狼王的虐妃 世事如梦13

作者 : 鬼面蝴蝶

慕容玉槿回了白云陛一个厚实的肩拍,带着长风转身消失在宫苑尽头。

极品的千里马在月下的银辉里,飞驰的冲出皇宫的大门,长风紧随着决定连夜飞赶汴州城的冷帝。

一一信上说娘亲去世了,那么她首定会先回阮府,只是他心里犯疑的是,为何国太去世的消失没有呈报上来,难道要让他做一个不懂孝道的皇上。一一刚刚苏醒,又如何得知这个消息。懒

这些疑问在慕容玉槿的心里萦绕不开,倘若一一真的只是因为思念娘亲,而逃出宫,而且在汴州完好无事。他赶过去,将她带回凰宫,将国丈府搬到京城。正如一一所说的,她的苏醒尚未昭告天下,一切还有来得及挽回的机会。

可是他不能容忍的就是她让出后位,离他而去。

一一,仅仅是亲情让你出逃么?你会给我,给你,给我们机会吗?

飞驰的马一刻都没有停息的赶路,跟随在冷帝身后的长风看到的是一个不单单为了追回自己尊严的皇上,冷帝身上无法掩饰对皇后的担心让他感动,那是一个男人对自己女人最深刻最真心的牵挂,与地位无关,与责怪无关,只关乎情。

用手重重的按住了自己胸怀,那里面放着一直翠绿的短箫,他想他们一定很快就能见面了,她那如竹的倔傲身姿。嘴角微微上扬,长风又鞭策了一次骏马,朝冷帝赶去。虫

宁静月色下的林御医府,一只信鸽又一次腾空而起,早以预料到林御医行动的云王爷拦截下了信鸽。

信言:冷帝已出,计划提前。

当信鸽从自己手中飞出之后,白云陛看着鸟儿飞去的方向,心里堵着难抒的郁气。

为何让我们相遇……?

为何是君臣?

为何是兄弟?

天阶的夜色凉如水,挥洒在白云陛挺拔的身姿之上,融在夜色里的背影显得那么苍凉,月白的长衫,飘零着他的心绪,自古忠义难两全,而他又该如何抉择?

路过街边的一酒家,碧酒阁。

长灯高挂,却燃不尽楼内的清冷,丝竹轻扬,却抹不去人心的凄冷。

白云陛自嘲轻摇着头,走进了酒楼。酒保眼尖认出了眼前气质出众的男子是当今的云王爷,略微停顿了一下,才满脸堆笑的将他领上了二楼的雅座。

要了两壶清酒,斟满了酒的瓷杯被拿起,饮尽,再满再饮。

透过雅座的丝薄帷幔,悠扬的丝竹声里,他见到了一个妙曼身姿的女子在酒楼大厅半空中设置的舞台上,轻慢起舞,舞台的设置很是巧妙,仅有五个雅座能见到舞台上的表演。而他正好占据着五个之中最好的位置。

满酒的杯,递到了嘴边,久久的没有饮下去,只因舞台上女子的面容被掩着住了,这样的装束让他突然的想起那日与一一的相见。

见到装束一样的起舞女子,他才发现,自己尽然把那日一一的容颜记得如此的清晰,仿佛就在昨天就在眼前。

送上点心的小二顺着白云陛的眼神看下去,献媚殷勤的说道,“云王爷,这女子是本店的老板的远亲侄小姐,只在每月十五献舞助兴,而且只有在垂帘后的侄小姐满意的客官我们才招待在五个特设的雅座,若是她不满意的都被安排在了其他厅了。”

看着小二闪光的嘴脸,白云陛又抬眼看了看舞台的中间,起舞的女子优柔的目光正好与他的对上。眼波流转,顾盼生姿,好一个美目美姿的娇柔女子。

白云陛看着那双对自己期待的眼神,没有抬眼的对小二说道,“你下去吧”

舞台上的女子,似乎明白了白云陛的意思,收回的眼光里,有着淡淡的失望,和白云陛不曾发现的韧劲。

若是在以前,他定有闲情逸致来一场风花雪月,只是当他见到了舞女眼神的时候,明白了那双打动自己的眼睛已经将自己牢牢的捆住了,再也没办法被取代了。

饮尽酒,却依然清醒的白云陛走出了酒楼,只是那些步伐里,有着方向……

他身后一道追寻的目光,直到他没进月夜里。

宁静的阮府新楼阁里,火烛摇曳,一一仔细的为阮振天捶着肩膀,享受着难得的父女天伦之乐。

“爹,我想明天去娘的坟前祭拜。”

“嗯,应该的“

阮振天点点头,接着说道,“一一,你祭拜完了就回来,我们尚不知皇上的态度,你不可在阮府久留,既然不想回宫,爹一定要尽自己的能力,为你实现你的愿望。”

“爹……”一一停下自己的动作,转到阮振天的前面,“你和我一起走吧,我来照顾你。”

阮振天摇了摇头,他知道,逃后的罪名足以满门抄斩,他不能拖累了一一,之前一一的身份就已经捆住了她的梦想,现在重生的她,一定要好好的生活,过她想要的生活。

“一一,你先听爹的,若是皇上不追究了,我们还有很长的相聚时日,不是吗?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全。”

“爹……”

“我想…….”阮振天伏在了一一的耳边,悄然的将自己对一一的安排说了一遍。

“爹,我明白了。”一一眸光里闪着异样的看着阮振天。

“一一,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一定要很努力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为了我和你娘,知道吗?”

他在经历了太多的世事变迁之后更加的觉得,钱财,名利能让你活的很好,却不是让你一生活的不后悔的最重要的因素,过自己最想要的日子,能和自己最想在一起的人一齐平静健康的过完一辈子就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爹,我知道”

突然听到敲门声传来,阮振天和一一同时看着门口。

“进来”阮振天说道。

梅和竹的身影在父女的惊讶里闪了进来。

“仙子,我们有事禀报。”说着梅看了一眼阮振天,似乎有所顾忌,等待着一一的发话。

“没关系的,他是我爹。”一一低语。

“仙子,我觉得……”竹也朝阮振天看了一眼,对着一一劝说道。

一一机警的看着梅和竹,她的四护住从来没有对她的命令质疑或者违抗过,今天居然两次的要求有所避讳,那么事情就一定有问题了。

她不是一个一意孤行,刚愎自用的主子。

一一歉意的看着阮振天,“爹,那我先出去了。”

“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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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一一带着梅,竹悄无声息的躲开所有的人,来到了阮家仅有她和阮振天知道的地下室。

神情严肃异常的看着梅和竹。

“发生了什么事情?”

梅调整了呼吸,认真肯定的说,“仙子,夫人的身体并不是因为思念抑郁而死的。”

“什么?”一一的语气陡然的冰冷,震惊的等待着梅接下来的话。

“我发现夫人的房间有着一股极淡却存在的香气。我检查过了,夫人喝的药其实是一种慢性毒药,而香气就是那些药散发出来的,由于这种毒药的剧毒性,所以它的气味经久不散,会浸透在饮毒人的日常用品之上,生活的空间里,长达数年之久。一般的施毒者都很难察觉,就不必说平常的人了。人死的时候不会很痛苦,但是一旦开始饮这种毒,便是神也挽回不了,只能死。叫三生石。”

一一看着梅的神色甚是笃定,梅跟了自己多年,不会说出没把握的事情,她也没有必要挑拨自己家庭里的关系,那么结论就只有一个:娘是被人故意杀害的。

一一踉跄的跌坐在旁边的貂皮绒垫太爷椅里,刚才和爹的谈话里,她知道了,末儿在她被慕容玉槿带走以后就一直照顾着娘,那些娘喝的药就是末儿亲自抓回煎好端给娘的。从来不假他人之手,爹一直都感激着末儿将娘照顾的很细致。

可是让她怎么相信那个温良贤淑,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姐妹是杀死自己娘亲的凶手。她又为何要杀害自己的娘?

一一痛苦的轻摇着自己的头,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的洒落在衣褶之上,指节因为捏的过紧的拳头而发白。

“梅,情况属实么?”她不甘心的又问了梅,她多希望这是一次梅的失误,多希望这是命运给自己又一次不怀好意的玩笑,她已经失去了一个亲人,她真的不愿意在失去其他更多她弥足珍贵的东西。

梅坚定的点头破碎了她最后小小的希翼。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的?

三生石?真的是让娘去重生吗?

她不要娘的重生,她只要娘的今生,只要他们一家人在一起。

一一隐忍着自己内心巨大的伤痛,仰头看着镀金的室顶,金黄的光芒刺痛着她的眼睛,晶莹剔透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末儿……我们的情谊就终止在我知道真相的此刻了。

她也终于能理解,梅和竹不能当着爹讲的原因了,的确是件不能告诉爹的事情。

“仙子,在这次的毒药的引发下,我想到了有个似乎能让你功夫解封的解药。”梅带着不甚了解一一想法的口气说完,看着一一。

“真有这样的解药?”一一看着梅,不是她喜欢杀戮,只是最近的事情让她感觉自己的无奈,倘若自己的功夫回来,很多的事情,便没有现在的这么棘手难办。

“你中毒后,身体是极阴,那些冰棺里的药材是极阳,我想应该是因为阴阳的极致融合才封住了功夫。在极地冰川的寒山上,长着一种红草,通体极致的艳红,若得到它们,七七四十九天的纯炼,制成丹药,吃下之后便会激发人体内的阴阳两极,我想巨大的药性,应该有助于你的功夫冲破封印。”

“很难获得这种红草吗?”

“是的,且不说它的生长环境恶劣,单看数量也是很少的。采撷之后,在三天之内便要进行提炼,若是时日久了,便没有的那种药性了。”

一一将自己的希望压了下去,这样的条件,她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去争取了。

“仙子,让我去试试吧。”

“梅……”

“仙子,你从来都不是轻易就放弃的人。”

“可是…….”菊和兰已经为了她陷在险境里了,她怎么能让梅也为了自己去冒险。

“仙子,别担心,就当我们像从前一样执行你的命令一样,相信我们吧。”

梅坚持的说服着一一,拉过竹一起劝说一一。

“仙子,你让梅去吧,剩下的事情,有我在。”

一一看着眼前的梅,竹,心里挣扎着…….

梅,竹期待的眼神追随着一一脸上的表情的变化。

“仙子,让我试一次,我会看情势办的。”梅不想一一过多的担心着她的安慰,宽着心的对一一说道。

“嗯,好,一定要注意安全,若是找不到,你尽快的就回来。”

“我即刻就启程去找红草”

离开前的梅,细心的交给一一三个精致装着药丸的小药瓶,它们的作用分别不同,梅仔细的告诉一一它们的用途和用法。

“竹,仙子就拜托了。”

“放心吧,我会的。”

看着连夜出门的梅,一一的心里有着难以言说的情绪,她的四护住,尽力尽心的保护着她,如今的她却没有什么能带给她们。带来的只是无尽的危险,她的前世欠债实在太多,怨不得要回来还债。

只是希望明天真的解决那些纠缠在她心头的劫,带着爹离开这个地方,真正的消失在世人的眼中。

明天,明天是结束也是开始。

出了地下室的一一,由竹陪着,静静的走进了她小时候和末儿的石园。

月光下的石园,嶙峋的山石和当年没有两样,窄窄的小桥,潺潺的流水,仿着她们真人的石雕。

它们依然安静的看着时间的流过,看着她和末儿从嬉戏的小孩童,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看着她们的离开和重逢,看着她们的故事演绎到现在,无法回头。

走到木桥上,一一看到那年在木桥遇到慕容玉槿的时刻,那年的亲吻,那年的悸动。只是现在的他们也已经回不去了,当年阻隔他们的是她的身份,如今阻隔他们的是他的身份,一生再一生的错过,犹如覆水难收般的艰辛与绝望。

继续的行走在寂静的石园,一一见到自己雕像那坐着一个身影,走近看清楚,是末儿。

是她的眼睛看的不真切吗?她在末儿的眼睛里看到了闪动的光,是月光的折射出来的错觉吗?

末儿的身影还是那么的恬静美好,她的神情居然有着迷蒙一一眼睛的懊悔和哀伤。强压下自己心潮的澎湃,一一走了过去。

“末儿”

轻轻的呼唤却让末儿的身体猛的一颤,迅速的别过头,“一一?你怎么来了?”

“我来走走,想念以前的时光了。”

“是啊,以前的无忧无虑的时光真的很令人怀念啊。”末儿跟着一一概叹起来。

一一走近末儿的身边,“以前的娘和爹真的很疼爱我们,而我们也真的很相亲相爱,只是这一切都被破坏了。”

一一看着末儿的眼睛,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她背着月光的脸,让末儿看不出她此时深刻的眼色。

竹小心紧跟在一一的身边,末儿十六年的习武生涯不是一个很短的年月,她不得不提防。

似乎是害怕一一继续着一家人的话题,末儿口气略微惊慌的说道,“一一,我要走了,该伺候老爷休息了。不能陪你了。”

“嗯,好。”

末儿转身便准备离去。

“末儿……”一一叫住了已经转身的她,“明天我去给拜祭娘,你陪我一起好吗?”

一一看到末儿的肩膀有着颤抖,但是很快的她就听到了末儿的回答。

“好,我陪你去。”

近乎落荒而逃的身影,刺痛着一一的神经。

末儿,我们的缘,尽于此,可那个让我不能原谅的人为何要是你?

看着自己站的地方也是当年让自己陷入昏睡绝境的琴师席枫离去的地方,一一的心揪痛起来,当年的一次事故,牵扯出了太多的悲凉和忧伤,那些因为她中毒而牺牲的代价太大。当年如果席枫将自己带走了,是不是结局就要不一样。现在的这些心痛是不是就可以没有。

那天晚上,慕容玉槿如果没有杀了席枫,而是放过他,那么她是不是就不用接那方谱曲的手帕,是不是就没有日后的中毒。

那日慕容玉槿的话犹言在耳,他能放过席枫的偷袭却不能原谅席枫让自己受了伤,慕容玉槿,为何你不再是当年的身份。

一一能听到自己胸口部分,撕裂的声音,她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想那个远在千里外的他,如果他没有那千万佳人,自己会不会还是甘心回到他的身边。

可是,没有如果,人生没有如果。

与一一一同仰望神秘美丽星空的还有赶路途中暂缓速度的一个绝世男子------慕容玉槿。

长风将马骑到慕容玉槿的近旁。

“皇上,很晚了,龙体要紧,我们要不要找家客栈休息?”

慕容玉槿没有了当初暴怒的表情,只是看着繁星闪耀的星空,像是问长风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呢?她现在的心情好吗?安全吗?”

长风看着慕容玉槿英挺的侧脸,摇摇头,看来皇上是不打算休息了。

谁又能想到,世人眼里冷酷不苟言笑的冷帝竟然也又这样表情,天下只知道他的痴情,可多少人能真的体会到他对皇后的感情。

面对违反祖训的皇后他的眼里竟然还有着浓到化不开的牵挂,担心着她的身体,担心着她的安危。

想到皇后的安危,长风眉头紧了紧,陪护皇后的竹,她的情况还好吗?

想到竹,长风的心里暖暖的,似乎能明白皇上的心情了,便也不再提休息的事情。

跟着慕容玉槿的步调,让马儿随意的行走在道路上,他们有着绝顶的功夫支撑着身体,但是再好的良驹,都只是动物,而且今天随行的两匹马,是慕容玉槿最钟爱的一对马儿,天空和劲风。

慕容玉槿收回自己的目光,看着前方的路。

一一,我的逃后,我曾经就告诉你,不要试图逃离我的身边,掘地三尺,我也将把你找出来。

你现在是呆在阮府安静的过你的首富小姐生活还是哭泣在末儿的怀里?

慕容皇家掌控的天下里,你可以用任何身份去逃,却独独不能用皇后的身份,而你真的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吗?

真的那么看不见我对你的珍惜吗?

可是,不要在我找到你之前出什么事情,这是让我原谅你的最基本前提,阮一一。

深夜里的夜空下,万籁寂静,两匹骏马疾驰在蛋黄色月光铺洒的地面上…….

清晨的鸟鸣声,欢快的啼鸣在了一一的房间外,带着清凉露水味道的阳光,透过稀薄的朝霞挥洒在万物之上。

一夜无眠的她,心情沉重的看着朝阳的升起。

清脆的叩门声应着她的思绪,响了起来。随手拿过自己的外衣,穿上扣好。

“进来”

让一一惊讶的竟是末儿。

“末儿,你这么早就过来了。”

末儿的话很轻又似乎很自然的说道,“我来帮你梳洗”

“末儿,何必你亲自来?”

“一一,就让我亲自来帮你吧,难得你的毒解了,回家来了,我的手艺不比宫里的人,但是也是我的心意。”

一一相信末儿确实是想为自己梳洗,只是那些真诚现在看来,却已经挽回不了她们的姐妹情谊了。

末儿执着的拿过一一,灵巧的为一一梳着头发,认真的替一一绾了一朵莲花结在头顶。

“一一,你的头发还是这么的好。”末儿的眼神朝镜子里的一一看去,骄人配骄结,“如果能一辈子帮你梳头该有多好。”最后的字,末儿声音低的近乎听不到。

一一的笑容里有着连她自己都感觉到苦涩,“傻末儿”

当末儿为一一梳洗好了之后,满意的看着一一的样子,好似当年的时间又回来了,甜甜的看着一一微笑,末儿的微笑那样的无害和真实。连刚进门的竹都在怀疑,是她们错怪了末儿还是她太能伪装了。

竹带着紧张的神色看着一一,当她接收到一一安全无恙的回应之后,才放开她的担心。四护住里目前就剩下她一个人在一一的身边,她自当小心谨慎的防范着一一身边任何人。

从步出房间到厅堂用膳,一一都在心里疑惑着家里佣人的反应,昨天她初次现身在阮府的时候,他们对她用着好奇的目光,自当能理解,只是都已经留宿一晚了,为何大家还是惊奇的目光看着她。

那些目光里有着很不可思议的猜测,难道家里不曾出现过客人吗?还是说家里不曾有过夜的拜访者。

还来不及细究这些不正常的细节,李管家就推着阮振天来到了撤出所有佣人的膳厅,无视末儿存在一般的直接来到一一的面前。

“一一,我想,待会和你一起去祭拜你娘。”

一一微微挑眉,轻箸于桌,隐藏好自己内心的颤抖,看着阮振天。

她该用什么样的言辞来阻止阮振天随她一起去,她该怎样的来保护好他爹已经平静的内心世界。

“爹,末儿已经答应陪我去了,您的身体不好,我代替您祭拜吧。”她自嘲的看着自己苍白无力的劝说,她有什么资格去阻止爹见娘呢。

“是啊,老爷,让我陪一一去吧,您去了只怕又得伤心难过好一阵子,您的身体要紧。”末儿跟着一一劝说道,带着明显的紧张,放下了碗筷,欣喜的看着自当成亲之后就不和她一起吃饭的阮振天。

这个时候的李管家略显苍老的声音对着阮振天说,“老爷,我想您确实不适合这次去看夫人”在李管家看来,小姐去拜祭夫人,定是少不了哭诉,老爷触景伤情,他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折腾少点才好。

阮振天只是看着一一,似乎只有一一的话才会被他听到,他的眼睛里有着浓浓的伤情,看的一一的心都几度想要松口让他随自己一起去。

只是爹,你可明白,这次的祭拜……

竹在一旁看着阮振天,走上前,恭敬的说道,“阮老爷,来日方长,等您身体稍微好点,再去祭拜夫人犹可甚好。”

竹的话提醒着阮振天,他确实应该在家准备一一回家之后的要交与她的隐世的个中什物和细节。

“那也好,等我身子好点了,在去。”

“老爷,您要在这用膳吗?”末儿的话语里透着欢喜。

阮振天看着一一,随后点了点头。

末儿亲自为阮振天添上了碗筷,殷勤细心的侍候着阮振天。

一一看着末儿那毫不掩饰的快乐,她似乎明白了末儿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人的眼神到底是没有办法欺骗的,喉咙里似乎哽咽了东西,一一悄然的背了脸,抹开了自己的眼泪。

当一一随着末儿一起走出门的时候,回身看着在背后目送他们离开的阮振天,那坐在椅子上的身影,让一一的鼻尖酸楚难受。

那一眼,让她心里猛然的激荡起难以明了的焦虑。

爹,等我,等我回来,我带您一起离开。

一路祭拜的路上,末儿和一一竟是是一路无话,默默的走在寂寥静默的绿林道上。

阮振天将水冰葬在了阮府后面的苍山之心,那里可以清晰的看到整个阮府,幽静隐蔽,鸟语花香,是水冰生前很喜爱的环境。

水冰的坟冢修砌的很大,彰显着阮振天的用心和阮家夫人的尊贵。

将香烛插在坟前的祭坛里,一一走到高大的墓碑前,伸出自己的纤指抚模着上面的字迹。

--------爱妻阮氏水冰之墓。

娘亲,我来了,我回来了。

可是您却不在,您怎么能忍心丢下我和爹。

可是娘,造成这一切的,竟然就是我这个不孝的女儿。

娘---------------------

竹安静的站在一一的背后,低垂着头。

末儿却站在稍远的地方,脸色苍白的看着一一哭泣。

吹过林间的风,吹过她们的衣裳,翻飞的彩帛里,凋零着她们各自的悲凉,那些风吹散着当初的美好与宁静,吹来了萧飒的凉气。

一一的哭声渐渐的低了下去,眼神里涌上了冷魅的颜色,收起了她的悲伤,脸色开始沉了下来。

“我想还是你自己了结吧,末儿。”一一的话音不大,却足够末儿听到。

“你说什么,一一,我听不懂。”末儿的神色强装着镇定,努力压下自己的震惊。

“三生石!你不懂吗?”

末儿的镇定终于在一一说出了三生石之后崩塌了,握着剑的手紧了紧。

“你是怎么知道的?”末儿一步一步的朝一一走近,眼神现出了杀意。

一一平静的站在墓冢的台阶上,仿佛俯看万物的凌云气势冷静的看着走近的末儿。

“梅不是一般的下毒者”

末儿恍然醒悟的明白了,“那天你们进去,我就有这样的担心了,没想到,真的被她发现了。”

前行的末儿,被竹挡住,竹的全身已经笼罩在升腾的杀气里,她感觉到了末儿的杀意里,竟然那么的不留缝隙,她是真的要杀一一。

末儿看着竹的运行着功夫,知道自己要杀了一一,定要先过了竹这关。只是她甚是好奇,为什么轻鸿仙子会把自己的四护住那样舍得的安排在一一的身边,有很多次,她都猜想着轻鸿仙子是不是爱慕着阮振天,可阮家夫人去世了,却不见她的出现,这让她又猜不透轻鸿仙子的心理到底为何这样厚待着阮家。

“我想不明白,为何你们主子对阮家这么的好,连让江湖闻风丧胆的组合都白白安放在一一的身边两年。”

一一眼角的凌厉看着末儿,她的姿态很明显的告诉她,末儿是不会自己了结的,她们之间免不了冲突,心里的悲凉夹杂着嗜母的仇恨席卷着她。

“我们做个交换吧,你告诉我,你杀娘的初衷,我便告诉你缘由。好让我们都能死的明白,如何?”

末儿看着一一,轻笑道,“是该死的明白,夫人就是死的不明白,今天当着她的面,说出来也罢。”

“我让她喝三生石,是在你被慕容玉槿带走之后,她的精神一直不是很好,她想看到我能有个好的归宿。她催问我有没有什么中意的人家,希望我尽快的找个好人家嫁了。这样的心思本是不坏,只是我谁都不想嫁,我只想嫁老爷。”

一一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末儿,她想起了那年娘宴会前的花园问话,末儿那个时候被问到是不是有意中人的娇羞样子,只是她和娘都没想到,那个人竟是自己的爹。

“我从小就没有父母,老爷领我回家之后,对我好的无微不至,我想自己以后定要嫁给这样的男人,只是随着成长,我发现没有哪个男子可以和老爷比,就这样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只是他的眼里从来都只有夫人,完全把我当成女儿。当夫人让我嫁人的时候,我害怕自己真的要离开他,所以我想只要夫人不在了,我就有理由留在他的身边照顾他了。

最后,老爷把夫人死前交代要为我找个好人家当成了遗愿嘱托了老爷。

夫人走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我忧心担心,想尽了办法希望他能好起来。为了能永远的留在他的身边照顾他,我……我趁着他迷醉的时候,将身子给了他。终于如愿以偿的留在了他的身边。

婚后看着他总是缅怀着过去的时光,我自作主张的新修了楼阁,让他住了进去,封掉了他们曾经的厢房,撤换了部分家佣,将与夫人有关的都束之高阁。

而且那些拜访的女眷们都被都拒绝在外,我要独自拥有着他,欣赏他,照顾他。

那些滋补他身体的汤药里,也加了让他身体丧失某些行动功能的药物,这样他就不能离开家了。

他寄给慕容玉槿的信也被我拦截了下来,我怕皇上要把国丈府搬到京城,我只想和他安静在这个地方生活下去。后来骗他说皇上刚登基一定是国事太忙了,才没有顾及到他的信件。

他的身体越加的不好,我便慢慢的接受了阮家的外面的事情,好在十二隐户非常出色,阮家的事业几乎不用操心。

你已经发现我杀了夫人,你要为她报仇,而我,要守护我的爱情和家,所以我们之间,一定的有个了断。”

末儿说完,眼里的绝杀疯涌而出。趁着一一和竹都沉浸她的诉说里,突然的,利剑出鞘,朝一一挥了过来。

迅速反应出来的竹,抽出自己腰间暗藏的长玉箫,横挡住了末儿的刄剑。刀光剑影的人影斜飞里,末儿和竹激烈的厮杀着。

一一看她们起落的招式,心疼到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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