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浩和小毛子把凌恺送到医务所,然后由一名管教领着往回走,边走那名管教边掏出烟来,给了雷浩一支,严肃的说道:“雷浩我听说了你的事情,我不管你是不是被冤枉得,我就告诉你一件事情,进了这里就要听我们管教的,在这里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别搞事要不我们那个小黑屋等着你呢。”
雷浩点上火抽了一口烟回答道:“放心吧,只要人家不惹我,我绝对不惹人家,再说这是看守所,又不是劳改农场,我闹什么呀,你说是不?管教。”
那个管教点了点头,没再说话,送雷浩和小毛子回到了监室,小毛子满眼星星的看着雷浩问道:“大哥,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呀?怎么那个管教对你那么客气?”
雷浩可不敢说自己是警察,警察的身份在这里面是忌讳,要是让里面的犯人知道了,自己就是在能打都危险,想了一下雷浩回答:“我是正当防卫过当进来的,两死三伤,你说他要不要警告我一下?”
小毛子点了点头:“你牛大哥。”
雷浩笑着摇了摇头,没在说话,进来以后里面五个人都蹲在那里擦伤,雷浩动起手来,可没有什么好,就算是随便出手有意控制,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吃的消得。
雷浩很满意今天的战果,这么多天没练了,拳脚还是没有荒废,徒手对白刃,徒手对徒手,自己都没有吃亏,掏出身上的烟散了一圈,笑着对其他人说道:“都睡觉吧,明天起床在说。”
一帮人就都躺下来睡觉,凌恺的床自然被雷浩霸占了,雷浩今天累了一天,下午又流了很多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雷威就带着李雨欣来到了Z市第一看守所见雷浩。
雷浩还刚起来,正在刷牙,牙膏牙刷都是老犯人进贡的,雷浩笑了笑就接下了,
管教走了过来,对雷浩说道:“雷浩你出来,有人来看你了。”
雷浩就就答应着马上刷完了牙,随便用水擦了把脸,就跟着管教出来了。
会见室,雷浩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和李雨欣,经过昨天雷浩的气质上又有些细微的改变,更加成熟了:“爸,雨欣你们来了?”
雷威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点了点头:“好小子,不愧是我儿子,进了看守所也没颓废,你可能还要在这呆几天,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李雨欣马上送上带来的东西,对雷浩说道:“浩,你别急,爸已经去找省政法委的杨书记了,不出大问题你很快就能出去了。”
雷浩接过东西,点了点头:“爸你和雨欣都不要为我担心,这案子就是他们办错了,走到哪我都不怕。”
雷威苦笑了一下,有句话他没告诉雷浩,雷浩的案子已经惊动了省里面,杨书记主张立即放人,而由省长郁任情为首的几个人却主张彻查,省里面一份比较有名的报纸也突然刊登出雷浩在与匪徒搏斗后,杀死匪徒的消息,很多不明真相的群众已经在讨论这个案子,其实经过八三‘严打’以后,警民关系已经弄的很僵,当是‘严打’的时候各地都存在这样那样的错案,现在听说警察打死人,很多人不明真相的群众开始把矛头指向雷浩,雷威深深的感到一丝忧虑与不安,他已经敏锐的感觉出来,有人想拿雷浩的案子来整自己。
但这一切他是不会跟雷浩说地,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儿子还太小,不应该让他知道太多官场上面的倾轧,使他失去对官场的那一丝向往,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保护儿子。
会见时间很快,两父子随便讨论了一下案情,然后雷威就带着李雨欣走了。
雷浩提着东西出会见室,仿佛一夜之间雷浩的事情就在看守所里面传开了,管教都没有太为难雷浩,随便检查了一下那些吃的和烟,就让雷浩带着东西回监室,雷浩也聪明的拆开一条烟,给几名管教每人丢了一包,带着东西回去监室了。
从今天的见面,雷浩就敏锐的发现情况不像自己预期的那样好,自己的父亲已经到省城来了,但却没有马上带自己出去,而是嘱咐自己还要呆几天,雷浩也有了那么一丝不安,想了一下还是跟管教搞好点关系,省得自己在这里面的时候出现什么情况。
监室里面的人已经察觉出来了雷浩的与众不同,更震慑于雷浩的武力,在没人敢对雷浩有一丝不敬,下午Z市刑警队又一次提审雷浩,这更验证了雷浩那一丝不安。
雷浩还是老说法坚决不承认是自己杀了周风,刑警仿佛也就是例行公事,看审不出来结果,也就放雷浩回去监室里面了,转眼三天过去了,雷浩开始有些焦急了,按照自己现在的情况本来早就应该放出去了,就算不放自己,自己身上还有伤怎么也要让自己去看病,但这一切都没有,除了刑警队每天下午按时来提审自己,就在也没有任何的动静了,雷浩的焦急情绪开始有些蔓延。
凌恺在这一天的下午被放回监室了,一看就知道这几天被虐待了,蓬头垢面没有一丝当初雷浩来时的嚣张,只剩下一个人缩在最靠尿桶的旁边,每天都在那看着尿桶发呆,雷浩也没心思在去搭理他,因为雷浩根本没打算长期在里面住,打了人家,占了人家的窝,还检举人家,害人家被关‘小黑屋’(看守所对禁闭室的称呼),雷浩觉得没必要在做那么绝了。
监室里面又恢复了宁静,凌恺显然被修理怕了,在没有当年那份嚣张,见到谁都不说话,里面也没人再惹他。
转眼又是三天,雷浩这时候的不安已经被证实,下午的审讯,刑警队里面提审他的人已经换了,副队长白万里没有来,这一次的提审,雷浩被打了,虽然只是被其中一个刑警煽了一个耳光,但这一个耳光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雷浩回答监室,发现小毛子的脸肿了,于是问道:“小毛子,你的脸怎么肿了?”
小毛子看着凌恺闪烁其词,雷浩心头一股无名火起,跳起来冲到凌恺面前就是一顿海拳,凌恺象征性的还了两下手,就被雷浩打得不能动弹,要不是雷浩怕搞出人命来,并没有往死里面整他,凌凯今天非被雷浩打死不可,监室里面其他人也没看过雷浩发这么大火气,纷纷过来拉开雷浩,雷浩打完心里面的火也消了不少,就停下手来没再打。
转眼雷浩到看守所里面已经十五天了,雷浩开始有些绝望了,他甚至有的时候想干脆认了吧,最多也就判个两三年,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死不死活不活的拖着,看不到一点希望,从雷威上次来看他,十五天里面,没有人在来看过他,其实雷浩根本不知道这个时候的雷威已经病了。
雷威本来就有胃病,多年的警察生涯带来的职业病,一直也没好过,这次雷浩进去以后,前后奔波了那么七八天,雷威终于支持不住,倒下了,到医院一检查胃癌晚期,而且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了,按照医生的说法,雷威活不过一个月了,雷威躺在病床上面牵挂着自己儿子的事情,他把黄宾找了过来,嘱咐黄宾到省城继续活动,自己倒在病床上面动不了了,雷婷婷和赵宏图天天守在病房里面,不敢离开。
黄宾连夜赶到省城见到了杨书记和省军区龚司令,把雷威的情况告诉了杨辉和龚红军,杨辉和龚红军也着急呀,但省政府那边不松口,Z市公安局就是挺着不放人,杨辉虽然是省厅厅长,但Z市公安局长明显就不给这个面子,其实说来说去,还是雷威不顾官场规则,以下犯上扳倒了周光友,惹得江南省的本土派对他已经十分火大,这才有了本来是英雄的雷浩却因为两个人的证辞变成了阶下囚的情况。
两个人安慰黄宾一番,黄宾其实也知道里面的事情,这个时候除非省委钟书记开口,要不没有任何人能救雷浩,可是钟书记自己都在头疼,周光友的案子越扯越大,已经惊动了中纪委,这个时候钟书记哪有时间去关心雷浩的案子,黄宾只能失望的离开了省纪委。
想了一下,黄宾找到了自己的在省委党校进修的同学,Z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廖正权,廖正权还是很好说话,马上答应亲自陪黄宾去看守所看看雷浩,两个人就来到Z市第一看守所。
雷浩见到黄宾很高兴,黄宾骗雷浩说雷威病了,没时间来看他,并嘱咐他不要灰心要有信心,雷浩听说自己父亲病了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黄宾带了几条烟和一些吃得给雷浩,雷浩接过了,廖正权带着黄宾去找了一看的所长,一见副局长来了,一看的所长马上热情的接待,一定要留黄宾和廖局长吃饭,两个人推月兑了,廖局长嘱咐所长要他多注意点雷浩,所长心领神会的点头答应,两个人转身离开了看守所。
雷浩回到监室里面,父亲的病对他刺激很大,他知道父亲对自己的爱,如果不是病得很严重父亲绝对不会不来看自己,在加上雷婷婷和李雨欣都没有来看自己,雷浩这时候才开始后悔,当初自己一念之差,动手杀了周风,自己到底还是错了,如果不是自己逞强,那么这个时候他应该陪在自己父亲身边的。
四更,说到做到,明天还是四更,拼了。
混在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