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纹想请皇上下旨以了小女心愿,谁知皇上棋先一着宣了仲夜进宫,三方面谈之后,各自表态,有喜有忧,还有旁观者不参言却暗暗看戏的心态。
此事暂且告一段落,仲夜也天真的以为,白纹会就此作罢。
白纹是不太想再深入此事,而事与愿违,回府之后,被白怜苦苦纠缠,不得已间又数次面见皇上。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话说,仲夜从宫中回府后,便先来到越歌房间,才到院口还没走近,就听到屋中突然传来琴声。不论何时,越歌的琴声总是如此悠扬平静,就如一汪静止的湖水一般,鲜少被风吹起波澜。仲夜站在院外静静听得有几分痴了,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却没有进院反而去了书房。
仲夜找出多年不用的竹笛,拿在手中细细看过一番,便再次来到院口。
此次仍然未再踏进一步,而是站在院口,把竹笛放于唇边,下一秒,笛声紧贴着琴声而行。
越歌的琴声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后与笛声合奏起来。
琴声不断,笛音加入,一长一短,一重一弱,相互辉映。
府中家仆已有多年未听过仲夜吹笛,此时均不约而同的放下手中之事,仔细倾听起来。
一曲毕,越歌开门而出,冲着院口的仲夜浅笑。她还不知道仲夜还会吹奏乐器,这倒是令越歌惊讶。
越歌看着仲夜朝自己而来,便开口说道:“我还不知道你会吹笛。”
仲夜走近越歌,轻搂她的纤腰,低头说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了,不过以后会慢慢让你知道。”说完停了停,问道:“我这竹笛吹得如何?”
越歌芫尔一笑,却正色答道:“马马虎虎,这笛若是被我爹听到,定然会被笑话,不过……我却觉得还行。”话语一落便调皮地又加了一句:“谁让你是我夫君呢?”
仲夜无奈地笑了笑,让他在皇家乐师的面前吹曲,完全是班门弄斧丢自己的脸。他会拿出竹笛吹奏也是一时兴起而已,此时被越歌正色一说,心中正要暗叫惭愧,等听完越歌的话,他却心花怒放灿烂的笑了几声。
仲夜心情本来就好,此时被越歌夸了一番,心情自然高兴之极。他拉着越歌往房间里面走,边走边说道:“今日进宫,是关于白家千金之事,父皇似乎并不想插手此事。若是如此,我定然也不会同意让白家的千金嫁入王府中来,你可放心。”
越歌听到仲夜的话,心中却没有一丝放心。就算皇上此时不想插手,但凭白家在天朝的地位,皇上最后也不得不插手,而且弄不好还会妥协。她知道越是有权势的人,越会考虑大局,也就越会造成很多无奈之处。
越歌对于此事没有再提,她只是听着仲夜开心的说着,心里却另有打算。若是那天真的发生,她只能笑着接受一切。
越歌的担忧没有超过一个月,便成为了现实。
这日,仲夜早朝之后就面带怒容地回了府,却没有来找越歌。这种现象对于以前来说,算是正常无比的,但此时二人的关系已与以前大不相同,仲夜这一做法,无疑便是种反常。
仲夜的反常定然意味着有事发生。
越歌在听说王爷回府之后,便一直在等他过来。良久之后却仍无动静,她就开始奇怪。换成以前,她并不会怎么在意,而且也绝不会主动去找他,但那只是从前。
越歌敲开仲夜书房的大门,看到紧纠眉头的仲夜,心里惊了一下,问道:“出什么事了?”问完突然想到什么,试探性地问道:“难道……又要出征?”
仲夜扫了越歌一眼,蓝眸中带着惭愧之色。他摇头,说道:“不是……”两个字后却觉得无法把后话说出,他便收了音。
越歌走近仲夜身边,关心地模了模他的额头,又问道:“那是何事?如此忧心忡忡的?”
仲夜抓住越歌的小手,先叹了一声,才说道:“白家千金……”才起了个头,越歌立即明了的打断,道:“若是推不掉,就高兴的迎进门来吧,白家千金似乎与我差不多年纪,以后在府里也好有个伴儿呢。”她虽是浅笑着把话说完,眼底却滑过若有若无的酸楚。
此事也怪不得仲夜,越歌心中明白,这是一场有政治意味的嫁娶,而且白家主都不见得是最后的受益人。她只是不明白,为何白家千金会如此纠结着仲夜。就连自降身份嫁入王府为妾,都心甘情愿。
仲夜听着越歌的话,看着越歌的蓝眸,只见眸色忽明忽暗,知道她的笑脸中的勉强,有几分心疼地揽过她,在心中暗暗发誓,绝不让她受到委曲。
他在越歌耳边轻声说道:“我只喜欢你一个,别人我都瞧不上眼,而且这府中,还是你说了算。”
越歌轻笑了下,没有搭腔。仲夜似乎喜欢给她承诺,但是他却偏偏没法做到自己的承诺。王府由谁说了算,她还没兴趣去争夺。若是白家的千金很好相处,她也不会将她竖为敌人。观念上的不同,不并表示人性本恶。
既然正妻都没有丝毫反对,加上皇上与白家主的极力支持,白家千金很快的准备好嫁入王府。
娶妻与纳妾的礼法完全不同。
没有宴请,没有花轿,甚至连新娘都是娘家拿轿抬到王府来的。这一切在越歌的眼中看来,她还是有些委曲了。毕竟大家同为女人,虽然立场不同,但并不影响之间成为朋友。
越歌带着友善的心情去接纳着白怜,但白怜却丝毫没有领情。
白怜乘坐的小轿从侧门而入,王府中没有一人出来迎接。
白怜带着贴身丫环嫁入了王府为妾,此时谁也不会知道,同样只是十多岁的少女,会在王府中掀起多大的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