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苍狼几乎没了理智,哪里还顾得了家主这一身份。
“我管你如何!放手!”这一声怒吼,令他声音几乎嘶哑。
“不放!”玄烨理解苍狼的冲动,但他认为苍狼更应以大局为重。就算越歌再特别,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王爷的女人。
玄烨看着挣扎的苍狼,心念一动,转了话题说道:“好,我放手!我们一起去救王妃,然后这里就等着被地朝人夺去!甚至是整个天朝!王妃一定会感激你的救命之恩,弄不好还会与你私守,你去呀!我陪你!”
玄烨干脆地放开他,却用话语激将着苍狼。
如果真是如此,越歌一定会责备他。苍狼心里清楚,越歌不是那种舍大保小的自私女人。若她自私,当初就不会毅然嫁入王爷府,若她自私,他也不会爱她爱得无欲无求。
苍狼痛苦地抱头蹲下,将头埋入臂中,像个孩子般地呜呜哭了起来。
虽然看着苍狼哭鼻子,玄烨有几分尴尬,但此时他总算冷静下来,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玄烨松了口气,弯下腰拍了拍颤动着的肩,轻声说道:“狼,王妃为人冷静,头脑聪慧,虽为女子却不输男人,你尽可宽……”话音未落便听有人来报:“报——玄大人、苍……”
玄烨扫了眼被眼前状况惊吓得不知所措的兵士,扬了扬下巴,说道:“快说,何事。”
“回……回玄大人,有王妃消息了!”
听得这话,苍狼也不顾微红的双眼,拿衣袖胡乱抹了把脸,站起来揪住兵士的衣襟,急迫地问道:“快说,王妃在哪儿!”
那传令的兵士被红眼圈的苍狼吓得结巴,短短几句话硬是说不清楚。
玄烨见状,蹙眉上前拉开苍狼,语带责备的对兵士说道:“重说,王妃究竟在哪儿?”
那兵士稳了稳,吞下口唾沫,正要说话,苍狼在一旁不耐烦地瞪眼吼道:“叫你快说!别磨蹭!”
这一吼,那兵士又被吼得不知所措,支支吾吾答非所问。
越急越乱,几乎就是现在这情况。
玄烨叹了声,回头睨了苍狼一眼,向旁跨出一步,用身体挡住苍狼杀人般的目光,和颜悦色地问道:“你且从头说来,不用着急。”
兵士深吸了口气,说道:“探子回报……来掳人的应该是地朝的将军宁方,此时王妃已在地朝边境的营内了。”
刚刚只是猜测越歌的去向,苍狼就闹出如此大的动静,现在得到肯定答案,苍狼不知会闹出何种动静来。
玄烨眼角抽搐几下,第一时间转头看向苍狼。
他很平静,平静到让玄烨更加担忧。这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只会让身边的人越发的不安。
玄烨遣走兵士,正打算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不正常的状态,苍狼却微抬了下手阻止了他。
苍狼蓝眸中闪烁不断,脸色平静无澜与眸色恰恰相反。他口中语调平和地说道:“玄大人,不必担心,在下已想清楚,不会给玄大人徒添麻烦。”
玄烨嘴唇动了动,最后“哦”了一声了事。是否真的不用担心,玄烨并不知道,因为苍狼蓝眸中闪烁的光芒,让他不能忽视。
他年长苍狼几岁,遇事也比较冷静,加上越歌对他来说,只是特别却并非刻骨,就算苍狼让他放心,在看他若有所思的离开时,玄烨仍然忍不住的提醒道:“狼……凡事皆可与我商量……”
苍狼脚下顿住,回头答道:“知道了。”说完径直离开。
地朝边境
宁方刚在房里坐下不久,就听有人来报说范将军回来了。他微怔了下,伸出手来掐掐时辰,只觉得此次过于速战速决了些。
不论是玄烨还是苍狼带兵,二人都不曾如此被轻易打发,范宇会这么快的回营,难不成是出了什么大事?宇方这一想,心里有几分焦急,毕竟他二人是代替龙桦守边界的,人家龙桦在时都没出过事,换成他俩却生出事端,传到皇上耳里,只怕……
宁方紫眸一转,对那传话兵士问道:“范将军可是带伤归来?”
兵士答:“回宁将军,范将军并非带伤回营。”
听说范宇未带伤回营,宁方又是一怔,若有所思地挥退了兵士。
范宇回营,一不是他喊回来的,二不是带伤回来的,那么是……
还不等宁方想到缘由,房门前就出现了范宇的身影。他的那张俊逸的脸上,带着不解的迷惑,似乎有着心事。
范宇走进屋内,也不等宁方请坐就一坐了下来,语气有几分疑惑地说道:“今天挺奇怪,苍狼那小子居然说退就退,就连我的羞辱之言也不顾了。”
“哦?别不是那小子学乖了,有意不理睬的?”宁方带着几分懒散,用手撑着头,双眼几乎是半眯着。
他看到范宇进来时,神色中没有慌乱,而且就连战袍也换成了平常的便服,发髻更是盘得端正,分明是梳洗过后才过来的。
那一打量,宁方心中就明了,此战出事的并非是范宇。不过宁方却想不到苍狼这直肠子会有什么急事,急得说退兵就退兵。
范宇皱了下眉头,摇头笑了笑,说道:“哪里有学什么乖。他撂下话,说是回头再来比过。”
范宇与宁方都知道,苍狼的个性比较直,且身手相当不错,向来只会迎战而上,不会临阵月兑逃。就算在战场上,他二人虽时常用言语相激,可内心里还是有些佩服苍狼的。
如此反常,还是头一回,难道是他的营中出了事情?
“宁方,你说是不是他们营内出了事?”范宇模着下巴,将在脑里的分析说出。
范宇这个无心的疑问,让宁方的大脑像触电一般,让他立即想通一件被困扰着的事。
他略带妩媚的紫眸猛地一缩,透出几分危险之气,但随即恢复正常,就像从未做过改变一般。
宁方换了个姿势,语调平淡地答道:“不是你与苍狼在交手么?你都不知,我远在营内,又如何得知?”说完唇角勾出若有若无的浅笑。
范宇清楚宁方的脾性,知道他忽正忽邪、变脸神速,还时常让人琢磨不透。
宁方眸子的变化,被细心的范宇一分不漏的捕捉到,他虽听宁方嘴上打着太极,可他心里却明白。
宁方一定知晓什么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