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歌 068 自大的猜测

作者 : 绯夜沙葬

大红色的衣袍再次映入越歌眼中时,她不由暗叹了叹,此人五官生得妖孽,行为也是不折不扣的妖孽,就这样妖的一个男人,怎么就会成为地朝的将军的?

越歌放下手中的筷子,默默地看他步入屋中,视线不曾离开他的身影,却就是不开口问他的来意。

宁方带着一贯的邪笑,推开虚掩着的那扇门,门内的女子正在用餐。

他见她放下筷,且目光跟随,却不语言半句,他唇角的笑意不由扩散开来。

要说他身边女子众多,可还没哪个如她这般安静,不过这样的安静,似乎也是种享受。

宁方坐于越歌对面,单手撑头,如自言自语,又如话有所指地说道:“听说,天朝的苍狼突然退了兵,这与他平日的作风大不相同,不知……是不是营中出了大事?”

他边说边含笑斜眼睨着越歌。可越歌表情毫无改变的盯着宁方,让他不由有些气馁。莫非是他猜错了?

宁方话音的同时,越歌瞳仁终于微动了下。

她动作虽小却让宁方暗笑,原来并非猜错。

宁方继续说道:“还听说……苍狼退兵时受了伤——”此乃杜撰,可越歌并不知道,随着那拖得长长的尾音,越歌的蓝眸也如他意地闪了一下,担心之情一目了然。

“你是苍狼的女人么?”他虽在发问,可音调听来十分肯定。

这是如何得来的结论?越歌微愣了下,好笑的同时也松了口气。虽然这肯定是个误会,可此时此地,只能让误会加深,而且越深越好。

越歌垂下眼睑掩住眸中的笑意,没有点头也没去否认,眼观鼻、鼻观心的静坐着。

“你衣着虽普通,衣衫的布料却质地不凡,若说你只是寻常百姓,那是如何也说不过去的。果然……你是苍狼的女人。”宁方头头是道的分析,听在越歌耳里却句句刺耳。

若不是她向来能沉住气,可能早就跳出来嘲笑宁方的自以为是了。见过自大的人,还没见过如他般自大的人。

他若提到的是玄烨,越歌自然不会出现破绽,可宁方偏偏提的是苍狼,而且还说苍狼受伤,虽不明真假,越歌仍然生出担心之情。

这种担心的背后,虽然并无男女之情,落在宁方的眼中,就成了对恋人的关切之意。

歪打正着,让宁方产生如此的误会,不过这个误会却能间接保护她的身份,他自以为是,那让就让他继续下去……

越歌抬起眼睑,蓝眸星光点点,思念、担忧全在眸中流转,真实得让宁方越发肯定。

她睨着宁方半晌过后才问道:“他的伤势如何?”

宁方勾出一丝得意的笑意,调侃道:“我骗你的,所谓关心则乱,你居然未听出异样。”

或许正如宁方所言,真是关心则乱。越歌自嘲地浅笑了下,转开眼眸,看向远处,眸色显得有些朦胧。

这个从小陪到大的玩伴对于她来说,是超越了性别的挚友,虽之前为了仲夜,她将他推到了边关,可若他有何三长两短,她亦会心疼难受。

这些话只能在心里解释。

对于她的真实身份,越歌在有意无意间,成功的让宁方产生了误解,而她至始至终都未承认一句。

宁方见她不仅沉默而且还在走神,心里微有不悦。

她总是与他说话间突然心不在焉。在地朝中,还没哪个女子与他交谈着还朝三暮四、左顾右盼、时常走神的。不论是在室的小姐,还是已为人妇的女人,哪个不是巴不得与他多说几句,多看几眼?偏偏此女不但对他毫不痴迷,反而当着他面还常垂眸加走神。

宁方有种被忽视的挫败感。紫眸闪过不悦,他微拉了下大红的衣袍,起身来到她的身后,弯下腰,双手撑桌将娇小的越歌圈在身前,薄唇凑上她的耳垂,张口轻咬了下去。

冰凉且饱满的耳垂,让宁方暂时忘记适才的不快,用诱惑的红舌在耳垂上轻轻滑动。

耳垂传来的异样让越歌回过神来。瘦削的肩膀微颤了下,她如受惊地小鹿慌乱地捂住被咬的耳垂,回身对上压抑着不悦的紫眸。

迷人的紫瞳微缩了下,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越歌绷紧了身体。

宁方如提醒般地说道:“你不想回天朝了么?”声音微哑,让越歌更加不敢放松。

“自然想回。”这不用说,一个人在异乡当然会想回家,不过她认为此时的情况与这个问题毫无关系。

她的答案让他的紫眸轻闪了下,危险消逝,气氛重回暧昧。

“既然想回天朝,为何却不来取悦于我?”他暗示赌约还在,她应该积极一些,投就可投其所好。

蓝眸微不可察地滑过怜悯,还未被他捕捉便听她淡淡地说道:“身体上的取悦,就能让将军甘愿将心交出么?就能让将军送小女子回天朝么?”话语虽平淡,可问出的两个问题,个个尖锐,句句犀利。

宁方妖娆的脸庞顿时僵住,一贯的笑容也收了起来。

看到瞠目结舌的宁方,越歌暗嘲,若是他想要的,给他又何妨,只要能回到天朝。

还未等他从刚刚的问话中抽出身来,越歌换上无奈地语气又道:“既然如此,一开始的赌约就该改为,若能将身体交给将军,我便可回到天朝。”说完她硬着头皮,伸手开始解起领口的盘扣。

宁方哑然。

地朝的男子,十六岁便可梳髻,也就是说从那时起便可婚娶。

他虽未娶妻,可身边也未断过女人。不论高傲的也好,温柔的也罢,就算是座冰山,他也有本事将她融了。

他五官生得本就阴柔,加上那时常变幻的脾性,让他有种妖娆的俊美,如此一个妖孽男子更是堂堂地朝将军,凡见过他的女子,几乎都被他俘虏,大胆的还会投,而他却从未付出过真心。

正如眼前处处反抗着他的女子所说,身体上的取悦,丝毫不能让他交出真心。

六年,梳髻六年,在感情之上,首次被人说中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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