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这女人心里是有他的,并且在吃醋,凤墨琰那心里美的就跟灌了蜜似的,唇角挂着强忍的笑意,眼神中少了些平日的清冷劲,带上点浅浅的笑意,就这么要笑不笑的看着云千洛。
云千洛让他这诡异的笑,给看得蹙起了眉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装,没有那儿不正常呀,这男人怎么笑这么恐怖呢:“王爷,有事?”不确定的问了句。
凤墨琰不自在的收回目光,抱拳轻咳了一声,没有回话,心里却在恼着,自己刚才在喜什么呢?人家不就是问了一个墨家两姐妹嘛,他在这儿傻乐什么呢……该死的,这太不像他自己的了!
云千洛看着他那瞬间阴觉的面色,眉头还拢了起来,心想,这人有病,绝对病的不轻,一会儿笑,一会儿怒的……
凤墨琰那心里纠结了一会儿,就跟两方人马在打仗一半,最后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句:“你在乎墨家两姐妹?”
云千洛对他这没头没尾的话甚是不解,不过想到先前是自己先问的,于是就开口道:“说不上在意吧,我跟他们又没关系……”说到此,看一眼凤墨琰,恍然大悟的心说:原来凤墨琰方才那般又笑又怒的不正常行为,是因为她说了墨家两姐妹……看来这男人还是在意墨无忧的呢!
凤墨琰绝对想不到,他就那么问一句,这女人能月兑线到联想到他在想墨无忧。
“你不需要在意。”
凤墨琰那清冷如金属质地的嗓音,似乎带了些暧玉般的温度,飘荡的马车中……
云千洛抬头‘恩’了一声,结束了这简短的对话,低下头来,心想,墨无忧果然是不同的,心里难受吗?肯定有一点,但那一点点难受很快就过去了,她还有很多事需要做呢,木城的事,还要饶林州走一趟会一会那乔津……
想到乔津,云千洛的眉头就不自觉的蹙了起来,今年的秋试,乔津必定高中状元,而后宇文右相收作门生,从此风生水起,那一个芝兰玉树般,道骨仙风似谪仙般的乔津倒是一奇才,画功了得,但云千洛唯恐他走了重生前的老路,如此一来的话,那么……
凤墨琰的心情很好,就是再看到齐陌煜,再听到云千洛喊齐陌煜为‘陌煜哥哥’他还是心情很好,心里想着,喊就喊吧,你们都是哥哥,谁也别想肖想本王的女人!
夕阳西下时,他们到了大汉国的边境,与火城相连接之处,行了一天的路,就连午膳也是在路上凑合的,所以这会儿,刚好到了打尖住店的时间,要了几间上房,就连小丫鬟们也给要的上房。
不过却是苏想云和金铃一屋,贺家兄弟一屋,其它几个主子每人一间上房。
吃了晚膳,就各自回了屋歇息去了,说好了明日一早就要赶路的。
凤墨琰这一天的好心情,让小童也喜不自收的,话自然就多了起来:“主子,现在就要休息了吗?”
凤墨琰点了点头,而后让小童服侍了洗漱,可是临小童去倒水前,凤墨琰又开口了:“你去给王妃传个话,就说……”说到此,凤墨琰又不说了,似乎还有点少年郎的羞涩之感那般,甚是可爱。
小童眨巴着一双大眼:“主子,要说什么呢?”
凤墨琰想了想,一摆手:“拿笔墨来。”
小童应声是,就赶紧的去准备了,笔墨纸砚摆好后,凤墨琰这才提笔书了几个小字:
亥过客栈后院。
小童偷笑了掩嘴:“主子,我亲自告诉王妃就可以了吧。”还要写字条,多费时呀。
凤墨琰有点怒了,遂瞪了他一眼:“多嘴。”不过还是小心的把那字条折好,这才交到小童手中。
小童领命而去,凤墨琰心底‘噗通噗通‘的跳着,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的衣服,伸手整了整,神色中满是期待之情。
小童先去的云千洛房中,去的时候,金铃还在,小童说有话跟云千洛说,就把金铃给支开了。
小童笑眯眯的从怀中模出那纸王爷亲手折好的字条,小心翼翼的双手捧上:“王妃,这是王爷让小奴交给你的。”
云千洛蹙眉头:“这是什么?”
小童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这个王妃一会自己看吧,小童还有事先告辞了。”
小童走后,云千洛打开那张字条,看得上面那四字真言,眉头拢的更高了一点,还想到了一些不该想到的,脸色涨的通红,而后打开房门哈咐着金铃:“去请大公子过来。”
金铃点头,而后领命而去。
小童回了屋子,喜滋滋的告诉凤墨琰已经交给王妃了。
凤墨琰命了小童去准备好马,今晚的月色不错,他要带云千洛那女人去骑马,怎么着学骑马也不能是别的男人教会的,必须得是他教会的才行。
小童看了看窗外明亮的月色,倒是个赏夜景的好去处,只是……“主子,会不会让人发现了?”
凤墨琰没好气的白了小童一眼,没有理他的话。
亥时未到,凤墨琰就命了小童去各屋里放梦无痕,如此一来,就不怕别人会知道了。
却不知,小童的脚步声,经过云千洛的屋子时,已让屋内的云家兄妹瞧了去呢。
“洛儿,你是说……”云锦程不可思议的看着妹妹,之前只是猜测,这会儿真的从妹妹的口上得到凤墨琰不是真残,他还是有点不相信的。
云千洛点了点头:“哥哥,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凤齐烈如若登基凤天必定灭亡之事。”
云锦程眉头拧着川字型,起初听这话时,还提醒过妹妹,不可乱说,免得惹来祸事,如今再听,那感觉又不一样了。云千洛泪眼婆娑的抬头望向哥哥:“哥哥可觉得洛儿和从前不太一样了呢?”
云锦程心惊于妹妹眼中的伤感,点头轻问一句:“洛儿?”
云千洛苦笑了一下:“哥哥,不管你信于不信,洛儿都觉得此事该和哥哥说一说,这些事压在洛儿心里,真的很累。”
云锦程心里猜测着到底是何事,能把云千洛给愁成这等模样,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云千洛说的会是重生的事情!
重生?就是死掉的人再活一次……他的洛儿……
云千洛只是简短的说了重生的事情,说了前世看到的家国败,看到的……
云锦程听着那些凤天皇朝未来的命运,心里波澜起伏,忐忑不安着,特别是听到云千洛自身的悲剧,那更是感动身受……
“哥哥若不信,可等今年秋试,必定是林州乔津高中,而后右相会纳为旗下,你端看洛儿说的准与不准?”云千洛目前也只能拿此事来证明自己的确是重生过一次的人。
云锦程伸手把云千洛给揽进怀中:“傻洛儿,你说的话,哥哥从来不会不信,何需证明?”心里丝丝的疼痛,云锦程总算是理解了妹妹为何性情大变,自设棋局也不愿入太子宫中了,凤齐烈真该死……
虽然这有违君臣之道,但云锦程和齐陌煜一样,他们不在乎是那一个皇子上位,却在乎是否能国富民强,太子爷的喜文不喜武,曾多次建议皇上减少军队的建设,还放言凤天皇朝已经是四方属一属二的泱泱大土,为此驳回不少兵部的建议,可以说全军上下,对于凤齐烈是没有多少好感的……
也正因此原因,皇上和皇后才一直咬着云家这门亲事,为的就是云家的兵权,而如今……
“洛儿,是哥哥对不起你,一直还以为你……”云锦程说到此,惭愧不已,他一直以为云千洛是因为太子爷退婚才起了怒意,扬言要扳倒凤齐烈的,云锦程为以前曾有过的狭隘想法而内疚。
“哥哥莫要自责,过去的咱们就不说了,洛儿今晚请哥哥来,也是有要事相商。”云千洛纤纤素手握上云锦程的大手,眼神中有着坚定的神情。
夜间的天空像一块洗净了的蓝黑色的粗布,星星仿佛是撒在这块粗布上闪光的碎金,星空灿烂的树下微风浮起蛐蛐鸣叫托向星星倾听……
后院的马厩前,凤墨琰一身银白色华服,骑坐在一高头大马之下,如一尊浮雕那般,随着夜色的深沉,那张绝美的妖孽脸蛋上,神情越变越冷……
真道是: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
凤墨琰在这儿等了有半个时辰多了,再过一会儿就是夜半子时,早就过了他和云千洛约好的时间点了,可是只要亥时未过,他就依然等在这儿,却不知,他要等的人,根本就没有要来的意思。
子时的敲更声响起时,凤墨琰木然的翻身下马,动作利落而又干脆,面色沉如水,静如钟般的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屋子内,小童正支着手腕打瞌睡呢,听到声响,立马站起身来,扬起了笑脸:“主子,还顺利吗?”
这话问完时,才发现,满室的冰冷气息,而主子那脸上的冷意更甚……这是为何?难道王妃惹了王爷生气,这相约不顺利……
凤墨琰走回桌前,坐下了来,沉闷的倒了一杯水,一口饮下,而手扬起手中的杯子,砸向了小童:“你办的好事!”
小童啪的一声跪倒在地上:“小童知错,小童知错,主子不要生气了。”连声的告罪着,可却不知自己错在那儿了,这就是当奴的悲哀之处。
过好一会儿后,小童才怯生生的问了句:“主子,是王妃没去吗?”想着只有这个可能,所以王爷才会发这么大的火吧。
凤墨琰冷哼一声,算是答了他这个问题,却还是没有办法摁奈住内心的怒火:“把当时的情况说一遍。”
小童立马会意,是不是王妃没有去呀,这才想起,王妃没有当面打开来看,一拍脑门,这还真是疏忽了呢:“王爷,是小童的错,送去时,王妃没有当面打开,会不会是王妃没有看?”
凤墨琰只差没一脚踢小童脑门之上了:“你……你……”你了个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那女人会不看么?不么吧,所以有可能是看了没去呢!该死的女人,把他晾外面了一个时辰……
凤墨琰气呼呼的起身,小童惊呼:“主子,这么晚了,你……”
“闭嘴!”凤墨琰狠狠喝了一声,抬脚就出了屋门,直直的朝着隔了一段距离的云千洛屋中行去。
门从里面插上的,屋内漆黑一片,凤墨琰冷笑了一声,心想,该死的女人,还能睡得着觉,故意整他的吧!
拿出匕首来,划拉几下那门栓之后,门就让他推开了,可是这门刚推开呢,屋子里也瞬间亮了起来……
凤墨琰那前脚刚踏进房门,后脚未跟上时,伸手就捂了下有些晃眼的亮光……入眼之处,那穿戴整齐,坐于桌前,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的女人,不是云千洛又是谁?
她双美目里透着股睿智和聪惠,还一些凤墨琰也看不懂的冷冽来,这会儿正一脸诧异却又淡定的神情道:“千洛倒是不知,王爷还有一身肖小的本能呢。”
凤墨琰倒抽一口冷气,狠剜一眼那神色自若的女人:“够了,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云千洛那一双带笑的美目,上下打量着凤墨琰,那张脸,是凤墨琰平时示人的脸庞,待会儿还能免去给哥哥解释的麻烦了。
“王爷何出此言,千洛都没说王爷私闯女子闺房之事,王爷倒还指责起千洛来了?”平静无波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偏生了这丝笔意,惹的凤墨琰极度不快,觉得自己让抓了个现形,很丢人的感觉:“你,你到底看没看字条?”
云千洛一副错愕的神情:“王爷是说这个吗?”伸手从怀里拿出字条来,而后开口道:“未曾来得及看呢。”
凤墨琰气坏了,心说,未曾来得及看呢,你就能抓本王个现形,那要来得及看了,可还得了……
“王爷莫气,坐来下喝杯茶水吧。”云千洛站起身来,轻移了莲步,几步之下,已款款行至屋门口处,伸手拉了凤墨琰进得屋内,反手又扣上了房门。长夜漫漫,茶香悠悠,素手纤纤,香衣袅袅,美人在伴,此情此景,多么令人心醉而美妙的时刻……
但如果这女人出口的话,不是那般生硬认真,不是那般犀利的话,那么凤墨琰会很沉醉于这样的夜色之中。
云千洛为凤墨琰添了点茶水之后,气定神闲的开口了:“王爷,我们合作吧。”
凤墨琰那一口未咽下的茶水,只差没一口噗出来,一挑眉头:“合作?”心里怒极了,该死的女人,跟他谈什么合作,真会破坏气氛,没情趣的女人。
云千洛轻抿一口茶水,纤手似是无意识般的捏着茶杯盖儿轻浮下杯中之水,如此几下之后,就在凤墨琰又要发怒之前,云千洛抬起头来:“王爷也亲眼见识到大汉国良国万倾丰收的盛况了,想不想我凤天皇朝也能有此盛况?”
凤墨琰气结,该死的女人,这会儿跟他谈国事,谈国事,除了这没有别的给他说的了吗?“不想。”
“为什么?”云千洛不解的出声:“就是我一介女子都期翼着凤天能有此盛况,王爷这被预言为凤天七子的正统皇子会不想凤天昌盛吗?不想你的子民能像大汉国的子民一样论起朝廷都是高歌赞颂的吗?”
开渠引流之事耗资巨大,而后此事又必须要办,所以云千洛少的不光是朝廷的批准,还有银两问题,云千洛想过这银两之事,太子爷兴许有这么多银两,但却不会答应此事。
太子爷急功近利,像这种耗时忒长,需要几年后才见成效的事情,以云千洛对太子爷的了解,此事就是说于太子爷,也定不成,这才想到了皓月山庄……想到了凤墨琰……
‘啪’的一声响,是凤墨琰手中的茶盅让重重置于桌上的声响,凤墨琰怒极反笑:“不想,本王只想好好的过好自己的生活,凤天皇朝的子民是皇上的子民,与我何干,与你又何干?”
云淡风轻的话语从平缓的语调,逐字递增,以至于到最后那句‘与你何干?’时,咬的格外的重,带着股咬牙切齿的恨意。
此时的凤墨琰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一般,汹涌的怒火,几乎要灼伤了云千洛那一双美目。
云千洛没有想到凤墨琰会如此生气,想了一下,又轻声的开口:“王爷,你如此隐忍,难道不是为有朝一日登得高位,俯视这天下众生吗?”
这就是云千洛不解的地方,按理说,那朝的皇子有不喜为皇的,可以说世间的男人,有几个不喜唯我独尊的呀?难道这凤墨琰就是个例外不成么?
“俯视天下众生?云千洛你若尝过地狱的滋味之后,还会天真的想着天堂的美好么?”凤墨琰平静的说着,这时候的凤墨琰抬起头不断,看起来丝孩子般的无助,倒不像平时那般清冷,声如枯井一般波澜不惊。
地狱的滋味是什么?云千洛不懂,但她知道前世经历过的那些苦痛,也不会比凤墨琰今生所经历的要少,所以十分镇静的开口了:“王爷,何出此言,千洛只是想和王爷好好的谈一谈,如若王爷不允这等利国利民的好事,千洛相信其它皇子,也必定对千洛此提议有兴趣的。”
这等温和的话语和音调,却是这般威胁人的意境,凤墨琰微微眯了一双清冷的眸子,这女人在威胁他!
云千洛看出凤墨琰的怒来,可凤墨琰并未出口拒绝,就知这事有戏,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如果论起来,这几位皇子中,也只有墨妃所出的两位皇子还有可成之事,虽然朝中无党羽,但身后的背景在那儿放着,有一个富一点的皇子来主持国政,那才有可能国泰民安。
凤墨琰轻笑了一下,这女人,他到底还是没有看透呀:“你能代表云家当家的来讲话么?你能保证什么?”
凤墨琰此话一出,云千洛微微笑了一下,而后内室之内响起了沉稳的男音:“她不能保合格证,本将军可以保证。”从里面走出之人,又是让凤墨琰惊的眼边儿直跳,真是疏忽了,看来今天他是让云千洛给玩了一出‘瓮中捉鳖’之计,着实的着了这两兄妹的道呢!
云锦程的出来,让事情到了一个白势化,云家唯一的嫡长子,给了这样的保证,这本是利好之事,也是凤墨琰早盼着之事,但他却没有想像中的开心,越接近那个权利的核心之时,他就越彷徨……
这人世间,到底还有没有情字所在,凤墨琰本以为云千洛对他会不一样的,可没想到,到头来,也不过一个利字而已,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别人为了一已私利,而这女人为了国家大利……但总归逃不过一个利字呀!
“看来,本王似乎没有答不的权利是么?”凤墨琰玩味的一笑,再抿一口杯中之物,而后抬头,直视向云家两兄妹。
云锦程是个耿直的人,铁血汉子,讲话也不喜文人那一套,直接了当的就开口了:“只要王爷答应出银子,那么如有一日,王爷需要到云家军,锦程自当肝脑涂地,身先士卒,绝不容辞!”
云千洛笑看向凤墨琰,心里也在忐忑着,凤墨琰会答应的吧,会吧?时间就跟静止了一般,谁也没有讲话,随着月色的偏移,云千洛心底越来越不确定了,难道凤墨琰不会答应?
“好。”凤墨琰终是吐了这一个好字:“但,本王不能出面,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安排,本王之事,还希望二位能避而不谈,如若不然……”凤墨琰的眼中起了凌厉的神色,后面的话没有说,但只听话人却也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点王爷请放心,咱们如今不光是姻亲,还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只有抱团,才能跳的更远。”云千洛看到哥哥已然不满的神色,急急出口圆着场子。
事情就这么谈妥了,云千洛心中那紧绷的弦,倾刻间也就松了下来,人也出现了疲倦之色,云锦程见此状,出声提醒着:“洛儿早些歇息吧,明日还有百里路程要赶呢。”
言罢又看向凤墨琰,作了个请的手势,凤墨琰却若没有看到那般,无动于衷,云锦程刚要开口时,云千洛伸手拉着哥哥:“哥哥,先回房吧,我与王爷还有些私话要讲。”
见妹妹如此说,云锦程也就没有再反对了,以产总觉得妹妹太小,什么事怕她吃亏,如今知道妹妹是重生过一次,前世又经历过那几番风雨的人,自然放心了不少。“好,那你记得早点休息,有事就叫我。”云锦程好生嘱托了一番,这才离去。
云千洛站在房门口目送了哥哥回屋,伸手正想合门时,凤墨琰却是酸不溜溜的丢了句:“就这么依依不舍呢,云千洛,你到底要招惹多少个男人才罢休呀!”
面对凤墨琰如此的指控,云千洛怒从心生:“凤墨琰,你胡吣什么呢!”
凤墨琰如一个孩子那般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云千洛到还好声好气的关了房门,而后走了过来:“王爷,我知今晚之事,是千洛过份了,可千少也只是想能帮助王爷一些力所能及之事。”云千少这般说时,低垂下脑袋,那眼眸之中的神情,几经变化,心里念叨着,相信我吧,你看我多真心,为你好呢,其实心底深处却是鄙视着自己,也只不过为了一个利字,不过她这为的是大利。
凤墨琰伸手,掐着云千洛白女敕的下颌,把她的头抬起来,眼眸之中的恨意,恨不得伸手掐断她的颈:“你说我怎么就那么信你呢!”
云千洛心里‘咯噔’一下,不相信她,这可如何是好?凤墨琰绝对是个行动派,心中有着不满,那得发泄出来,憋坏了对身体不好的。
云千洛还没回神时,已然让男人给扯到怀中,而后压在桌面之上,攫住她的唇舌。
灼热的吻以强势的姿态攻城掠地,卷过她唇内每一寸肌肤同,云千洛一时没有防备,被他压倒在茶桌之上,失了防守,愣愣地被他吃尽豆腐。
云千洛身上衣裙也被他的大手狠力一扯,只觉得身体莫名地热起来,脸色变得通红,属于两人之间亲密记忆,瞬间涌现出来,她的理智被烧成浆糊……
身子战栗,发热,他的手仿佛带着一团火,模到哪儿,哪儿的肌肤就开始燃烧……
脑子里如炸掉了一般,不得不说,不管心里怎么想,她的身子,喜欢这个男人的碰触,这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他点火的唇舌上,她浑身战栗,有一股异样在身体里流窜……
凤墨琰凝视着云千洛那有丝迷醉的的脸,她绝美的脸蛋上蒙上一层妖娆的暧昧,媚眼如丝……
不似未开花的小姑娘那般的羞涩,反倒带了股绽放过的花朵那般的娇艳,吸引着他前去采摘……
“不要!”他的手再往下时,云千洛大惊的叫着。
他含火的眸子,冷冷地凝着她:“女人,既然有胆儿算计本王,就得有承受本王惩罚的勇气。你以为银子是那么好要的,还真大口,一开口三百万两,你当爷是造银子的呀,也不怕噎死你了……”
凤墨琰气呼呼的说着,想想这事,就没处撒火,生生的让人坑了一大笔呢……满身子的邪火和这一晚上的几经怒火全挤在一起,急需找到宣泄之处……
云千洛想到自己狼狈不堪,他却一身完整,顿时又羞又愤,涨红了脸。
“你放开我。”
他冷冷地看着她,扣住她手腕的手突然一松,俯子来,吻着她的唇,温柔缠绵,云千洛更觉得战栗,云千洛从未遇见过如他此般变态又强势,又如此阴晴不定的男人。
“叫我名字。”他声音仿佛有蛊惑力似的,在她耳边响起。
云千洛身子轻颤,凤墨琰含住她的耳垂,她颤抖得更厉害,既想拒绝,又想接受的感觉,很是难耐。
男人命令,“叫我名字!”
云千洛怯生生的吐出男人的名字来:“凤墨琰……”
“墨琰。”他纠正,声音又低又沉,带着股嘶哑般的*。
“墨琰……”
女子如水那般柔女敕的嗓音,这么唤着男人名字,男人的黑眸中急剧惊涛骇浪般的躁动不安,身下的女人是他想要的女人……是他用尽手段想得到的女人……
而这女人,现在就这般半遮半掩,风情万种的的躺于自己的身下,凤墨琰有丝克制不住的想要冲锋陷阵……
云千洛动也不敢动的,感觉到男人僵直的身子,还有那起了反应的物事,对此事,已然不再陌生,但也难免的有丝羞涩,这男人不会就这么要了她吧?
很快,她就知道,这男人即便是没有要了她,但也同样能把她吃干抺净了……
凤墨琰的黑眸中闪过很多,心中也想起了很多,再没有比现在更痛苦的时候了,蓄势待发时,生生收回了箭……
云千洛不解的看着凤墨琰,她这样毫掩饰的神情,让凤墨琰心底一阵的懊恼,轻咬她一口,正巧咬到顶端,力道不算太重,可她却很疼,瞬间眼泪如雨下……
……
男人如餍足了的纵中猎豹,慵懒又优雅的抱起身下的女人,好心的把她置于床塌之上,而后才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衫,心里却想算计,大婚前,能不能找到舅舅,不能让他这么光闻味吃不到肉吧……
云千洛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了,但也有着深深的不解,这男人为什么不要她?嫌她*?肯这不是,这男人验过她的身,知道她是完璧?
还是说这男人不喜欢她的身体?这个答案马上又让她给否了,这男人在她的身体面前,就跟发了情的野兽一般,什么花招都使得出来,足以见她的身体对他的吸引力!
如此以来,云千洛百思不得其解,这男人到底为何没有彻底的要了她?这么想时,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在鄙视着她:云千洛你很爱这个男人么?就这么希望这男人要了你吗?
苦笑一下,就是完璧又如何?如今这副身子,让凤墨琰给欺负了个够本,那里还算得上完璧之身!
想到此,有丝幽怨的看向这男人,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最后还是凤墨琰先开口了:“下次再让别的男人进你的内室,可不是这样的惩罚了。”
云千洛羞的满面通红:“胡吣,那是锦程哥哥。”不是别的男人。
“锦程哥哥难道是女人不成?”男人反问一句,把云千洛给呛的说不出话来了。
“女人,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但记着一点,你,是我的女人,时刻的记住了。”凤墨琰那修长的大手,摩挲上云千洛那透红的芙蓉脸,无限的眷恋……
云千洛忍不住心底叹气,这男人怎么就这么爱贴标签呢:“是么?当你的女人,有什么好处。”
男人轻笑出声,宠溺的轻捏她的小鼻头:“好处多了,比如今天你坑爷的这三百万两。”
云千洛哑然,这男人,真是小气呢,不就三百万两呢。
不过,如果可以好好的合作,这男人倒是个不错的对像,如果不说情爱,也许他们可以过的不错。
“不知道,到火城,能不能见到火辰熠火公子,陌煜哥哥还念叨着要报火公子鬼林的救命之恩呢。”云千洛在凤墨来起身要离开时,状似无意的这么说了一句,心底还是有丝期翼的。
凤墨琰起身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看一眼云千洛,却是什么也没说,仓惶的站起身来,丢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吧。”就离开了屋子。
听到外间的门扣上的声响,云千洛平躺于床塌之上,这人和人呀,即便是如此的亲密又如何,却还是人心隔肚皮,你永远别想进到他的心间去,也罢,不就是交易吗?这副身子,能再重活一次,还有这样的价值,倒也不错了,就当卖身了,就当用这身子换了三百万两了,就当用这身子造福百姓了。
都重活一次了,还有什么好矫情的呢,云千洛这么宽慰着自己,可是那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一般,脆生生的往下掉。
云千洛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醒来时,头晕脑胀的,双目干涩的也发疼……想起身,却也是酸软无力的……
待金铃进屋唤她起身时,才发现自家小姐满面通红的,手一触之下,灼热的发烫……
“呜呜,小姐,你发烧了,我得请大夫去。”金铃匆匆的丢下这话,就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云千洛生病的这事,就让金铃这大喇叭给张扬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凤墨琰正在屋内呢,听到外面慌张的脚步声就命了小童去瞧一瞧,得知云千洛发烧的消息,心里又气又急,同时也一阵自责,定是昨晚上把她压桌上那通胡闹给闹病了的,这女人的身子可真娇气呢。
凤墨琰让小童推着过去时,云千洛的屋里,已然挤满了人,云千洛正倚在云锦程的怀里,喝那一碗黑呼呼的药汁呢,这一幕看得凤墨琰那心里又不舒服起来了,可却无从发作。
只是命了小童再给云千洛看一看,小童把了脉之后,也只道是普通的风寒,并无大碍。
本来云千洛病了,可以在此歇息一天的,可是云千洛却坚持,继续赶路,众人耐不过她的执着,只得继续赶路,不过却是多买了一辆马车,让一干奴仆另乘马车,给了云千洛一个单独的空间,只不过这单独的空间,还多了一个凤墨琰而已。
金铃被赶到那新买的马车之上,气呼呼的噘了嘴,一想到,方才那小童说什么,让小姐好好歇息,可是小姐好好歇息,也得有人照顾着,他家王爷腿都不能动,怎么照顾小姐呀。
凤墨琰坐于轮椅之上,看着身边小脸红扑扑,睡的迷迷糊糊的云千洛,伸手执起她的手腕来,摒住了呼吸,把上了脉,好一会儿后,才蹙眉松开了云千洛的手腕。
方才小童给他汇报说云千洛体内有一股火气,上窜下流,内火压不住,所以才病这么严重的。
凤墨琰想到了鬼林时,云千洛中毒后那一口鲜血,难道是那青花毒的原因,但那不可能呀,云千洛有紫色玄石护体,按理说百毒不侵的,怎么会这样呢?
凤墨琰此时有点懊恼把那暧玉链送于墨仙儿姐弟了,不然定能解了云千洛这心火,而如今也能先以药止住再说了,遂于怀中取一小金色的小瓷瓶来,倒到一粒药丸,药丸莹润光滑,透着清澈的光芒,伸手扣住女人的下颌,把药丸放于女人的唇间,把她往上抱了一点,而后狠拍下她的后背,药丸被女人吞了下去后,凤墨琰才了松了口气,这才闭目养神。
马车行了约模有半日功夫,小童隔着帘子对凤墨琰说:“主子,前面就火城了,咱们是这儿歇息一晚呢,还是直接到木城去。”
凤墨琰看这日头,如果行的快一点,估计晚间能到木城,但想起昨夜里云千洛所说那话,就开口道:“火城歇息一晚,不用那么赶。”
小童应了声是,而后继续赶路。
在火城的这一天,云千洛还在病中,但似乎比先前好了许多,到了火城之后,刚寻了客栈住下,他们就迎来了一个贵客——火城的小公子火辰熠!
齐陌煜见了火辰熠之后,相当的客气,一个劲的感谢人家的救命之恩,这火公子倒还客气,只是说正巧听人来报,这一行人入了火城,定当尽地主之谊的。
但因云千洛在病中,所以众人都没有什么心情,最后也只是草草的推了此事……
夜微亮,风轻吹,四周一片详和安静的模样……一道白色的身影穿形于客栈之中……
凤墨琰独坐于桌前,窗外点点动静传来,而后窗户让人掀了开来,一道白衣身影从外面跳了进来,凤墨琰叹惜了一声:“好好的门不走,非得跳窗不可。”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天里,易了容,冒充一把火辰熠的真正的火公子,白天接到信儿时,还不知墨娃儿是何意,所以大半夜不睡觉来找凤墨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