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细微的疼痛,在心里闪过流氓皇后190章节。后脑忽而就探上一只手,温柔地扣住她的颈子,萱儿微怔,睫毛一眨就看到他俊朗逼人的脸,带着令人窒息的温柔靠近过来。‘等一下到殿上,不许看任何人‘昏暗的光线里,他的眸子散发着温暖的光,炽热的气息霸道地将她围绕住,‘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宫妃后眷,统统都不许,知道么?‘稚女敕的女孩,眸子里有着单纯而疑惑的意味,从刚刚的思绪中被拉出来,微怔地问道:‘可是为什么?‘话音未落,唇瓣就被炽热的气息抵住,叫她瞬间不能呼吸!
萱儿微惊,心脏猛跳了几下,被握住的小手倏然攥紧,紧接着,他的声音从两人紧贴的唇瓣溢出:‘真是贪心的人儿齐国最好看的男人都站在你面前,你还想着要去看谁?嗯?‘说完,惩罚一般地咬了一下她的唇!“啊!”微微的疼痛让萱儿蹙眉,眸子里多了一些委屈。‘我我都没有想过要看谁?‘她小声辩解,压根就不知道他占有欲这么强,连她看谁都要管。只是一个瞬间,那紧贴的唇瓣就缓缓移开,齐骆冰深深凝望她一眼,揽住她的腰,唇边带上了一抹浅笑:‘那就好‘。萱儿微怔,还没有反应过来,腰上就收紧,他霸道地将她收进怀里,几步走进了大殿。
强烈而炫目的灯火,瞬间充溢了她的眼睛!他知道她的担忧与胆怯,刚刚那一番突然挑逗,只为了让她暂时放下戒备,他的小萱儿太容易受到伤害,得让他倾尽所有的一切去保护她。因为是从侧门进入,注意到他们的人,并不多。在座位上坐下来,她依旧被强迫着紧紧依附在他怀里,像个黏人的猫儿,动弹不得。
直至皇帝与嫔妃到场,直至酒过三巡,她都乖巧地不往殿上看任何一眼,只是淡淡凝望着面前矮桌上的果盘与茶点,她刻意忽略那些声音,皇帝的声音,嫔妃的声音,大臣们恭维拍马的声音,与她统统无关。印下一杯烈酒,齐啸天的眸子穿过众人,落在了那小巧的人儿身上。为什么,她不说话,不动弹,都可以让他心神不宁?就像是一株罂粟花,他未尝,就已经醉了,真不知尝了以后,是不是会上瘾,或者再也戒不掉?旁边的公公看着那帝王良久,终于忍不住,走上前来。‘皇上六殿下已经在偏殿等候多时了,这次筵席也主要是为他而办,皇上是不是该宣他上殿了?‘公公的声音,让他有了瞬间的清醒。
‘好。‘他冷声回应,没有半分喜悦。得到了准许,公公起身,尖锐而高亢的声音瞬间响彻了整个殿堂:‘宣——六殿下!‘带着缭绕尾音的宣召,人们纷纷停下了酒杯,有些好奇的目光望向了大殿的门口流氓皇后章节。片刻之后,人们终于看到了,那个俊朗英气的少年。
宛若奢靡皇城里的一道强烈的阳光,带着自由与桀骜的味道,撕破了整个筵席的沉闷,他走过来,一路上谁都不看,只在经过齐骆冰的席位时,那笑容变得更加璀璨,继而转过头,对着大殿上那尊贵的身影单膝跪下,带着些许稚气的嗓音在殿上响起:‘儿臣齐骆冰参见父皇!‘直至话音落下片刻,人们才从那微微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齐啸天也是一样。
他眯起眼睛打量眼前的少年,眉宇之间与萱是如此的相似,十几年的时间,没有被宫廷的乌烟瘴气所染指,他是那样得干净与单纯,干净到让他觉得微微刺眼。‘平身吧。‘唇边带了惯有的笑容,齐啸天淡淡道,‘十几年未见,果然出落成个堂堂少年,连朕都觉得自己真的老了好几十岁啊!哈哈‘感觉到那帝王的欢喜,众臣纷纷站出来,说着各式各样奉承又讨好的话。
齐络景看着那殿上的帝王,忽而就有些微微地发怔。他从未见到过这样的场面,没有见到过这些人,而那些人却像是认识了他几百年一样,什么少年才俊,什么国家栋梁,什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跟他们很熟么?愈发的疑惑让他忍不住侧首,望向齐骆冰的座位,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那个小女孩澄澈如水的目光。
她抬起了头,眸子里溢满清冷,像是对这种场合司空见惯,她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哥哥的怀抱里,乖巧得一动不动,那些带着奢靡味道的恭维从她耳中飘过,她却像是听不到,只是用纤指把玩着自己的衣角,忽而注意到那少年灼热的目光,她抬起脸,用清澈的眼神回望过去,在她的眼底,他看出了自己的无措。心里忽而就涌起一股好胜难道,就这样输给一个小女孩了?
齐络景有些恼,只好回过头,继续用坚毅又好强的目光注视着那尊贵的帝王。一阵奉承终于过去,齐啸天眯起眼睛,随口问道:‘在道观十几年,都学到些什么?说来给朕听听‘。络景定了定心神,朗声回答:‘是!‘
‘道观的师傅教我很多东西,教我习武健身,也教书法纲常,更多的还是教我怎么做人,师傅说,仁者心藏天下,智者明哲保身,愚者求所不得,因为人各有志,所以能到达的层次便有所不同,可是澋祺也曾想过,在这天下纷争不息的乱世,想要舒展个人之志,甚是不易,有时候连绵的动荡与侵吞,往往只是各国皇室的虚荣之斗,殊不知战争劳民伤财生灵涂炭,伤得是自己的百姓,耗的是自己的财资,民之所需才是国之根本,若连这样的根本都没有了,就算要了整个天下,又有何用?!‘专属少年的慷慨激昂,在灯火通明的大殿里,深深震慑了每个人的心!!
一杯烈酒入喉,齐啸天等待那股胃里的灼烧渐渐过去,眯起的眸子里,闪过的,不知是醉意,还是杀气!‘华山的道观师傅,懂得的,还真是多。‘起身,那尊贵逼人的帝王带着几分慵懒,缓缓走下殿来,‘能将天下纷争都拿来嘴边闲谈,果然有胆。‘幽幽的话语入耳,听得整个大殿的臣子冷汗直冒。虽说听不懂那话里的深意,但看着那帝王一步步逼近,那15岁的少年倏然就有些慌乱。
‘不,父皇,这不是师傅教我的,后面的那些,都是络景自己领悟,与师傅无关!‘清澈的眸子抬起,他看着那个与自己留着同一半血液的男子,只感觉,那一半的血液一定是冷的,冷的彻骨,冷的心寒!他记得上次哥哥来华山,他说的是同样一番话,当时哥哥但笑不语,他并不懂那样的意思,而现在
‘哦?‘走得近了,才发现,那嫡亲的兄弟之间果然有着惊人的相似,齐啸天唇边扯出一抹淡淡的却让人惊悚的笑,‘自己的领悟那就更加了不起了,看来,这次回来的,还真是一位少年英才‘一片喧闹声,再次响起。这一次,络景再也无法听清楚那些恭维的话,他的掌心有着细密的汗,只觉得那专属帝王的压迫,让他有些支撑不住!
‘好了,今日谈了这么久,你也该下去休息了‘齐啸天淡淡凝视他一眼,转身回到殿上,‘朕会在宫里腾出一间宫殿给你,剩下的,照你自己的喜好安排,要多少人,跟领事馆说一声就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在澋祺心里掀起巨浪!
他明亮的眸子抬起,有着微微的惊诧,迟疑了片刻还是开口:‘可是可是父皇!儿臣想要‘他转头深深凝望了一眼齐骆冰的席位,咬咬牙大胆开口,‘我想要和哥哥住在一起!‘
瞬间,原本平静的大殿又被一股紧绷的气息所充溢,那帝王的背影缓缓僵住,脚步也停了下来。‘放、肆‘从胸膛里溢出的两个字,带着冰冷的温度,在大殿上响起!所有人都被这两个字吓得震了一震!齐络景终于知道是自己太过口无遮拦,赶忙单膝跪下,闭了口,不发一言。
缓缓转过身,那帝王的眸子里一片冰冷:‘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么?两个人挤在太子宫,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奇国有多穷酸不堪,你不介意让天下人耻笑,难道也要连朕一起陪着么?!‘
不,不是这样。络景百口莫辩,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过那么多,他也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火气终于慢慢消退,齐啸天凝视着地下那个丝毫不谙世事的少年,淡淡开口:‘起来吧朕知道你是无心之过,但是,不要有下次‘。众人都缓缓舒了一口气,看向那少年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别样的怜悯和欣赏。欣赏的,是他的朝气与正直,怜悯的,是这样的月兑俗与气质,竟也要在不可触怒的君颜下被生生消磨掉了!萱儿淡淡看着这一幕,心里仿佛被揪紧一般,有着微微的酸意。
一声细微的咔嚓声,在耳边轻轻响起。她怔住,微微抬起小脸,看到了身旁的男子握着酒杯的手,仿佛太过用力,那酒杯裂开了一条缝,清冽透明的酒,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淌落下来。她的心倏然痛了一下,澄澈的眸子,瞬间望进了他深邃冷漠的眼睛里。他不说话
从刚刚一开始他就不曾说出一句话,只是淡淡的喝酒,可是,她懂,她懂得那个让他疼惜在手心里的少年正在承受多大的压力,她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那样浓重到化不开的忧伤,别人看不到,她看得到,而且,看到心都疼了起来。纤弱的小手,缓缓伸过去,齐骆冰微怔。只因为有一丝冰凉钻入了他的掌心,取走了那已经裂开的酒杯,他因为隐忍而变得凶狠的力道,竟在那一抹稚女敕的温柔下,渐渐被融化。他带着几分醉意望进那抹澄澈的水眸里,一瞬间,所有的戒备与伪装,轰然塌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