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流氓皇后章节。‘报——‘一声被拉长了的高亢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冲进殿来!沉浸在刚刚氛围中的众人皆是一愣,看向来人,指尖一个风尘仆仆的士兵面色苍白地跑进来,显然已经不知道在马背上颠簸了多久,连跑的时候脚步都是错乱瘫软的,在看到大殿上那个金黄色的尊贵身影时,重重托起手里的文书,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皇上——边关急报,镇南将军的亲笔文书,请皇上过目!‘那样年轻的士兵,不知在战场上经历了多少血腥的洗礼,粗糙的手上沟壑纵生,捧着的那叠文书却是崭新的,揣在怀里不让一丝尘土沾染。
大殿之上,齐啸天心里一紧,走到那士兵面前,单手拿过了呈上来的文书。一瞬间,众人的呼吸屏住。片刻之后,报文被他轻轻合上,重新丢到了那士兵的手中。‘你先下去休息,‘淡淡地对那士兵说完,齐啸天扫过殿内的众臣,幽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阴暗与神秘,‘今日的筵席到此结束,所有人到朕的御书房去‘凌厉的目光,在扫过澋祺时有了微微的停顿,‘你留下——论参与政事,你还太女敕了些‘大殿之上,忽而就充溢了小声的骚乱,看着那帝王冷漠地转身朝殿外走去,众人赶忙停止了疑惑的议论,纷纷从座位上起身,跟在了那帝王身后——没有人知道那文书里写了什么,但是只看他的神情就可以猜得到,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齐骆冰蹙眉。下意识地,将怀里的人儿攥紧,他低声呢喃:‘我去去就来‘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她能听到他的心跳声,重若擂鼓流氓皇后章节。那样熟悉而炽热的气息一闪而过,他松开了她,眉宇间带着几分淡漠的桀骜,跟着众多的臣子走出了大殿。暮色低垂,月兑离了那样灯火通明的殿堂,整个皇城犹如在夜幕的襁褓中安睡的婴孩,静谧又悠然,她忽而就止住了脚步。小巧的女孩,在穿越过那楼阁之间的长廊时有了些踟躇,只因为看到那入夜时的宫灯,顺着下面的蜿蜒小路,一盏一盏地亮了起来,温暖的橙黄色灯光,瞬间蔓延了整座宫殿。‘还没到呢,怎么不走了?‘一声轻叫,清澈又纯粹,那少年的手掌握住女孩有些冰凉的小手,带着些疑惑的眼神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点点的橙黄,暖人心肺。‘你听到了吗?‘萱儿忽而凝望他,澄澈的眸子里溢满了认真。‘听到?什么?‘络景不知所以。凝望着他的那双眸子,眨一下,再眨一下,最后淡淡地收回。‘钟鸣‘她启齿,用谁都听不到的声音,‘我脑海中,总会在夜深人静时莫名其妙的响起这样的钟声,很幽,很长。一幕幕模糊的画面就会在我的脑海中闪过。想要抓住却也只是徒然。‘
少年眯起眼睛,想想女孩皱眉的小脸,有些不爽又扁起嘴巴:‘道观里倒是天天有人敲钟,烦都烦死了走,我带你去个地方!‘不由分说,她被那少年莽撞的冲劲带着往前走,不知所往。‘你认得路?‘萱儿小小的眉头蹙起,手被他攥得很紧,挣不开。‘我是跟一个老嬷嬷问来的,虽然我不喜欢这个皇宫,可是那个地方,我一定要去看看!‘那个地方
穿越过无数的亭台与楼阁,在高大幽深的院墙内,恍然已经辨不清方向。他们终于停下来,在一处俨然已经废弃多年的宫殿。‘你看,就是这‘络景的声音忽而就压低了,扬起的脸上,那样桀骜不驯的气息瞬间就被一股沉静所替代。
古老的墙壁,依稀可见当年那奢华,只是那牌匾早已模糊不清,生了铜锈的锁环蒙上厚厚的尘土,少年走过去,扣住那铜环,纯黑色的眸子染上了浓重的怀恋,他重重一推,那门,便吱呀一声开了。满目的颓败与萧条,瞬间充盈了视野。虽然是预料之中的景象,却还是让他的心沉了几分,他踏进宫门,这才回过头去,看着那站在原地的小小的女孩,轻声唤道:‘进来‘。像是受了蛊惑一般,萱儿微怔,澄澈的眸子里微波轻晃,她隐约可以猜到这里是谁的宫殿,心里莫名地颤抖,她想起那个男子眸子里的深邃,一如这座宫殿一般沉寂如山,让她的心微微痛着,却还是忍不住靠近,甚至,忍不住沉沦。
‘这里是紫萱苑,母后曾经住的地方‘单纯如琥珀般透明的少年,静静站立在空荡荒凉的院落中间,他开口,没有半丝忧伤,‘哥哥说,父皇刚登位时,这里便是整个后宫最热闹奢华的地方,后来母后被打入了冷宫,这里就被锁了起来,你看,这么多年,这里都没有拆,也没有人重新住进去,所以我觉得来这里,还一定能闻到母妃的味道,我不在的时候,哥哥也一定经常一个人来这里‘。
络景回过头,清澈的眸子笼罩住那个月白色的小人儿,这样的氛围让他伤感起来,‘你为什么都不说话?这里好静,你讲话给我听,好不好?‘。小小的女孩,淡淡的目光在院落里缓缓扫过,最终落在了那个少年的身上。‘她为什么会到冷宫去?‘她开口,用清若泉水般的嗓音,‘她犯错了么?很严重?‘仿佛知道她会这样问,那少年的笑容温暖而释然,‘因为通奸。‘
通奸!凝重而刺耳的两个字,如同带血的利剑,深深刺进那女孩的心里,让她险些站不住脚。那样英姿绝代的女子,那样绝美月兑俗的女子,即使是站在这样一个荒废多年的院落,都还是能感受到那个女子的气息,温婉的,宁静的,带着幽幽的玉兰香将整个皇城的肮脏与不堪都隔绝在门外,可是为什么是‘通奸‘?为什么他可以那样面色平静地说出这两个字,没有愧色,没有惋惜,更没有心痛?!‘她是遭人陷害?‘萱儿只能这样猜测,才能勉强压下心里那莫名痛意昭然的情愫。
‘没有。‘络景摇头,清澈的眸子望着前方,透着隐隐让人心疼的光芒,‘没有什么人陷害她,哥哥说,在当时的情况下就算有人陷害,父皇也只会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别人,他宁肯误杀天下千万苍生都不会舍得动母妃的一根头发什么叫宠爱?就是无条件地相信,对于那样寂寞和偏执的帝王来说,那就是一种毁灭性的膜拜,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那一个女子,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轻柔却切齿的话,一字一字地从那少年的口中溢出,他眯起眼睛追忆,掌心却紧握成无比坚强的形状。‘那只是意外而已如果没有遇见那个明靖人,母妃也许会一直这样受宠下去,不会知道什么是爱,不会知道什么是自由,更不会有以后的灾难和囚禁,可是没有办法,他们偏偏就是遇见了,而且还遇见的那么光明正大,相爱得那么轰轰烈烈,母妃很傻,傻到不知道怎么去保护自己,就任由那一切发生‘。‘等等!‘萱儿紧紧盯着那沉溺在诉说中的少年,小小的手掌紧握成拳,心,有些剧烈地颤抖不堪。络景回头,目光平淡如水,等待着她的提问。
‘你刚刚说她遇到一个明靖人?‘她艰难启齿,希望是自己听错了,手指的骨节因为握紧而泛白,掌心生‘是,‘。络景淡淡回应,‘一个明靖的皇子。‘
‘我从未见过那个人的模样,不过我相信一定足够倾国倾城,不然,就配不上我母妃,‘小小的少年,语气里有着对那女子与生俱来的眷恋与崇拜,‘那一年明靖与齐国两国尚且交好,一场欢宴,很多人都醉了,那个人就在那个时候弹了一支曲子,清幽如磬,余音绕梁,母后忘了那名字,却记住了音律,几日来魂牵梦绕,便叫了那人到自己的寝宫去弹奏,可是到那时,弹的就不仅仅是音律,而是儿女之情了‘。
‘母后原以为,先皇对自己超乎常理的宠溺与珍视便是爱,后来才知道,真正爱了,是会染上那个人的毒,会在见不到他的时候思念他的眉眼,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他来去那般自由如风不受羁绊,却让母后愈加割舍不下心里的那份痴恋很理所当然的,他们越界了,意乱情迷也好,蓄谋已久也罢,母后甚至想过跟着他私逃到天涯海角,至死不渝,可是就在私逃的前一晚,他们被抓住了,很不幸那个腾安人被关入了地牢,先皇问过母后,他说,只要母后答应从此洁身自好,并且不能为那个人做一丝半点的求情,先皇就放了她,不会降她的罪,甚至还可以像之前那般宠爱她,可是母后却说,他在,我在,他不在了,我死,皇上你一生有天下为伴,而我倾尽一世繁华,就只要那一人‘。
沉沉的暮色终于完全降落下来,昏暗的院落中,那少年有着微微的哽咽,再也说不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