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留不住转身已陌路 第十九回 我为金瓶风月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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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东西可以助眠安神?我开始仔细回忆以前在图书馆里啃过的成千上万的书藉,据现代医书记载,有一种见月草,俗称‘香草之后’,是许多庭院中多年生长且极耐寒冷的花卉,有提神忘忧之功效,花形如小麦穗状,花上覆盖着星形细毛,末梢上开着小小的蓝色花朵,见月则开,每当花开夜风吹时,这种见月草就会散发出奇异的淡香,让人忘却忧思。只是,这种见月草,在何处可以寻找到呢?

我打开窗门,一股凉风吹进屋里,一股清幽淡香随着冷风一阵阵飘来,莫非,这就是书籍中记载的见月草香?

不论是与否,我都想尝试一下去寻找,我小手拖起垂地的长裙,玉足轻点,眼神在小院的花草间来回搜寻,心里默默念叨,“形似小麦,花上覆盖星形细毛,蓝色花朵,并伴有幽香”,找到一丛硕大的蔓藤前,这丛蔓藤在整齐秀丽的花园中显得格外突兀,我伸出小手,用力地想要将它们拔到旁边,几次用力之后,蔓藤也开始变得顺服,乖乖地呆在一边,蔓藤后面,露出了一点光线,再仔细向里看,居然是一个约有人高的洞,而外面,也同样种着这样的蔓藤,才不至于被人看出这里居然有一个通往史府外的小门。

我不动声色,重新将蔓滕铺好,心里却格外兴奋,这样的意外发现让我以后进出史府方便许多,可以随进随出。

毕竟是深秋,吹来的风也格外清凉,又一阵风吹来,我打了个喷嚏,人也清醒许多,一阵幽香吹起,脚下,我睬到了什么,蓝色的花朵,花上覆着星形细毛,是它了,见月草。

找到了第一株,我又陆续找到第二株,第三株,原来小院里面这么多见月草,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兴奋地拿起剪子,轻轻剪下三分之二,将它们放在旁边的篮子里,我光顾着用心剪着见月草,却不想,脑袋上忽然又被石头重击了一下,“哎呀”,我吃疼起来,忍不住叫出声来,“是谁偷窥本姑娘!快给我出来!”

“我说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不是吗?”。红瓦屋顶上,一身白衣的男子轻摇桃花扇,笑意盎然,吐字如兰。

我白了他一眼,这个不请自来的舒夜,让我很是头疼,但又无可奈何,“舒夜,不请自来,所谓何事?”

舒夜见我直呼他的名字,眼里写满了笑意,“才见面一次,姑娘就记得我的名字,看来我给你留下的印象很深刻呀!”

又是居高临下地与我说话,我索性不理他,自顾自剪着见月草,“能不深刻吗?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吃我豆腐,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告诉大家我偷看禁书,让我一下子成为众矢之的。”我的话里全是怨恨,舒夜也听出了我话里的抱怨,不过,从容如他,只是淡淡一笑,跃下屋顶,慢慢向我靠近,“停!不要靠近我,遇到你我就好事变坏事,你就是我的‘灾星’。”

舒夜没有说话,只是收起他的桃花扇,定在原地饶有兴致地欣赏起我,恢复了女装打扮的我,俯着身子,屁屁翘起,认真修剪见月草的样子,处处都能吸引着他的目光。

我自顾自修剪着见月草,都没有发现他已经偷偷站到我的身后,“见月草,有忘忧安神之功效,想不到,一个十岁的小丫头居然也认识它。”他的话里我听到了惊叹,赞赏,还有不可思议。

不远处,我看到舒夜也弯子,帮我剪着见月草,不一会儿,我的篮子里的见月草就多了许多,估模着已经差不多了,这才支起身子,扭了扭有些泛酸的腰,再扭扭腰,再扭扭腰,待感觉筋骨松了以后,才有时间望向舒夜。“差不多了,谢谢你的帮忙,深夜到访,不知所谓何事?”我单刀直入地询问,毫不掩饰。

方才见到舒夜帮着我一起修剪见月草,完全没有刚才的戏谑,我对他的印象也稍稍有了改观,其实,他的外表和内心一样,都是挺纯朴实在的一个人。

“没什么,只是想来看看你!”舒夜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看到我的眸子轻轻一颤,马上叉开了话题,“的史府。”

我‘噢’了一声,这才松了一口气,我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可能呆多久,我也不想将过多的情感留在这里。

美妙的音符响起,是舒夜的优雅笛子声,曲调就是《猪之歌》,这不禁让我有些失了神,我又想起了昨晚笛声合鸣的情景,那时我在府内,他在府外;而今日,我在这头,他在那头,彼此相隔只有十米。

夜朗天清,皓月当空,一位白衣公子轻拂玉笛,为我吹奏我心爱之曲调,如果说不心动,那是假的,我情不自禁跟着他的笛声唱起,两人笛声纠缠间,已不自禁情意纠缠,只不过,身在其境的我和他都不自知。

翌日清晨,我鸡鸣起身,洗漱完毕,就将昨晚修剪的见月草清洗干净,小环和小翠见我自己动手,都抢着帮我做,不过,我找了个理由将她们支开了,既然是尽子女之孝,哪有别人动手的道理。

清洗、修剪、平铺、晾晒、翻转、切成条状,没想到,要做一个安神枕要经历的工序这般多,不是自己亲手在做,还真不知道里面会有这么多学问。待一切就绪,我这才向小翠要了褒药用的纱布,将见月草装了进去,然后又找来一块手感极柔的绸缎,将裹着见月草的纱布装了进去,锈上清荷的图样,大功告成,我惬意地婉尔一笑。

我唤小翠拿来一个托盘,将‘清荷见月枕’置平整放在上面,然后走到花园里随手折了一桂花枝,将枝梢的部分用小刀削尖,沾着墨汁就在宣纸上写道,“家父在望,然忧心国事夜夜无眠,儿缝安神枕一只,常祈父安康。”

是夜,史府很安静,母亲的寝屋也早早熄了灯,我倚在窗前,嘴角闪现美丽的弧度,绸缎的女敕粉印在清冷的面容上,现出清新无比的倾城之姿,而我的手上,就是那本从迎春阁拿回的《金瓶梅》,人人都道他是“天下第一婬书”,然后我不这么看,颇有兴致的翻着,此书字体隽丽,故事情节跌宕,人物形象刻画分毫不差,堪称“天下第一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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