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留不住转身已陌路 第二十回 此舞可待成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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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笛声优雅地响起,把我从书中拉回了思绪,舒夜就站在我的屋顶红瓦上。

舒夜夜夜入夜时分到来,深夜方才离去,让我开始习惯了,如果没有意外,明天的我将是完全不同的,是美是丑,我都不在乎了。

只是,现在,我突然想让他永远记住我今天的样子,我利索地换了一件洁白如玉的衣裳,莲花步出,他先是一怔,可能是从来没有见过我穿得如此如仙如幻,他带着我一起飞跃上屋顶,我迎着他优雅的笛声,柳眉轻舞飞扬,纤腰旋转间几欲飞仙,忘情舞动,那般美在舒夜看来是天上的仙子失足落下凡尘,我再一次将凌波仙子的气质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舒夜看得有点怔住了,我俩舞笛遥相辉映,恍若浑然天成。

只是,我没想到,这样的高台忘情一舞却被远处舒轩阁豪华茶间的男子一览无余,那人目光冷冽,浓眉紧蹙,深遂的眸中带着怒气,衣袖中的手只是猛然一紧,手中的茶杯就碎成了几瓣,那人的手渗着血渍,却全然不知道疼痛。

那人,正是当今皇上的十皇子——玉冽,他是一个霸气中带着血性,天生帝王气的男人。

咋一见到他冰冷如霜的脸,我只觉得浑身被寒气一裹,他怎么会在那里?还这般生气?

心思被扰,脚下一滑,我整个人顿时斜着翻倒在屋顶上,我试图去抓住一块救命瓦片,却不想,红瓦也被我生生地拉起,而我,连瓦带人摔下屋顶,千钧一发之际,我瞟见十皇子玉冽眸中露出惊恐之色,踏着凌波微步般的轻功朝我飞来,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我轻叹一声,今日就是我重生后的灭亡。

“不,要”是舒夜的声音,只见他朝地面跳了下去,抓住了我的脚,之后一个用力,将我拉了起来,然后双手揽上我的纤腰,旋转间,安全着地。

待十皇子玉冽来到我跟前时,我还没有回过神来,依然保持着这样的暧昧姿势,玉冽的眼眸划过一丝忧伤,又马上坚硬起来,似带着吃醋的味儿道,“你的护花使者可真多呀,看来是我多虑了,即如此,小王就此别过。”落下回音,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一怔,赶紧推开舒夜,“谢谢!”我朝他作了个揖,算是谢礼。

“你我何须这般客套,你有事,我哪怕了一死也要护你周全,若我有事,何必你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不是吗?”。

我这时斜站着,抬起头,露出四分之三的脸,朝他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黑暗中的那双眼睛盯着我,冰冷阴鸷。

翌日清晨,和煦的阳光透过纸窗斜射进来,我在小环的尖叫声中猛然惊醒,我知道,我已经变成完全不同的我。

虽然早有准备,但望见镜中的自己,我还是失神了许久,双颊上大朵大朵的红斑像一颗颗毒瘤飞扬滋长。

我对着镜中的自己妩媚一笑,那笑也在迷离中失了色彩。

爹爹下朝后,听到府中丫环们都在八卦地讨论着我的事情,顿觉得惊愕无比,朝服都没有月兑下就冲进我的屋里,望见我丑陋不堪的脸以及坐在我旁边垂泪的母亲,顿觉心神俱伤,我望向爹爹的脸,他今天气色好了许多,应该是昨晚的‘清荷见月枕’起了作用,我甜甜地婉转一笑,“爹爹,昨晚睡得安好?”

爹爹忧伤的眼神中蒙上一层清雾,他不能释怀,为何聪慧懂事的凌儿会一夜丑颜?但见我丝毫没受到任何影响,神情淡定,态度从容,眼神中滑过一丝不可思议,他轻轻拂着我的秀发,道,“凌儿的安神枕真是仙药,令爹爹安神非常,昨夜安眠无忧到天明。”

我颌首,淡笑着点了点头,露出十岁孩子不该有的淡定从容。

爹爹伸出双臂将我挽入怀中,轻声道,“凌儿,岁月经华,容颜易老,唯才情伴随一世,爹爹心喜凌儿有大略之才,稍加磨砺,他日定能有所成就。”

娘亲为我带来一条白纱,我欣喜地接受了,我并非介意自己的丑颜,而是怕自己的丑颜吓坏了他人。

父亲见我的娇颜已毁,遂将培养重点放在我的才情上,不多时,大街小巷就贴满了史府高薪酬聘精英先生的布告。

但同时,民间的大街小巷都流传着这样的童谣:“史相千金,一夜丑颜,遇鬼中邪,接近毙命”。我知道,那一定是有心之人借机造谣,为了是让皇上远离史家,这也是从侧面打击了史家的威信。

转眼一月有余,虽有重金相邀,却不敢有先生上门应聘。

自从这样的童谣散播进史府,我的身边也宁静许多,府里的丫环家丁,虽然表面仍然对我毕恭毕敬,但是见我的眼神都在闪躲,似乎与我略微靠近就会染上我身上的晦气,我知道,在这个思想不开放的时代,他们的举动完全在情理之中。

小环和小翠仍然对我不理不弃,让我感动得紧,甚至有时望向我的眼神中饱含泪水,我可以看出,那眼神中除了心疼,更多的是婉惜。

十皇子玉冽和十三皇子玉星都曾入史府想要探视我,但都被我以身体不适为由婉言拒绝了,皇宫的形势日趋紧张,在这个非常时期,我史府能远离纷争,这何尝不是最好的借口呢?

这也好,少了皇子和丫环们的打扰,属于我自己的时间也多了起来,我给屋前的小院子取了个名字,叫’落樱小阁’,我命家丁们在‘落樱小阁’中支起了一架秋千。

午时,娘亲唤小环传了话来,有一位才华横溢的秀才,甘为天下人所不敢为,愿意免费收我为他的关门弟子,亲自上门教授我琴棋书画,我诧异,是哪个不怕死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是枪口也敢撞进来?

午膳后,闲来无事,我穿着娘亲亲手为我缝制的雪绒裳,领口处是娘亲亲手滤清疏理的小白绒花,依旧清纱拂面,端坐在秋千上,双脚似有似无地摇摆着,口中随口念道,“白鸥问我泊孤舟。是身留。是心留。心若留时、何事锁心头。风拍小阁灯影旧,夜无眠,更冷清,忆旧游。旧影枯枝今何在。花影楼,柳下舟?梦也迟暮,忆不到、寒水空流。漠漠黄云、湿透木绵裘。都道无人愁似我,今夜雪,有梅花,更添愁。”

“好一个‘都道无人愁似我,今夜雪,有梅花,更添愁’。”我的身后传来舒夜的声音,那阳刚而又充满磁性地声音让我一听难忘,自那日容颜变故后,我就没有再见过舒夜,我坚信他也听闻了童谣,敬我而远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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