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角色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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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迎面一骑闯入眼帘,祁斯然紧张之下不容多想,抬手就按下了机簧。
银针像雾一样飞去,来人一惊,从马上一跃而起,身形暴涨,敏捷的跃到一棵大树之后。同时,他的声音也及时的传了过来:“在下殿卫之仲,陈清平,公主手下留情!”
正在慌乱中翻找布包的祁斯然一顿,继而大松一口气,却仍是被吓的哭出了声。陈清平赶紧从树后现身,纵身稳稳的飘落在祁斯然马前,并不多礼,只拱手道:“恕属下不敬之罪!请问公主,为何不见殿卫之五越川?”
祁斯然听了,勉强止住眼泪,抽噎着道:“无须多礼。越川先生仍在杏花林中与贼人相搏,不曾出来。”
陈清平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迅速道:“如此,请公主速速离开。属下去助他一臂之力。”
言罢再也不看她一眼,立刻转身打马而去,不多时便无影无踪。
陈清平刚走不久,后面便来了一对人马上前见礼,皆作庭卫打扮。祁斯然终于大松一口气,救兵已至,这下应当安然无虞了。
她立刻对其中领头吩咐道:“速速着人前去助越川先生一臂之力。”
岂料对方并不打算听她指挥:“恕属下无礼。属下只负责保护公主安全,不顾其他。”
“什么?”这显然出人意料,“同为殿卫,岂可如此?!”
“公主恐怕未听清楚,在下乃是庭卫,非为殿卫。越川先生既已在战中,则全凭本事全身而退,属下不能干预。”这人脸上露出讥讽的表情,“属下也不愿干预。还请公主移驾。”
“你竟胆敢如此!本公主定叫父皇治你重罪!”
那人照旧面不改色:“属下全为公主安危着想,圣上定不会降罪于我等。请公主移驾。”
祁斯然气的全身发抖,突然荒谬的觉得,好像一出皇宫这些该死的侍卫全都反了天了……
但她不打算听从这家伙的“命令”。她冷笑一声,驱马到了一边,冷冷道:“本公主在此等候越川先生平安归来。尔等若是‘不嫌弃’本公主鄙薄,就都给我在这儿等着吧!”
众人听她发怒,齐齐跪下来,口呼道:“属下不敢!公主息怒!”
祁斯然看他们一眼,再冷笑道:“庭卫是吧,很好。都给我跪着吧!”
越川目送祁斯然离开,转身向来处疾奔。片刻之后他突然停了下来,双眼冷冷的看着一片粉色中一个一身白衣的人。
那人也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却仍旧没有转过头来看他一眼。
越川心中凛然,方才交手他便知道,此人武功在自己之上。只是这样敌手在前也不屑回头一顾的傲气让他有些不爽。他懒得再看,也懒得和这人发生任何的交谈,故而毫不犹豫的拍出弯刀,刀光闪动间向那人狂袭。
眼看接近那人项背,对方却于电光火石间敏捷的一个侧身,继而长剑在空气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金器交鸣,声音刺耳。越川一刀杀招被卸了力道,嘴角带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下一刻一手却洒出一把毒砂,向着那人的脑后而去,随之而去的劲道立刻拂断那人紧系的蒙面黑巾。
那人终于转过头来。
日光温和,却瞬间刺目不堪,叫越川难以直视他的面容。
那人脸庞清矍,看上去自自己前次相见又消瘦不少。嘴唇微厚,据说是忠厚之面相,而一双凤眼又有些过于灵动,据说是奸猾之命理;这二者互相矛盾,组合在他脸上倒意外的相得益彰,看着叫人心情温暖愉悦;而这两者之外,他的眉毛长的却是十足平凡,中规中矩。
他空手在空中抓过,继而缓缓松开手,毒砂原模原样的从他戴了蚕丝手套的掌中落下来。他一如往昔不带一丝表情,看上去冷酷不已。越川对他这幅神情实在熟悉,他也知道就是世界上最多话的人对着这位仁兄说上三天三夜,也照旧不会从其脸上找到除了面无表情之外其他的表情。
越川不再动作。他收起了震惊的情绪,一边暗自嘲讽自己眼力大不如前,先前竟不曾认出他来,一边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这张脸孔。然而心中波涛澎湃,简直不能抵挡。
的确,这是故人,也是绝对不能相逢的故人,好在越川并未以真实面目示人,所以不担心他会认出自己。往事历历在目,二人如今各司其主各谋其政,再相见只有互相厮杀,直至一方死去,方可止。
那人拔剑,挽一个漂亮的剑花,剑身发出怪异的锐声。越川知道那是因为他的剑尖有一个小小的孔,当他挥舞长剑时,空气穿过,便会发出鸣叫。这把剑,配上这个人,是江湖中人人闻之丧胆的“鸣孔一杀”。越川于是笑了,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眉眼弯弯,看上去格外开怀的样子。
“阁下不打算动手了么。”那人问道。语调平板不见起伏,却叫人想起专取人命的死神。
“不急不急。”越川摆手道,笑眯眯的向前跨了一步,“难得与鸣孔一杀正面相遇,怎么也得叫我开怀片刻。”
那人垂下眼睛,似乎是想了想,道:“时间不多,阁下可以稍候再去开怀。”
“你是叫我到坟墓里去笑么?”
“略有此意。”
“既然如此,我还是逃吧?”
“你的轻功不如我。”
越川朝天一个白眼,心道这厮还真是永远也不懂得谦虚谦虚:“你缘何杀我?”
“遵命行事。”
“好吧。”越川又向前走了一步,“那就请鸣孔先生领教一下我的斩时妖刀------”
刀光滚动着向鸣孔奔去。落花纷飞,清风和煦。一片温暖中长剑尖锐的响声好像白鹤凄狂的唳叫,而那忽而闪动的刀光像极了这随风而逝的花开,刚至繁华,则随意蹉跎,还不等叫人看清就已老去。
再看一眼,血光忽至,皮肉破碎的声音像极了裂帛,在心湖投下了一颗重磅炸药,砰的一声,叫原本的平静灰飞烟灭。
越川踉跄着后退,背后传来难以名状的疼痛。但他不怕疼痛,相反充满渴望。他知道疼痛能叫人清醒,叫人不曾把从前的苦难忘却;他同样知道他的路从不是康庄坦途,必定会荆棘遍布。而他绝不会在中途倒下,因为这疼痛,所以即使再增添多几分的疲累,他也能保持绝对的清醒,然后潇洒面对。
越川定了定神,把突然跑来的纷乱的回忆画面赶出脑海,他看着鸣孔一杀,嘴角牵了一下。至少并不是徒劳无功,起码对方也吃了他一掌,此刻内息翻涌,嘴角正溢出一丝鲜红。
越川并不多做停顿,他低喝一声,箭一般再度冲杀上去。
厮杀在他的记忆中并不稀少。多少次险象迭出死里逃生,但他并不明白是什么支撑着意志不倒。这漫天花雨明明可引蜂蝶共之翩跹,也不知为什么总有那么几分淡淡的伤凄。人生似如落红,飘荡颤抖,难得片刻安定。越川低低的申吟一声,左臂又挨了一剑,鲜血渗出,格外殷红。
他心中叹息,只不过两年光景,从前不分伯仲的两人,如今再交手,竟然实力相差这多。
那人长身如杨柳般侧弯,闪过越川的一刀,继而他的长剑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出,向越川的腰际攻去。失血让越川有些眼冒金星,其实他的脚步已然踉跄不稳,这一剑无论如何也应当是避不开了……
一枚飞星镖忽至,铮的一声打中剑身,使之微微向左偏了几分。长剑惊险的刺透越川腰际的衣襟,他赶紧用弯刀格挡开来,继而向后猛退几丈,勉强站住了。
身后有人扶了他一把。越川回头,正对上陈清平关切的眼神。
“川儿,你还好么?”
越川释然的笑了,摆摆手:“不碍事。”
陈清平把他扶到一边一棵大树下坐好,继而温和道:“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给你治伤。”
说完他向着鸣孔看去,对方也正看着他。两者目光相遇,简直要燃起火来。
陈清平不多废话,从袖中抖出长索,目如寒星。
鸣孔细长的凤眼微微眯起来,他像是想了想,道:“九天飞索。阁下是温玉清平?”
“不敢当。”
鸣孔又想了想,拱手一礼后,竟向着反方向跃去,转眼就消失在视线里。
陈清平并不追敌。他将越川扶起来,手碰到对方血淋淋的后背,顿时他眉头皱的像蜿蜒的山峦。越川虚弱的扯起嘴角,小声道:“他定是知道打不过你,跑了。”
“如是甚好。”
“我没有事,只是皮肉伤。不要担心,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