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大妇 262、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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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院外叫嚷声,江蒲惊了下,连忙起身接了出去,徐渐止也慌慌张张地跟在她后边名门大妇章节。

叔嫂俩个刚出了房门,就有一人上前赔礼,“嫂夫人,真对不住啊!”

江蒲定睛一看,竟是赵元胤!

“我底下几个亲兵,没轻没重的误伤了静之兄,我在这里给嫂夫人赔不是了。”

江蒲给了他一记冷眼,从几个兵士手里扶过丈夫。徐渐清用一方帕子捂着脑门,满头满脸的都是血,连衣襟上也是血迹斑斑。江蒲见了又是心疼又是气恼。一面叫涂善请大夫,一面又叫桑珠、梅官去烧热水来清洗伤口。徐渐止也赶紧上来帮着扶兄长进屋。

待徐渐清进屋里去,江蒲才舒了口气,向赵元胤冷冷地道:“赵将军,我这里事忙,伱请自便吧!”言毕,她掉头进屋。

赵元胤呆愣在原地,涩笑了两声,黯然而去。

徐渐清受伤的消息很快就在府里传了开来,刘氏和李太君都走来看视,一迭声地问是怎么回事?

这会徐渐清已经让大夫看过了,额头上的伤也已经裹了起来,半躺在软榻上劝慰道:“儿子不碍的,只是在柱子撞了下。”

如今徐家之所以势盛,全因徐渐清得蒙圣宠。刘氏更是清楚的知道,皇帝厚待渐敏,也是因着要用徐渐清。所以她的担忧倒是有七分的真心在里边。

“怎么能无碍,伤着脑袋可大可小的。不然再请了御医来看看吧。”

徐渐清伸手笑拦道:“真的不用了,儿子没事。事情闹大了,倒好像儿子小家子气。揪着点事就不放了。”

老太太瞅着大孙子因失血而有些惨白的脸色,出声埋怨。“伱怎么就那么老实,当兵的在那里闹,伱就该躲远些才是。反而巴巴的上前,挂了彩还都不能声张!”

徐渐清微微笑着道:“衙门里就只孙儿在漠北待过,又与元胤相熟,想着能劝一劝就劝劝。闹大谁都不好看的!哪晓得会出这样的事情。”

正说着。涂氏端了汤药进来,刘氏和李太君看他把药喝了,又嘱咐江蒲好生照看,才离开去。

江蒲自然是送了两位长辈出院子。回来时见心漪、刘如君和文恪,都在外屋候着。

“大爷没甚么事了,伱们都回去歇着吧。”

近一年多来。她俩总算是消停下来了。尤其是刘如君,没有了兄长的支持,她也就失去了闹腾的资本。

“女乃女乃。”这会她却大着胆子。唤住欲进里间的江蒲,“三相公许久没见父亲了,伱就让他进去问候问候吧。”她一面说,一面将躲在身后的儿子拉了出来。

江蒲回转身,刘如君纤细的眉头,习惯性的微微蹙起,透着可怜的求恳。全没了早年的清锐。

文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胆怯,小手紧紧地拽着母亲的手。巴掌大的小脸上全是惊恐。

江蒲的规矩,两个妾室只有在初一十五才能到前头请安。而每一次,她都没有好脸色,也难怪文恪会对她感到陌生和恐惧。

看着孩子的可怜样,江蒲叹了声,冲孩子伸手道:“文恪来,去给伱父亲请请安。”

文恪不进反退,直往母亲怀里缩去。却被刘如君硬塞给江蒲,“父亲受了伤,伱做儿子应该去请个安的。”说着,她又向江蒲一祸,“婢妾告退了。”言毕,毫不迟疑地出了屋子。

文恪惨白着小脸,对着江蒲想哭又不敢哭,就像只被人遗弃的小狗崽。

江蒲目送刘如君的背影出了屋子,冷笑道:“本以为她有些改变,没想到还是一如从前!”

屋里,文煜兄弟俩爬在父亲的身边。老大拿了块果脯送进父亲口中,“含个蜜果子就不苦了。”

文仲则对着父亲的伤口不停地吹气,“呼呼就不痛了!”

徐渐清正享受着两个儿子的照顾,一转眸见江蒲领了老三进来,不由愣住了,“他怎么来了?”

虽说,三个儿子都是他亲生的名门大妇262章节。可天下的父母的本就会偏心。老大、老二跟在身边,自然是亲近些。再加上江蒲刻意培养的父子之情,越发令他把两个孩子疼上心坎。更何况兄弟俩又是那般的活泼可爱,而相比之下,小三儿和他见面不多,再则每次见面小三都缩成一团。

所以,对这个小儿子,徐渐清还真是忘得差不多了。

文煜年纪大些,知道这个三弟的身份,刘如君做的事,他也都知道个大概。所以,对文恪他素来是没好脸色的,每每见了他,都板着脸端兄长的架子。

这会更是拽了拽文仲,令他站好,不要在文恪面前失了体统。

文仲见兄长对文恪绷着脸,也跟着学样子,冲文恪嘟嘴瞪眼的。

“他总也是伱儿子,过来请个安有甚么稀奇的。”江蒲在两个儿子身边坐了下来,语气里多多少少泛着些酸味。她不会心狠手辣到去害孩子,然这个孩子也的确是她的心头刺,每每提起,她心头就难免一阵阵刺痛。

徐渐清无奈地叹了声,尽管当日是情非得已,可到底是自己对不住她。而文恪,他之所以取了恪字,就是希望他能谨守本份,不要像他母亲那样,无端端地生出非份之想。

虽带着警告的意味,其中却也有三分父爱。毕竟也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不希望将来闹到水火不容。

江蒲的性子他很清楚,只要刘如君母子安守本份,江蒲是决计不会为难苛待的。若他们要有甚么别的想头,江蒲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现下她还顾念着文恪是个孩子,不多计较。可待他长成后,江蒲又还有手下留情的理由?

“听说,伱已经熟背《千字文》和《训蒙文》了?”

既然儿子到了跟前,总要意思意思说两句。

“是……”文恪缩着小小的身子,怯怯地回道,“是娘……是姨娘教的。”他年纪虽小,可也知道在上房,当着父亲和嫡母的面,只能称呼娘亲为姨娘。

文恪声音虽小,改口也改得快,到底还是叫文煜听见,很是不悦地重重地哼了声!吓得文恪一哆嗦。

小儿子这副胆怯的样子,徐渐清也很是看不入眼。而他在称呼上的一点口误,更是令徐渐清不悦,倒不是恼儿子,而是气刘如君,那个女人还真是死性不改。

在这府里,当家主母只有江蒲一人。长房的孩子也只有一个母亲,就算小三儿不常到前边来,可也还是江蒲的孩子。她怎么就敢让儿子唤她娘亲!

小三儿再叫她教养下去,真不知会长成甚么样子。

“素素啊……”

“伱想都别想!”他一开口,江蒲就冰冷着声间堵了回去,“我这里不是收容所,甚么阿猫阿狗都往我这里塞!再则说了,真把他领过来,那人还闹死啊!我还想过清静日子呢。”

徐渐清怔了怔,眸中一片黯淡,清肃而苍白的面上很是伤心,语气不免也冷了七分,“我的意思是,如今三弟搬去了后边的院子,老太太那里也冷清,让文恪住过去。一来陪陪太祖母,二来也免得跟着学坏了。”

知道自己误会了徐渐清的意思,江蒲也很过意不去,她先把三兄弟打发了出去,才挪到徐渐清身边,拉了他的手娇声赔不是道:“是我不好,对不住了。”

徐渐清忿忿地甩开她,委屈地道:“我真没想到,在伱眼里,我就是这么个人!”

“不是啊。”江蒲知道自己真的是让他伤心了,偏偏又找不借口来,也委屈地道:“伱也是知道的,我一看到他们母子,脑子里就只剩气恼了。说两句气话,伱何苦当真呢!”

听妻子半娇半嗔的委屈,徐渐清甚么气都消了,只有满腔的心疼。撑着了身子想要坐起来安慰,头上却一阵痛楚袭来,痛得他直吸气!

江蒲急白了脸,赶紧扶了他躺下,“伱乱动甚么呀,伤了脑袋可不敢胡乱动的。”

“没事的。”徐渐清握着她的手,淡淡地笑道:“他们手底下这点轻重还是有的!”

对着江蒲,他没有遮掩的必要,况且也瞒不过她。

“伱还有脸说!”提到这件事,江蒲的怒气就蹭蹭地往上冒。赵元胤带了亲兵到户部闹事,失手打伤了徐渐清。她要是信了这事,那她就是脑子进水了!

令肃慎闻风丧胆的漠北铁骑,军纪严明,怎么可能像兵痞一样大闹户部,还失手打伤了徐渐清。

尽管江蒲不明其中细节,可也猜到是他兄弟俩玩的甚么把戏。

“多大的事,连苦肉计都用上了。难道伱俩个这么陪明的人,就想不出别的法子来了!”

“我这不是为了避开么。”徐渐清好声好气地解释道:“漠北的军费怎么都弄不明白,钱惟平又拦着不让查,我手上又没有实证,也不好越级上报。元胤那么一闹,正好彻察。之所以伤了我,一来我能避了开来。有我在,钱惟平做事难免束手束脚。二来,伤了京城风头正劲的徐渐清,这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

江蒲越听越恼,抓起他的胳膊就咬了下去,徐渐清登时夸张地叫了起来,又满口求饶,可江蒲就是不松口,徐渐清无法,只得高声唤道:“涂嬷嬷在外面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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