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呕~”
顾漫紫有气无力趴在马桶上,吐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
尉迟衍很是担心地拍着她的背:“老婆,你还好吗?要不要我让北开车去请医生过来?”
“没……我没事。呕~”
一句话都没到的时间,顾漫紫又趴在马桶上吐了好几回,最后实在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了,顾漫紫才双脚发软地在尉迟衍的搀扶下站起身。
“怎么会这么严重?老婆,我还是去请医生过来吧。”
尉迟衍拿过毛巾,擦干净顾漫紫嘴角的污渍,打横将她抱起,放置在柔软的床铺上,替她把被子盖上,自己坐在床沿陪着她。
顾漫紫躺在朱红色描金大床上,看了眼烟罗色的纱帐。
刚才在女乃女乃那,她坐下没多久就出现害喜的症状,老太太就吩咐管家送他们来到这间院子。她回到院子尉迟流氓就带她去了厕所,到了厕所,她就再也忍不住大吐特吐了。刚才被抱进来,头晕目眩的,也没有机会好好地观察这座屋子的摆设。
红漆的家具,木质的脸盆架,如果不是它们泛着全新的色泽,她会以为这些家具都是代代流传下来的。
后来顾漫紫才知道,老太太是个古典迷,这些古典风格的家具,都是从海外一家专门从事中国古典家具的华商那里购得的,全套的价格都够买中等级别的轿车了。
“不用。真的没事。孕吐是正常的啊。有些人怀孕几个星期就有害喜的症状了,我都一个来月才有恶心想吐的感觉,老天算是够优待我的了。”
顾漫紫拉住欲要离去的尉迟衍的衣角,扯出一抹微笑的弧度。
“老婆——”
尉迟衍握着顾漫紫的手,眼里还是盛着满满的担忧。
他知道怀孕孕吐很正常,但是了解是一回事,看着她这么难受,心忍不住会心疼又是另一回事。
“我真的没事了。老公——”
顾漫紫望着尉迟衍,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
尉迟衍轻轻地替顾漫紫将她额头上的发丝拨开,柔声地问道。
“和我说说你的家人好不好?晚上我就会见到他们了,我想提前知道一些他们的事情,免得到时候攀谈的时候没什么问题聊,那就尴尬了。”
顾漫紫的头枕在尉迟衍的膝盖上,小手握住他的大掌。
尉迟衍的身躯一僵,眼底划过一丝的不自然,尔后浅笑道,“你累了,需要好好的休息。那些事,并不急,以后总有机会知道的,到时候我再慢慢告诉你。现在,你先闭上眼睡会儿觉。晚上宴会里我介绍他们给你认识。”“以后总有机会?那是多久以后呢?今晚就就是最好的机会。趁现在,你告诉我所有重要亲戚的信息,到时候他们如果来找碴,我不是才能有更好的应对策略吗?”
顾漫紫坐起身,认真地看着他。
“蛮婆子——”
尉迟衍的眉头皱了皱,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我知道,你的那些亲戚肯定都是不好对付的,否则女乃女乃不会特地问你准备怎么和他们介绍我,也不会说她会全力配合你了。老公,我不知道你和你的亲戚们之间存在怎样的问题,但是我知道,像你们这种豪门,亲人之间的相互猜忌和算计肯定是少不了的。
难道你真的打算像小北说的那样,露个脸,然后就带着我走人吗?
也许,在你看来,那些人并不值得你花心思去应对,不管他们出什么样的损招,你都能够给化解开来,但是,与其被动,我们不如化被动为主动,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不是更好吗?反正你那些亲戚也吃不了我,还是……有什么事情是你瞒着我,不能让我知道的?”
“我——”
尉迟衍面有难色。
他并不想让她卷入到他的家族斗争当中来。
“算了。我也就随口问问的。老公你去跟女乃女乃说一声,我没事了,叫她老人家不用担心。”
顾漫紫拉过锦被躺下,掩嘴打了个呵欠。
尉迟衍深深地看了顾漫紫一眼,见她闭眼睡觉,俯身在她的唇瓣印上一吻,方才关门离去。
尉迟衍走到“兰轩”的院子门口,刚好碰见老太太在佣人的搀扶下往外走。
“女乃女乃要出门吗?”
尉迟衍走上前,接替佣人的位置,边走边问道。
“正想要去看看蛮子呢,那丫头好点没?”
“吐得厉害。我让她躺床上休息了。女乃女乃,怀孕都会吐成这样吗?”
尉迟衍眉峰微皱地问道。
“呵呵。怎么呢?这是心疼了?告诉你,怀孕就是这个样子。你以为女人生孩子容易呢?好多母亲可是把命都给搭进去了。所以啊,要是儿女不孝,最伤心的就是当母亲的了。十月怀胎,辛苦分娩,都养了些白眼狼,这心,该有多寒呐。”
既然蛮子在睡觉,老太太也就不去打扰她休息了,让尉迟衍扶她回房。
“女乃女乃——”
“呵呵。不说这个了。”老太太挥退左右,看着坐在身旁的尉迟衍问道,“女乃女乃问你,现在屋子里没有其他人,你老实地告诉女乃女乃,你特地选择一大清早地回来,是不是因为不想要见到他们?”
“迟早都要碰上的人,找不到理由为什么要避而不见。”
尉迟衍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那话语里,是半点怨念也没有的。
老太太听了,心里一阵哆嗦。
当年他们对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这孩子,竟然不恨吗?他对这个家,对她,是不是彻底地失望了?
老太太勉强笑道,“迟早都要碰上的人,找不到理由为什么要避而不见……呵呵。你就是这样的性子,对任何人都漠不关心,又怎么可能会为了他们费心思。只是女乃女乃私心里却还是希望你是因为他们才特地这么早赶来,那意味着你多少还是有点在乎你的亲戚们,在乎这个家。如今看来,你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客人了,打算露个脸就走,是么?”
老太太的面上仍是漾着浅笑,可那语气里若有似无的伤感令尉迟衍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次回来他本没有打算住回这座宅子,想要在北的公寓住段时间,之后在决定搬不搬,只是瞧女乃女乃的意思,似乎是想要他住下来。
“是那么打算的没错。”
尉迟衍没有欺骗老太太的意思,实话实说地道。
商业上的尔虞我诈,他可以全力地厮杀,带领“金都”登上最高的巅峰。但是,家族里的恩怨,他实在不想理会。
当年的事情,也怨不得谁。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如果这三年来,他都活在仇恨当中,那该多累。
三年前就放下的事情,他不会想要在三年后的现在才想着报复。
“女乃女乃原本还想,只要你一句话,女乃女乃定当可以鼎力助你。哪怕你要女乃女乃当着宾客的面,要你的伯伯、姑姑还有旁系的几个长辈向你道歉,女乃女乃统统都可以为你办到。这座宅子,”金都“,只要你想要的,女乃女乃就可以为你铺平道路,再也不会让三年前的事情重演。”
老太天握住尉迟衍的手,目光坚定。
“都过去了,女乃女乃。”
眸光淡淡,尉迟衍缓缓的手地从老太太的手里抽出。
“都过去了?你是在提醒女乃女乃,女乃女乃的觉悟来得太迟了吗?当年你那么努力地将”金都“经营地有声有色,难道你忍心看着它毁在你几个不成材的叔叔伯伯手里?还是,你不相信女乃女乃?因为三年前女乃女乃让你失望过一次,你就不再相信女乃女乃了?”
老太太的脸上浮现一丝悲伤,就连那总是优雅的浅笑都不复见,望向尉迟衍的眼神悲伤而又哀痛。
尉迟衍微低着头,低垂的眉目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
过了许久,老太太唤佣人进来,尉迟衍在扶她起身的那一刻低沉地说道,“若是傲儿不相信女乃女乃,这一次就不会回来。”
老太太的眼底闪过一丝喜悦的光。
…。.
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身体没有再出现孕吐的症状,顾漫紫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打开房门,露出一个脑袋,四下环顾了下,没有看见其他人,偷偷模模地走出了房间。
不想和她说他亲戚的情况,她不会自己查么?
嘿嘿。
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顾漫紫步伐轻盈地走下楼梯。
顾漫紫在大学期间是选修过“中国古代建筑”这一门课程的。古代的布局、构建,她熟悉得很,因此没费什么心力,就找到了出院子的大门。
秉持着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这一原则,顾漫紫坚定地往“寻找女人”之路走去。
虽然不知道尉迟府哪里女人比较多,不过奉持“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乐天理念,顾漫紫并没有刻意去找女人多的地方,而是优哉游哉地逛了起来。
此时已经是10点多钟,有不少客人都携妻带女的陆陆续续地前来尉迟家拜寿了。
尉迟府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宅院,亭台楼阁、假山流水,所有小说里描写的场景一应俱全,走在里面很是有时光倒流的感觉。来拜寿的人当中,有之前来过尉迟府的,更多的都是第一次前来的。
因此有不少人都像顾漫紫这样,像是刘姥姥逛大观园似的,好奇地在尉迟府内里里外外地逛,男男女女的都有,而且大部分都是像顾漫紫这样的年纪。
这是当然的嘛,长辈们都忙着在尉迟康城、尉迟康健等人面前混个脸熟呢。
顾漫紫就混迹在这群富二代、权二代的参观人群当中,也没人管她。
毕竟每一位前来尉迟府的人在门口就接受过检查了,身份应该是没有什么可值得怀疑的。
反正像是尉迟康成、尉迟秀锦等居住地,都有保镖在外面守着,一般人也进不去。
顾漫紫选了一拨看上去比较“有组织,有纪律”的,完全把自己当成一个观光旅游耳廓,就随着大家伙到处走走看看,也没有人过来制止,一路穿花拂柳的,惬意得很。
尉迟府是尉迟家几代传承,又历经百年的私人府邸,里面的家具、器皿,许多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可比现在许多由政府接管,除了空有一座房子的壳,里头的文化底蕴全部都被搬空的所谓名人故居都还要来得有看头得多。
尉迟家几个主人的院落是不许参观的,来拜寿的客人只能在外面瞅瞅就好。能够受邀前来给尉迟康城拜寿的商人和政要,在F市乃至其他地方都是有头有脸的,且大部分都与古董、典当行或多或少地有那么点关系。目前看来家教也都算是不错。
因为顾漫紫发现,在这几个人逛到几个主人的宅院的时候,都特意压低了嗓子说话,好像是怕吵醒里面的人。
其实顾漫紫误会了,这群富二代、权二代的之所以走到尉迟家几位主人的院子面前就放低音量,是因为他们在来之前就受到父母亲的叮咛嘱咐,到了尉迟家千万不能大声喧哗。尉迟家的老太太是最喜静的,要是被人给打扰了,得罪了人老太太,那生意上造成的损失是无法估计的。
这群富二代、权二代也不是笨蛋,当然知道这一次拜寿父母的只要目的是要争取与尉迟家合作的可能,自然也就不会拖自己父母的后腿了。
既然几位主人的院落进不去,其他院落又都逛过了,之前有来过的人提议去尉迟府的花园走一走,说是尉迟府的后花园大得很,还培育了不少名贵的花种。
参观院子大家都是有兴趣的,因为尉迟家的每一件摆设都是古董,那些公子哥、大小姐的都感兴趣得很,即使带不回去——因为尉迟家的每一件器皿都是有编号和几号的,别说即使被偷出去不容易销赃,即便是真的偷了出去,等到他们出府的时候,照例也是要经过感应门的,到时候被抓住,丢的可是一家人的脸。
因此,没有人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了。
但是说到要参观园子,就青菜萝卜各有所爱了,有不少人逛累了的人,都回尉迟家为客人专门准备的“冠华轩”吃点心去了。
顾漫紫向来对花花草草比较感兴趣,一直都很想要去植物园看看,都没有腾出时间。
现在总算有机会能够一睹所谓的“花园”了,当然好奇得很。
现在是春天,正是百花争相吐蕊的好时节。
尉迟府的花园虽然谈不上“姹紫嫣红开遍”,但真的可以用花团锦簇来形容。
“这尉迟家可真气派。你说但凡是历经个几代又有百年历史的宅院,那一座每一年修葺的费用不用花个上百万的?可你看看,这座宅子。亭台楼阁、角门小径,青砖碧瓦的,无一不完好。”
这话说得文绉绉的不说,声音也是清婉柔媚得可以,听得顾漫紫的骨头都要酥了,只是如果声音的主人能不要那么装,顾漫紫认为光凭声音,可以打八十分。
说话之人站在夹竹桃之下,人面桃花,任凭回廊里的顾漫紫伸长了脑袋,也没能看清讲话人的长什么样。
只能看见她脚底一双牡丹蚕丝绣花线,以及若隐若现的裙摆。
上帝啊,这娃子该不会是穿越来的吧?
话说顾漫紫这厢正努力瞅清楚人姑娘长啥模样,那姑娘的朋友开口说话了,顾漫紫也是在那人说话以后才注意到,柳树下还站着一个女生,只是起先被那姑娘给挡住了,顾漫紫没瞧见。
那位姑娘的朋友说话的语气还是挺“现代”的,“这有什么的。你知道”金都“每年可以为尉迟家带来多少的利润吗?少说也是上亿,纯利润!你说,上亿的钱跟这区区上百万一笔,算得了什么?”
“你说同样都是人,差距怎么能这么大呢?尉迟家世代都是书香门第,在古代,考科举一考一个准的。后来国家搞经济建设,他们尉迟家的人又弃文从商了。那么多弃文从商的人做生意失败得一塌糊涂,他们尉迟家倒是一开始就很顺利。
想当年文革的时候大抄底,有多少名门望族都被抄得一蹶不振,这座宅子也差点没有被夷为平地。也不知道当时的尉迟都用了什么样的办法,硬是保住了它不说,后来还给他创建了”金都“,从此风生水起的。”
听见两个生的对话,另一个在花园里赏花的女人走了过来,语气有不少的艳羡。
“我听说当时的尉迟都是贩卖了这座宅子里的好多古董,才有了创业的第一桶金的啊!我们看见的这些古董,据说是后来有钱了以后再次收购回来的呢!”
“是吗?原来尉迟家也不是一直都这么辉煌的啊,当年的尉迟都还干过典当自家古董的事情?”
“不对,不对,我人说,尉迟都当年是找上了F城有名的黑帮老大,不知道他们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最后黑帮老大同意替他出面,才保住了那间宅子。”
“你说得也不对,我明明听我家一个老太公提过,当年是……”
八卦是需要交流的啊,一旦有了共同的话题,其交流就会格外的顺畅。
女人是最会拉帮结派的生物,原本大家都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认识的跟认识的人说话,不认识的人也没有想要相互认识的冲动。
但是有了共同的话题之后,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啊。
一时之间,大家都聚在一起谈论尉迟家的各种传奇版本,从尉迟家的古代到民国近代,再到现在,发家史、传承史,说得人说得那叫一个口沫横飞,不少还因为争论各自版本的准确性而险些争吵起来的。
反正顾漫紫是听得津津有味的了。
时间快到正午,春天的太阳还是比较温和的,但太阳是爱美白的女人的天敌,已经有不少的人提议还是去别处逛吧。
就在顾漫紫听得欲罢不能的时候,那位穿越的姑娘又说话了,“你们的这些传闻,我姥爷是从小就当成床头故事说给我听的。尉迟都当年是有典当过这座宅子的古董没错,不过具体数量是多少,典当了多少钱是没人知道的。至于尉迟都当年和黑帮左爷相识,这点也不假。但他们是怎么认识的,这座宅子是不是因了左爷打过招呼的缘故而被保存了下来,都还待商榷。
传闻传闻,自然都是些道听途说的,这当中有真的,自然也就有假的,当成故事听听也就算了,何必起争执。日头有点大了,我们找个地方凉快一吧。”
这话里蕴藏得庞大信息量令在场的其他几个女人目瞪口呆。
她们听到那些传闻,可都是缠着大人们讲给她们听的呢,有些消息还是大人们经过多方打探才知道的。没想到这个女人不但能够一一指正她们话里的信息哪一部分是真,那一部分是假,还补充了她们所不知道的信息。
纷纷都在猜测,这个女人和尉迟府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她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穿越的那位姑娘总算从夹竹桃下走出,顾漫紫伸长了脖子,先是瞅见拂开夹竹桃枝桠的那只玉手,脑海里自然地蹦出《孔雀东南飞》里关于刘兰芝的表述——“指如削葱根”。
就是不知道,长得是不是也“精妙世无双。”
“影子,你在这里啊!快,跟我来。我有一个重大发现啊!”
一道五颜六色的身影跑了过来,拉着夹竹桃下的姑娘就走。
“喵喵,你别总这么冒冒失失的。”
穿越姑凉(姑娘)提着裙裾,极其优雅地从夹竹桃下走出。
顾漫紫也此总算是一睹这位穿越姑凉的庐山真面目——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赤,脸若银盘,眼如水杏,真真是个妙人儿啊…。.
同样身为女性,顾漫紫都觉得自己的魂都快被她给勾走了。
这身杏花色汉服穿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啊,有如梅花映雪,相当得赏心悦目。
可惜啊,那双杏眸怎么看,都暗藏了心计,这个女人,没有表面看上去得那么无害。
其他人见了,也是一阵惊叹,其中夹杂了不少的嫉妒。
没有人愿意站在美女的身边当个陪衬的,除非她自己也是个美女,且自信风头不会被抢了去。
但可惜,那位名叫影子的姑娘长得实在是太“精妙”了,原本还聚在她周围的女人,在看清楚人姑娘长啥模样之后,不约而同的都散去了,连起先和她同样站在夹竹桃下的朋友都被其他人给拉了去。
“喵喵,你看你,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女孩子就应该有女孩子的样子,你瞧,人都被你吓跑了。”
影子懊恼地咬了咬下唇,娇丽的娇容尽是沮丧。
“拜托,影子。这都什么年代了啊,谁会因为我跑跑跳跳的就给吓住的啊。没这么不经吓的好吗?明明是你长得太漂亮,那些女人怕被你比下去,才迅速闪人的。”
钱喵喵翻了翻白眼,双手叉腰地瞪着苏弄影。
这种情况从小大都不知道发生多少回了,只有她钱喵喵,死猪不怕开水烫,不介意的那个绿叶烘托苏大小姐的美貌。
啊,她要被自己无私奉献的精神给感动了。
和古典漂亮的苏弄影不同,钱喵喵就是《不良笑花》里头的谁谁谁的打扮。浑身上下颜色超过5种。
木有办法,站在苏美人旁边的压力太大,她总得想办法让自己扎眼一点啊,是不?
“怎么会是因为我呢,我……”
明明听了好友恭维的话很是开心,苏弄影还是装出一副气恼的样子。
“怎么不是因为你?你自己心里不也清楚得很?否则你干嘛说话一直藏在夹竹桃下啊?还不是担心历史重演,大家在看见你的美貌之后又不愿意和你交朋友了?”
“我……”
她就是为了想要制造一鸣惊人的效果。
钱喵喵自然也知道苏弄影心里打的是什么样的算盘,她只自己当什么都不知道。
“说不上来了吧?快走,快走!我真的发现一个很有趣的地方!”
钱喵喵再次拉起苏弄影的手臂,要她肯她走。
“我不去。”
苏弄影甩开了好友的手,闹起了脾气,赖在原地不肯走。
她去了又有什么意思呢,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相信关于她美貌的传闻,很快就会在尉迟家传开。
到了晚宴,她毫无悬念的会成为焦点。
“影子,你不要这个样子嘛。那地方真的很特别的,你真不去?”
钱喵喵甩着苏弄影的手臂。
影子的耳根子很软的,只要她撒撒娇,影子就都会答应的。这也是为什么相貌平平的她不介意和她成为好朋友的缘故。因为苏弄影本质上并不坏,只是充其量有点美女的自傲罢了。
“不去。”
苏弄影还在为刚才的事情不开心。
要不是喵喵突如其来地拉她出来,她完全可以低着头,再慢慢地走出来,然后寻一个最佳的机会“展示”她的魅力。
“我说大小姐!你要是不想引人注意,你完全可以像我这样穿得正常一点再过来嘛。本来你就长得很像古典美人了,你再这身打扮,不就分明是惹人注意的么?”
钱喵喵一急,就把心里真正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我没有。我只是喜欢汉服而已!”
内心的想法被人说穿,苏弄影一阵脸红,还是强行为自己辩驳道。
“好好好,你没有。我问你,你到底跟不跟我来啊?我可告诉你啊,你不来回后悔的噢。”
“我没心……”
“可是关于你那个未婚夫尉迟简傲的噢。你也没心情?”
钱喵喵凑近苏弄影,贼兮兮地说道。
偷听人家对话是不道德的,一开始顾漫紫是觉得那位古典美人和五色糖果的搭配太绝妙了,因此才把身体隐在回廊的柱子后面。
刚想离开,猛地听见了尉迟衍的名字,又停下了脚步。
“尉迟简傲?他不是三年前就失踪了吗?”
苏弄影娇软的声音微微变尖,听得出来,她是相当得惊讶。
“是啊!三年前就……”
“难道你刚才看见他了?他又回到尉迟家了么?他人现在在哪里?”
苏弄影激动地按住钱喵喵的双肩。
怎么会这样呢?不是都失踪了三年的人了吗?怎么会忽然冒出来?
“没有,不是。你猜得都不对,总之随我来吧!也许很快就能知道你问题的答案了呢!”
钱喵喵拉着苏弄影就跑,这一次,苏弄影很是配合地跟在她的身后。
顾漫紫从柱子后面走出,凝神注视着苏弄影和钱喵喵离去的方向,“未婚夫?神马情况?”
不管了,跟上去再说!
…。.
拱门处,钱喵喵探出去一颗脑袋,确定没有人发现她们,带着苏弄影猫儿般轻手轻脚地溜了进去。
“喵喵,那里是哪里?咱们没有好像没有逛过啊。”
苏弄影扫了眼院落的格局,和之前逛过的都不同,这件院子要宽敞,景致也要讲究一些。
“嘘!小点声,不要被人发现了!”
钱喵喵牵着苏弄影的手,紧张兮兮地贴着墙壁往里挪。
顾漫紫跟踪苏弄影和钱喵喵到了院子门口。
丫的,看上去有点眼熟啊。
抬头一看,哎哟,额滴七大姑八大姨,怎么又回到“简傲居”来了,娘亲的,不仅地球是圆的,这尉迟府也是圆的不成?(咳,那啥。蛮子童鞋,乃不素学过中国古代建筑呢么,你咋不知道古代的建筑物院落与院落都素想通的啊?括弧:蛮子那课肯定是挂科的,不然也是低空非空。蛮子:偶素直接找人代考的。胭脂:囧。)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是她的地盘,就算等会儿被发现了,嘿嘿嘿……也是那两个叫什么影子和喵喵的女人比较吃亏。
“啊!古董啊!全部都是古董啊!这不是清代徽派,竹编提篮吗?上一回我还在拍卖行里看见有人用50万的天价拍卖了一个。款式和质地还没有这一款好,保存得也没有这个新呢。我的天呐,尉迟家就这么把古董给放在这里人人参观的,就算因为有保全措施,不担心被偷,总该担心会被人坏破或者是摔坏之类的吧?”
钱喵喵捧着偏厅里的一个提篮,啧啧称奇地道。
钱喵喵的胆子在进院子十分钟,都没有看见半只飞鸟之后立即就大了起来。
不但大摇大摆地带着苏弄影在“简傲轩”溜达来,溜达去,还完全一副在自己家似的,打开每一道房门,对里头的物件、摆设模了又模,看了又看的。
“喵喵,喵喵。你不是说这里是尉迟简傲住的地方吗?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
苏弄影扯扯钱喵喵的手臂,要她不要忘了来这里的目的。
“哎呀。影子,你们家不就是有好几家古董连锁店,从小就什么古董宝贝都见过了,当然不一样了。我可不一样啊,我爸妈都只是普通的公司职员,我看过最多的古董就是F市博物馆,还都是隔着玻璃的。这一回难得我能模到实物啊!你就让我过过瘾吧。啊!”
钱喵喵头都没带转一下的,继续用虔诚的态度,抚模着那些古董。
啊……宝贝啊,都是宝贝啊。瞧着设计,这质地。这材料,是现在这些用机器生产,没有半点灵魂的器皿逼得了的么。
瞧钱喵喵捧着桌案上的荷花图案的净瓶双眼放光的样子,苏弄影一阵头疼。
喵喵这个古董迷,“你看再多遍这些东西也不会变成你的。我们还是趁没有人发现我们的时候快点走吧!”
苏弄影拽着钱喵喵起身。
说什么知道尉迟简傲的消息,肯定都是骗她的。就是想要她陪她来参观这间屋子里的古董才是。
“哐当。”
钱喵喵手中的净瓶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啊!”
钱喵喵失声尖叫,苏弄影赶紧堵住她的嘴。
喵喵这么一叫,岂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跑到这里来,还打碎了人家的花瓶了!
“喵喵,你冷静!只要你冷静下来,我就松开捂住你的手,好不好?”
钱喵喵使劲地点点头。
苏弄影一松开手,钱喵喵就着急的握住她的手,急得忙头大汗,“怎么办,怎么办?影子尉迟家的人肯定会要我陪的!我可赔不起啊!我瞧过了,这个花瓶是正品,还是明朝宫廷御用的,价值不菲啊!我完了,我完了。”
“不会的。我会跟他们说明,是因为我拽了你一下,你才会失手打破的瓶子。要赔也我来赔。你别担心了,我们现在就去找尉迟伯伯说清楚。”
苏弄影拉着钱喵喵的手往外走。
“不…。不行。这明明是我打破的,怎么让你赔呢!要不,反正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不如我们……”
钱喵喵的眼神闪躲,话还没有说完就遭到苏弄影的坚决反对,“不行!这是属于不道德的行为。做错事就要勇于承担,要是做错了事还逃避,那不是错上加错吗?”
最重要的事,谁知道这间屋子有没有其他人!要是最后调查出跟她们有关,到时候丢脸只会丢得更大,还不如趁现在没有设么人知道的时候大事化了,小事化无。
“可是……可是要是被我爸妈知道,非扒了我的皮不可的啊。影子,你救救我,我求你救救我!影子,你就当救救我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我拜托你!”
钱喵喵双手合十,眼里迅速地溢满泪花。
她爸爸今年想要转行从事古董买卖这一行,这次千方百计地得到了邀请函,为的就是要在尉迟康城的面前留个好印象,为日后的融资打下基础。要是她这个当女儿的把人家瓶子打破了,尉迟康城因此怪到她老爸的头上去,她的小名就呜呼哀哉了!
“不会的。我会好好的和叔叔、阿姨解……”
苏弄影强行拖着钱喵喵往外走,躲在门外偷听的顾漫紫一个躲闪不及,被苏弄影发现了个正着。
顾漫紫一吓,心虚地转身就走。
苏弄影松开钱喵喵的手,立即追了上去。
“你是谁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苏弄影钳制住顾漫紫的手臂,顾漫紫吃痛地皱了皱眉头。
哎哟,要命了,瞧不出这个古典美人柔柔弱弱的,力气倒是挺大的啊。
“你们又是谁?在这里想要做什么?”
既然被逮住了,顾漫紫也不想着跑了,她停下脚步,视线迎上苏弄影质问的眼神,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慌乱。
苏弄影对顾漫紫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镇定下来微微地吃了一惊。
她和钱喵喵两人都是偷偷进来的,自然没有那个立场问顾漫紫。
“影子是这座院子主人的未婚妻,也算得上是半个主人了。你说,主人到自己的屋子里,还能要什么原因?”
钱喵喵也走了过来,先声夺人地道。
“喵喵。”
表面上看,苏弄影是不赞同地蹙了蹙眉心,但心里多少也是有点得意的。
虽然她和尉迟简傲她和他从来没有见过,他又在三年前尉迟简傲就没了踪影,但他们是未婚夫妻的关系是事实。
说她是这座院子的半个主人,她当之无愧。
顾漫紫不由地一阵好笑。
别说这个古典美人是不是真的是尉迟流氓的未婚妻了,即便是,尉迟流氓而言已经娶了她。
这座宅子的主人,怎么也有她顾漫紫的一半。
这么想着,顾漫紫心安理得了不少。
“喂,现在,该轮到你回答我们的问题了吧?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见顾漫紫没有回答,钱喵喵推了推她。
顾漫紫拧了拧眉,往后退了几步,“我本来在外面逛,听到有声音碎了,才想要跑进来一看究竟。然后被你这位朋友发现了,偷看的情况下被发现下意识地想要走人。这是相当正常的一个想法吧?”
顾漫紫指了指苏弄影。
哎……本来想要走人的说,被逮个正着,囧里个囧啊。
“那……那刚刚的事情你都看见了?”
苏弄影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光,她附耳在钱喵喵的耳畔轻声说了几句话,钱喵喵连连点头。
“好,太好了!影子!你这个法子太好了!就这么办!”
顾漫紫忽然心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转身要走,听钱喵喵和苏弄影两人齐声地喊道,“来人呐,快来人,有没有人在。有人打破花瓶啦!有人打破花瓶啦!”
女人的分贝声是不容小觑的。
“简傲居”位于尉迟府的西厢房,与老太太的“兰轩”是对称的建筑物,两处都是尉迟府最僻静的角落。
因为不知道尉迟简傲到底会不会搬回来住,所以“简傲居”不像其他院落那样配有佣人和保全。
尉迟康城大寿,尉迟家的人忙着招待来自四面八方的客人都还来不及,谁也没有注意到西厢房这边的动静。
因此苏弄影和钱喵喵喊来的,大都是在府内参观的客人,尉迟家的人倒是都没有出现。
很快,在附近参观的不少的人听见声音跑了进来,大部分都是来府内拜寿的客人。
在苏弄影和钱喵喵大喊的时候,顾漫紫就已经猜到,她们是想要来栽赃嫁祸那一套。
要走,苏弄影和钱喵喵一左一右地扣住她的手腕,给人的感觉就是她打破了花瓶,然后被她们碰巧发现了。
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会有人听她的解释。
果然,那些人到了之后都听信了苏弄影和钱喵喵来人的说辞,建议她们把顾漫紫交给尉迟康城发落,甚至有人主动请缨,要送她去尉迟康成那里。
谁不想要通过这个机会在尉迟康城还有尉迟家其他几个家庭成员的面前好好的表现表现?
花弄影、钱喵喵当然不可能把她交给其他人,免得她乱嚼舌根。
“卑鄙。”
贼喊捉贼。
动弹不得,两只手都被花弄影和钱喵喵抓住,顾漫紫沉着脸,狠狠地剜了苏弄影和钱喵喵两人一眼。
“是你自己主动送上门来当替罪羔羊的。”
苏弄影一阵冷笑。
既然打碎花瓶的责任总要有人担,劝喵喵去主动承认错误,还不如让这个女人承担下责任。毕竟净瓶会碎,严格追究起来的话她也要负上大部分的责任。
可这样一来,她是半点责任都没有了。
总算把烫手山芋给丢出去了,钱喵喵则一脸的幸灾乐祸。
太好了!总算不关她的事了。
这种双手被反转在身后的姿势相当得不舒服,更别提还要忍受他人异样的目光。
早就有多管闲事的人去通知尉迟康城有人打破花瓶的事了,现在花弄影和钱喵喵正强行带她去找尉迟康城。
顾漫紫的心情很矛盾。
一方面想要早点见到尉迟康城,她好说出自己的身份,免得这么遭罪的。
可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这样被押解似的去见自己的公公,即便花瓶不是她打碎的,多少还是觉得有点丢人。
还有,这苏弄影和钱喵喵把动静闹得这么大,就算尉迟家的人都因为接待客人,暂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发生的动静,万一被尉迟流氓的某个亲戚给看见了,那就真的只能用内牛满面来形容了。
此时快到吃午餐的时间,厨房里飘出阵阵饭香和菜香,顾漫紫消停了一个上午的胃酸,又一阵一阵地涌了上来。
“你们先放开我,我想吐~呕~”
顾漫紫开始干呕。
苏弄影和钱喵喵担心顾漫紫回耍花样,还是犹豫着不肯松手。
顾漫紫反酸得越来越厉害,但附近没有可以吐的地方,她只好忍下来,涨红这脸,看得跟上来看热闹的人十分不忍心。
“我看她的样子是真的很难受。你们就先放开她吧。”
“就是啊!不就是一个古董花瓶么?也许这位小姐家里很有钱,赔得起呢。你们两个也别把她当犯人似的。”
“就是,就是。先放开她吧。反正有完美这么多人帮你盯着,你还担心她会不见了?”
苏弄影和钱喵喵想了想,觉得大家说的话也有道理。
重获自由,顾漫紫立即跑到旁边的树下去大吐特吐。
苏弄影让钱喵喵跟上去,钱喵喵闻不得馊味,距离顾漫紫好几米的地方,盯着她。
顾漫紫单手撑着树,呕吐个不停,听得钱喵喵都想要吐了。
反正有这么多的人盯着,这个女人应该跑不掉吧?
这么一想,钱喵喵又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再也听不见那呕吐的声音为止。
午饭还没有吃,肚子里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吐了。
顾漫紫是故意发出那恶心的声音的。
她见钱喵喵又往后退了好几步,其他人跟她的距离又相隔较远。
瞅准机会,顾漫紫利用周围灌木丛,猫腰偷偷模模地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顾漫紫不由地有点后悔,早知道就在房里等尉迟流氓回来就好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弄得这么狼狈。
不行,她得先找到尉迟流氓和他说明一下情况才可以。
万一那个什么破影子还有喵喵地追上来,到时候她可真的只能是百口莫辩了!
“那个女人呢?”
苏弄影等了半天,不见钱喵喵押着顾漫紫回来,只得过来找人。
钱喵喵被顾漫紫的干呕声弄得心里也正反酸着呢,蹲在一边难受地抚着胸口。
听见苏弄影的声音,钱喵喵站起身,遥指了下顾漫紫所在的方向,“那……那里……”
苏弄影顺着钱喵喵所指的方向望去,哪里有顾漫紫的身影。
她脸色一变。
“人呢?你说得人在哪里?”
苏弄影冷声问道。
钱喵喵傻眼了。
“怎…。怎么办?”
钱喵喵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追啊,还能怎么办!要是被她见到尉迟康城,抢占了先机。我们两个的麻烦就都大了!还不给我追!”
苏弄影推了发愣的钱喵喵一把,钱喵喵如梦初醒,两人分开去寻找顾漫紫的身影去了。
那些看热闹的人只是抱着看客的心里,根本没有认真在盯顾漫紫,巴不得她跑了,那样她们才有机会抓到她,到时候去尉迟康城面前邀功的可就是她们了。
这也是她们为什么极力给劝说苏弄影和钱喵喵放人的缘故。
现在人真的如她们所愿地跑了,她们当然去找都还来不及。
顾漫紫恐怕怎么也没有想到,除了苏弄影和钱喵喵在找她们,那些看热闹的人也都在她。
“你好,请问兰轩怎么走?”
顾漫紫走了大概十分钟,总算让她碰见一个工作服的女佣,她急忙拽住女佣的手,着急地问道。
她现在是有点饿,有点渴,又有点累。
顾漫紫根本不知道尉迟衍会在哪里,只好先找到老太太再说。
被苏弄影和钱喵喵又是拖又是拽的,顾漫紫的头发有点散乱了,衣服也因为跑到树下吐了的缘故,有几处被勾破了,看上去实在有点狼狈。
女佣见顾漫紫眼生得很,衣着打扮又相当一般,当下冷声道,“这位客人,兰轩不是你们这些人能够进得去的地方,还请客人见谅。”
我靠!什么语气啊!
顾漫紫很想要像电视里演得那样,大喝一声,“大胆奴婢,您知道本夫人是谁么?本夫人可是你们孙少爷明媒正娶的夫人!得罪了本夫人,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但现实是——
“你只要告诉我怎么走就可以了。能不能见去是我的事。拜托你,告诉我兰轩怎么走吧。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想要见老太太一面……”
顾漫紫双手合十,态度陈恳,心里把自己狠狠地鄙夷了一把。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尉迟家连尉迟流氓回来的消息都还对外公布,不要说她这个空降孙少女乃女乃了。
要是她说她是尉迟简傲的老婆,估计直接被秒了!
“来贺寿的哪个不想要见老太太一面?哪个不是说有天大的事?这位小姐,我劝您还是省点功夫吧。用午餐的时间快要到了,您可以到”冠华轩“用餐,前面左拐,不送。”
说罢,转身欲走,顾漫紫依旧被瞬秒。
顾漫紫死死地拽住她的胳膊。
“我是真的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找老太太。而且我保证,她一定也会很高兴见到我的,麻烦你就告诉我兰轩怎么走吧。”
“我说你这人,怎么和你说不通啊。都告诉你了兰轩不是你这种人能见的。我还有急事,你赶紧放开我!”
那个女佣生气地将顾漫紫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