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间还是按照惯例,进行排练,结束后大家都乐呵呵地去吃饭了,景柯坐在原地拨了拨手中的贝斯琴弦,抬头看到正在关麦的我,喊了句:“韩欣,你等一下。”
我被即将回家的欣喜充盈着,连回眸对他一笑都觉得自己是百媚生:“你不吃饭哦?”
“你今天怎么吃?”他放下了手中的琴。
“我……”我仔细地想了想,“用嘴吃。”
“我没和你贫嘴,”他严肃道:“我有话和你说。”
我看着他沉下来的脸色,迷惑起来:“我得罪你啦?”
“你和幕晓分手后,我没有太多地过问,因为我觉得我不该问,可是有一件事,我要确定一下,”他看着我:“你是不是已经放弃幕晓的这个乐队了?”
我的好心情计量表指数正在下滑:“我之前最后一次见到幕晓,他没有理会我,他像个陌生人那样,从我身边走过去了,也许你该问一问,放弃的人到底是谁。”
“路哥是我的好朋友,这么些年,我看到他一直一个人,因为已经不在了的人关上自己的心,我觉得难过,我一直希望有人来救救他,但是,”他注视着我的目光似乎试图看穿我,“我不希望这个人,是你,韩欣。”
我低下头:“我觉得路哥只是拿我当做妹妹。”
“我也希望这样,”景柯走过来,站在我面前:“幕晓在和你分手以后,很消沉,你搬走的那一天他对崔馨月发了火,把崔馨月赶出了他的房子,你知道的,他不是会随便生气的人,更不会对别人恶言相向,可是他当时那么做了。”
我惊讶地抬起头,对上景柯面无表情的脸:“别人感情的事情我不会过多过问,但是幕晓和路哥,都是我的兄弟,我不会让他们站在对立的面。”
“所以呢?你要我做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已经是带着微妙的气愤了。
“离路哥远一点。”他看着我,毫不退让地说。
“可惜,”我定定神,回答:“我不会刻意去做任何事。”
“韩欣,如果你拿我当朋友,你就最好别告诉我,你谈恋爱特别有时效性,指不定下顿饭就能换个男伴。”
“你……”我几乎要破口大骂了,这是什么逻辑?一直以来我都拿景柯当兄弟,没有想到他居然在谴责我的时候甚至不去思考措辞,我心里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的“那你有没有去问问幕晓是怎么对我的呢”,可是我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而他看着我就要溢出眼眶的泪水,说:“我宁愿你恨我,讨厌我,但是是我带你来到爱丽丝的花田,我不想看到因为你,路哥再次受到什么伤害。”
“你凭什么认定我就会伤害到他?”我努力稳定着自己的情绪。
“如果不伤害他,”景柯笑了:“难道,你想伤害幕晓?”
到底是谁在伤害谁?我没有问出心中的问题,景柯动作利索地放好了自己的贝斯,转身离开的背影显得意志坚定,留给我一句简单的总结:“你应该要去和路哥吃饭吧?该说的话,早点说清楚的好。”
门被带上了,门锁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我被留在用于排练的小场地里,四下突兀的安静里,我的手机响起来,声音被无限地放大了,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路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