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回家的机会因为比赛的原因被无限地延后了,仅仅是每天的声乐课和在爱丽丝的花田的那些练习就已经让我的生活充实到身体所有的弦都紧绷了起来,每天都灰头土脸地忙到昏头转向,也用了不少时间来在网上那些评论里面找有建设性的意见,看是要顺着哪个方向去改变。
这个寒假明显就没有那么热闹了,图蓝朵和陈曦策划了一次自助旅行,路途非常遥远,整个行程都绕在大不列颠绵延的海岸线那里,可她们还是兴趣盎然地屁颠屁颠办好护照什么的,然后随着最早的飞机一起,奔赴另外一个国度。
然后在登上飞机的前三个小时,发现自己多了一件行李,景柯手持早八辈子办好的护照,名曰护花重任在身,然后直接就拿过了她们手中的行李——是我多嘴,我在私下还问过景柯,这算不算是一次疗伤之旅,景柯想了好久,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严肃地告诉我:“我被你的歌声摧残了这么久,我也需要疗伤。”在我的拳头挥过去之前敏捷地闪身,和动作特别不和谐的沉稳声音传过来:“你说两个女孩子跑那么远,不跟旅行团,安全吗?”
在上飞机之前还拍了拍我的肩:“在你比赛之前,我会把她们押回来的,你要加油,每天记得向我汇报动向啊。”然后似是无心地说:“如果可以的话,偶尔也联系一下幕晓吧,他成天和那老女人一起,我怕他抑郁。”
安可怡还算安稳地继续窝在她和聂成轩那个不知道有没有爱的小屋里面,每天跑来酒吧听我唱歌,我们在吧台坐着的时候我会自作聪明地告诉她我对调酒颇有研究,然后比划一番,一边的酒保有心吐槽,看着可怡却突兀地显得手脚笨拙,我看着他刻意掩饰的心虚,再看看正注视着我手中酒杯的安可怡,会在心里感慨,祸水啊祸水。
我就是没事找事,可怡对那些五颜六色的酒忽地来了兴致,开始每天绕在我身边,要我教她。我那些半调子的调酒都是从酒保那里学来的,黔驴技穷就是几天的事,眼睁睁看着可怡跑到酒保那里,一脸莘莘学子的兢兢业业,可怜的小酒保紧张到连话都不敢多说,开始的时候拿着酒瓶的手居然不灵活了。
可怡一脸的不解:“你说他是不是不想教我啊,有时候动作都慢腾腾的。”
废话,你要是手在发抖你能快起来么,我暗暗想着,也放了心,凭酒保的胆子他也折腾不出什么事儿——天知道他在我面前的时候废话有多少,各种大小不一的酒瓶在手里挥舞的那叫一个花哨。
总是起床了先研究论坛里面的评论,然后匆匆去上声乐课,来不及的时候出门就直接把已经长时间没有怎么打理过的已经长到腰际的头发随手挽在脑后,洗把脸就出门,衣服是随手拿到哪件穿哪件,很久不知道化妆和搭配为何物,连饭都简化到手中的一个饼,坐在公交车上还在念念有词背歌词。
所以,我自己有时候都不好意思看自己每次下公交的那一会儿,一只手拿着记歌词的本子,另一只手拿着饼,不时追加一口,或者是歌词,或者是饼。结果呢,就是某天咬饼的瞬间,在声乐学校的停车场那里,看到了迎面而来的两个人。
幕晓和崔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