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的眉头轻轻蹙起,她一直不明白靳尊跟白昕卉的关系,哪怕白昕卉做了再多的错事,靳尊给予的都是包容,一个男人真能爱白昕卉这个女人到这个地步吗?更遑论现在她还有病。
这里面,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
“尊,尊,我错了……”白昕卉又是哭着扑上他的腿,上气不接下气的哽咽道:“你不会知道,你不懂的,我有多害怕,我究竟有多害怕……”
“你以为我想骗你吗,你以为我愿意骗你吗,哪怕我可以欺骗所有的人,我也不会愿意骗你……我最不愿意欺骗的人,就是你!”她哭着扑倒在他的小腿上,眼泪几乎湿了他一大片的西装裤。
“你还记得吗,当年,你带着我私奔,后來,我们沒处可去,几乎饿死。你看不得我跟你一起受苦,我们身上的钱都花完了……你让我等你,你说你马上就回來。我等啊等,一直从中午等到晚上,你都沒有來,你一直都沒有回來,我拼了命的喊你,叫你,你都沒有回來,你再也沒有出现……”她半跪在地上,一直哭,一直哭,像要把这一生的眼泪,都彻底流干。
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让苏瑾不自觉的挑了挑眉头,继而看向靳尊。
难道说,当年靳尊为了报仇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家吗?
苏瑾的眼皮一跳,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接下去的故事,可能不会很好听。
她的手一挥,示意那个男人跟她一起出去。
却不料,她的脚步才迈动了两步,身后的白昕卉早已幽幽开口。
“就是在那个小巷子里,夜晚好黑,好黑,有很多人上前來拉住了我,他们的力气很大,我哭着喊着,叫着你的名字,你沒有來,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撕碎了我的衣服,你依然沒有來……那是我保留给你最珍贵的东西啊,你曾经说过,要保留在我们结婚的那天……我想象过很多种美好的场景,却从來沒想象过,会是那样子的可怕!”
她颤着声音,继而用双手捂住了脸庞,“之后,之后,后來我就发现,我有了那个孩子!”
“我想过要打掉他,可是医生说,我的体质本來就不容易怀孕,如果打掉了这个孩子,可能再也不可能生孩子了,而且,而且这个孩子实在太过顽强,他就像扎根在我肚子里一样,不管我用尽了各种方法,他就是不能从我体内流掉……”
靳尊闭着眼睛,呼吸却极为不稳。如何能忘,那一天,他说好让她在原地等她,却沒告诉她,他要去干什么?他们身上的钱财早已用尽,所以他就去偷,但是身手不好,被人捉住了,十几个人,轮番往死里打他。
他还不了手,就被那群人打晕了过去。
之后,他醒过來,却是在另一个屋子里,一个脸上有着刀疤的男人走了过來,问他要不要加入他们帮派。
后來,他伤沒好的第二天,就去老地方找她,却是,再也沒了她的踪影。
“后來,后來你找到了我,你看到了这个孩子,我怕你起疑,所以我就说几年前的一个晚上,你跟我在一起,就有了哲哲……”
白昕卉的一语落毕,靳尊快速的张开眼,震惊的看向底下哭的不成人样的女人。
原來,她的第一次,也不是给的他!?
他的身躯在剧烈的颤动,死死的盯着底下双目无神的女人,良久,这阵波动的气息,才慢慢消息了下去。
“尊,我不是故意想要欺骗你,我只是怕,我只是怕,你不要我……”白昕卉跟泄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了地板上。这一阵大悲大惊的情绪过去,她的气息也有些不稳。
“够了!”靳尊无力的打断了她的话,“不要再说了!”
当年的事情,不管发生到何种地步,起因却都是他的不对。但是,但是他实在无法接受,真的,沒办法接受。
“尊……”白昕卉小心翼翼的去看他,却是不敢再去扯他的裤脚。
“我累了,我先回去休息。”靳尊倒退了一步,掐着鼻梁骨的身形,有些摇摇欲坠。
“尊,你打算不要我了吗?”。白昕卉幽幽的问,语气很是飘离。
靳尊沒有回答,连扫都沒有再扫她一眼,径直转身,朝着房门口走去。
“尊,”
白昕卉在身后接着唤他,他却是再沒应声,一步步朝着房门口走去,那颀长的背影,月兑去萧索落寞外,居然还有几分跌跌撞撞。
苏瑾冷眼看着他朝她走过來,不禁挑了挑眉,想不到,这个事情对他的打击真大。
“让开!”靳尊朝着她低吼出两个字,
苏瑾出乎意料的沒有还嘴,反而侧身让了他一步,任由后者踉跄着身形,走出这个房间。
“是你?——”白昕卉的眼睛在扫到苏瑾时,一下子变得尖锐,那音调,也拉的格外长。
苏瑾扯了扯嘴角,抱臂回看她,“白小姐,又见面了。”她的话语清清淡淡,仿佛见到了故人一般自然。
白昕卉却不如她这样自然,一从地板上坐起,莹白的指尖指向她,瞳孔几乎快缩成了一点,“你到底是谁?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她的瞳眸在扫到苏瑾身后那个歪嘴一笑的男人时,更是惊慌的往后退了一步,“你你你,是你指使他那么做的,是不是!?”
苏瑾露齿一笑,倒也不介意被她看穿,轻巧的拍了拍手掌。
不过片刻,房门被來人推开,一个黑衣手下走了进來,手里还横拉着一个白衣黑发的女人。
白昕卉一看到那个白衣黑发的女人,瞬间什么都明白了,正想骂人。
苏瑾一打响指,旁边的男人早已得令,按下了事先录好的录音。
霎时,苏抹筝清晰的询问声早已传遍了房间,‘白昕卉,还我命來,还我命來!’
‘你难道忘记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那阴深深的话语,伴随着苏瑾越咧越开的唇角,让白昕卉一下子变得面色惨白,指着她半天都说不出话來。
“是你叫尊來的,对不对!?”事到如今,她这样问,不过是凭添了内心的惶恐。
“你,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