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得好!”她的话音才落,苏瑾的眼中早已精光四射,挥手示意身后的两人退下。
待房门被轻轻合上,她这才踏着轻松的步伐,一步步朝着近在咫尺的白昕卉走去。
仰着下巴,斜睨着后者,苏瑾的唇角扯着似笑非笑的笑容,那周身的气势,竟让白昕卉生生的倒退了一大步。“你,你要干什么?”白昕卉害怕的看着她,似乎也感觉到了來者不善。
“白、昕、卉,”苏瑾的脚步在她的面前站定,一字一字玩味的念着后者的名字。
看着她这副害怕的模样,想到了她从前的张扬跋扈,苏瑾眼中的讥讽之色更显,“怎么?两年过去,骂人的功力,居然也退步了吗?”。
“你……”白昕卉的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神情更是戒备,“你是谁!?”
“啪——”一个巴掌毫不客气的甩到了她的脸上,白昕卉直被她这一掌之力,打的生生偏过头去。
苏瑾吹了吹手掌,眼中冷色更显,“就你,还沒资格问我的名字!?”
“你——”白昕卉偏过头來,嘴角挂下的血丝,并不能凭添她的柔弱,反而让那眼中的厉色更增。
出于本能,抬手就要一巴掌同样招呼到苏瑾的脸颊上。
才刚抬起手臂,却早已被苏瑾稳稳的在半空中握住。
“想打我?就你,配吗!?”苏瑾摔掉她的手臂,眼儿却似刀一样飞向后者,“这一巴掌,仅仅只是你欠我的一万分之一而已!”
“你还留在这里,那仅仅是因为我想告诉你,你欠我的,我会一分一毫的讨回來,你最好有所准备!”
“或者说,我怕我等不到让你准备的那一天,提前告诉你,也好!”苏瑾冷哼,妖娆的面容上,竟是寒冰。
室内的窗帘并沒有全盘拉开,黑漆漆的空间里,只有头顶璀璨的光芒照下,映衬着苏瑾身后,那个躺在地上的白衣黑发人更为可怖。
白昕卉终于觉得不对劲,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你到底是谁?你是來替苏抹筝报仇的吗?”。
“苏抹筝?”苏瑾轻念,“原來,你还记得曾经被你害死的我吗?”。她靠前一步,那红唇贴着她的耳畔而过,密密麻麻的钻入了她的耳,如阴风拂过。
白昕卉的眼珠子惊恐的瞪大,目光触及的是苏瑾早已转过的面容,一张妖娆绝美的面容上,却镶嵌着一对黑瞳般清澈的眼睛。
此刻,她惊恐的面容尽数倒映在她的瞳孔中央,那里面升腾着熊熊烈火,几乎要将她焚烧。
“啊——”白昕卉骤然尖叫,捂着嘴唇,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指尖颤抖着,点向她,“你你……苏抹筝……”
苏瑾轻笑,看起來很人畜无害,“真幸运,你居然还认识我!”
她靠前一步,白昕卉惊慌的跟着倒退一步,苏瑾也不勉强,只淡淡的扫了她片刻,“白昕卉,看來我沒死,让你失望了,是吗?”。
白昕卉哪敢说是或不是,她的心脏砰砰乱跳着,眼前竟是一片星星。
“白昕卉,”苏瑾霍然转身,朝着房门口走去,“提醒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
她的身影早已走至房门口,转开了门把手,那铿锵的话语,飘进白昕卉的耳里,竟让后者吓得浑身一震。
“送她回去,我不想再看到她!”房门‘嘭’的一声关上前,苏瑾冷冽的声音一丝不落的落入白昕卉的耳朵里。
一路飞驰,眼前的景物一晃而过。靳尊单手掌控着方向盘,黑眸里一片痛楚。
‘爸爸’哲哲稚女敕的笑颜仿佛还在眼前,他犹记得自己抱起他,那软软绵绵的身子,那甜到骨子里的孩童声音。
他不亲近他,靳尊想了办法的对他好,终于在这几年,让那孩子亲近了他些。
沒想到,他做的这些努力,到头來,竟然是帮别人养儿子!他的绿帽子,戴的可真够久的!
他的眼里罩上一片阴郁,时速表上跳的更快。
“砰——”的一声,一个沒留神,车子早已撞上了隔离带,霎时,白色的气囊一下子喷发而來。
靳尊却是不理,只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汽车警报声拉响,‘滴滴滴’的响个不停,他也不理,跟个傻子一样傻乎乎的坐在驾驶座上,目视着前方。
有警察上來,敲响了他的玻璃窗,接着,后來,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似乎是警察同志让做了个笔录,又似乎很多人在围观,只有他,问三句,勉强答一句,到最后,人家问十句,他什么也沒有答。
只沉默着抿着唇,一言不发。
甚至有围观的人默默感叹,这人,莫不是傻了吧!难道是因为车子被撞了,所以连带着连人都撞傻了么?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悲伤什么。他已经拥有太多平常人几辈子都难以赚到的财富,却沒有平常人最取之不尽的财富,亲情,或者爱情,父子之爱或者母子之爱……
他,什么都沒有。
回到别墅,管家慌忙的迎了上來,就要向靳尊说白昕卉的事情。管家还沒开口,靳尊倒是先开了口,“她沒事,你让他放心吧。”
“爸爸!”哲哲从厨房间跑了出來,摇晃着小手臂小短腿,就要朝着靳尊的方向扑了过來。
管家慈爱的看着哲哲,脸上不免也有些叹息,小少爷这么可爱,居然是个弱智,真是,太可怜了。
“爸爸!”
爸爸,爸爸……
一声声,变成无数声,不住的在靳尊的脑海里盘绕,旋转,挥之不去。
他僵硬的侧身,睨向那个称之为他儿子的儿子。
他白女敕的脸颊上全是稚女敕开怀的笑容,双目有些无神,在看到他的时候,似乎有微微的闪光。
还來不及细想,哲哲早已扑到了他的小腿上,“爸爸!”后者仰着小脑袋期盼的看着她,像是希望这个父亲能像从前一样,抱着他入怀,哄着她开心,亲亲他的小脸,问问他在学校今天乖不乖。
强大的冲击力,竟让毫无防备的靳尊倒退了一步。
小腿上传來分量感,他垂眸,凝视着这张稚女敕的童颜,白昕卉的话语再次从脑海中浮过。
他的眼中一痛,居然下意识的抽开脚去。
靳尊突然的抽出脚,让哲哲毫不防备的跌向身后,好在,管家即使的扶住了哲哲。
但是,即使这样,管家望向靳尊的面容上,依然有着不解。平常,先生不是最疼小少爷的吗,怎么会?
靳尊撇开脸,心头虽然有些不忍,却不再去看那张骤然失落的小脸,“你好好看着他,晚饭不用送到我房里,也别让任何人打扰我。”说完,就径直朝着旋梯口走去。
管家看到了靳尊今天的反常,却仍然不怕死的加上一句,“那先生,如果是夫人回來了呢?要不要找人通知你——”
她的尾音,在靳尊骤然转身的瞬间停住。
因为后者正双目灼灼的盯着她,那双漆黑的黑眸里,居然带着一丝不正常的怒火。
管家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眼看着后者回也不回他,径直走向旋梯上,沒有换鞋,皮鞋踏在地毯上,踩出一串串的脚印,很是显眼。
管家在这别墅里工作了也有不少日子,看得出先生向來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今天这么大反应,定是出事了吧?
当下一把抱起哲哲,模了模后者的脸蛋儿,不再多话。
苏瑾刚走出老宅子外头,便接到來电,说看到吴优正在同性恋酒吧里头。当即心中又气又忧,想也沒想,打了车直奔那个同性恋酒吧。
一路上更是把什么都担忧透了,想到后者一夜未归,今天白天居然还在那里,更是催促着司机快些。
j市就一个同性恋酒吧,除了晚上有客人外,一到下午居然也正常营业,既沒人查,也沒有遭到管理部门的警告。
据说,是一个女人,为了纪念跟她心爱男人的爱情,而开的同性恋酒吧。
故事就是那么一回事,女主是个拉拉,男主是个gay,两个性取向不同的人,居然硬是把对方的掰直了。
当即苏瑾听到,还暗暗称奇了,说这也行,怎么就沒出现一个男人把吴优给掰直呢?结果就遭到了后者的白眼。
她曾经跟她保证过,不会再去这种地方鬼混,而今,她却背弃了跟她的诺言。苏瑾早知会有这一日,避无可避。
下了车,她就疯狂的往里奔。因为是下午,所以酒吧内还算明亮。
大堂沒有人,苏瑾刚几步踏上了楼梯。
便见吴优怀里圈着个女人,两个人正拉拉扯扯的出來。
那女人倒有着妖娆的身段跟脸型,初秋的天,只穿了个露脐吊带,闪亮亮的金片差点晃花了苏瑾的眼。除去那厚重的妆容外,倒不失为一个尤物。
两个人刚从某一个包间的门口出來,吴优便一把将那女子按在墙壁上,一个毫不怜惜的深吻探了下去,直吻的那女人气喘吁吁的半抱上吴优的腰。
苏瑾的脸上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丝绯红,下意识的撇过脸去。
女女相吻的场面不是第一次看到,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吴优跟一个女人接吻,但是现如今看到了,还是觉得有些惊世骇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