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总需要有这样一群人,不断的把自己的身价抬高些再抬高些,这样,才能给世人顶礼膜拜的充分理由。
同样,这个世界上也总需要有这样一群人,因为被抬得太高,只有不断的去挑衅道德底线,才能证明她们的存在。
在大多数人眼里,也许同性恋是变态的,是不被世俗接受的,但是在苏瑾眼里,吴优是可怜的,抑或可悲的。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生这种性、取向,但是大抵,跟童年的阴影有关。
楼道里的灯光太过昏暗,苏瑾蹙了蹙眉,便走了过去。
眼看着那边上演的吻戏完毕,吴优依然搂着怀里的女子,脑袋低垂着,跟着走路的姿势一昂一昂。
苏瑾吸了吸鼻子,似乎闻到了从她身上传來的酒味,即使离得不近,依然可以闻到从她身上传來的酒味,这到底是喝了多少?
“吴优——”一声轻唤,那个被吴优搂在怀中的女人错愕的看了眼拦在她们面前的苏瑾,
继而横了眉,怒视着眼前的女人,“你是谁?快点给我让开!”女人听得刚才那声呼唤,便也大抵猜到了拦住她们去路的这个女人跟抱着她的金主是认识的。
见苏瑾仍然不避不让的站在他们面前,怒气越发高涨,“喂?你脑子沒病吧,听不懂人话啊!”
苏瑾轻挑了挑眉,眼中掠过一丝不屑,复又看向搂着她的吴优,“吴优,我知道你听见了。”她这到底是什么眼光啊,怎么会找这种女人?不过她现在是不关心那个她搂着的女人,反倒是关心她会不会理她,吴优的脾气,她太明白了。是以,目光一直注视着她,期盼她露出点破绽。
哪晓得,吴优居然连头都沒抬,拥着怀里的女人便准备走,“我们走吧,我不认识她!”
女人一听那个高兴,不管不顾的撞上前來,一把推开苏瑾,“听到沒有?她都说不认识你了,死缠烂打干什么呀!”
苏瑾被那女人的一记肘撞,竟生生被推开。
眼看着吴优一眼都沒回过來,拥着那个女人就要消失在楼梯口。
苏瑾顿时怒火中烧,几大步上前,一把拉过吴优,用力的摇晃着她的身子,“你醒醒,你给我清醒一点!”
“不认识我,有种你抬起头來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不认识我,你吴优不认识我苏瑾!”她的吼声很大,竟让被她推开的女人,半天都沒回神。
倒是吴优缓缓的抬起头來,醉醺醺的眼儿直瞅着眼前的苏瑾,红唇含笑,有些自嘲,“我倒是宁可,从來沒认识过你!”
“吴优,你!”苏瑾痛心疾首,压根不相信这句话是由她说出來的。
“你给我清醒一点,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东西吗!?”
“我等了你一个晚上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你知不知道!”
苏瑾用力的掐着吴优的肩头,几乎连胸脯都在气的起伏,“你忘记,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吗?结果我來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你在这鬼混!”苏瑾低吼出声,面部涨的通红。
“鬼混?”吴优轻念着这两个字,继而一手撑开与苏瑾之间的距离,“既然你都不在乎我,何必管我的事情?”她的凤目里含着痛楚,扫着面前妖娆的面容。
苏瑾的手下一松,目光颇为复杂的看着她,“吴优,我已经是嫁过两次的女人了,再者,不管有沒有这些,我只当你是我的闺蜜,我……”
“不用再说了,”吴优打断她的话,“以后,我的事情,跟你沒有任何关系!”她从苏瑾的手中挣月兑出手臂,揽过等候在旁的女子,就要走人。
“吴优!”苏瑾一声怒喝,吴优才侧过脸來,一阵掌风袭至,
“啪——”苏瑾高扬起手,一个巴掌又狠又快的挥在了吴优的脸颊上。
后者才反应过來,只呆滞的捂着自己被甩了巴掌的半边脸,那方早已肿起。
“你给我清醒一点!”还沒彻底回神,苏瑾的吼声早已落到了耳边,伴随着后者几乎咬出血來的话语,“你以为我稀罕管你吗?但是我不能看着你就这么堕落下去!”
手掌震得发麻,苏瑾不禁在心里苦笑,今天第一个巴掌挥的是白昕卉,第二个巴掌挥的是吴优,到底是孽不是孽?
“跟我回家!”苏瑾才不管吴优此刻呆滞的模样,一把拉住她的手,就准备绕过眼前的女人而走。
女人看着她也有几分胆颤心惊,却依然勇敢的拦在她的面前。
苏瑾的脾气上來,哪管得了那么多,直接吼出一个字,“滚!”姑女乃女乃她今天心情不好,沒有闲工夫对付这些闲人。
“谁说我要跟你回去了!?”吴优费力的挣月兑着她的桎梏,却是半天也挣月兑不得,不禁恼红了脸。
苏瑾一听她这话,倒是大大方方的松了手,抱臂冷眼看她,“行啊,你要继续在这鬼混,我也沒有意见!”
吴优正在想她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苏瑾下一句话却是放了出來,“你既然要选择堕落下去,那么我只好委屈委屈我自己,顺道把这儿拆了!”
不下于重磅炸弹的一句话,苏瑾却说得轻轻巧巧。
吴优对视着她,终究沒有把那句‘你敢’说出來。
苏瑾却仿佛是听见了她心里的话,回道:“你知道我脾气的,你看我敢不敢!?”
吴优的脸上有过几分扭曲,苏瑾平常虽然看着好相处,一遇事,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凉风习习,夜路慢慢。
影射在车窗玻璃上的,丈丈璀璨灯光。
都不过,转眼云烟。
一晃眼,十年之后,又有多少人记得。
半扶着意志半清醒半迷糊的吴优上了公寓楼,取出钥匙踢开门进去,苏瑾直接把后者扔向了她房间的床上。
看着一沾到床铺就直往里滚的后者,苏瑾不由捶打了下酸涩的肩膀。
这家伙倒是好,跟是跟着她回來了,但简直就是把她当成免费劳动力。
不过,算了,她对她的心里仍有气,要不是这样,指不定怎么纾解纾解这个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