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玩个游戏吧。舒榒駑襻”他悠然的说。
“你……你想怎么样?”洛琪忐忑的问。
“删掉你手中的所有证据,然后坐飞机来泰国。尘会帮你处理好一切。”他停了一秒,“还有,不要告诉徐致
远。”
洛琪急促的呼吸着:“现在我爸爸……妃”
“洛市长的事我会找人办你帮。”手机里费如风又说,“小琪,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好!”
**礴*
第二天的国际机场
对于费如风来说,没有他带不出境的东西。
比如,现在手上的许英杰,只需要一点点药物,就可以让他乖乖听话。
机场出境的时候,安检人员仔细查看着持异国护照的两个人,并奇怪的看着有些木讷的许英杰。
费如风微笑着解释:“我弟弟,他病了,需要出国治病。”
“哦。”安检人员打量着许英杰,他睁着眼睛,能走路,能看人,可是就是意识不清,像个傻瓜一样,“这治的好吗?”
费如风指了指他的脑袋:“里面有血栓,应该问题不大。”
“这可需要耐心。”
“没关系,自己的弟弟嘛。再困难也得治。”
“你真是一个好哥哥。”
费如风微笑,然后顺利登机。
昨天许英杰的出现打乱了费如风的计划,他是个做事妥帖的人,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所以,他没有乘坐当天的航班,而是改签了第二天的。
飞机上,许英杰挨着费如风坐着,费如风看看他,帮他合上眼睛:“休息一下吧。”
飞机起飞后,他无聊的翻看着手中的杂志,杂志都是介绍东南亚风光的,那里他再熟悉不过,只是太久没有回去了。
翻了几页书,想起了什么,向后面招招手,跟他一起回去的,是他的一个助理,一个看起来很精明的年轻人,他叫张南。
张南凑上来问费如风:“什么事?”
费如风想了想,低声问:“那辆车,你把**放在什么地方?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应该不会。都是按你的指示做的。用**的重量压制加速器,把许英杰弄下车后,车子依然保持无人驾驶的车速,然后完全爆炸,无残留。”
费如风沉默不语。
“老板,会有什么问题吗?”
“没关系。就算有爆炸残留也不要紧,这种**太普通了,警方应该没办法调查出来。”
“对不起,看来我还是学艺不精。”
费如风淡然的笑了笑,不再说话。思绪穿过层叠的云朵,想着什么。
张南又问:“她能来吗?她不会报警吧?她本来就和警方有联系,会不会给我们带来什么麻烦?”
费如风放下手中的杂志,想了想,说:“能来。”
如果不能来,他又何必设下这个局。他很感谢许英杰的出现,否则,他还找不出这么好的借口把她心甘情愿的骗出来。
至少她会不会联络警方,费如风拿不准,可是,他宁愿相信她不会,他在心里跟自己打了个赌。
***
三天后,洛琪跟着旅游团来到了泰国。来之前,费如风连地址都没有告诉她,显然他仍然不相信她。
下了飞机,陌生的环境让她有点无所适从。乘坐机场大巴一直来到市里的宾馆,才接到费如风打来的电话。
“你到了?”他问,声音有些惊喜、
“是,你在哪里?”她也有点心急。
“你是一个人吗?不会把徐致远带来吧?”
“如果带他来,我岂不是太不聪明了?费如风,这是你的地盘,我才没那么傻!”她气呼呼的说,因为他掳走了她弟弟,这阴险的招数让她感到生气。
“好,很好。在宾馆等着我,我去接你。”费如风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等待的时间很长,洛琪出去转了转。这边的市场很喧闹,各种颜色鲜艳的果汁看起来很诱人,可是她却只买了一个椰子,卖家用锋利无比的刀劈开椰子时,洛琪被那把刀吸引。
她想她应该买把匕首,没准救许英杰的时候能用得上。跟卖家一番讨价还价后,洛琪买下了卖家手中的那把刀。
刀很锋利,乌亮的精钢,洛琪迎着阳光看向刀尖,满意的点了点头。
洛琪没想到,接她的人不是费如风,而是一个泰国男孩。
男孩会中文,说是费如风派他来的,洛琪没办法,只好跟着他走。
一路又是火车又是坐船,天黑的时候,终于来到另一个城市。天黑了,颜色柔和的霓虹灯亮起,这里看上去有种闲适的美丽。
难道,费如风从小到大是在这里长大的吗?
男孩将她领到一家宾馆,将她送到房间后,就挥手告别了。
宾馆在三楼,是木质的门,看起来有些古朴。
房间不太大,二十几平的样子,明亮的月光从百叶窗里折出,清凉的洒在这间屋子里,夜风吹进来,阳台的摇椅轻轻的晃动着,洛琪打开灯,昏黄的灯光,房间的一侧还拉着帷幔。
那是一张大床,上面铺着柔软细致的竹席,散发着清淡的香气。
房间里没人,却有准备好的东西。色彩艳丽的衣服,柔软的丝质,看起来很漂亮。
洛琪将衣服拿了起来,费如风说要跟她玩个游戏,这些也是他游戏的一部分吗?
可是,她没想到,在这家宾馆里等费如风,一等就是三天。
他好像诚心折磨她,明知道她着急就是不现身。焦急的她只好强迫自己吃饭,睡觉,可是又常常做梦,梦到费如风杀死了许英杰。她气死了,上去要将他撕碎,可是费如风却轻巧的躲开了她的手,负着手,声音轻佻的说:“怪我吗?你们每个人都想置我于死地。包括我最爱的你。”
她常常在梦中哭醒,醒来后,连枕头都是湿的。
宾馆的后面,透过窗子可以看到一条河。清晨,河上罩着一层雾气,看起来很朦胧,河的另一侧,有人摇着船卖时令的水果鲜花和纪念品,还有更多的船载着游客,欣赏沿途的风光。
抛去心中的烦燥,其实这里的风光很美,很适合一个人静静的想一些事。
她坐在河边的台阶上发呆,一个当地的年轻人走过来,用她说:“跟我走,我带你去看鸟。
洛琪奇怪的看看他,没说话。
“真的,走吧。老板让我带你去的。”
洛琪赶紧站了起来,跟上他的步伐,上了他的船。
年轻人在抽水烟,问洛琪要不要尝试一下,洛琪摇头,但是却好奇的看着他。
烟壶里的声音骨碌碌的,有种古老又奇特的感觉,洛琪看着看着,不禁出了神。
小船忽然一停,接着有人上了船,“小姐,要买花吗?今天早上刚采的。”
熟悉的声音让洛琪如遭雷击,她缓缓的,用很慢的速度抬起了头。
是费如风!
如玉的脸,深邃无底的眸,邪气的笑,手中捧着一个花篮,里面装满白色的花,这种花她没见过,可是却很漂亮,香味清甜,幽远,绵长……
可是,看到费如风的第一眼,却是恨!
她气坏了,抽出刀,用尽力气就朝他砍了过去,反正他一定会躲的,先让她出口气再说。
可是,意料这外的,他没躲,只是突然拿出一张照片伸到她面前。
伸出去的刀,猛然收住,刀尖离他的皮肤竟还有一厘米的距离。
她定定的看着那张照片,上面许英杰在一间屋子里,安静的看着书,而照片的日期显示是今天。
她扔掉刀,浑身瘫软的坐下来,仰起头,一脸委屈的看着他:“你这个混蛋,你真是太浑了!”
费如风却伸开手臂,将她拦腰抱起,抱到自己的船上,一手绕到后面,勾住她的腰,然后另一只手端起她的脸,让她看着。
她的眼睛湿湿的,有些疲惫和焦虑,看着她,费如风竟有些后悔这几天对她的折磨。
他笑着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好久不见啊,小琪,这次看你怎么找警察把我抓回去?”
她咬牙切齿的挣扎,却被他强硬的将手按了下去:“还挣扎什么?到了这里了,你以为还能听你的啊?”
她剧烈的喘息着,狠狠的瞪着他,这些天,她受尽了折磨,他却还能没事人一样的笑,天下还有比这更可恨的男人吗?
“走吧,带你去我那。”费如风轻抚着她的脸,“从现在开始,要乖乖的,因为在这里,你只能依靠我了。”
“那你先松开我。”她委屈的说。
费如风终于松了手,从地上捡起那把刀,笑了笑,“这么长的刀,看来你真想谋杀亲夫啊。”
“混蛋,我要跟你离婚!”他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啊,知道还绑架她弟弟,还这么多天不理她,还不要她的孩子!
费如风拿着刀,给她重新放进包里:“留着防身也好。但以后用的时候得记住,先确定对方在不在你的攻击范围内,还有颈动脉才是一刀毙命的地方。”
说着,他冲着自己脖子比划了一下,“还有,一旦出手,就别往回收。不然,显的太假了。”然后他又哈哈大笑。
“谢了,下次一定手下不留情。”
“嗯,我等着。”
他陪着她坐船回宾馆取她的东西。
看她疲惫的样子,他有心要留下来让她休息一会儿,可是洛琪一刻也不敢耽误的收拾东西。
费如风坐在窗下的椅子上定定的看着她。
洛琪被他看的不自在,也坐在了床上,她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
“不是说再也不见我了吗?为什么又把我骗到这里?”她赌气的问。
“我有不得不回来的理由,你还是我老婆,在我们没离婚之前,我绝不能给别人可趁之机。”费如风想了想,口是心非的说。
是的,他犹豫了很久。一想到如果他走了,她真的和徐致远搞到一起,他就受不了。
可是男人嘛,总得要面子。总不能刚刚把话说绝又去吃回头草,正好许英杰给了他一个台阶,让他有理由把她骗到自己身边。
“可恶!那你怎么不直接杀了徐致远?”将床上的衣服一掷,她气呼呼的回敬他。
“我一直想杀来着,你不是一直拦着吗?”
“你……”是,她要不拦着,也许她和他还不至于这样。
可是,她能不拦吗?就因为拦了,他就认为她和徐致远有奸情,这逻辑实在让人费解。
“我不会杀了他,我会看着他输个彻底!”费如风冷酷的说。
洛琪不理他,又转过身去收拾东西。
费如风看了看他给她准备的衣服,她没有穿,刚才还被她直接掷在了地上。他走过去,将衣服拾起来,“你穿这个。”
她回头看着他,她很不喜欢他现在这样命令人的样子,看着没有一点人情味。但是她还是接了过来,当着他的面,把身上的衣服月兑下,将他递来的衣服换上。转身的时候,眼泪掉下来,她慌乱的拿胳膊擦着。
为了这个男人,她早就失去了自尊。可是,他却越来越不近人情。
那么柔软又艳丽的衣服,穿在身材修长的洛琪身上,轻盈的像秀丽的花朵,还带着满身的清香。
可是月兑衣服时,她手腕上和肋骨下那道若有似无的伤痕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走过去,在她的箱子里给她拿出一双更加柔软的鞋,替她穿上,然后坐在床边,四目相对,他抱住了她。
“对不起,我后悔了……那天在网上瞎逛,找到了从前对付郝建东的那个贴子,然后看到了你的留言。”
洛琪怔住,是的,那时候她还不敢承认她喜欢费如风,看着那个贴子,她很感动,然后在下面敲下了两句话。
一句:谢谢你。
另一句:我想你,还有,我爱你。
当时她只是随便注册了一个id,因为对方不知道她是谁,她才敢对他说出那些话。
她没想到,现在这两句话竟成了让费如风回心转意的良药。
费如风轻吻着她的额头,温柔的对她说:“小琪,我很庆幸,看到了那两句话。因为它让我相信你是真的爱我。”
这些天,他也并不好过。
勉强女人没有意思,看到她一次次为徐致远求情,他真的差点判断失误。
段逸尘曾经不止一次提醒他,因为她和徐致远的关系不要轻信她,可是他从没当回事,直到那天洪九被抓,他和宁墨跳江,他才意识到,从前他真的太自以为是了。”
他做了很多努力,虽然她一遍遍对自己说她爱他,可是陷入困境的他始终没办法相信她。信任仿佛是种平衡,一旦失了衡,定力再强的人也会措手不及。
所以,他宁愿放弃,他怕她再给他的人带来麻烦。他一个人无所谓,可是他还有他的兄弟们。
几天前,沈冰来找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他曾经和洛琪拍过的婚纱照扔到了他面前。
沈冰说:“你自己看看吧。如果一个女人不是爱惨了你,怎么可能在家人没同意的情况下跟你拍这种东西。还有,看看她的眼睛,除了你,还能看到其它人吗?”
沈冰说完那些话就走了,费如风却一个人看着那些照片看了一下午。
沈冰说的没错,他确实在她的眼睛中看到了独一无二的爱意。
然后,他又上网,无意中打开那个贴子,看到那两句话,虽然那是个陌生的id,可是潜意识告诉他,那就是洛琪。
那是几个月前她留的言,如果说她在欺骗他,那么她不可能从几个月前就欺骗他。更重要的是,那种将自己置身于茫茫人海中,偷偷说出心里话的感觉,让费如风终于醍醐灌顶。
他看着她送给自己碟片和桃子,心一阵一阵的紧揪着。
可是,他马上就要走了。机票就在第二天,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怎么挽回她,虽然他知道自己做错了。
好在,许英杰给了他台阶和机会,现在,他终于可以像从前那样抱着她,拥着她了。
只是,他仍然不能像从前那样放松警惕。
眼泪一串串的落下来,洛琪抬起来,又擦了一把眼泪。
“那又怎么样?费如风,你明白过来了就把我骗到身边,不明白的时候就天天折磨我,让我难过,让我大冷天的天天等在你家门口,让我看着你的车越走越远,现在你又掳走我弟弟,还让我在这里等了你这么多天。费如风,说好的坚持到底,可是这就是你的爱吗?”她气愤的将他推到一边,仇恨的看着他。
他捧着她的脸,她反抗,拨开他的手,可是他又一次捧住她的脸。
他用吻一下一下吸吮着她的眼泪,任凭她怎么反抗都不撒手。过了半天,她终于止住了哭泣。
“包里不是有刀吗?等事情办完,我给你机会,让你千刀万剐,行吗?”他怜悯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小声说。
洛琪却仍然不理他,
他帮她收拾好东西,然后牵着她的手离开。
“路很长,一路上我有的时间解释你所有的问题。你问什么都可以,但是别像现在这样不说话行吗?”
“你什么时候放了我弟弟?”在车上,她终于开口。
“暂时还不能。”
“为什么?”
“他手上有要我命的证据。”
“那视频我已经删除了,只要你让我见他,我可以让他把u盘交给你。”
“u盘我早就搜到了,但是我不敢保证他没有复制。”一关系到生死,他又冷酷起来。
“我可以替他保证!”
“现在,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我可以相信你,可是,小琪,这里有宁叔。为了安全,你们总得有一个人在我们的手中,不是他就得是你!”
“不就是想要个人质吗?你放了他,我留在这里!”洛琪的心渐渐凉了下去。看来,她还是把事情想的简单了。
她以为费如风的目的只是想把她骗来,可是,显然,他的目的不止如此。
费如风瞪了她一眼:“不行!我不能把你交给宁叔!”
“那你就把英杰交给他?费如风,你能不伤害无辜吗?”她急了,也快疯了!
“对不起,因为我不能伤害你!而且……这是他自找的!”费如风仍然是不容质疑的态度。
“费如风,你伤害我的家人就是对我最大的伤害!”她气极败坏的朝他吼着。
“我保证,你和他都不会有事!你还想怎么样?”费如风也生气了。
最近他的脾气暴躁了很多,因为什么事一跟感情沾边,就总容易失控。
宁墨不喜欢洛琪,怕她给他们带来麻烦。可是费如风却偏要她留在身边,。他只能把许英杰交给他。
有个人质在手中,警方再为难宁墨,进可攻,退可守,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洛琪和他争的有些疲惫,靠在椅子上,头有点疼。
“你喝点水吧,你一直都没有喝水。你不要这样。”费如风皱着眉,她的样子让他难受。
路虎车在黑色的盘山路上行驶着,洛琪坐在旁边,茫然的看着外面。
她透过反光镜看着费如风,费如风也在看着她。
她很烦燥,她觉的自己好渺小,渺小到对眼前的困境无能为力。
抓起费如风放在前面的烟,拿着打火机,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学他的样子吐了个烟圈,挑恤而又不满的看着他。
费如风皱下了眉,腾出一只手抢她手中的烟,掐灭了狠狠扔出窗外。又将整盒烟包括打火机一起扔了出去。
一回头,洛琪一个耳光狠狠甩在他的脸上。
费如风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车子开进半山腰的云海里,潮湿的雾气弥漫着,两个人的脸都有些模糊。
“费如风,非让我恨你吗?”她铁青着脸问。
费如风有些无奈,喉咙抖动着,想要解释些什么,可是他能说什么。上次的事,宁叔虽然没被捕,可也损失了很多钱。现在对费如风有所忌惮,他只能先顺着宁墨的意思,然后再作打算。
“小琪……”
她突然伸手抢他的方向盘,发疯的和他厮打起来,迷雾中车子忙乱的扭动着,擦到一侧的峭壁上,发出锐利的声音。
“你不放了英杰,我就跟你同归于尽!”洛琪用尽全身的力气去跟他打,她的心情很烦燥,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是一心想把什么东西抢回来。
从前的他不是这样的!不是!
终于车子一拐弯,撞在了峭壁上,发出咚的一声,哗啦一声,接着有碎石掉下来。
费如风抱着她的身子,将她埋入自己的身体下面。
过了半天,有冷风吹进来,有几块碎石砸坏了前面的挡风玻璃,全落在费如风的身上,他的额头似乎在流血,因为她闻到了血腥气。
冷汗倏的流了出来,她从他的怀抱中挣月兑出来,伸手去推费如风:“费如风,风,你怎么样?你……你怎么了?”
声音带着哭腔,在这苍茫的盘山路上,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拨开他身上的碎石,抬起他的脑袋,他的额头在流血,可是她却什么事也没有。
“我没事……”他握住了她的手,用手在她的身上触模着她,似乎在查看她有没有受伤,“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有。”她哽咽着,翻开包就去拿纸巾,惊慌失措的替他擦头上的血:“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我实在是太烦了……”
“傻瓜……”一闪一闪的车灯下,他轻轻叹息着,“你看看外面,下次别拿生命开玩笑行吗?如果我们都死了,还怎么救他……”
洛琪听话的朝外面看了一眼,峭壁的另一侧就是万丈悬崖,如果不是撞在峭壁上,也许现在她和他就真的同归于尽了。
“我知道了。对不起……”她抱着他,有些后怕的颤抖着,“风,你不会不管英杰的对不对?他好不容易才考上大学,他就和我的亲弟弟一样,我求求你,不要为难他了好不好?”
费如风吃痛的嗯了一声,手抓在她的手上,抬起来,她的手被那些碎石头划伤了两道口子,在向外渗着血。
“你等等我……”他月兑下自己的外套罩在她身上,几乎是恳求着她:“别再轻举妄动了,我马上就回来。”
洛琪点了点头,怔怔的看着他受伤的额头,接着费如风像前方走去,在路边寻找着能止血的草药。
终于他在石缝中找到了淡竹,一种丛生的锯齿形草药,可以用来止血。枝叶锋利,他拔下来的时候,划破了手掌。
然后他回来,将草药捣碎了,拿过她的手,帮她缚上,动作谨慎而又小心翼翼。
直到处理完她的伤口,他才象征性的替自己擦了擦额头上的伤口。
看着他做这一切,洛琪明白,费如风还是那个费如风。改变的,只是现在的形势。
“风……”
费如风满满的将她抱在怀里,亲吻着她的唇,温柔却不失力道,阻止她继续说话。
细致的亲吻,是久违了的温存,洛琪没有再反抗,而是安静的伏在他的怀中。
“答应我,到了这里就开开心心的,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带你走,我保证谁都不会有事。”费如风附在她耳边说。
洛琪点点头,现在除了信任他,也没有其它办法了。
她想,他一定是遇到了不得已的苦衷。因为,在她的心中,他再邪恶也是善良的。
好在,除了玻璃碎了,车子并无大碍,他们又上路了。途中,她睡了一觉,再睁开眼睛,眼前已是一片繁华。
费如风还在她的身边,高兴的向前方示意着她:“看,有人来接我们了。”
洛琪抬头向前面看去,有两只大象,装着华丽的鞍,在两个女孩的牵引下,像两只骄傲的国王。
费如风拉着她下车,看着那两只大象,问她:“想骑一下吗?”
“啊?”她诧异的张大了嘴巴。
可是他却已经抱起她,将她小心的推到了大象上,而他也和她一起坐了上来。
他额头的伤已经干涸,虽然沧桑了点,却也不影响他的风度翩翩,洛琪打起精神来,看着眼前这个从未到过的地方。
他抱着她,替她理了理刘海,亲密的感觉就像回到了从前。
他们沿着一条河走着,河岸两边的树上潜伏着很多鸟,他们经过的时候,呼啦啦飞起一大片。
洛琪眼波一转,脸上终于荡出一丝笑意。
“这鸟好看吗?喜欢的话,我去给你捉几只。”他问。
她却摇了摇头,她都不喜欢被捉,更何况是鸟。
费如风却握紧她的手,管她现在在想什么。反正,如今她是不会再离开他了。
***
乌云密布着,又要下雨了。
费如风站在屋檐下看着远处的山峰连绵,远处的山一眼望不到边,不同于在国内的喧嚣,此处幽静的仿佛让人置身世外。
他刚刚和宁墨打了个电话,洛琪来,宁墨不可能不知道。好在,许英杰现在在他们手上,宁墨不会对洛琪怎么样。
阿筠的死没有那么简单,宁墨让他回来最大的目的是给阿筠报仇,惩罚那个东方磊。
于情,于理,于私,费如风无法推辞。他欠阿筠的。
回头看看洛琪,她还在床上睡着,这几天,一直担心许英杰,她没睡一个安稳觉。
费如风看着她合上的眸,弯弯的像天空的下弦月。他坐下来,手指轻轻滑过她柔美恬静的脸,这样的她,才是他喜欢的,没有之前路上的愤怒和仓皇,也没有那些眼泪。
像一副画一样,静静的印刻在他的心中。
雨滴敲落在石板上时,洛琪睁开了眼睛。
因为阴天,房间里光线有些暗,可是两个人的眼睛都异常的明亮。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指尖微凉,却没有躲开。
“饿了吧?一会叫人送吃的过来。”
她摇摇头,只是按住了他的手臂:“就这么待会儿吧。”
雨滴敲击着屋檐,石板和芭蕉的叶子,滴落在房前鹅卵石铺就的路上汇成小小的溪流,叮叮咚咚的像一支交响乐。
他和她好久没有这么温馨的待着了。费如风看着洛琪,感受着她的气息和温度,眼神和心念全记挂在她一个人身上,好像痴了一样。
过了一会儿,有仆人敲门,给两人送来的吃的。
饭菜很丰盛,典型的泰国口味,酸辣适宜,很适合她现在的胃口,她一边吃费如风一边给她夹菜,“多吃点。以前是我不对,没顾上……没顾上我们的孩子。”
说到孩子,他有些内疚,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洛琪看了他一眼,故意气他:“你不用道歉。反正这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和你没关系。”
“胡说什么。只要是你生的,就是我的孩子。”他像受了刺激,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
洛琪冷笑,“孩子不是你的。”
“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
她咬了咬筷子,鼻子有点酸,抓住时机恳求他:“既然知道对不起我,那就快点把英杰放了吧。你一天不放他,我一天放心不下,你就不怕孩子受什么影响吗?”
费如风只好点点头:“我会想办法。前提是要保证你们谁都不受伤害,所以,我得好好考虑一下。”
其实他也没去调查孩子到底是谁的,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就像他说的,只要她在他身边,谁的孩子他都可以接受。
“那我可不可以见一下他?”她又提议。
“我想想办法吧。”
从房间里出来时,月亮已经爬了上来。
院子里的大榕树下,费如风从国内跟来的助理张南向他走来,他手中提着几个口袋,里面都是时令的新鲜水果。
费如风信手将一个青芒拿在手中,闻了闻,很香,让人忍不去想去品尝。
“老板,你没事吧?听说她把你车子差点弄个悬崖,害你肋骨都断了两根。”张南看着他额头的伤,担忧的问。
之前怕她担心,他没告诉她肋骨断了。回来后,拿水冲洗了体,凉水浸入骨头里,才觉的疼的厉害,现在腰上已经缠着一圈密匝的绷带。
“呵呵……小伤。”他不以为然的笑着,转过身又看了看房内,问张南:“那小子情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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