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下半夜
地点:裴茵庭的寓所楼下
昏暗的街道上一辆保时捷跑车孤独的停在马路旁,车里一个烦躁不安地身影等待着,对面一簇刺眼的灯光吸引了他。
黑色轿车平稳的停了下来,江严下车走到车的另一边,打开车门,扶着有点轻盈的身子。
“我到了,谢谢你,陪了我一晚,还把你的衣服都弄湿了,真不好意思,洗干净再还你。”裴茵庭身上还披着江严的西装外套,她微微的笑了一下,眼里的阴霾明显比之前少了些。
“都到楼下了,不请我上去坐坐?”江严双手插在裤袋里,似笑非笑的说。
“现在不方便,我跟妹妹住一起,让她知道我晚归已经很担心的了,还请你上去坐,我下半夜就别想睡了,你饶了我吧,改天我请吃饭,怎样?”裴茵庭一副为难的样子,央求着道。
看着裴茵庭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江严忍不住笑出声来,轻快的说道:“逗你玩的,还真的当真了!呵呵……”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我服你了!”裴茵庭松了口气,接着也轻松的笑骂道。
经过一个晚上的相处,两人间的距离似乎又更近了,谈话间更像一对认识很久的朋友一样自然,而茵庭更是忘了今晚跟随他出来的目的,把冷昊送给她的项链要回来,在这三更半夜里,在这昏暗的街灯下,他们更像一对难舍难分的恋人。
江严情不自禁,向前一拥,偷吻裴茵庭的樱唇,在她还没来得及反抗之时,倏地,一只手猛力地把江严扯离她的嘴唇,同时,江严吃痛地“啊……”出声来。
该死的,是谁在这个节骨眼里偷袭他,待江严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好兄弟——冷昊。
江严不懂冷昊为什么要袭击他,但警觉的他隐隐感到不妥。
冷昊像一头失去控制的猎豹,眼珠子充满了血丝,疯了一般扑向江严。
江严想说什么,却被像猛兽一样发力的拳头击向月复部,猝不及防的江严被突如其来的一拳击地痛跪在地。
“哐啷!”一声,因猛力的撞击,令江严裤袋里的锦盒掉了出来,露出一道耀眼的紫光。
‘遗落之心’暴露在三个人的眼中。
冷昊倏地停止攻击,拾起地上的紫钻项链,那是他送给茵庭定情的信物,为什么它会在兄弟的裤袋里的呢?回头深沉的看着面如死灰的茵庭,又寓意深重的看向跌坐在地上的江严,身体因为领悟某个讯息而僵硬,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停止了,蓦地,他狂笑出声,感觉那男性的尊严被践踏得一无是处,他笑的像一头受伤的猛兽,眼里写满了愠怒。
他明白了!他懂了!
“昊,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好久,茵庭才从突如其来的状况反应过来,泪流满面,冷昊反常的举动刺痛她的心,虽说要离开他,但她不想因误会而分开,更不想误会令他恨她一辈子。
冷昊像没听见她的话般,拽着江严的衣领,激动地吼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她不是你一回国就艳遇到的女人!她不是你一直想找这条项链的主人?你说呀!……说呀!”
“我……我……”这会儿连江严也傻了,愣住了,连话都说不出了。
冷昊猛地放开江严的衣领,右手关节狠狠地化作一个勾拳打在江严的下巴,满心的怒火令他忽略右手传来的麻痛,接着指向一直抖个不停的女人,却凶狠的对满嘴鲜血的江严吼道:“你一直要寻觅的女人……她!是我冷昊的女人,懂吗?”。
江严是跟冷昊讲过他和裴茵庭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他也跟冷昊说过她是唯一一个令他心动的女人,他有跟冷昊讲过她慌乱而逃所留下的项链,可他从来没跟冷昊提过那是一条稀有的‘遗落之心’项链,他万万没想到要寻觅的女人竟然就是冷昊的女人,他更没想到事情会戏剧般发生在他身上,如今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更何况他的确跟裴茵庭也就是冷昊的女朋友发生过关系呢!教他有十张嘴也难解释清楚呀!
虽说不知者无罪!但一人做事一人当!江严纵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只能化作三个字:“对~不~起!”
鄙夷的瞥了江严一眼,他那副默认的神色狠狠地撕裂他的尊严。
“一~夜~情而遗留的项链,为什么我联想不到与你裴茵庭这个jian人有关呢?我还真相信了你跟我说这条项链被你珍藏起来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啊?你!你们!都在耍我!想不到一个是我多年的兄弟,一个是我信任的女人,你们一起背叛我……!!哈哈哈……”说到最后,冷昊冲着他们失控地狂笑,眼中蒙上一层雾气,仅剩的一丝尊严硬是把它逼了回去。
当冷昊沙哑的话语飘进裴茵庭的耳朵里,她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彻底崩溃了,她猛的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离谱的错事,那晚,她跟阿猪阿狗阿猫发生关系,也不该跟江严发生一丁点的牵连,今天这个局面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她悔恨啊!悔恨当晚很不理智的一人跑去喝那该死的闷酒。
冷昊踉跄的步伐倒退好几步,面目骤然变得狰狞可畏,悲怆的笑声倏地止住。
“昊!你听我说,昊!你听我说呀……!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裴茵庭梨花带泪的哀求着,哭摇着头,泣不成声,从来没像此刻般惊骇无助,她用最后一丝力气拉住冷昊的手臂,企图他能停下来听她忏悔,却被冷昊无情生硬地拉开,就好像她有瘟疫般甩月兑。
“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看到你们!……啊……!”冷昊对着天空怒吼长啸,跌跌撞撞地坐上保时捷,逃瘟疫似的逃离寓所大楼。
从那天起,冷昊大病了一场,醒来后跟变了个人似的,比以前更疯狂地工作,身边的女人一个接一个的换,企图用工作与女人来麻醉自己。
裴茵庭事后曾多次去找冷昊企求谅解,但冷昊始终不愿意见她,见了也是冷嘲热讽,根本不给机会她道歉与忏悔,不久裴茵庭也出国了,这么多年来,她带着罪恶与内疚的生活着,尽管生活遇到曲折与困难,但她始终没接受江严的追求与照顾。
对此,江严对冷昊是有那么一点怨艾的,刚建立起裴茵庭对他的好感,就这样被活生生的箍杀了,哪怕兄弟间就此决裂了也好歹弄清楚事情的始末,再判他们俩死刑也不迟呀。
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