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府书房内————
丞相背着手在书桌前徘徊,想起昨日三爷接下绣球后的话,不免长叹一口气:昨日暮寒接下绣球,竟表示不会与她成亲,丞相便怒斥道:“三王爷,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老夫当初可是和你约定好的,好不容易设下这个局,你怎能反悔!”
见丞相如此愤怒,但暮寒还是强硬地回答:“当初我是同意这个计划,但是我绝不可能立令千金为正王妃的。”
丞相指着他,道:“若不是为了方便对付骆阳,老夫绝不会同意这样做,你现如今不是摆明了要让水晴做你第十八妾。”
随后,此事就如此僵着。
突然,门外冲进两人,将门撞开,随后又急忙关上,丞相一见是若水晴,便哭笑不得地问道:“我的小祖宗,你又得罪谁了。”
若水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挠了挠头发,道:“爹爹,听夏青说你为了我的事生气,究竟怎么了?”
丞相听到若水晴这样说,突然想到一个办法,便面相难堪地说道:“昨个三王爷接下你的绣球,竟说纳你为十八妾,爹当然是不同意了。”
“那便不要嫁呗!”若水晴以为是什么大事,听到这句话,心中大石终放下。
“这可不行,这,在接到绣球后,离国上下可都知道这事了,若是不嫁,不是丢脸吗。”
若水晴点点头,想了想,便说:“那我就再抛一回绣球。”
“这可不行,二小姐,你可是千金之躯,那日抛绣球可是众所皆知,若是再抛一回,别人定会认为二小姐是被三爷抛弃,这样传出去,不止二小姐日后无脸见人,连丞相府都会颜面扫地。”夏青神情紧张地立马反驳了若水晴刚才的话。
若水晴听了,走到丞相身边,挽住丞相的手,撒娇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爹~~~~你不会真想让女儿嫁给他吧!”
丞相听了,看向撒娇的若水晴,口气便软下来,答道:“爹也不想委屈了你,自你母亲走后,我就只剩下你们两个宝贝了,你姐姐又早嫁人,如今你又要出门,爹也很是不舍啊。”
若水晴放下手,嘟着嘴说道:“我知道,你们不就想把我嫁出去吗,那我就嫁呗,18号就18号,我才不怕,女儿的婚事,就听从爹爹的安排吧,女儿先回去了。”说罢,提脚便走,头也不回。
身后的丞相,笑着点点头,但也心疼女儿,他知道,这场婚姻,将牺牲她的幸福。
夜晚,若府若水晴房内————
若水晴望着窗外明月,内心哀叹:我林伟,何时曾想过嫁人,若不是看丞相那么像我爸,我也不会答应,第一次,我感到为人父的辛苦,爸,当初我就应该听你话,不和那个人在一起的······
夏青铺好床,轻声问道:“二小姐,夜深了,该睡了。”
若水晴倒了一杯茶,边喝边问:“夏青,你说,若我嫁去了,爹爹是不是会开心一点?”
“小姐,别这么说,天下父母,哪一个不希望儿女幸福。”
“夏青,若是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小姐又说笑了,夏青是要和二小姐一起过去的,小姐会走到哪儿去。”
“若我说的是,‘我’走了呢,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也是时候要回去了。”
“小姐又说这种话了,若是小姐回去,夏青跟着回去,你说可好?”
若水晴微微一下,知道夏青又以为她在说混话,又在敷衍她。
二日后,若府————
张灯结彩,红绸林若,好不热闹。
若水晴看向屋外,府内各种喜气洋洋,不免疑惑道:“不是明天才来吗,至于今天就那么兴奋吗?”。
夏青捧着喜服,身后的奴婢端着喜冠、绣花鞋、金钗走进房内,贴起喜字,挂上红绸。
桌面上各种头饰,有点翠金簪、翡翠十八子手串、金镶玉步摇、四蝶银步摇、玛瑙佛手形蜜蜂形金簪······,形形色色,金光闪耀,若水晴问身旁的夏青:“这里的这些得多少钱啊?”
夏青想了想,随后皱起眉头回答:“少则几十万,多则几百万吧!”
“不会吧!这得买多少克拉的钻石啊!”
“小姐你说什么?”夏青茫然地看着若水晴,满头雾水。
若水晴摇了摇头,随后,若沐雅走了进来,若水晴见是她,甜甜地唤了一声,若沐雅也笑着点头。
入夜,若府彻夜明亮————
庭院内各种摆设,厨房内厨师正在点算食材,没有一个人清闲。
若水晴房内只剩下若水晴、若沐雅、夏青以及祥儿,但祥儿早已睡着在床上,本是说新娘的床不能睡,但若水晴却仍让祥儿睡在上面。
“水晴,姐姐帮你梳吧,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有头有尾,富富贵贵。我们水晴从明天开始,就不是小姑娘了,要懂得为丈夫打算,知道吗?”。
若水晴轻轻点头,她虽知道这些不属于她,她却仍是留恋,眼睛渐渐湿润,突然,若沐雅将她拉过来,从怀中拿出一块以丝巾包住的东西,一打开,是一只翡翠金镶手镯,和若沐雅手上戴的似乎是一对,只听若沐雅说道:“这手镯是一对,一只给你,一只便是我手上的,是娘亲生前的嫁妆,你要好好保存,知道吗?”。
若水晴重重地点了点头,若沐雅便将手镯戴到她手上。
暮王府————
暮寒望着窗外,怎么也无法入睡,门轻轻打开,走进一位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的女子,与一房红色显得特别不搭,柔声向他说道:“三爷,先喝点燕窝吧。”
暮寒转身向她微微一笑,满眼宠溺,让她坐在一边,问道:“灵儿,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女子抿嘴一笑,答:“你不也睡不着吗?”。
“灵儿,对不起,又要负你一次了。”暮寒盯着她,满口都是歉意
女子摇摇头,回答:“三爷,我只有知道,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个,其他的,我并不在意,即使无名无份,我也无谓。”
暮寒握住她的手,虽无言,但两人都知道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