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一声,价格昂贵的实木桌应声而裂,漫天的碎纸屑从楚靖头上飞落而下,飘落在光洁明亮的大理石地板上,勾勒出一道似雪花飞溅的白色风景。
楚靖黑眸暴瞪,全身散发着狂怒,双拳紧握,右手五指关节因刚才的重击变得有些淤青,隐约可见突起的青筋。
又是连续几拳击向墙壁,鲜红色液体沿着白色大墙流下,一双黑瞳染上厉色,体内的暴戾因子如嗜血般疯狂地涌动。
“该死,她真的逃了!”双手撑向白墙,楚靖愤怒地低咒。
由昨晚开始,他的眼皮一直在跳,带给他一种不祥的预感,连一丝停顿和犹豫也没有,他当机立断地搭承今天最早的一班飞机赶回来,心急火燎地从机场飞奔而回,迫不及待想尽快见到她,只为让自己安心。
怎知迎接他的却是孤独躺在办公桌上的一封辞呈,他以为她至少会为了他而留下,放弃以前的生活,安份地等他回来,然后征求到他父母的同意之后,两个人一起走进结婚礼堂,谁知,她到头来竟摆了他一道。
瞪着地上的碎纸屑,脑中又浮起纸上那两个字,该死的谢谢,该死的他,该死的小狐狸!
竟然只扔给他一句谢谢便拍拍潇洒地走人了,完全无视他的意愿,把他当成玩具似的,玩够了就扔,不在乎他对她的在乎,更加不顾及两人的情意,不告而别丢下他独自承受思念的痛苦。
突然间,楚靖像是想到什么事情,他猛然拉开门急速往外冲,全然不理会公司上下员工的惊讶与错愕,自顾自地迅速驾车离去。
楚靖站在熟悉的公寓前,用渗着红色血液的双手掏出钥匙,万分紧张的打开门,屋内一片详和,仍如离家前的那样温馨,他推开那间遮掩住的房门,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撞击着他的心房,坚定而缓慢。
干净整齐的白色大床上盖了一层薄被,落地窗被拉上,遮住一室的明亮,就像黑暗躲着光明。衣柜里面空荡荡的,只剩下寥寥可数的衣架孤零零地挂在上面,像被丢弃的垃圾,已然无用。小屋里所有属于她的东西全都消失不见,徒留一片空白的寂寥,溢满整间小屋。
楚靖身体僵硬如石,双目泛红,不敢置信她竟如此决绝,不给他任何退路,不留一滴痕迹彻底击溃他仅剩的一丝希冀。
她,怎能如此,怎能如此轻易便离他而去?
这两个月的相处,对她而言真的就如此不堪?让她宁愿离开他也不愿与他相伴?
她的浅笑声,轻吟声,嘤咛声,仿佛还回荡在耳旁,低低的,冷冷的,就像罂粟般一点一点种植在心底,侵袭着全身上下每个角落。即便知道它有刺,却还是毫无防备被它的刺扎伤心口,捅下一个大洞,难以修补。
是谁说过,女人要是狠起来可以比任何男人都要狠,因为她们是匹会反咬饲主带着尖锐利牙的银狼。
沉默片刻,楚靖抿紧薄唇,鹰眸徽眯,精光骤敛,对于背叛者,他绝不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