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色的身影在漆黑的森林里慢慢地移动着。突然周遭传来一阵阴森的声音,那道黑色的身影开始狂奔。直到那道身影扑倒在地,才停止了奔跑。然后那道身影就窝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他”蹲坐在那里发抖着。
天啊,这是什么鬼地方啊。那人正在那想着,周围传来的声音又激起了“他”许多的鸡皮疙瘩。
看着这张带着恐惧的脸——这是一个女孩子,她一头看起来乌黑的长发,那五官就很平凡了:单眼皮,还带了副眼镜。那唇色微微发白,显示她正处于极度害怕状态。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四周,看到某一黑影,还传来那些异样的声音,她身上再一次起鸡皮疙瘩,整个人都有点要晕倒的感觉。这里的恐惧感还没结束,那里又传来的儿狼叫,使得这个黑色区域显得更加恐怖,危机重重。狼的声音越来越接近。她快速地抱住身后的树欲往上爬,可惜她根本不会爬树。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狼的身影接近自己却无能为力。她妥协了,蹲坐在地上,整个头埋在膝中,不去想任何逃月兑法子。
狼已经靠近她了。她可以感觉到它们的呼吸,在黑暗中显得那么清晰,那么地令人恐惧。她猛地抬头,只为看清那群狼的模样,就几秒的时间,狼群扑了过来,她已无处可逃……
一个浓厚的喘息声传了过来。一个向着粉色睡衣的女生醒了过来。她满头是汗,呼吸还很急促。
刚从恶梦中吓醒,她不自主地大口呼吸着缓解心中的恐惧感。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昨天可没有想什么,怎么会做如此恐怖之梦,这代表了什么?我快死了吗?呃,又瞎想了。女生轻轻拍了拍脑袋让自己清醒。
家人都已经出门上班去了,今天是周末,不用上课,所以她和弟弟留在了家里。不过弟弟也已经出门去玩了。根本没有人知道她做恶梦了,也没有人会关心,毕竟只是一个梦,因此她不会去讲。她慢吞吞地从被窝中爬了出来,换了衣服去洗漱。所有一切都完成后,她才慢悠悠地出门吃早餐去。
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正常,除了那个可怕的梦。也就是从这天起,她一直都做这个梦,做到她自己都不会再怕这个梦了,把它当成日常生活的吃喝拉撒睡一样寻常。
这个梦一直持续到了她毕业。但从她毕业典礼回来后,就不再做这个梦了。她没有去读大学,或说是她根本没有考上,所以没得读。不能读书,当然只能跑出去工作了。
她找了一份工作,工资并不高,而且越呆久发现里面对自己不利的条件越来越多;而家人给她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她实在是承受不住了。自从她开始厌烦这一切后,那个梦又来找她了。
她依旧不会爬树,依旧被狼群围绕着,但是这次她不是软弱地任它们靠近。在这社会上呆了这几年,她已不想再被欺负了,可现实却告诉她——她是个懦弱的人,因此此时她不想也不愿被梦欺负。她在地上模索到一根树枝,努力地挥着树枝将靠近她的狼给驱逐出她的范围。但是一切都是徒劳,她的行为造成了狼的愤怒,因而让她的处境更加地糟糕。她依旧在辉着树枝,疯狂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及愤慨。随着那些疯狂的举动,狼也变得疯狂。最后只有——惊醒。
她坐起来嘲讽似的笑着:原来这个世界容不下我。她就这样一直坐到天明。天色一亮,她看了看手机,还早,于是继续坐在那里,直到手机闹铃响了起来。她慢悠悠地穿好衣服,软啪啪地走去洗漱。走到了店里,她还是那么一副毫无精神的样子。在店里几个于她关系还不错的同事关心地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摇头说着没事。
总是一味地忍让逃避,导致了现在的情况。也许是自己胆小吧,这就是家庭因素了。他们的凶,他们的骂,他们的一切是造成这些的原因;外面人的虚伪冷漠也是这些原因;他们的不谅解更是原因;她的愚蠢也是原因。她一味地在怪着别人也怪着自己。
今晚时分,她的精神还是没有恢复。老天爷也很合作地变脸——转瞬间,天空就变得阴沉然后打雷,却不见一丝雨落下。她只是漠然地看了一眼外面那阴沉的天,继续低落。
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天空依旧只打雷不下雨,而她也要下班了。她瞄了眼天就直接看着地面,慢慢地朝回家的方向走去。感觉到有水滴在额头,她抬头望着天,没有雨滴,低首继续走路。再一滴水滴在她的颈部,再一次抬头重复方才的动作,低头走路。
不过她低首的几秒时间,那雨就稀里哗啦的向地面狂落。砸在她身上、头上、脸上,落在唇上的雨却苦到心里。为什么连你也欺负我?为什么?似乎是在心里喊着不过瘾,她直接喊出声来:“为什么连你也欺负我?我错了。我错不该生在这个世界。既然你也是那么讨厌我的,为什么不劈死我?有种你就劈死我啊?”越到后面火气越大,最后干脆指天大骂。“没有胆量?没有胆量你还那么狂泄,就你有脾气,我没有脾气是吧。去死吧!你这个该死的老天爷!”
“轰隆”一声巨响,老天爷应该听到她的话了,现在是在发怒吧。
“哼,生气了啊?你有什么了不起的?都是你的错,让我生错家庭,生错时代。你还有什么权力生气?为什么不直接地将我弄死在襁褓中?这样对谁都好不是么?”依旧指天叫骂着,不过声势却弱了,“伤害我你们真的如此开怀吗?那么直接点痛快地让我死了不就行了吗?那样的伤害不是更大吗?都直接死了呢!”
老天爷真的生气了:一击雷电击下,刚好击中了在那叫骂的她,于是骂声没有了。
她感觉到了灼热的气息还有自己的身子正软啪啪地向后倾倒,意识也正在渐渐地模糊月兑离。意识月兑离的前一秒内她只想到了三个字——解月兑了。
没有人知道在这个地方曾经有一个叫骂的人,也没有人看到她被雷电击中后倒下的身影。所有的人只知道今天的雷声特大,雨点也特大,所以出门的人不多,走小巷的人更不多。也就是说她的吵骂没有人听到,也没有人看到她倒下的身影。
现在的她就像是不存在于这个世上,像一个鬼魂,没人会注意,会看到。看来她真的是被这个世界厌恶的人,才得到了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