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沁愤愤的顺着墙壁走回客厅中央,手机突然出现屏幕保护,光线一下子消失,她一紧张,不由一个踉跄,只听手边扑扑砰砰,随即哗啦一声,有什么东西摔碎在了地上。听那动静,这东西体积还挺大。
莫非是小桌边那个一米多高的大花瓶?
那花瓶阮少南很喜欢,听说当初花了一大笔钱才跟人抢了来,司徒沁念及如此,心头不由懊恼起来。她按了按手机,光线重新出现,谁知道一着急才踏出两步,脚底一滑,拖鞋被甩了出去,而脚底则祸不单行的踩上了碎瓷片。
血从伤口流出来的感觉,就像此刻眼前唯一的光源一样清晰,那口子沾了花瓶里洒出来的水,一瞬间的疼,就像有虫一口一口咬在心上似的。
这屋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光明,她站在一地碎瓷片中,再不敢轻易迈步,踮着脚的姿势实在是太过难受,她有些黯然的看着脚下,即便是有暖气,即便是隔着袜子,那感觉仍然是冰冰凉凉、让人发颤。
正踌躇的空档,玄关传来门锁响动的声音。
司徒沁吊在胸腔的心立马跳到了嗓子眼儿,紧张兮兮地盯着门口,好在不多久,阮少南更加紧张的声音,焦急万分的响起。
“司徒,站着别动!”
不想承认的,可是又不得不承认。前一秒钟还在惊慌无措司徒沁,这一刻真真感觉到了安心和放心。
仿佛他来了,她就再也不用怕了。
阮少南熟稔的绕过黑暗里的障碍物们,大步跨到司徒沁面前,手机照在地上的那一刻,她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他一瞬间黑下脸来的样子。
“我不是故意的。”她以为他因“痛失所爱”而生气,“我会赔的。”
阮少南倒是混不在意,“清朝乾隆年间的白底青花,你要敲多少字才能赔给我?”
被人这样看扁,尤其这人还是他,司徒沁一时间觉得心里怄的不得了。可是阮少南说的也是大实话啊,她是真的赔不起。
“你活该,谁让你把它随便搁在客厅里。”
“难道还要找个犄角旮旯藏起来?那我买它回来做什么?”
阮少南不理某人的胡搅蛮缠,两手一抓一提,就把人从碎瓷片中心给捞了出来,随便往沙发上一放,就起身不知去了哪里。
司徒沁等了几分钟不见人影,正想着要不要张嘴问问,客厅瞬间就天光大亮。黑暗里呆久了,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光线,她用手挡在眼前,透过指缝,看到阮少南已经月兑了外衣,正卷着袖子拎了个小箱子朝她走来。
“跳闸了,不用怕。”
他站到她面前,很自然的蹲下来,伸手捧过她的脚。她原本有点儿尴尬,用力想要收回,哪知道他的力气竟大的不容反抗。
月兑下了棉袜,才看到那长长的一道伤口。
“我自己来。”司徒沁觉得那口子就像一只丑陋的蜈蚣一样,难看死了。
说着就想挣扎,哪知道阮少南眉头一皱,张口就叱她一句,“老实点儿!”
闻言司徒沁这连纸老虎都算不上的,终于是老老实实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