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盛一愣,道:“本官哪有此等胆子。她……她是本官女儿……”
司城子鸾一怔,“她是你女儿?”怪不得她一直跪着,“可哪有父母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儿的?”
裴以盛横眉看了一眼低头跪着的女儿,气犹未消,“这不肖女……竟置裴家生死不顾,离家逃婚!本官实是无奈,只好如此锁了她……”
原来她有婚事在身?他脸上露出自己也没察觉的黯然。那……她为什么主动将身子给了他?!难道……
“女儿不嫁!”一直默不作声的她突的说。
裴以盛眉目一怒,“你不嫁也得嫁!”
“爹,那狗guan比你还要老,脑满肠肥,妻妾成群,你怎么忍心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她泪如珠落。
裴以盛脸上露出痛心与无奈,道:“你就当你命不好吧!”
“我不嫁,”她仍是说,“而且,我也嫁不了了……”声音低弱。
“你说什么?”裴以盛惑问。
“女儿……女儿已不是……处子之身了”她厚着脸皮说,无地自容的别开脸。
“什么?!”裴以盛脑中一轰,脚下踉跄后退,数秒才艰难定过神来,气得发抖的手指着她怒斥道:“你……你这不要脸的东西……说!你给了哪个浑蛋?!”
被骂作浑蛋,司城子鸾脸本能的一沉,心里不爽,但人家辛辛苦苦养成的十多年的处子之身被取了,骂声浑蛋也实是不为过,便没有动怒。
“我……不知道……”她脸别得更开。
“什么?!不知道?!”裴以盛怒得不成,太子当前也忘了,“你到底说不说?!”
她知道父亲不问出来不会罢休,便纳纳的说:“我……随便……找了个……流氓……”其实,她确实不知道他是谁。
司城子鸾一怔,什么?流氓?!她竟说他是流氓?!
“什么?!”裴以盛几乎晕厥,气得全身发抖,“你……你……”扬手就向她扇去。
司城子鸾上前一手挡住,道:“裴大人别动怒。”
裴以盛这才想起太子还在屋里,忙收回手,恭敬站好,脸上却掩不住的担忧和焦虑。
司城子鸾见他这等神色,问:“敢问裴大人的未来女婿是……”
裴以盛稍欠身,脸愁得拧成一团“是本郡郡守大人。”
竟是他?司城子鸾嘴角冷蔑一勾,问:“婚期什么时候?”
“下……下月末。”想到全家死期将至,裴以盛不自觉发抖。
“那裴大人就不必在这劳心了,我保证到时候你女儿不用嫁。”司城子鸾道。
裴以盛一愣,旋即悲极而喜,道:“太……”见司城子鸾瞪他一眼,忙改口,“公子大恩,本官感激不尽,无以为报!”正要下脆,见他又是一瞪,忙又止住了膝。
“要报倒是有。”司城子鸾说。
“公子请说。”裴以盛诚惶诚恐。
“从明天起,由你女儿来侍候我起居饮食,直到我伤愈为止。”司城子鸾道。
裴以盛一听,易事一件,道:“是。”
她一愕,他住在她家?还有,他受伤了?
司城子鸾望了依旧低垂着头的她一眼,转身走出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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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恬梦。
醒来时她已侍立在他屋里。
见他醒来,她有些失措,垂首驻立在那儿不知做什么好。
他起身坐在床边,暗暗抬眸看她,眼前一身女装的她清雅有致,未施脂粉的脸微微泛红,头上一支别致的发簪将一半的秀发挽在脑后,余下的一半发丝垂在肩两侧,自然干净。白底粉绣的衣裙将她裹得清浅撩人,犹如屋外盛放的杏花。
“还不过来给我这个流氓梳洗更衣?”他道。
她心一沉,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个,忐忑的上前,始终低垂着头侍候他穿衣。
屋里只听衣衫窸窣的声音,静得让人发乱。
当她面对面给他整理领子的时候,他忍不住低眸看她,鼻间是那相熟的幽香,问:“你叫什么名子?”
他温热的气息拂在她额上,她脸上一热,道:“我叫裴青妤。”
“我叫流氓。”他道。
她在他领上的手停住,头垂得更低,心虽有几分愧歉,但她也确没诬蔑他,“你……那夜…确实……流氓……”声音小如细针落地,两颊红得发烫。
他一时无话可辩。那激狂画面闪现脑海,撩起他一身炙热。
她心怦跳得难受,“我……去拿腰带……”便低首走向衣架去取,以平伏那不听话的心跳。拿来腰带,她双手环绕到他腰后给他围束,玲珑的身子不得不挨近了他,脸也凑到了他耳畔,他似乎能感到她脸的热度,稍一转动,就能触上她的脸。
腰间,她的手抓着腰带温柔的移到他腰月复上,正要束紧,他一把按住她手,竭力忍着体内的那股燥热,道:“我自己来。”
她忙松开手,羞涩的看了他一眼,瞬又垂下眸,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