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休息室等着连怀松检查出来,展念初靠在椅子上抬头看着电视.
梁震东在一旁坐会儿就低头捂捂胸口,看他那样子,展念初倒了些热水给他,“我爸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也犯糊涂吗?自己都是个大病人,在这里硬撑什么。”
“我年轻力壮的,有什么可担心。”梁震东喝口水,“你不知道那天伯父接电话有多高兴,他一直拜托我照顾好你,那样子……我都不忍心告诉他我还没追上你。”
摇摇头转头看电视,展念初叹气,“你们俩真让人头疼——你要是身体不舒服马上回去,这里不是养伤的地方,出了岔子,我赔不起。”
挠挠头,梁震东干咳一声,“别这么说,我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坏了就坏了,哪儿用你赔——我这几天在家里养伤,我家里人也跟我谈了很多,谁也没说服我,现在他们都已经无奈了。砍”
“好意思说——不孝子。”
梁震东打个哈欠,“原则上的我会听话的,但是以‘为我好’为理由强迫我做违心的事情,那么免谈。”
听他一套一套的,展念初撇撇嘴,电视里传出个熟悉的名字,她立刻抬起头看过去玩。
“近日关于已故画家雷至诚假画案的各种传闻甚嚣尘上,那位匿名爆料人再次放出线索,称业界一位举足轻重的大师级画家曾有过不为人知的过去,并且,这位大师和雷至诚的自杀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众所周知,在画坛有资格被称作大师级的并不多,而曾经师承雷至诚先生的就更是寥寥无几,因此,大家普遍猜测爆料人所指的就是被称作画神的神秘人物,慕景深。”
展念初立刻站起来看着屏幕,里面的人继续说,“画神慕景深鲜少出现在公众的视线之内,但是在业内他的名声却如雷贯耳——他的作品至今还保留着单幅画品成交价格的最高纪录,不过他的作品流传于世的非常少,大部分都被收藏在各个国家的博物馆里,他本人一手创办的艺术品投资公司‘帝景集团’也十分具有实力,许多新生代的名家都是被他一手捧红……”
“姓慕的怎么了?”梁震东一知半解,“雷至诚是谁?怎么自杀了?”
展念初也没太懂,“雷至诚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后来因为他收藏的一幅名画被人质疑是假的,他委屈之下选择了自杀……慕景深曾经是他的学生。”
“他们是说慕景深跟他的自杀有关系?”梁震东指着电视问。
展念初摇摇头,“不可能——慕景深不是那样的人,大概还是上次那些人,又来变着法的和他过不去。”
“那小子一定是太不会做人了,怎么仇家那么多。”梁震东叹了叹,拍拍她,“你以后也离他远着点吧,那次在山上都直接冲着你去了,还没完没了的,不定再出什么事。”
展念初心里烦乱——他不是说解决了吗,为什么现在又会出现这种情况,对方到底是想干嘛?想搞垮慕景深,还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电视里的人继续道,“针对以上雷至诚一事,帝景公司的人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慕景深本人也不在国内而无法联系上,不过这位画神虽然为人神秘低调,不过有关他的花边绯闻却从来不少,传闻他风流多情,和很多年轻女画家甚至是女学生都传过绯闻,不过因为从未被拍到,当事人也没有承认,所以这些都只是不见影的传闻而已。但另一个关于他人品的传闻就更为具体,近日刚落幕的金鼎奖冠军至今未露面,早前传闻冠军的归属有黑幕,质疑声不断的时候冠军却选择弃奖,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舆.论的压力……”
梁震东看着旁边的女人,皱眉,“什么跟什么啊!小初,你跟我说,那冠军是不是你得到了?你那么有天赋,不可能连个安慰奖都没拿到吧?”
展念初满心烦扰,本以为自己弃奖可以免去一番争端,没想到反而落人口实了。她冲梁震东摇摇头,转身去给慕景深打电话。
好在他没有关机,只是久久没人听,她忧虑的直打转,
就在好多遍没人听之后,她有些沮丧,正要挂下,突然有人接起来,说,“他现在没法接电话,过一会儿他回来,我会提醒他回给你。”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展念初吃了一惊,月兑口叫道,“陈凡老师?”
那边人也是诧异,沉默了会儿,忽然冷冰冰的说,“展念初是吗?我希望这次是你最后一次打电话找他,我也是最后一次提醒你,他是有婚约的人,请你不要纠缠。”
“我纠缠?”她听的想笑,“还有,我怎么从来没听过他有婚约,能请问陈老师,谁是他的未婚妻吗?”。
“你这个女孩子,最好自重一些,你知不知道是你的事,慕景深有未婚妻却是事实。”
被他这样说,展念初脸色一阵发白——居然叫她自重!她做了什么!
电话那边传来护士的声音,“陈先生,请过来一下,慕先生找。”
“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知道了,就不要再联系了。他现在已经够麻烦的,不要再给他添一笔。”
陈凡说完就挂了电话,展念初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嘟嘟声卡在那里。
站在走廊尽头,她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慕景深有未婚妻了?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提起过?他为什么还曾信誓旦旦的要求婚说要和她结婚!那个骗子!那他现在如此坚决的离开,就是因为这个?她到底算什么?
越想越觉得气愤,她忍住鼻子的酸涩,收起电话转头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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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完,一行人乘车回家。
楼下,连怀松和梁震东聊着天,从天文地理时事政治再到商场见解,无一不谈,无一不欢。
看展念初失魂落魄的下来,梁震东道,“干嘛这幅表情!医生说伯父的状况不错,你不用太担心。”连怀松也说,“是啊,闺女,我还能坚持一阵子,你们早点办事我没问题——过来看看,你这男朋友真厉害,我下了半辈子的棋,居然被他给杀的片甲不留。”.
看着展念初愣愣的站在楼梯口,连怀松蹙眉问,“你怎么了?拎包干什么?”
展念初迎面走过来,看着他,“爸爸,我想走开一天,不过很快就回来,明晚我会回来陪你吃晚饭——好不好?”
连怀松诧异,梁震东夹着棋子摆弄,脸上没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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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下着小雨,裹着外套,展念初背着随身的背包搭出租离开机场。
异国的街头充满着陌生,在车子的晃动中,她静默的看着窗外,天是阴的,以至于自己映在窗子上的脸也是阴的。
法语基本上是零精通,所以她只有拿着写了地址的纸条给当地人看,再从他们的手势和语气来判断自己走没走错路。
撑伞停在熟悉的别墅门口,她抬头看着空气里的雾气,心底一片茫然。
高跟鞋踩着水啪啪的过来,跑过来的女人惊讶不已,大声说,“天哪!小初,你怎么来了!”
展念初看着慕景宁,淡淡说,“景宁,我在这里只认识你,你大哥的电话打不通,我想见他,你告诉我他现在哪个医院好不好。”
慕景宁眼神闪躲,过来拉她,“下雨好冷,进屋暖和喝杯茶吧,我叫人去找大哥,他知道你来会马上回来的。”
摇摇头,展念初说,“不用了,我就见他一面,问清楚几句话就马上走——不管你对我的感情是愧疚还是感激,我只求你这一次,告诉我他在哪。”
慕景宁为难的低着头,“我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真的很难……”
看着展念初坚决的样子,她一叹,“我带你去吧。有些事,我来告诉你比较好。”
更晚了~~汗,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