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顾柏生,她心里装的新欢。所以拒绝,所以躲避,所以她能够冷漠无碍的对待面前这个曾经和过往。眼底深处腾起盛怒,像开山凿地的一把螺旋刀锋,把面上的一层柔软绞碎成屑,叫那凉寒薄冷一点点浮上表面,遮盖所有温柔。
杜丹青无视他的森森寒眸,别过头冷然无言。如果此刻有一把尖刀,她只想,用力插进他的胸膛,看鲜血将他浸满,或许,她会好过一点。
“好!很好!”
连说了两声,他蓦然松了手,杜丹青直直落到地上,脚跟砸到地面,一根筋吊着酸疼到膝盖处,连着摔伤的伤口越加疼。
“丹青你怎么了?”顾柏生赶到面前,在江鼎文松手后片刻扶住差点儿站不住脚的杜丹青。
江鼎文一言未发,眼看着顾柏生把杜丹青扶搂到怀里,转身上了车。
呼啸而去的车子卷起一股气流,直逼人面。顾柏生满心尽在杜丹青的伤上,及至正要回首和江鼎文招呼,却早已不见了江鼎文的身影。
他沉静泠泠的眼落在那一路尘嚣之上,再不用更多言语。
杜丹青低头略过他眼里的深思,伸手点了下膝盖上的血痕,疼。继而她抬头,脸上却挂着笑:“怎么来了?”
这是去她家的必经之路,顾柏生显着是来找她的。在两人那样一场争执之后,她原以为,两人之后就这么散了的。
顾柏生回过头来,搀了她往车子去,笑了笑道:“杜教授让我过来接你。”
恍若什么都没发生,他们仍旧是那对四年里相敬如宾的男女朋友。未有争执,未有隔阂。
杜丹青坐上车,顾柏生调转车头,并不往杜家开去,而是朝市里医院的方向走。
“其实你可以不来的。”
沉默之后,杜丹青低头慢慢道。
“确实。”顾柏生将反向盘倒转,转过一条岔路口,“不过我想,虽然和你的过去式不能比,我目前应该还算是你心目中比较重要的那个男人。”
“所以,为什么不心胸开阔点去接受比较重要而非要争夺那个最重要?况且,以朋友来说,这个地位不算低。”
杜丹青微微错愕看着他,一双眼里明清泠泠。
顾柏生觑空看她一眼,笑道:“怎么,你这表情是懊悔放开我这么好的一个男人还是遗憾自己对男人的魅力不过如此?”
他还会开玩笑。虽然不知道她于他究竟是有伤害多深,但他还能开玩笑,应该还不算太重。她心里一时是轻松的,不禁微侧头轻笑道:“两者皆有。”
“可惜,你再回头我也不会要你。”
“好。”她笑,“就让我哭死算了。”
去医院清理了伤口,顾柏生送她回去,她回来的匆忙,也没和家里人说,沈心眉约了人去学插花,杜江年去了学校,家里就只有刘嫂在。
杜丹青还没吃午饭,刘嫂忙着给她去弄水晶蒸饺。顾柏生就坐在她对面喝着茶。
“你想清楚了?”
放下茶杯,顾柏生抬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