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明末清初 第二十五章 探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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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月过去了,正当佟府上下都在为新春紧锣密鼓般忙乱时,顾氏去豫亲王府的请求终于被批准了。令佟晓月十分开心的是,此行她也有份儿,雅兰也一同前往,而芝兰却被留了下来。原因是佟淑芬只是豫亲王府的一名庶福晋,在探视的次数及人数上有要求。

临行前一晚,佟晓月被顾氏叫到荷院叮嘱道:“豫亲王府规矩大,你大姐姐连年节也不能回娘家团聚,这一次带上你,也是为了让你大姐姐认认你这个还未谋面的妹子。在王府里行事一定要记住规矩,可不能给你大姐姐丢脸。你雅兰表姐像你这么大时曾来咱府上客居过一年,那时你大姐姐还未出嫁,两个人很投缘,所以这次你大姐姐特意让我也带上她……”

见佟晓月一脸的恭顺模样,顾氏略略放下心来,接着又对随行的丫头婆子们挑剔了一番,最后让青梅、绿柳和万妈妈跟着佟晓月同去,叮嘱佟晓月第二日出行一定要穿满人的旗装。

等回到梨香院的佟晓月沐浴后,试穿顾氏送过来的淡蓝绣花旗袍、月白的兔毛短坎时,身边服侍的青梅忍不住赞了一句:“小姐真好看!”

其实,佟晓月来佟府有三个多月了,对于满人的着装和规矩,万妈妈曾细心地教导过。只不过汉人的生活已经习惯了,所以在佟府,大家的打扮还是汉化的。不过,当需要她梳旗头、穿旗服、蹬花盆底,拿帕子曲膝行礼时,她也能做得有模有样的。

第二日清晨,佟晓月非常自觉地早起了。万妈妈亲自带着丫头们忙里忙外,待佟晓月打扮妥当了,便催促道:“小姐,该去荷院给大夫人请安了。”

香叶、春草带着小丫头和婆子们把佟晓月等人送到梨香院外,便忙各自的事儿去了。青梅、绿柳和万妈妈陪着佟晓月穿过花园,直奔荷院。而荷院的小丫头也早早地候在门口,见佟晓月等人来了,也没向往日那样先行通报,而是笑迎迎地直接把她们送到正房。

“三妹妹来了!”雅兰先上前打了声招呼,一身粉色旗装,亭亭玉立,光彩照人。

“嘻嘻,大表姐这身打扮好漂亮!”佟晓月围着雅兰转了一圈,真心实意地赞叹道。

“你大表姐过年就十四了,是大姑娘了,你这个小姑娘自然没法跟她比。”没想到平日在晚辈面前一向严谨的顾氏,也会和孩子们凑趣。可见,这一日她的心情有多愉快了。

在荷院用过早膳,小顾氏带着芝兰前来相送。这一次芝兰没能同行,心中多少有些遗憾,便拉着雅兰和佟晓月的手,叮嘱二人一定要把她的想念和问候带给表姐佟淑芬。

按豫亲王府惯例,除了怀孕、生产、满月、抓周或一些特殊事件,以庶福晋在王府的品级,娘家人一年只有一次探视机会,而且多是在年前,要递牌子向福晋申请得到批准才行。

顾氏嫁给佟国浩十几年,只生了佟淑芬一个女儿。据说佟府的这位大小姐,貌美性烈,当姑娘时也是个说一不二的,连二娘陈氏也要让她三分。要不是一次随顾氏去寺院上香途中,被豫亲王马队惊了车驾,无意中被的多铎看到面容身段,也不会后来嫁给豫亲王做妻妾中的一员了。多铎也是个的,刚把佟淑芬娶进门来时还有几分兴趣,可是由于府内妻妾众多,而佟淑芬又把在娘家当大小姐的那一套刚硬性子拿了出来,一来二去,嫁过来没到一年便有些失宠了。其间也曾有过一次身孕,但中途流产了,至今再没有过身孕。

顾氏为这个女儿可以说是竭尽所能了,好药材每年都会送过去,民间的生子方法也让人收集起来偷偷交待给佟淑芬,去庙中上香求送子娘娘更是经常的事。无奈多铎经常征战在外,一年也去不了佟淑芬房中几次,自然没法生出孩子来。几次三番下来,娘女俩都很灰心。

宁远一带三城被清兵攻破后,摄政王多尔衮召回大军休整,等待年后伺机再战。顾氏很希望能趁着过年豫亲王在盛京的机会,女儿能够想办法怀了身孕。所以又为女儿准备了好些补药,匆匆递了牌子,想当面再叮嘱一番。当然,这些私密的事,佟晓月是不知道的。

佟府的马车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到了豫亲王府的大门前。管事佟顺给门房里的人递了牌子,一个四十左右的大汉把顾氏等人的车驾引到侧门,一路沿着宽阔的甬道来到二门前。待顾氏和佟晓月等人下了马车,守在二门里的婆子便把她们接了进去。这时,早有小丫头飞跑报信儿去了。没多一会儿,就有一位管事婆子模样的人笑着走过来道:“福晋听说是佟庶福晋的娘家人来了,命奴婢先来支哙一声。福晋说了,请几位先到小客厅稍候……”

顾氏点了点头,亲自递了一个鼓鼓的荷包过去,见那管事婆子笑着接了,便问道:“这位妈妈,我女儿淑芬在府里还好吧?我很怕她不懂事,惹王爷和福晋不高兴。”

“顾夫人过于小心了!佟庶福晋虽然年青,但为人厚道直爽,很得福晋的喜欢,待她跟亲妹妹似的,王爷虽然经常在外征战,但只要有时间留在府中,就会抽空去佟庶福晋那坐坐。”

正院小客厅中的陈设很讲究,一花一草都透着几分贵气。小丫头上了茶点,便退了出去。佟晓月陪着顾夫人和雅兰等了好久,正当被温暖的空气包围着昏昏欲睡时,一个小丫头挑帘子进来回道:“顾夫人,两位小姐,我们福晋忙完了,请随奴婢来吧!”

见顾氏和雅兰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佟晓月也学着她们那样做了。然后,几个人跟着报信儿的小丫头一起出了小客厅,向正房的东屋走去。进了东屋,看到豫亲王的继福晋博尔吉济特氏一身大红旗装,正端坐在靠墙的长条桌边。还没等豫亲王福晋开口,顾氏拉着雅兰和佟晓月便深深地拜了下去,博尔吉济特氏忙欠身虚扶了一把,道:“佟夫人不要客气,说起来我们两家也算是亲戚,虽然疏于走动,但关系却一直很好。前几天,佟妹妹递了牌子,说是很想念娘家人,想来也是过年思亲的缘故,所以我便允了。”

“谢福晋成全!无以为报,只能备一份薄礼略表心意——”说着,顾氏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份礼单,双手递了过去。早有旁边的丫头接过礼单,送到博尔吉济特氏面前,博尔吉济特氏扫了一眼,笑着收下了,然后爽快地说道:“佟夫人每次都这么客气,佟妹妹最近身子骨不太好,我让她在自己房中静养。时候不早了,你们还是抓紧时间去看看她吧。”看到顾氏点头再谢,博尔吉济特氏忙摆手道:“佟妹妹说这一次来的娘家人中有一位是没见过面的三妹,还有一位佟夫人的外甥女,就是她们二人么?”

佟晓月和雅兰听了,忙上前一步,曲膝施礼,博尔吉济特氏看了看一大一小两个女孩,点头笑道:“佟夫人好福气,不论是女儿,还是外甥女,长得都是这样好。”一摆手,便有一个丫头端了个托盘走到她们二人面前,上面放了一块玉牌、一支玉钗,博尔吉济特氏解释道:“玉牌是送给佟家小姐的,玉钗是送给顾家小姐的。”

接着博尔吉济特氏又道:“佟妹妹说,在闺中时曾和雅兰小姐关系很好,希望我能允许她留雅兰小姐几日叙叙旧,我想了想,也应允了。不过,还有十余天就要过年了,雅兰小姐怕也留不了几日,要不就陪佟妹妹三日吧。”

顾氏和雅兰听了十分感激,陪着博尔吉济特氏又聊了几句,便出了正院。二门带路的那位管事妈妈依然负责给顾氏和佟晓月等人带路,穿亭过院,走了好一会儿,才来到一个大院落门前,那管事妈妈对着院门口的几个婆子叫道:“这三位是佟庶福晋的娘家人,你们好生带到佟庶福晋的房中去罢。”然后便对着顾氏曲膝告退了。

佟晓月和雅兰都是第一次来豫亲王府,对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但顾氏却是极为熟悉的。门口的一个婆子引着几人走了半刻钟,才来到佟淑芬的房前。一路上,佟晓月暗暗打量,发现这个大院落里住了不少人,看起来大姐佟淑芬没有单独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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