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血雨之帝孽承欢 第十一章 权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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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容卿如此无礼,众人心下虽甚感懊恼,但面上却是不敢有丝毫的不满,只得相互伴着行出了太师府。

这么一夜的折腾下来,他们甚感疲累,然则却不能就此回府安睡,这一国之君驾崩之后,整个南唐该做如何打算?虽然听碧嘉谦说过圣上属意是将帝王之位传与星銮,可现在遗诏还尚未见着,其真意到底如何,谁也不敢妄加揣测!

蓝无忌站在众人中,现在碧嘉谦身有伤患,依着等级之阶属他最高,看着众人脸上的迟疑之色,蓝无忌咬了咬牙,举手一招,道:“随本将进宫去,本将倒要看看,吾皇是因何驾崩的?怎的会如此突然!”

听他这么一说,人群中都是附和同意,除了一人,其声音虽小,却是与众人的意思大相径庭。

“蓝将军这般带领众人进得那皇宫之中,又是在这个时刻,莫不是要别人以为你要逼宫不成?”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闻声望去,却发现说话之人竟是那个怂人,镇国将军,刘冲。

蓝无忌心里暗骂一句,道:“好你个刘冲,你自己怂就算了,现在怎的还在这里煽动众人?”

跟着的马公公看事态似是要有些不妙,随即赔笑道:“蓝将军与刘将军稍安伪造,其实奴才来这太师府中通传乃是皇后娘娘的意思,陛下患了急病忽然崩逝,皇后娘娘一时已是没了主意,本想着碧太师进宫商议国丧之礼,然则碧太师此时却正值伤重,待奴才先行回宫通传皇后娘娘,请御医前来瞧过碧太师伤势之后众位再行打算,如何?”

看着马公公那张老脸上似是有些异样,蓝无忌原地一跺脚,人却已是先行一步骑马离去,其他人见这蓝将军都走了,自己还留在此地作甚,乘轿的乘轿,骑马的骑马,各自离去。

不会儿,只留下刘冲与那马公公一人,二人互相使了个眼色,那马公公将身边的人尽数遣走,人跟着刘冲消失在夜色之中。

……

太师府西一破败瓦房之中,容卿将碧嘉谦轻放于床榻之上,只觉他这会儿的面色比之那白绢尚要白得几分,关切道:“少爷,不如让容卿去请得郎中来给您瞧瞧伤势吧?”

碧嘉谦勉强睁开双眼,轻声道:“不必,可有人察觉到我方才是假意昏倒?”

容卿回道:“不曾有人留意到,看到少爷昏倒他们已是有些慌乱,加之容卿极快的将少爷抱出暖阁,所以众人只道少爷当真是昏了过去。”

碧嘉谦因失血过多这会儿是感到有些口干舌燥,天旋地转,定了定神,道:“容卿,着众人从明日开始加重府中的巡视,宫中出了巨变,怕是这府中也会随着有些变化。”

容卿转身倒了碗水递到他的身边,道:“少爷可是怕那曾婉会找人来这太师府行刺少爷不成?”

将碗里的凉水一口喝干,碧嘉谦眉头一皱,道:“能防一手便防一手吧,明日,你先将霜儿送于那刘冲府上,这人生性胆小,绝不敢怠慢霜儿分毫。”

容卿听罢此言,浑身一颤,接过空碗的手也是僵在了冰冷的空气之中。

碧嘉谦怎会不知他的心意?无奈道:“容卿,此时太师府已不是全身之地,那刘冲在众臣面前应允收霜儿为义女,他定会护得霜儿的周全,你与我现下皆是有麻烦在手,霜儿如还留在太师府中,只怕你我会分身不暇。加之我这身伤恢复也需时日,所以我才会让那刘冲将霜儿收为义女,送走了她,你我二人这便能够全然放手一搏,你可明白?”

瞧着他受了一身的伤仍是这般耐心的给自己解释,容卿只觉得胸口有些隐隐发疼,如同那碧嘉谦身上所受之伤他也有感一般的疼痛难忍,缓了缓自身的情绪,容卿说道:“少爷的打算必有道理,容卿以后不追问就是了,现下少爷身上的伤该当如何救治?这里虽安全,但却是简陋无比,加上天气尚未回暖,少爷在此地……”

碧嘉谦歉然一笑,道:“容卿,我倒是忘了,这里是你居住的地方,怎的你的居所如此简陋?”

容卿听罢一滞,思量了半天才答道:“容卿自小习惯了,住得过于奢华会让人的心变得慵懒,吃得过好会让人的身法过缓,这里虽是简陋,却是比之那高床暖枕要安乐得多了。”

眼中闪过一丝微笑,碧嘉谦说道:“这不就是了,你自己都这般说,何况是聪明如厮的我了?”

容卿似是还不甘他就这么窝屈在这么个地方,随即低声道:“少爷睡在容卿的床榻之上,那容卿睡哪里?”

碧嘉谦此时感觉倦意已然来袭,加之容卿这里似是甚合他的心意,闭上眼睛,淡淡的说道:“你睡我旁边……”

容卿闻言猛的抬起头来,却是听到了碧嘉谦传来的轻鼾之声,无奈下他只得和衣上床,躺于碧嘉谦身旁,却不敢就此睡去,将腰间的软剑解下放置枕边,听着碧嘉谦似是已然睡熟,随即回头望去,在这一望之下,此人的面容虽透着倦,虽和自己无异,但那隐隐间的风姿卓越,却是第一次让他看得竟是有些……失了神。

……

金陵城中一酒家房间之内,刘冲与那马公公唤店家上了几壶烧酒后便坐了下来。

挥手将店家打发了之后,刘冲眼中的怂懦之色尽除,精芒忽闪,在太师府中的一切,他终是幸不辱命。

马公公将酒斟满放于刘冲面前,道:“将军此番成了皇后娘娘的大事,怕是以后的道路会好走很多,还望届时将军荣升之时能够在皇后娘娘面前替奴才美言几句。”

刘冲倒也不客气,在太师府中他早已是觉得有些憋闷。众人对他暗地里的嗤笑,加上又装成那副怂样,他是越想越感恼怒,将眼前的烧酒举头喝下,刘冲愤然道:“这碧嘉谦当上了一国太师之位,人可当真是孤傲得紧,若不是老夫急中生智,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出好戏,他怎会同意将那虹霜归于老夫府中?不过,马公公,有一点老夫不甚明白,皇后娘娘为何会知晓那碧嘉谦会在众臣之中选择此女之义父?”

马公公举袖掩面一笑,答道:“这一点将军就有所不知了,那虹霜乃是皇后娘娘千岁内定的太子皇妃,无奈此女乃是那碧太师偶然间所收,其家世清贫,不认朝中之臣为义父,不做户籍,此女是万万不能够入宫行选妃之事的。这虹霜更是那碧太师所中意之人,只要将此女拉进府中,你还怕牵制不了那碧太师?再者,将来这美人儿逢选秀入宫之时,凭着她的倾国之姿一旦蒙受圣宠,你这义父的身份不是也跟着有所抬高吗?”。

刘冲是越听越糊涂,他接着问道:“此女既是那碧嘉谦所中意之女,以他那风流的性子,此女恐怕此时已非完璧之身。既是他所中意之人,更别提那入宫选妃之事了。公公此言,恕老夫听不明白。”

马公公眼色一转,说道:“将军莫要问得过多,殊不知知道得越多……”

听得此言,刘冲立马会意,从怀里掏出一包银两塞于马公公手中,道:“公公是个明白个中玄妙之人,看来倒是要麻烦公公在皇后娘娘与那三皇子面前替老夫多美言几句了。”

掂了掂手中银两的重量,马公公的老脸上笑意更盛,道:“放心,这事儿就这么说了,一切就等那国丧过后三皇子荣登大统再说吧,届时你还在要在碧太师的面前演好你那慈父的一面才是!”

刘冲听罢也是老脸一展,道:“放心,要在碧嘉谦的面前演戏,不难。”

心下想到虹霜那天资国色,刘冲更是有些隐隐间觉得身体某处瞬间传来了憋胀之感,不过一想到此女将来是要成为那三皇子之皇妃甚至是一国之后时,他的那股憋胀却是不得不隐退了去,脸上的神色也是忽然变得有些阴晴不定。

马公公正兀自揣着银两乐呵,没有留意到刘冲此番这小小的变化。

……

屋里的两人相谈甚欢,谁也不曾留意到在他们房顶之上有着另一道身影将他们之间的对话给一字不落的听了去。

此人身着蓝色暖袍,轻抚着下颚,心里暗道:“这金陵的冬怎么比着边关北城还要冷上几分,谦兄也不提前知会小弟一声?殊不知要是小弟一旦身患疾病,会耽误行事?还有,你怎会选了这么个东西做那天下第一的义父?谦兄,你这次可真是有些老马失了前蹄了!”

屋内两人看来是已然酒足饭饱了离去了,就此没了声息,蓝跑之人也在此时从酒家屋顶跳下,浑身再次打了个哆嗦,想是真的被冻着了。

认了认方向,蓝袍之人向着城中东方的太师府趁着夜色,疾行而去。

此人便是蓝昆无疑,他一直隐在暗处,一则观察着父亲蓝无忌的一举一动,一则是在暗处可预防一些未知的因素,这一点,蓝昆与碧嘉谦是有默契的,在得知了碧嘉谦从宫中受伤而归之后,他便在太师府门口的暗处等待,这么一等之下,果然发现了刘冲与那马公公之间有所不轨。

他要第一时间将这消息带给碧嘉谦,让他提防刘冲这个人,他的心里更是着实为那虹霜担忧慎重!这倾国之姿,怎么就沦落进了他们之间这肆如暗涌的权谋之中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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