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到胡同里李情涛就被他们重重地按在了墙上,双臂、胸膛都被他们紧紧按着,动弹不得。
“你们干什么?”李情涛迅速瞥了一眼他们的容貌,仿似刚刚周江身旁保镖中的两个,但是那个装扮——墨镜,寸长的头发,一身黑色西服,黑白两色花纹领带和长长的尖头黑色皮鞋让他确定这就是周江的保镖,因为皮鞋的似圆似尖尖头和那种交错的黑白花纹领带和上次他所见过的郈世伟的保镖的并不相同,那是周江保镖所特有的,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再加之刚刚的经历,他才完全确定了着就是周江的保镖。而且接下来在李情涛左侧那个保镖的问话更让他确定了这个猜测。因为他问道:
“说!臭小子,你接近我们家小姐到底有什么目的?”
李情涛“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两名保镖都加大了力气,抓着李情涛的胳膊将他顺着墙慢慢举了起来:“臭小子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是非要我们哥俩用上拳头你才肯说是不是?”
李情涛感到一阵剧痛从两条臂膀传来,他强忍疼痛,说道:“你们到底想干嘛?”
两名保镖相互使了个眼色,抓起李情涛将他头下脚上地倒了过来,依然是紧紧地把他贴在墙上,其中一人揪着李情涛额前的头发:“你小子到底要不要说?”
李情涛的脖子向他发出了一种名叫剧烈的疼痛感,同时他的额前发根处也是同样地疼痛,而且呼吸困难,面部红涨,心脏也开始了急速的跳动。他张大嘴巴想要以口代鼻呼吸,却被另一保镖从左右两方向捏住了他的上下唇,他想挣扎可无奈双臂被他们的身体紧紧地顶着,话已经说不出来了,眼珠子不停地上下翻动,他感觉自己好像快要活不成了。
“还不说?”捏着李情涛嘴唇的那名保镖在李情涛的脸上狠狠吐了一口痰之后转动了另一只手握成的拳头,正要打在李情涛的身上,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气喘吁吁的却不失高亢的女声:“住……住手!”
他们两个刚转过头去看就被迅速奔过来的欣欣用手给推开了,李情涛被倒立起来的身子顺着墙壁做了个顺着逆时针的方向滑了下来,重重摔在了地上,欣欣没有扶住他,自己也仰天摔倒。
“二小姐!”两名保镖慌忙上前相扶,却被她给挣月兑开了。
欣欣抱起李情涛的头:“阿涛你怎么样了阿涛?别吓我啊,跟我说句话啊。”
李情涛被呛地咳嗽了两声,用右手轻轻扶着已经扭伤的脖子:“我……没事,咳咳……咳……咳咳……”
“阿涛对不起!”欣欣哭道,“都是我害了你!我不应该让你把我送回来,不应该让你直面我的父亲!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却还……却还……”
李情涛松开扶着脖子的手,轻轻为欣欣抹去脸上的泪水:“没事的,me……啊!”刚一抬头,被扭伤的颈椎就以万分痛楚的方式向李情涛发出了警示。
“怎么了阿涛?你是哪里痛啊?你是哪儿不舒服啊?你跟我讲跟我讲啊!”欣欣这一下哭的更痛了。
欣欣话音刚落,乐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merry!merry你在哪儿啊merry?”接着是林晶的“happy你慢点,让妈推着你,你自己这样子滑轮椅挺危险的!”和周江的“happy你慢点啊,爸都追不上你了。”
欣欣哭着喊道:“姐!我们在这里啊姐!你快来看看啊!阿涛他受伤了!你快来啊!”
乐乐闻声赶了过来,看到躺在欣欣身上的李情涛之后不禁大叫一声“天啊!”转回头问“黑风四煞”之“二煞”:“怎么回事?你们到底做了什么?给我滚开!”那“二煞”慌忙向一旁退去。
“阿涛你要不要紧?”乐乐抓起了李情涛的左手。却只听他发出了“啊”的一声痛叫,她慌乱中松开了手,将李情涛的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又是“啊”的一声大叫。乐乐的泪水也立马冲破了眼眶的防线,汹涌而出。她也是边哭边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
周江看到两个女儿对这个有所图谋的年轻人是那样关切、心疼,不由怒从心来,喝道:“你们俩在这儿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赶紧给我回去!”
“要你管啊!”欣欣恶狠狠地瞪着父亲,“他在我们危难时刻救了我们!是我们俩的救命恩人。你呢?不谢谢他就算了,竟然还派他们两个(欣欣激动地指着‘双煞’)来打人!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恩人?就是这样恩将仇报吗?”。
“merry你怎么说话呢?”林晶抓住了怒不可遏的丈夫的手臂,免得他上前去教训女儿,并朝着小女儿使了个眼色,“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啊?快,给你爸爸道歉!”
欣欣转过头,不再理会父母,心疼地轻抚着李情涛的脸:“阿涛你还疼吗?有没有好一点呢?”
李情涛缓缓摇了摇头:“我没事,merry,阿姨她……她说的对,你不应该那样跟你父亲说话,你……”李情涛抽了口冷气,扭伤的颈椎和被崴到的左手痛得他快要说不出话了。
周江却已是怒火中烧,他甩开妻子那拉着自己的手,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欣欣身旁,用力将她拉起,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意欲打下去:“就为了这么一个外人,你就这样骂我?”举起的手却停留在空中,不忍心打下去。
“爸!”乐乐怕妹妹再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惹恼父亲,在父亲话音未落之时她便抢话道:“这位李先生真的只是在偶然和巧合之下救了我们而已,他没什么企图的。他是这边非常有名气的主持人,大街上很多人都认得他,他要真的想‘图谋不轨’,早在暗中就做了,犯不着明着来。我知道,merry刚刚说的那些话让您伤心了,可是我们都是那么地了解她,她是那样的坦率那样的心直口快,她嘴里虽然那么说,可是她心里并没有什么想法啊。爸,今天您做的却是有点过分了,这位李先生和merry很聊得来,所以她看到这种情况才会这么激动才会语无伦次。请您消消气,别把这些放在心上,也请您能‘高抬贵手’,‘放过’这位李先生吧。要我说,在那样的巧合之下他们救了我们不是什么荣幸,而是一种倒霉,实在是他太倒霉了。”乐乐的最后一句话仿似是朝着自己说的,但周江已听出了女儿的画外音,他怒瞪了两个女儿一眼,放开小女儿的手,强压怒火说道:“好,那今天这事我就不追究了,你们两个赶快给我回去!就这样跑出来,还是为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陌生人,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说完,他一甩手,朝着“四煞”使了个眼色之后气冲冲地走了,林晶叹了口气,指了指两个女儿,跑着追上丈夫去帮两个女儿说话了。
“来,阿涛,我们送你去医院。”欣欣蹲子,想要把李情涛给扶起来。
乐乐看那“四煞”并没有随着父亲走,多多少少猜到了父亲的心意,她拉了拉妹妹的手,朝着她摇了摇头后向李情涛问道:“阿涛你哥的电话是多少?我们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回去。”
李情涛摇了摇头,右手扶着墙试着站起来,欣欣忙上去扶他站了起来,李情涛在道谢后说道:“我没什么事的,你们快回去吧,跟你们的爸爸多说几句好话。毕竟一家人之间还是和和气气的更好。至于我,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嗯?”
欣欣很想说陪着他一起走,但是既然姐姐那么说了,肯定是有她的用意的,而且“四煞”也在,恐怕他们会再做什么手脚,也许姐姐就是想到了这一点吧,她的头脑,永远都没有姐姐的灵活,她总是那么不够冷静,那样的冲动,就是因为想的太少——她也都懒得去想。她哽咽着说:“那阿涛你自己好好保重,我会多看你的节目的,然后……保重!”说完,欣欣快速奔了回去,都没等李情涛的回话。
李情涛和乐乐道了别,打了辆车直接去了电视台,开会的时间就要到了,就现在马上过去也许还有可能会跟不上,他没工夫去管自己身上的伤了,等晚上回家让哥哥给看看就行了。
乐乐看着李情涛离开,又确定没有人跟着他,她才带着“四煞”回去了。
李情帅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他坐起身子,扭了扭脖子,正要伸懒腰时不禁“咦”了一声。他认得自己身下的床正是自己工作台里的病床,并未想起昨夜之事的他很是疑惑,不知自己是怎么睡在了这儿,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己应该是和弟弟在公园里打雪仗,然后遇上了周乐乐,后来帮着去找周欣欣,再后来帮她们姐妹二人逃出公园回到了家中,后面的他就不记得了,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又是为何来的医院。
他走下床,拉开窗帘,透过窗子看了看外面的景象,现在是下午,自己应该是值夜班,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到医院还躺在病床上?李情帅满脑子疑惑,拉开工作台的帘子,想要到前台去问问怎么回事,肚子却在这个时候“不识时务”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他这才感觉到饿,还是前胸贴后背的那种饿。
“奇怪!今天怎么会感觉这么饿?”李情帅拍了拍肚子,朝前台走去。
李情涛电话响起来的时候他的同事正扶着他准备打车去医院,看了近一天的会,大家一直都在为准备新开的一档节目说着自己的创意,讨论着届时可能会遇到的问题,李情涛因为全身心投入工作而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只是下意识的歪着脖子在和大家讨论,大家也都没人注意到,当会议接近尾声,所有问题都讨论得差不多,制片人于伶开始说关于主持人方面的事宜时才看到他那歪着的脖子,问了几句见他含糊回答才停止了会议,和另外两位同事扶着他要去医院,而李情涛却也在这个时候才再次感受到身上两处被伤得最重的地方的痛楚。
于伶帮李情涛掏出了电话,是柳风打来的:“柳风?他谁呀?你朋友?”说着,按下了接听键,将电话送到了李情涛耳畔。
“他是我哥的同事,”回答于伶的话音还未落,李情涛就听到电话听筒里传来了柳风焦急的声音:“阿涛吗?你快过来一趟!你哥他现在发疯啦!”“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具体的等你来医院之后我再跟你细说,他,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