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的 第十二章 豪情壮志 我为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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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良见老夫人走远后,关上房门,回身凑到我身边,低声说道:“六哥,您是不是不敢告诉干娘,怕她老人家经受不起呀?”

我的大脑飞速旋转,他是不是林大头呢?仔细看,他身材长相就是他,但他多我的态度似乎就认为我是杨六郎。不管他!趁着就我们两个人,还是先打听一些有关杨六郎的事情吧。这个孟良是不是应该知道一些呢?怎么说才能让他相信,然后得到我想要的呢?

我紧皱双眉,脸上呈现出痛苦的表情说:“贤弟,不瞒你说,六哥心里苦啊!”说着,还挤出两滴眼泪。

孟良被我的泪水打动了,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哽咽着说:“六哥不必伤心,其他几位兄弟的仇咱们一定要报!”

“哎!”我长叹一声:“这种惨状叫我如何不伤心,如何不痛啊!”

“六哥,金沙滩这一战损了我大宋士气,伤了我杨家元气呀!”孟良用袖子抹去泪水狠狠地说:“一场混战死伤无数,六哥,死伤的全是咱们杨家的人啊!我等岂能善罢甘休!”

听他所言,果然是刚结束金沙滩战役。我怎么到的汴梁呢?难道杨六郎临阵月兑逃?不会呀!杨家将里六郎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英勇善战,文韬武略,将帅之才!天呐!不会是六郎另有其人吧!那我是谁呀?

“六哥,”孟良看我发愣,推推我说:“老元帅让大哥假扮皇上,让二哥三哥四个五哥随行保护;然后带领六哥、七弟还有我等众将保护皇上突围,我和您在前面冲杀,开出一条血路,老元帅和七弟、焦赞等断后,保护皇上安全回营后因不见了老元帅和七弟,六哥您又重新杀入敌营寻找老元帅和七弟。”

听着他含泪带血的诉说,我的眼前浮现出老元帅苍老刚毅的面容,浮现出大哥忠厚、二哥清秀、三哥淘气、四个俊朗、五哥憨憨的脸。我和他们有着不能割断的血脉亲情!我们是一母所生!我安置好宋王,命孟良保护皇上迅速回京都,随后调转马头杀回重围,我心里只想着找到老父亲,找到我的兄弟!我记得我盔甲在身,长枪在握;我记得战鼓咚咚,战马长嘶;我记得两军儿郎皆英勇拼杀,血流成河!我的爹爹在哪儿?我的兄弟在哪儿?

我内心豪气渐长,双目杀气渐浓!“嚯”的从椅子上站起,用手攥住孟良的胳膊,问道:“我父兄今何在?”

孟良看着我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结结巴巴的说:“六哥,我,我今日才,才把皇上护送到京,本来回府是为了给老夫人报信儿,进门碰上杨排风说是您回来了,我还纳闷您怎么比我还快呢。”

我跌坐在椅子上!我是杨六郎!那场血战历历在目!刚才一瞬间我如亲临战场的感觉刺激了英雄的情怀也勾起了对亲人的柔情!不管我是2012年的夏尔,还是978年的杨延昭,现在杨府我是唯一一个能够担当的男人!可能老夫人就只剩下我这一条血脉!为了老夫人,也为了她和妈妈出奇的相像。这就是我们的缘分!这不是一世两世的缘分,这是跨越了一千多年的缘分!壮士豪情!我,一个从二十一世纪来到宋朝的女孩,既已是男儿身,当效男儿力!

正热血沸腾时,门被推开了,杨排风扶着老夫人站在门口。老夫人颤抖着声音问:“孟良,你干爹和你其他几位兄弟没有音讯么?”

“干娘,”见到老夫人悲痛的样子,孟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干娘您莫悲伤,我先送皇上回京,今日方到。前方战事如何实在是不知。”

我知道结果。我知道双龙会上,大郎用袖箭射死辽国天庆王,辽国大臣见状,即命四下伏兵包围了赴宴的宋朝全部文臣武将。经过一场恶战,四郎被俘,大郎、二郎、三朗战死,而三郎死得最惨,在荒荒草滩被乱马踏成肉泥。据说,三郎当年遇难之处就是现在金沙滩西三里处的盐丰营村南那片多年生芨芨草滩。如今芨芨草长得高大茂盛,人们传说那是杨三郎碧血浇灌而成!而老元帅率领杨六郎杨七郎拼力厮杀,终于保护宋王突出重重包围,安全返回宋营。六郎回头一看,却不见父亲和七弟,遂命孟良等将官速速保护宋王回京,自己掉转马头,杀进重围寻找父亲和七弟,结果三人都遭围困,辽军却潮水般涌向金沙滩和两狼山。七郎奉父命到雁门关搬取救兵,潘仁美公报私仇,以七郎临阵月兑逃为由,将七郎绑于一株老松树下,命军士乱箭射死,同时七郎身后的老松树也因射穿洞窟而死。据说,这株老松树是棵“树王”,“树王”一死,这一带绿树便落叶纷纷,相继死去,最后变成一片荒漠。由于七郎搬救兵不至,杨老元帅命杨六郎扮作樵夫模样,混出两狼山,回宋营报信。杨老元帅兵困两狼山月余,内无粮草外无救兵,最后碰死在李陵碑。

这些我都知道,小时候因为妈妈爱听杨家将,我也跟着听了无数遍。那时候总爱问妈妈,问什么皇上总是向着潘仁美杨家将还要保护他。妈妈总是正色地说:“老杨家中心报国,满门忠烈。”现在,我也是这满门忠烈的一员了。妈妈,您想得到吗?

“六郎,”老夫人颤巍巍走到我面前,抚模着我的头发说:“孟良说你又回去找你的父兄,你现在能否告诉为娘啊?”

老夫人焦急、悲痛的神情犹如钢刀刺痛了我的心。我现在真的感觉我们是一家人,我的妈妈将要面临失子丧夫之痛,而我,作为她唯一一个还在人世的儿子,怎能亲口告诉她呢?

我强忍悲痛搀着老夫人,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待老夫人坐好,我后退几步,撩袍跪在老夫人脚下。这一跪,让我肝肠寸断;这一跪,让我豪气冲天!

“娘!”我一开口叫娘,眼泪就流了下来。

“孩儿不孝,让您老人家担心了。”我磕了一个头,继续说道:“此一战甚是惨烈,孩儿紧张劳累又加悲伤过度,一时迷了心性,还望娘亲饶恕。”

听我如此一说,老夫人一把把我拉到怀里,放声大哭。旁边的杨排风也跟着大放悲声。孟良擦擦眼角把我扶起来,说:“六哥,到底怎样,您快和干娘说说吧。”

我正不知如何开口犹豫之际,外面有人高呼:“圣旨到,佘赛花接旨!”

老夫人一听圣旨到,顾不得内心伤悲,放开我的手急步出迎。我想搀扶老夫人却被她回手关到屋里,只带了杨排风出去。我和孟良隔着窗户缝往外看,只见老夫人快步走到院子里,一位宫人打扮的人已经来到院子当中。

“刘公公”老夫人招呼道。

“佘赛花接旨!”被称为刘公公的人用很娘的声音高声呼道。

老夫人俯身跪下,杨排风也跟着跪下了。只听刘公公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孤念杨继业满门忠烈,舍身救主,特封杨继业金刀令公,封佘赛花一品诰命夫人。钦此。”

“佘赛花谢主隆恩。”老夫人拜谢后接过圣旨,命杨排风封了一包银子送刘公公出门。

孟良恨恨地说:“总是这一手儿。”我正要推门出去,从前院方向跑来一人,青衣青帽,一身家人打扮。那人跑到老夫人跟前,躬身报道:“禀老夫人,八王千岁到。”

老夫人像是略微沉吟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我和孟良呆着的房间,对那个家人说:“杨洪,只是八千岁自己?”

哦,原来这位就是杨洪,不是老杨洪吗?怎么这么年轻?看着也就三十多岁。

“回老夫人话,就是八千岁自己。”杨洪回禀道。

“出迎。”老夫人举步准备往外走。

“老夫人,不用出迎了,本王进来了。”随着洪亮的声音从影壁墙处闪进来一位仪表堂堂的青年男子,只见他头戴王冠,身穿暗红色长衫,腰横玉带,脚蹬褐色厚底靴。身材修长,面色白润,浓眉,双目炯炯,颌下短短一层胡须。没想到八王还挺帅,我想。

老夫人快走几步躬身要拜,八贤王也紧走几步双手扶住老夫人,口中连连说道:“老夫人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不知八千岁到此,未曾远迎,恕罪则个。”老夫人说。

“请前厅叙话吧。”老夫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八王看了看四周,把目光落在了议事厅紧闭的房门上,我和孟良同时一俯身。

“老夫人,就在这议事厅坐坐吧”八贤王洪亮的声音传来,孟良一下抓住我低声说:“六哥,你回府之前没有去朝中禀报?”

“怎么了?”我茫然。

“我说老夫人为何不准你出去接旨,却原来您是未曾回禀私自回府啊!”孟良焦急地说。

“怎么了?”我又问。

孟良瞪着两大眼死死盯着我。这家伙真的跟林大头一眼,尤其是瞪眼的时候。我暗想。

“六哥您不知道怎么了?”孟良继续瞪着我说:“外将回朝须有圣上旨意,您不会忘了吧?”

我还在愣神儿,外面八贤王已经走到了门口。

正是:

壮士豪情逢乱世,

英雄落难竞折腰。

自古贤臣多危难,

哪有帝王卫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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