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冷面将军 第一章当头棒喝

作者 :

清晨,落尘同往常一样去沁香园给靖王妃韶华请安。

这沁香园内,触目皆为奇珍玉器,那耀眼的光,几乎能灼伤人的眼。而上好的檀香木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牡丹花,贵气逼人,屏风上绣着优雅多姿的仕女图。这一室的高贵典雅,就如同王妃给人的感觉一样美好。

只是今日,这里的华贵典雅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气息。只见屋内女眷皆用一脸看好戏的目光看着她,好似她将面临大祸。这让她心下不由得一紧,但脸上依然挂着一贯淡漠的浅笑。

王妃韶华,淡淡的瞥了一眼落尘。见她年仅十岁,便出落得美丽不可方物,又像极了那个女人,眼里不由得闪过一抹恨意。

是的!她恨她。不是寻常的恨,而是恨毒了她。

她没有忘记落尘进府那日,靖王凌轩拉着她的手,对她说,要将落尘视若己出时眼中流露出的疼爱。

凌轩子女甚多,但不管他们做得多好,也从来没有见他流露出半点疼爱之意。但他却偏偏对这个不是亲生的女儿疼爱有加,这让王府里很多人不明就里,纷纷猜测她是他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她们不明白,但她却是知晓的。落尘不是他的女儿,却是他最爱的女人顾晚秋的骨肉。

他这一生没能得到最爱的人,自然爱屋及乌的对她的女儿另眼看待。可是她怎能让顾晚秋的女儿如意,这一生,毁了她幸福的,也不过是她--顾晚秋而已。

所以在面对落尘的时候,即使她总是慈眉善目的笑着。那也只是因为她是凌轩的正妻,是靖王妃,是拥有无尚荣光之人。为了维系她尊贵的身份,就算在心里恨毒了落尘,她却没有流露过半分的恨意。只是今日却不同了,落尘犯在她手里,她是不会留半分情面的。

她厉声问:“落尘,你来了。昨日,你可曾到过若诗的梅园?”

落尘心中坦荡,自然无愧。只听她不卑不亢的答道:“回母妃,昨日若诗姐姐盛情相邀,我去喝了盏茶,还吃了些糕点。”

王妃眉间一挑,问道:“哦!可曾看到她房里的鸾皇玉佩?”

一听这玉佩的名字,落尘突然萌生出种不好的预感。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如何作答。玉佩她是有的。不过,那是昨日凌若诗硬要送给她的。她只说这是昔年间,凌云翼在依云国得的上好的和田白玉,并不曾说这玉佩还有这等好名字。

王妃接着道:“这玉佩乃是皇上赏赐给郡主的,象征着郡主的身份。来日郡主既笄,是要配与皇子的。落尘你说,这玉佩你有没有拿?”

听王妃这样说,她自然知道事态严重,忙解下系在腰间的美玉。众人一见,皆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但她依旧不急不予的说:“母妃,我真的不知何为鸾皇玉佩。只这玉佩是若诗姐姐昨日送与我的。”

侧妃余氏笑得分外妖娆,神色张扬的说:“这落尘小姐当真是能说会道。只是任凭你如何巧舌如簧,也难平悠悠众口。我们大家伙亲眼所见,这鸾皇玉佩在你身上,你还要作何狡辩。”

听她这么说,便是硬要给落尘扣一个盗窃的罪名。余氏的世故与心机她早已有所领教,因此对她的话,也并不觉意外。只是把目光投向了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凌若诗,希望此时她能将事情的原委道来。可凌若诗仿佛对她的求救视若无睹。

她面露难色的道:“妹妹,我与你本就投缘。你要是喜欢我屋里的任何东西,我都可送与你。只这鸾皇玉佩,是皇上所赐,又系着王府的兴衰荣辱,我是断断不能给的。”

凌若诗的话,仿佛给了她一记棒喝,让她顿时心痛觉醒。她不是痴儿,如何不知,凌若诗是何等的聪明,她若是真心把这玉佩送她,如何会在隔天便对王妃撒下玉佩失窃的谎,看来这一切皆是她设下的局。

可是为何会这样?

不是说过要做一辈子好姐妹吗?

不是说过要相互扶持吗?

不是说过要永不相欺吗?为何还这般陷害她?

倘若不是亲眼所见,她如何也不能相信她视若亲姐姐的凌若诗,竟然会这般害她。

凌若诗以为落尘会辩解,备下了好些言词。但显然,她还是不够了解落尘。落尘只是沉默,并不曾为自己辩解。

就连她的侍女紫苏欲上前解释,她也忙拉了她,用眼神阻止了下来。其实,这样的屈辱她何曾受过,她又何尝不想辩解。只是她更清楚的知道,不管她如何解释都是徒劳的,苍白的,无力的。

她只是靖王府收养的孤女,人微言轻,身份自然比不得凌若诗尊贵。这王府的女眷都是拜高踩低之辈,自然也不会相信自己的话。

韶华冷眼看着她,威严中露出一丝凶狠,仿佛她做了十恶不赦,天理难容之事。这还是她当初进王府之时,说要将她视如己出的王妃吗?不!这不是!

又或许,此时此刻的凶狠威严,才是她的真性情吧!

韶华冷冷的道:“兹事体大。落尘你身为王府的小姐,竟然做出这等偷盗之事。从前在家,你的母亲怎样管教你姑且不论。但今日,入了我靖王府,便容不得你这样宵小之徒的行径,赵嬷嬷请家法。”

韶华这话说得极好!她把一切的罪过都推在了落尘娘亲的身上,这不仅是侮辱了落尘,也侮辱她的娘亲。此时,落尘若认下了这莫须有的罪名,那就等同于承认了她的娘亲不会教养子女。

所以落尘始终沉默着,紧闭双唇。

过了片刻,赵嬷嬷拿着棍子来到落尘眼前。

凌若诗见状,忙跪下来拉着韶华的衣角,道:“母亲息怒!兴许是落尘见这玉佩漂亮,想要拿回去把玩,忘了告诉我了,您且看在落尘年幼的份上,饶恕她这一次吧!好歹这玉佩已经找回。”

落尘冷冷的看着凌若诗,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

凌若诗不愧是靖王的嫡女,皇上御封的平阳郡主。表面上这样的善良、这样有涵养,把一个大家闺秀,一个郡主诠释得淋漓精致。只是她善良的外表下内心到底藏了多少害人的心思,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而此时韶华也并非真的想打落尘,毕竟落尘在凌轩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倘若真的就此打了落尘,那么自个儿在凌轩的眼中贤良淑德的形象就会毁于一旦。

想到此,她极不情愿的叹了一口气,说:“罢了,念你是初犯,王爷又那么疼爱你,你认个错。我姑且饶恕你这一次!”呵呵!认错吗?

她抿着嘴,在心里一阵冷笑。这一身皮囊,要打要骂由着他们便是。可是让她开口屈服,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她办不到!

她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韶华,眼神中有质问,有愤怒,有不解。

而韶华见了落尘这样无理的表情,脸上也很是平静,没有恼怒。

这一刻落尘相信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事情的原委。只是她不是她的女儿,凌若诗才是。

余氏见她这般不肯低头,便在一旁煽风点火。“如此不知悔改之人,姐姐还是不要姑息的好!毕竟出了这样的事情,折损的是王爷的面子!”

余氏的话,仿佛给了韶华一个机会。反正坏人已经有人做了,她只需要顺水推舟便可泄了这心头之恨。

王妃假意为难的说:“落尘,去外面跪着,什么时候你想通了,认了错不再犯了,今日之事便作罢!”

落尘再一次冲王妃笑了,这是她给她的仁慈吗?一顿皮肉之苦换做了罚跪。王府之人装模作样的功夫当真高明,今日她是真正领教了。

她径自走出了沁香园。跪了下来!

紫苏在旁边焦急的说:“小姐,好汉不吃眼前亏!别拿自己身子过不去,你就认个错吧!”

院外,梧桐树叶随着秋风飘零,雨顺着她的发髻慢慢流下,凉意顿时沁入心脾。

紫苏哭喊着:“求王妃恕罪!小姐身子弱,是经不起这样折腾的呀!”

过了一阵,凌若诗打着油纸伞,翩然而来。

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如黄莺出谷。

“落尘,你向母妃认个错,从此不再犯就是了!何必受这皮肉之苦!”

已经给了她奇耻大辱,居然还在这里惺惺作态。看得落尘心中直犯呕。她要演戏,就让她唱独角戏好了。落尘只是跪着,既不开口说话,也不看她!

雨越下越大,淅沥的淋她的身上,是刺骨的冰冷。雨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知道,也许下一秒,她就要去见死去的爹娘了。只是她却是不能屈服的。即便是死,也绝不能毁了爹娘的名声。

世间人情冷漠,今日她已明了!世间的一切,再无可恋。

她笑了,笑容中带着无尽的绝望。死也许对她来说是更好的解月兑。

又过了许久,她似乎没有任何力气了,只感觉天旋地转。

“落尘,你没事吧!落尘、落尘……”

是谁?这是谁在呼喊!如此好听的声音!如此温暖的怀抱!她闭上双眼,感觉好累,好想就这样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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