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走后,项月便迫不及待地拆信,一打开信纸,瞬间愣了!
这时,谭夫人从侧门里走了出来,见项月拿着一封信,不免问道:“月月,可是雅伦写了绝交书?”项月皱眉,不解道:“写倒是写了,就是我看不明白心里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绝交书?”说罢,将信纸递给谭夫人!
谭夫人看罢,眉头一动,微微笑道:“虽然用词很奇怪,看意思应该是没错了,何况,石棺李常笑的安危,雅伦也不敢作假!”说罢,折好信纸放进信封,而后招来一个下人,让他将信送去天青医馆,临了,还道:“若人问起你,就说是谭府的下人!”谭雅伦没有在信封上署名,可见他写这么封信有多么不情愿,但是,她得让天青医馆的人知道,这封信是从谭府堂堂正正地出去的,代表者谭雅伦乃至于他们谭府的态度!
待下人出去了,谭夫人才对项月道:“这下,你可满意了?”
见此,项月这才笑开了花儿,挽着谭夫人的手道:“谢谢谭姨,今后,月月一定会好好孝敬您和项伯父,也会好好照顾雅伦哥哥的!”
闻言,谭夫人也是眉开眼笑,暗道,这个家,总算可以清净了!
项月本想很快去看谭雅伦,人在失意之时,最好见缝插针,她想去安慰谭雅伦,乃至于趁机博得他的好感!
谁知,谭夫人却叫她等一等,说刚刚逼得谭雅伦写了绝交书,他心里肯定不忿,项月此时过去,不正撞枪口上,肯定没好气受,还是晚一点儿好!
项月想着,谭夫人总比自己了解谭雅伦,且谭夫人又是真心为她着想,虽然心急,项月还是忍下,直到了日落西山,才去谈雅伦的院落!
为了方便相处,项月将院子里的奴才都打发了。别看她不是谭府中人,因着谭夫人对她分外亲厚,谭府的下人,都将她当做少夫人看待,该有的尊敬一样不落,也是怕她来日真的嫁进来,下人们没好日子过!大户人家的奴才,别的都可以欠缺,唯独不能没有眼色,就是这个理!
谭雅伦的屋子房门打开,门口没有一个人,自从谭雅伦写了绝交信,谭夫人倒是将谭雅伦和三儿都解禁了!谭雅伦是心中失落,故而足不出户,三儿便跑出去打听常笑的事情,顺道跑跑霍府和瑞王府,好给他的公子出个主意!
项月走到门口,一眼就看见瘫坐在地的谭雅伦,怀里抱着一坛酒,此刻,正使劲地往嘴里灌酒,周围还堆了几个酒罐子,其中有两个已经喝空了!
项月不免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丝叹息,据她所知,谭雅伦喝酒从来都是浅饮,极少醉酒,更不用说这样灌酒,摆明了是醉酒消愁!
他发丝凌乱,脸色苍白,衣襟和一摆上都落满了酒渍,如此不修边幅,狼狈中带着一种伤心堕落,与她所知的翩翩公子全然是两个人一般,项月心里顿时有些堵!
李常笑对他来说就这么重要么,论样貌,伦家世,论真情,她有哪一点儿输给李常笑,为什么,他就不能回过头看看她呢!
谭雅伦双颊酡红,眼色迷离,显然已经喝醉了,而且还醉的不轻!他平素极少喝酒,说到底,酒量也很浅,如今惯了两坛子,早就不清不楚,偏生还能动,他就继续灌,直到起不来,人事不知,就不会烦心了!
此时见门口一个身影,迷迷糊糊也看不太清,只隐约觉得是个女子,谭雅伦愣了一下,随即裂开嘴笑了,看起来更像哭,嗓音很沙哑,“笑笑,你出来了,果然,我写了,他们就放了你了!”这句话说出来,半喜半悲,却有种极端的压抑。
见他将自己误认为常笑,项月第一反应就是不爽。但是,看见谭雅伦痴迷的脸色,挨着某种痛心,项月心里就是一动,反而绽开一个笑容,走进来将门关好,却没有上闩,而后款款走到谭雅伦身边,蹲下来与他平视!
谭雅伦的视线随着她的走动而移动,嘴角带着笑意,目光很温润,都舍不得眨眼的,那样子,是完完全全将她误认为常笑了!
项月伸手将他的酒坛子拿过来,谭雅伦任她动作,却在她撤离的时候猛地握住她的手,眼里有种眷恋,语气却很悲伤,“笑笑,我让你很失望么?你会不会以后都不见我了?”
说到最后,谭雅伦语气祈求,眼里满是脆弱,唯恐她说一个“是”字!
一想到他此番服软,都是为了李常笑,项月心里就很恨。但是,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项月又强行忍住了,转而学着常笑的语气,温声道:“雅伦,我这么喜欢你,怎么会不见你呢?”
闻言,谭雅伦大喜,欣喜的语气有种孩子般的天真,“真的吗?”
“当然!”项月点头,继而看着他,“只要你还要我!”
谭雅伦低头吻她的手,眼里满是深情,“我要你,我只要你!”
闻言,项月眼睛里闪过一丝幽光,望着谭雅伦道:“我要你证明给我看!”
谭雅伦很疑惑,“证明什么?”
项月一笑,忽然凑近了他的脸,朝他的唇吐出一口热气,声音无刻避免地带了一丝诱惑,“证明你要我!”说罢,樱唇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
谭雅伦惊呆了,望着项月很是吃惊,带着一股无措,“笑笑,我——”
项月继续蛊惑,整个人埋入他的怀里,温言软语道:“雅伦,我喜欢你,想拥有你,你不想拥有我么?只要我们生米煮成了熟饭,你娘一定会成全我们的。到时候,我们就能成亲了!”她的话语是如此温情,眼里却满是冷光!
冒充李常笑,让她十分不爽,却不得不做!
闻言,谭雅伦眼里闪过一丝向往,不自觉搂紧了她的身体!
见他动摇,项月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却是离开他,站起身开始月兑自己的衣服!
外裳,里裳,乃至于肚兜,一件件落下,项月低,伸出手缓缓抱住谭雅伦。
感受着女性特有的温软躯体,柔女敕的肌肤更是摩擦着他的手背,谭雅伦身体一颤!
项月继续说道:“雅伦,我爱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说罢,项月闭着眼睛去亲吻他的嘴唇!
雅伦哥哥,这一辈子你只能娶我,没人能从我身边将你抢走!
谭雅伦眼帘一颤,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抬起,抱住她的*的腰,启开嘴唇,开始生涩地回应!
笑笑,我这一辈子,只要你,只要你……
炉火劈啪作响,衣物件件月兑落,帐子缓缓落下,床上两个身影渐渐重叠在了一起……
翌日一早,谭雅伦在一个惊呼声中响起。
“公子,公子你快醒醒啊!”三儿站在不远处呼喊,地上乱七八糟的衣物让他不敢靠近,满心惶恐!
昨晚上他回来,见公子房门关着,里头又熄了灯,以为他睡了便没敢打扰。这一早上,都快到晌午了,公子还没起,他觉得不太对劲。昨个儿公子就让他从酒窖里拿了几坛子老酒,这喝酒喝多了,也有猝死的人,三儿担心他出事,就想进门看看!房门虽然关着,却没有上闩,三儿推开门,就被里头的景象吓呆了!地上洒满了衣物,有一半是公子的,还有一半,他也认得,是项月的!这个认知,让他又惊又怕,又见帐子里没动静,这才想叫醒谭雅伦!唯恐夫人来捉奸,到时候,谭雅伦不好收场!
谭雅伦眉头一皱,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眼处事浅蓝色的帐幔,是他的床!
谭雅伦呼出一口气,觉得头有点疼,宿醉的后遗症,脑海里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
他梦到笑笑来了,他还和她……想到这里,谭雅伦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低头一看,见自己浑身*,身侧还窝着一个较小的身影,头埋在他的臂弯,似乎在熟睡!
谭雅伦看不见她的脸,心却如置冰窟!
在谭府,能随意走动,又敢去次亲近他的,除了项月,他不作他想!
三儿听见动静,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公子,你醒了么?”
谭雅伦深呼吸一口气,轻轻撤离项月,将帐子的一边挂起,强自镇定,对三儿道:“给我将衣服拿过来!”
三儿正要过去,就听得门口响起一个声音,是谭夫人,带着一股子冷厉,“做了丑事,还拿什么衣服,遮得了羞么?”
谭雅伦一惊,脸色一阵发白。
就见谭夫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两个丫鬟,却守在了屋外!
谭夫人冷着脸,对三儿命令道:“你先下去!”
三儿无法,望了自家公子一眼,只得退下!
这时,项月也“幽幽”转醒,事实上,她早就醒了,不过,是想找个机会,适时苏醒!就算谭夫人不来,她也不会就这么让谭雅伦走了,省得他赖账!谭夫人来了更好,有她做主,这下,谭雅伦想赖也赖不掉了!
如今,项月先是看看谭雅伦,而后看向谭夫人,眼里瞬间聚起一层水雾,委屈地叫了一声,“谭姨!”
这幅受害者的姿态看的谭夫人微微摇头,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谭雅伦低着头,面沉如水,只放在被褥上的手,紧握成全,青筋都凸起了!
“先将衣服穿好!”谭夫人回头使了个眼色,就有一个丫鬟从门口进来,拾起地上的衣物,放在床榻边的一个小几上!
那丫鬟退出门去,谭夫人背过身子!
谭雅伦顿了顿,起身拿起旁的衣物穿好,动作说不急不缓,透着一股心如死灰地放任,仰或是不在乎!自谭夫人进来后,他没有再看项月一眼!
项月看他背过身去,眉头紧皱,眼里闪过一丝不甘,见他转过身,又赶紧低下头,作害羞委屈状!
谭雅伦将衣服扔在床上,语气平淡得令人心惊,“穿上吧!”
项月听着他的嗓音,不似生气,却更加让她不安,她宁愿他生气,还比较正常,就这样的态度,让她模不准,甚至于忐忑!
两人穿好了衣服,谭雅伦走向谭夫人,项月跟在他身后。
谭夫人便转过了身体,瞥了两人一眼,视线定格在谭雅伦身上,语气有些严厉,“雅伦,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谭雅伦苦笑一声,抬眸看向谭夫人,眼里有一种反常的平静,带着一种嘲讽和失望,“你们的连环计如此精妙,我又有什么话可说,反正,我和笑笑已经被你们拆散了,你们还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此以后,我不会再管!”
这番话说出来,谭雅伦眼里有一种极致的悲哀,哀莫大于心死,他已经彻底失去了笑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随她们怎么折腾,他都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