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明眼色一暗,看了眼床上的中君,不悦的冷冷道:“走错地方了。”说完重重将门关上。
“云先生,那位先生说有你感兴趣的东西……”外面送花的小生锲而不舍的继续敲着门。
我想要的东西?中君拧眉,有谁知道她在这里?当下给高建明使了个眼色,高建明再一次把门打开,冷冷道:“谁送的?”
“早上有位先生来店里定的花,说如果云先生不要的话,就这么说。”小生一脸恭敬,老老实实的将话重复一遍。
“放在门口。”高建明边说边接过订单签了字,给了小费打发那几个小生赶快走。
“外面军戒森严,他们如何进得来?”中君走到门后,看着那些花悠悠说道,高建明也看向门口的花,两人不约而同的互看了一眼,各含深意,军部有内贼。
中君扒开玫瑰花束,花篮中央放着一封信,信下面放这个黑色的盒子,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中君盯着盒子,突然脸色一变,高建明更是突然白了脸,只听一声响亮尖锐的报警声,雷霆之际,高建明纵身一跃,将中君用力推开,低吼道:“小心,有炸弹!”
中君重重的跌到床边,黑色的盒子“嘭”的一声骤然打开,中君猛然回头,徒然瞪大水眸,“建明!”
然而,打开的盒子静默片刻,突然发出悦耳,愉快的音乐,夹杂着点点风铃的清脆声音,原来只是个音乐盒。
谁这么无聊,空气中弥漫着难言的尴尬,中君黑着脸站起身子,打开手上的信封,瞳孔骤然放大。
高建明心有余悸的看着地上的黑盒子,后怕的厉害,倘若这盒子是真的炸弹,他和君儿此刻早就粉身碎骨了,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云家的人,都还没死。”中君看着手上的照片,缓缓握起拳头,低沉的话语兀自在房中散开,惊得高建明苍白的脸更是一僵,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不可能,那晚云家被封死,所有的人都葬身火海,不可能有机会逃出来!”
“那这是什么?”中君将照片翻转,提在空中递到高建明眼前,好让他看个清楚。
高建明倒抽了一口冷气,照片里,正是云老太在一间不大的庭室里与客人笑谈的场面,透过窗户,还可看到街对面的商铺,百花药店,这不是几日前刚刚开张的新店铺吗?
“有人暗中做了手脚。”中君握紧拳头,看着照片,抿起唇。
高建明局促的看了一眼照片,安慰道:“君儿,这照片或许是老东西生前照的,那一晚……”
“死要见尸,尸体呢?”中君突然扭头看向高建明,眯起眼睛,冷冷问道,那一晚她高烧而昏迷过去,所有的事都交由高建明处理,可她没有看到尸体。
“都处理了。”高建明掩去眼底的惊慌,强迫自己对上中君犀利的眸子,沉声道。
“我要出去,立刻马上。”
“你现在的身体不容许你四处走动,一切先交由我处理,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不等中君寄予回应,高建明逃似的转身离去,刚踏出门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对着不远处等候的军人低声道:“严密坚守,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自行出入!”
暗哨悄声凑在高建明耳边说着什么,高建民眼神一动匆匆向楼梯口走去,四个个守卫授意的驻守在病房外。
不对,一切都没有像预期的方向发展,到底哪里不对?中君倔强的站在原地,透光蓝色玻璃看着外面的守卫,这样类似于监视的保护会不会太过让人费解?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高建明急匆匆的上了一辆车,绝尘而去。
黑色进口车在第一军区医院外,缓缓停下,黑色的车窗玻璃悠悠摇下,一张俊美温和的容颜唇角勾勒出和煦的笑意看着对面蓝色玻璃内的单薄身影,灿若秋水的眼瞳微动,启唇低声道:“傲寒,这只猎物我要了。”
萧宁身后,薄傲寒向后靠在皮枕上,闭着黑眸,眉心紧皱,精致的面容被缝隙中泄入的光线投下一层斑驳的光影,薄唇剔透,微微张开的西服领口,透出结实的胸膛,让他有种野性的美。
车窗再一次被漆黑的水晶玻璃掩上,黑色的进口车渐行渐远,卷起一地水花,疾驰而去。
苏兰希尔大街,这里是英租界。
洋楼高耸林立,充满英伦艺术气息,苏兰希尔大街对面,一座三层奢华的洋楼窗口处,溢出典雅,缠绵的音乐。
“你也是云大少爷请来的贵客?”卷发女子斜倪着旁边的金发男子,妩媚的斜倚在沙发上,褐黄色紧身旗袍将她的身段显衬的格外迷人,凹凸有致,碎花貂绒披肩点缀在肩上,让她看起来说不出的性感。
一旁拥有金黄发色的男子慵懒的挥出长臂,将女子一把搂进怀里,翻身压在女子身上,手不安分的探进衣内,男子金黄的头发显然是经过精心修饰烫染过,中长的发丝,齐齐向后梳起,松散的扎在脑后,二十三四的年纪,俊美非常,狭长如毒蛇的眼睛此刻被**覆盖。
茉莉心惊,一把按住男子的手,娇嗔道:“这里可是贵宾室,你是谁,敢这么乱来?”她心知出入这间房子的必都是身份显赫的主儿,不敢开罪,只得试探的问道。
呵,金黄色长发的男子微微扬起俊美的下巴,唇角一弯,似乎对茉莉的话不以为意,突然伸出长舌在茉莉的耳边舌忝噬了一片,低低道:“你身上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