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四少 第九十六章:黑帮血拼

作者 : 盛宠万千

两边的商铺店面在眼前呼啸,好似如箭的光阴,整个人跟飞了起来一样,中君看着前面,惊恐的睁大眼睛,连连尖叫起来,连绵的阴雨霏霏,路边行人频频回头,看一个带着鸭舌帽的清秀青年,手足无措,丑态百出的骑着单车,惊恐尖叫的样子,身后耸立的英俊男子满眼温柔,唇角带笑,看着车子渐行渐远。

他们之间隔着寂寥的人群,水雾弥漫,好似隔着漫长的光阴,渐渐的,被她遗忘在锦绣年华的角落里。

“啊,怎么办,怎么办,停不下来了,薄韶荣,快来救我,快来……”车子行驶出去,中君才知道这是有多危险,自行车歪歪扭扭,路上行人避让不及,车头完全不受她而控制,为什么别人骑就那么稳,到她手里怎么就不听使唤。

“啊……薄韶荣,快……”话还没说完,只听“哐当”一声,自行车撞在了青绿的邮箱桶上,中君整个人呈抛物线的弧度飞了出去,四仰八叉的摔在了路边,中君呲牙咧嘴的揉着坐起身,狠狠瞪着薄傲寒。

薄傲寒唇角带笑,凤目里弥漫着淡淡的温柔,走近她,却不扶她,站在她面前,唇角勾起优美的弧度,弯腰直视着她的眼睛,轻声道:“活该。”

说罢,挑衅般直起身,将自行车扶了起来,四下检查,皱眉道:“车子好像摔坏了。”

中君气的满脸通红,自己挣扎着站起身,大步走到自行车旁边,狠狠一脚踢在车轮子上,怒气冲冲的往前走,走了两步,又感觉不解气,又走回薄傲寒面前,飞起一脚踢在薄傲寒上,见他恼怒的样子,心里稍稍平衡了些,转身就走,边走边嘟囔,“什么破车。”

薄傲寒额角青筋暴跳,将自行车拉了起来,捏了捏刹车,还灵,明明是这家伙不会骑,薄傲寒恼怒的跨上自行车,骑到中君面前,放慢速度,淡淡道:“上车,我带你。”

路人纷纷向着薄傲寒投去好奇的目光,如此精致的男子,皇家贵族般耀眼的气息,为何脸肿成了这样,明明气质不俗为何会骑在自行车上。

见没有回应,薄傲寒侧目去看她的脸,不看还好,这一看,立刻就慌了神,手忙脚乱的骑着车子,脸上漫上难堪的红晕,结巴道:“你……你哭什么?”

中君边走边揉着眼睛,皱着脸,无声的啜泣。

薄傲寒抓住她的胳膊,停下车子,恼道:“一二十岁的人了,动不动就哭鼻子,丢不丢人。”

边说边用手去抚中君脸上的水渍,中君打开他的手,抽泣道:“你看着我摔倒,却不救我。”

“有那么严重吗?不就是摔跤吗?”薄傲寒皱眉,有些心虚的生硬道。

“我摔死了怎么办?”中君鸭舌帽下的脸湿嗒嗒的,眼里是坦诚的心伤。

薄傲寒微微一愣,看着她的脸,半晌,别扭道:“你那么结实……我道歉行了吧。”

中君摇头,水眸温润的看着他,满眼委屈,“我要你教我骑车,不然我不原谅你。”

薄傲寒看着她的眼睛,心跳又“咚咚”狂跳了起来,只感觉全身的体温在急速变热,脸上烫的厉害,怎么回事。

薄傲寒猛的扭开头,避开她的脸,担心被她看到自己的窘态,微怒道:“知道了。”

“你现在就给我买一辆,我也要骑着去。”中君依旧不依不饶。

“哦。”薄傲寒不看她的脸,面向着街对面,下了自行车,也没有多的话,转身就像着街对角走去。

中君见他越走越远,刚刚还一脸委屈的模样立刻变成一张笑意盈盈的脸,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不顾形象的跨上自行车,起初还有些晃悠,不消片刻,便稳稳的骑着飞速的进了一条巷子,七拐八拐,使出了闹市区,甩掉了后面跟踪的眼线。

在街对角的狭窄巷子里站着一前一后两男子,远远的看着街对面的两人一颦一笑,哀乐尽收。

“中月,你说他们还能笑多久?”三十来岁的男子,深目薄唇,英朗邪魅,眼角有一颗朱红的小痔,好似血红的泪滴,样貌和薄傲寒如此相似。

“很快的,他们便会拔刀相向,她会哭着来求我。”一身休闲长装的男子阴柔的脸上浮起一丝阴暗的笑意,君儿,你现在快乐吗?中君强忍的笑意突然爆发了出来,在车上哈哈大笑了起来,吓的路边的小孩儿直往大人的怀里钻,连土狗都吓的直往屋檐下跑。

中君狂笑了好一阵,眼角眉梢都跳动着笑意,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心里畅快极了,站起身用力踏着自行车,向着火车站的方向狂奔而去。

广州是护国兵团的总部落脚点,也是袁任军区的所在地,同样龙蛇混杂,中君携着自行车,好不容易挤进了火车站,一模衣兜,火车票不知道去哪儿了,该死的薄韶荣,肯定是他干的,中君咬牙切齿的暗骂了一阵子,眼见火车鸣笛,只好咬牙,携着属于她的自行车,蹬在两车厢连接的铁索处,将自行车推到火车顶,自己也爬了上去,平躺在车顶,火车慢慢滑行,轰隆的车轮声有节奏的响起,耳边是寻常百姓跟亲人告别的叮嘱和不舍话语,还有细微的哭泣。

雨丝纷扬,中君累的筋疲力尽,敞开双臂,在车顶摆成了一个大大的大字,看着天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唇角微扬,胸脯一起一伏,体内流窜的气流冲击着记忆的闸门,这些日子里发生的所有事都在眼前一一回放,她和云天祈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温存的目光,他宠溺的笑容,他干净好看的侧脸,他青草般的体香,他微怒的神情,还有他悲悯嘲弄的目光隔了那么多天的记忆空白,此刻如洪水猛兽一般向她袭来,那么清晰的印在脑海里,让她只想笑,心口疼的狠狠揪了起来,好像有一把刀子一点一点剜进心口,痛彻心扉。

她突然咧嘴笑了起来,放声大笑,笑声张狂放肆,狂傲不羁,回荡在空中,天空阴沉的厉害,无边无际的阴霾。

刚刚开行的火车突然停了下来,中君肆意的大笑停顿了一下,翻身而起,向着火车两侧警惕的看去,难道薄韶荣这么快就追来了?

目光触及火车进站口,突然涌进大量黑衣人,黑衣人恭敬的向着两旁退去,让出一条道来,一个人影缓步走了进来,中君眯了眯眼,为什么是他?替薄韶荣来抓她?

中君机敏的缓缓像火车边缘退去,绝不能被抓住,逃!

萧宁余光瞟过火车顶部晃过的影子,眼神一暗,掠过一抹杀意,速度极快的向着火车顶部飞身追去,身后一帮子黑衣保镖顿时落在老远。

中君骑着单车愤然从火车顶跃到火车的另一面,飞快的向着人群拥挤的地方骑去。

萧宁三五个蹬步跨越到火车的另一端,眯眼向着中君追去。

中君知道萧宁身手不凡,没想到会如此的敏捷。

身后凌厉的风势割的背部发凉,中君猛的甩掉自行车,眼神犀利,用力甩出袖中的飞刀,萧宁身子灵活闪开,飞脚踢来,中君双臂曲起,抵挡来势,左手突然向着萧宁的脚踝而去,变爪,右臂下切,萧宁双腿猛的合并夹住中君的臂膀,一个翻身,中君身子惯性的空翻出去,后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子,萧宁面无表情的迅速逼身上前,中君咬牙,后退两步,模出裤腿中的刀,再次迎面而上。

萧宁眼神杀意翻腾,大手变爪,十指成勾向着中君的喉头精准抓去,同时屈膝狠狠撞像中君的肚子,中君抬腿顶住萧宁的来势,掌切劈开萧宁的手,匕首一翻,向着萧宁胸口刺去。

萧宁双腿猛的下压,中君力量不敌,双膝顿时重重跪在地上,挥出的匕首被萧宁稳稳握在掌心,擒拿在手。

中君微微喘息,眼神锐利,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我还没找你,你到自己送上门了。”

萧宁眯眼看着她,毫无感情,“这套拳是傲寒交你的?”

“三年前,是你杀的建明。”中君缓缓眯起眼睛,冷冷道。

萧宁桃花眼里暗流汹涌,杀意凌冽,笑容精厉,“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他。”

果然是你,中君眼神一暗,冷笑,“你还没这个能耐。”

萧宁握着中君手腕的力度瞬息加大,只听一声轻微的碎裂声,中君额间的冷汗蹭蹭下掉,她眼神一凌,手指骤然用力一弹,匕首瞬间月兑手而出,划破空气向着萧宁的脖子刺去!

萧宁猛的侧头,腿略松,中君突然一跃而起,一脚踹在萧宁的月复部,借力跳起,身子灵活的三百六十度翻转,双臂从萧宁的手中挣月兑,后退几步,保持安全距离后,微微喘息着,转动月兑臼的手腕。

萧宁稳了稳身子,从腰间抽出黑色的手枪,直直的指向中君,眼神暗沉,“玩够了。”

中君眼神发狠,用力一推,将月兑臼的手腕归位,洒然一笑,“你总要让我死个明白。”

萧宁眼里的杀意愈发的浓烈,余光瞟了眼身边的保镖,保镖立刻拍了拍手,不一会儿,一个短发及肩的男子被带了出来,说是男子,不如说是女扮男装的少女,衣服已被人尽数撕毁,曲线玲珑的身体纵横着可怖的鞭痕,体无完肤,可以说,这女子,是赤身*的被人拖出来。中君眼睛一阵刺痛,心脏猛的收紧,韩耽,那个总是笑颜如花的女子,为何成了这副模样,她还记得韩耽当初知道她是女子的时候,有多震惊,特意去把齐腰的长发剪短成今天这副样子,说是陪她一起扮男装,这样她就不会孤单。

韩耽已经被人打得面目全非,只从眉眼稍可辨析,原貌较为娟秀,中君狠狠抽了一口气,萧宁,我本不想杀你,奈何,你逼我不得不杀你。

手枪从中君袖中滑出,声音冰冷的好似能瞬间冻结空气,“是你干的?”

萧宁唇角略勾,左手中的鞭子凌厉的腾空抽了出去,精准的抽打在昏迷中的女子脸上,原本皮开肉绽的脸,顿时涌出了大片的血,这个女人,炸了南城去广州的火车,将南城抓获活活折磨死,南城十指的指甲被人挑去,开膛破肚,这个仇,要怎么报。

中君眼神一暗,握紧手中的枪,突然举枪向天开了一枪,伴随着黄色的烟雾在空中炸开,好似信号弹,本来散布在周围的平常老百姓,部分人抬头看了眼天上的黄雾,脸色大变,混沌的眼神顷刻间精锐起来,向着这边聚集而来,护国兵团,护国兵团,为何叫护国兵团,就因为它是为了保护老百姓自发组织的护*队,参军人员全是底层备受压迫的老百姓,散布在国内各个地方,世态炎凉,人无活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大街小巷,官宅民房,任何地方,都有护国兵团的眼线,政府抓都抓不完。

看到黄色烟雾弹的护兵,越来越多的向着火车站聚集而来。

萧宁眯了眯眼,唇角勾起魅惑的笑,“护国兵团是全军公敌,不论哪支军队,势必诛之,过街老鼠,躲都来不及,如此暴露,你是狗急跳墙了?”

中君笑的泰然,脸上的刀疤波动着难掩的光彩,隐含霸气,“所以我会速战速决。”

言罢,眼神一凌,后脚发力,狂奔变道,躲开萧宁手中的枪,飞身向前,一脚踢掉萧宁的枪,一个侧翻,双指勾向萧宁的喉头,萧宁屈臂切开她的手,抬腿挡住中君踢向跨下的腿,两人毫不留情的激斗起来,步步狠绝,招招致命。

四周枪声四起,护国兵团的便装士兵和萧宁的黑衣人一时间陷入厮杀中,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血红喷剂,惨叫连连。

中君挥出的拳被萧宁一把抓住,中君眼神一暗,反握住萧宁的手猛的下压,袖内的匕首突然滑了出来,向着萧宁的腕部经脉割去。

萧宁眉梢一扬,手被中君紧紧拉住,抽手不及,抬起一脚狠狠撞击在中君的月复部,中君咬牙,死死控制住萧宁的手腕,匕首横切,顿时在萧宁的腕部割出深深的口子。

中君猛的放开他的手,弹跳数米之外,冷笑,“像你这样冷血的人,该放放血。”

萧宁脸色阴沉的骇人,“咱们彼此彼此,撕开你那张令人作呕的天真面具,同样丑陋不堪,你利用完云天祈,现在又转而利用傲寒了?”

“放你娘的狗屁,萧宁,别为你那自私的感情找借口,到底谁利用谁?你若真爱他,就应尊重他的选择,为他的快乐而快乐,为他的幸福而幸福,而不是一味的增添他的负担,让他因为对你心怀愧疚,而永远背着沉重的包袱,郁郁寡欢,你自己痛苦,所以见不得他幸福!”中君恼怒的抓起地上的韩耽,拥在怀中,往后退去,背靠在火车站的广告排位上,“我查过你的过去,薄韶荣的痛苦,很大程度上拜你所赐,你得不到他,宁愿让他跟你一起痛苦,也不愿放开他。”

萧宁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眼里弥漫着危险的气息,他绝对要杀了这个女人。

手枪在萧宁手中翻转,子弹向着中君激射过去。

中君模着后面的木板广告牌,眼神犀利,在数发子弹激射而来的同时,将木牌扔了回去,挡住了袭击,灵活的翻身进厅柱后面,萧宁一脚踢碎木板,眼神沉郁,提着枪向着厅柱缓步走来,杀意翻腾,周围枪淋弹雨,擦着身体呼啸来去,火花四溅,在他面前好似寻常烟花爆竹,全无半点惧怕之心,眼神亮的骇人,唇角噙着绝杀的笑容,手腕上的血在地上洒出刺目的深红,黑帮的斗狠血拼,在他面前可见一斑。

中君再次向着天空发射了一枚黄色的烟雾弹,正在拼杀的护军突然收手,向着站外不同的方向逃去,一时间场面出现了巨大的混乱,护军逃兵一样的四下崩离,向着逃生的人群跑去,这些护军都穿着普通百姓的装束,一旦混入人群,便在也找不出来。

黑衣人面面相觑,本来正杀的眼红,突然对手抱头鼠窜,一时反应不过来,萧宁猛的停下步子,余光瞟了眼四周“溃不成军”的护兵,这是护国兵团常用的作战方略?

萧宁唇角勾起一丝嗜血的弧度,云中君,你们护国兵团就是这样伤害老百姓的?

“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周围的黑衣人突然拔枪,双枪向着人群激射过去,中君隐在一人粗的厅柱后面,唇角扬起冰冷的笑,将手中的手榴弹铁环一拉,手榴弹的口径处立刻冒出金黄的火花,混乱导致百姓迅速逃离这个地方,我还没傻到用兄弟们的命,跟你这黑帮的人厮杀,萧宁,你没发现站内只剩下我们了吗?

中君缓缓走出厅柱,冲着萧宁悠悠一笑,眼神凌厉,猛的将手榴弹向着萧宁投掷出去,手榴弹在空中轰然爆炸,铁架台突然从空中掉落,向着黑衣打手们砸去,一时间血肉横飞,半数的黑衣打手命丧铁架下,中君连投三枚手榴弹,广告牌位横飞,尸体满天跑,大小碎石从天而降,几乎把整个火车站的站口,站台炸的面目全非,一片废墟。

她打架,也是玩命的!

若不是考虑到韩耽,我定亲手杀了你,中君冷冷咧了下嘴,抱起韩耽迅速往一个垮塌了半边的出站口奔去。

然而,刚跑至门口,突然一个身影闪出,俊美的脸上散漫中透着一股子严肃,“跟我来。”

说罢接过中君怀里的韩耽,抓住她的胳膊,往一侧退去。

中君紧绷的神经还没放松下来,手中翻转的匕首刚要出手,瞥了眼来人,突然就住了手,这个人……她在云天祈的豪宅内见过,他来做什么?为云天祈报仇?现在若跟他动起手来,只会让自己陷入两方势力的恶斗中,到时候更无法月兑身,中君按捺住心底的杀意,跟着他往外面跑去。

萧宁敏捷的闪身避过掉落的碎石,几个飞跃翻身,后脚蹬着墙壁,弹跳,跃到安全地带,躲开爆炸,巨大的蘑菇云将整个火车站笼罩的灰蒙的沙尘中,萧宁站在火车道上眯眼看着眼前爆炸的景象,蛇一样犀利的目光通过遮挡视线的灰尘扫视着站台,忽地瞥见一个身影从垮塌的站口走了出去。

萧宁桃花眼里闪过冷光,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笑,突然向着站内飞身追去,他盯上的猎物,从来没有逃月兑的可能。

泰林刚和中君出了火车站口,外面立刻被军队团团围住,中君皱了皱眉,为什么这里会有袁军。

萧宁的身影从出站口的废墟中缓缓走出,白色西服上覆盖着淡淡的尘土,悠悠道:“你们走的了吗?”

泰林勾起一抹散漫的笑,细长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萧宁,笑道:“萧宁,好久不见。”

萧宁淡淡瞥了他一眼,眼神微微有了些变化,“泰林。”

这两人的关系要追溯起来,年代较为久远,归咎于少年时代的荒唐风流事,泰林是沈阳第一个世家长公子,萧宁少年时代,就已是皇都生意场上一把手,前往东北和泰家谈一笔西药生意,泰林作为长公子,从军区回来,两人在茶楼雅间谈过生意,几杯酒下肚,意乱情迷,情不自禁,龙凤颠倒。

泰林一觉醒来,发现全身都是吻痕,自己稀里糊涂的被人强上了,还是个男人,并且萧宁这禽兽完事以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再次相见已是十几年后,他是云天祈的左右手,萧宁已是皇都二当家的身份再次出现在沈阳,还是出现在沈阳军区。

泰林肚里窝着火,他堂堂八尺男儿,竟被一个男人夺去了第一次,让他情何以堪,这么多年,成为他心里羞于提起的心结,贻笑大方,他辗转在不同女人之间,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是正常男人,绝不是断袖,然而,当他跟不同的女人欢好的时候,眼前总浮现萧宁那张妖孽的俊脸,这张脸困扰了他十几年。

萧宁缓缓勾起一丝笑意,似乎想起了什么,桃花眼里眼波流转,“老情人,好久不见。”

泰林全身一震,俊脸瞬间发黑,中君更是一脸黑线,嘴角抽搐,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泰林身后的北狮子军已端起长枪,萧宁身后的袁家军同样齐齐端枪,蓄势待发。

两军在火车站前的空地上拉开对峙,天空灰蒙,雨丝纷飞,落地有声。

远处的洋楼,电车,商铺,撑着伞柄的行人,在这座城市的某个地方井然有序的进行着,丝毫没有察觉另一个地方森然冰冷的气息。

跟火车站相接的南大路上,老百姓你推我桑的逃离这个地段,哭喊声,尖叫声充斥在耳畔。

而刚刚中君登上的那辆火车上,百姓见站台上厮杀结束,全部拼了命的往外挤,尖叫狼狈的逃离。

两军对峙,双方似乎都在等待着百姓从火车站全部逃离以后,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

泰林月兑下自己的便服披在怀中的人儿身上。

萧宁唇畔的笑愈发的浓郁,“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怜香惜玉。”

“女人是拿来疼的,你这种人不会明白。”泰林勾起一抹散漫的笑,眼底掠过轻微的波动,带着丝丝的恼意。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竟有了滚烫慑人的温度。

中君暗暗汗颜,两大惊世帅哥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搞的这么暧昧,连她这个正常女人都觉得浑身不自在,深深怀疑自己的取向会不会有问题,至今为止,她好像还没有对谁有过男女之间应有的欢愉之情,就算跟云天祈在一起相拥而眠,貌似也没有过。

至于跟薄韶荣在一起的三年,那更是没有的了,真不知道这两个男人是怎么擦出不伦不类的火花的,还好云天祈和薄韶荣是正常男人,若是他们相爱了,这个世界是不是就和谐了,中君心下顿时为自己的恶趣味沾沾自喜,一想到他们暧昧的画面,心下就乐开了花。

“你带不走她的。”萧宁眯眼笑道。

“能不能带走,我说了算。”泰林微微挑了挑眉,散漫的神情带着几分不羁。

“我会杀了你。”

“我也不会让你活。”

“……”

短暂的沉默,两人的视线突然变冷,在空中撞出激烈的冰块,两人同时开枪,两军顿时拉开枪火。

萧宁,总有一天我会来取你性命,好汉不吃眼前亏,中君乘乱抱起韩耽,趁着北狮子军的掩护,向着人后退去,转身向着街道尽头的巷子狂奔。

萧宁和泰林正打的兴奋,滚烫,慑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织,唇角双双噙着快意的冷笑,突然两人齐齐瞥见中君离开的方向,瞬间齐齐收手,向着中君一并追去。

中君抱着韩耽穿过巷子,眉头缓缓皱起,萧宁和袁军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能调动袁军,若是萧宁和袁军有关系,薄韶荣也定和袁军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身后突然传来两声枪响,火花飞溅,两道火线划着不同的轨迹射在中君的前面,警告她停下步子。

中君猛的一震,将韩耽下意识的拥紧,眸里冷光暗闪,回头讪讪笑道:“你们打完了?”

萧宁和泰林并肩而站,两人手中的枪一并指着中君,中君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吐了吐舌头,“那个……我不知道你叫什么,我跟你走,天祈还好吗?”

泰林眼底突然浮起一丝厌恶,这样贪生怕死的女人,怎配的上天祈。

天祈现在命悬一线,只有这个女人能救他,泰林手中的枪缓缓移动了方向,指向萧宁,勾起散漫的笑,“我们本可以做朋友的。”

萧宁手中的枪依然指着中君,不移分毫,一旦他和泰林厮杀起来,这女人立马就逃之夭夭了。

萧宁侧目勾起一丝魅惑的笑意,“承蒙厚爱,我从未想过跟你做朋友。”他的目光缓缓移向中君,笑的愈发的妖然,“对于将死之人,我也跟你透露点消息,云天祈在南部某家医院,被袁军包围,乱枪打死了,听说是袁任亲口下令的,尸体挂在关卡处果示三天,面目全非,惨不忍睹,想来,你消息灵通,应该早知道了吧。”

泰林脸色瞬间惨白,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枪,气息微喘。

中君眯眼冷笑,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那又怎样?他是罪有应得。”

萧宁蛇一样犀利的眼中划过一丝冷意,这女人,真对云天祈痛下杀手?

泰林眼里杀意一凌,突然向着中君就开了一枪,这个可恶的女人,天祈为了她,背叛了组织,放弃了兵权,身败名裂,只换来一句罪有应得。

若不是她,天祈早已当上了总统,集兵权与一身,推进了革命的进程,就是为了救她,才违抗组织命令,将那二十万东南军……她还想怎么样。

中君弹跳躲开攻击,冷冷的看着泰林,现在最重要的是从萧宁手里逃月兑,笨蛋,明摆着萧宁在瓦解我们的意志力,你还偏偏中了他的圈套,动摇了心思,反倒跟我反目,亏你还是云天祈的左右手。

中君暗自月复诽,将韩耽的身子更紧的拥在怀中,就像几日前拥小秋儿那般的紧,想来汪锐已截获了秋儿,安定好了秋儿的去处,应是送她远离纷扰,秋儿年纪尚小,却对云天祈有了少女心思,留在他身边,只会受到无尽的伤害,还不如送到寻常百姓家,做寻常女子,拥有寻常幸福,不能像她一样,被命运一波一波的推向看不见的前路,生死堪忧。

“从现在开始,你若在说一句话,我必将你打成马蜂窝。”泰林咬牙,忍下心底的怒意,寒声道,这个女人的声音,让他感到恶心。

说罢枪口再次移向萧宁,萧宁勾起唇角,左手探向腰间,熟练的勾出一把手枪,指向泰林。

萧宁右手的枪指着中君,左手的枪指着泰林。

三人互相牵制。

中君牵制着泰林,泰林牵制着萧宁,萧宁牵制着中君

中君唇角勾起诡异的弧度,看着萧宁鲜血直淌的右手腕,眯了眯眼,这血什么时候才能流尽呢?

万物好似瞬间陷入了凝固,不远处的枪火声还在持续,泰林的目光移向中君,中君暗暗点了点头,突然,中君身子猛地趴下,泰林闪身一脚踢在萧宁的右手伤口上,萧宁枪靶翻转砸在泰林的背部,两人再次陷入激斗中,中君抱着韩耽转眼就消失在巷子的三岔口处,耳边传来厚重的脚步声,中君藏身在一家关闭的杂货铺的木门后,侧目看去,竟都是袁任的军队,怎么回事,这上海到底是谁的地盘,袁任的胆子也太大了,中君眼底浮起一丝戾气,暗暗握了握拳头,扶着韩耽向着巷子另一头跑去,这条巷子通往南大路的尽头的商街,只要到达商街,就安全了。

萧宁眼里浮起一丝杀意,招招狠绝,唇角噙着冰冷的笑,“我该抓你回去,严刑拷打,逼供机密。”

泰林冷笑,精准的出手防御,“只怕你活不到那个时候。”

大量袁军密密麻麻的将巷子包围,萧宁最后一招推掌变爪握拳,连番袭击在泰林的胸口,飞起一脚,将泰林狠狠踹了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吐了一口血,瞬间被围在万枪所指的中央。

萧宁微笑着走近他,修长的指挑起他的下颚,“还是这么俊俏,我都不舍得杀你了。”

“不如你放弃薄傲寒,我放弃云天祈,咱们共赴黄泉,双宿双飞?”泰林握住他的指,逼近,勾起一抹散漫,笑的舒雅,耳鬓厮磨。

萧宁微微一震,眼神一凌,意识到什么,来不及出手,月复部突然一阵剧痛,泰林微笑着将最后一颗子弹打进萧宁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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