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1866年九月十八日晚。
地点:日本京都,西本愿寺。
月亮倒映在水里化成一道晃动的光影,树木被月光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朦朦胧胧的,婉约一幅泼墨的中国画。
近藤勇和土方岁三正面对面跪坐在屋内商谈正事,严肃的气氛被匆忙推门而入的藤堂平助打断,他神色匆匆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吗?”。
“我还是觉得让千鹤去做那样的事肯定是错误的!千鹤这么可爱——”前一刻还在脑海中幻想着雪村千鹤穿艺妓装时的美丽姿态、双手互握一脸向往的藤堂平助顷刻间翻脸成咬牙切齿的诅咒状态,“却要为那些烂人斟酒!!绝对很糟糕!!应该赶快停止才对!真的发生什么事的话怎么办?!”
“阻止这种事发生才是你的工作吧,然而这样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土方岁三一句话把他的反对回驳过去。
对方被问的无话可应对,“啊,那是……因为……这个……”
“不过阿岁。”近藤勇参照这个的意见做了更加深入慎重的思考,“可能如平助所说的,虽说是去收集浪士们准备怎么袭击屯所的信息,但也不能拜托年轻貌美的少女啊,作为局长的我应该出面阻止。”
“没错吧!”见局长大人支持自己的意见,藤堂平助立刻找回刚才了的坚持。
争论还没进入白热化,大家话题中的主角却毫无紧张感地端着茶杯走进来,“我端茶来——平助?你回来了吗?”。
三人全部一怔,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她此时此刻会出现在这里。藤堂平助代表大家发问,“千鹤?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岛原吗?”。
“其实是因为君菊小姐说我太不懂人情世故,也不会服侍客人,就让我回来了。”说着,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原本自己是想帮助新选组的众人,结果还是什么也做不到。
“那岛原那边……?”
她边把茶水放下边回答,“安倍君代替我去打探消息了,安倍君穿艺妓的衣服真的好漂亮,她说她一定会探听出重要情报的。”
虽然雪村千鹤能免于被浪士骚扰是件值得庆祝的事,但这件事从根本性上并未得到解决,只是深入火海的对象换了一个而已。“这怎么行?!让末色去服侍臭男人也不行!万一刚好遇上了喝醉的混蛋,一定会被欺负的!!”
“是你想太多了吧平助,安倍君那么厉害。”雪村千鹤不以为然,在她心目中安倍末色一直是个坚强的人,才不会这么轻易被人吃豆腐。
“可恶,真不让人省心。”土方岁三冷冰冰的口气中没有一点压迫感却让人望而生畏,不过也正体现出安倍末色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虽然他平时说话都这么冰冷威严,但难得听他爆粗口,足以证明他很生气,可这生气的根本性原因也只是在担心她而已。
近藤勇明朗的开怀笑了,宽慰他不用过于担忧,“大家别担心了,岛原那边不是有斋藤和山崎跟着嘛,原田和永仓在巡视结束也会过去,不会出什么事的。”
一轮皎洁的月亮由繁星点缀着挂在夜空中,偶尔飘过几缕薄云。此时的街道两边整齐的点起了两排纸灯笼,在浅色的月光下显得格外朦胧。
歌舞升平的岛原龟屋如今更加热闹了,因为多了一位国色天香的新艺妓,男人们借着酒兴争相上前调戏。原本看在要从他们身上套出情报的份上安倍末色努力忍让着,但是如今得知这些人不过是一般的浪士,也就没必要再忍气吞声强颜欢笑取悦那些得寸进尺对她动手动脚的臭男人,于是找了个身体不适的理由离开。
回到可以暂时放松一下的休息室,她喝杯热茶暖和一下微冷的身躯,都已经陪了好几场的客人,可一点有用的情报都没有收集到。
坐到化妆台前,望着镜中自己的模样,撇去原本就得天独厚的美貌,光光是那华美的装扮就已经足够攥住男人的视线。长发被精心挽成岛田髻,饰着各种昂贵精致的簪子和梳钗,恰到好处的粉黛更加衬托出她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神秘感。一定要用某种实物来比喻的话,就像是袅袅的青烟,看得见模不着的感触实在扣人心弦。
轻轻的叹口气后,她起身整理好衣服,将稍显凌乱的腰带重新系一遍,最后把天使带绑成蝴蝶状。艺妓的服饰和普通的和服不同,设计复杂繁多不说,大概是为了讨客人的欢心和收敛艺妓的行为,把木屐的跟增加了好几倍,比现代的高跟鞋还难穿;腰带束得很紧,没穿惯的她几乎要被勒得喘不过气来;裙摆也收得很小,走起路来不得不用迷乱的小碎步来行走。原来艺妓举手投足间的娇柔妩媚全部都是拜此衣服所赐!
刚走出门,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眼帘,是风间千景。
也许是化了妆的缘故,他似是没认出来她,既然这样,她也装作不认识般冲他微微福腰,然后继续往前走。
但没走出几步,她整个人被徒然拉回,错愕的回过脸。
“给我准备酒,我对那愚蠢的喧闹已经厌倦了,所以离开了席地。要与那些腐烂之士一起喝酒,是对酒的一种亵渎。快点去准备,你是这里的艺妓吧?”他淡淡的扫视过她清雅柔媚的脸,神情依旧冷漠,隐隐然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以现在的身份她无法拒绝。
于是,两人以客人和艺妓的身份在和室内跪坐下来。
“在酒水准备好之前请稍等片刻。”
“明明是艺妓却出现常见的语调真是少见,是首次出席吗?”。风间千景看似不经意的问了句,却让安倍末色如坐针毡,“我……啊不对、奴家刚到此地,还未习惯。”
对于她的解释他不是很满意,“岛原的艺妓的话出生起就作为艺妓在此处培养长大。”
“诶?那个……是奴家记错了呢。”她低下脸暗自咬咬牙,他是存心在鸡蛋里挑骨头吗?还是赶快让他喝点酒赶他走吧!
“有这种记错的可能吗?”。
他继续逼问,明明没有厉声质问,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起伏波动,但更让她感觉到一种无法形容的逼迫感。她绞尽脑汁努力思考能凑合的理由蒙混过去,“这是因为……奴家从小身子不好,所以经常出现记忆混淆的情况。”
这个理由显然不能成立。“身体不适还出来接客吗?不怕惹得客人不满砸了岛原的招牌?”
“……最近好很多了……”她的头越来越低,生怕他看出什么破绽。
将她的窘态尽收眼底,他小幅度地向上勾起唇角,“那么闹剧就到此结束吧,安倍末色。”
从他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她猛地抬起头,美眸中添上一丝怒意,“你早就认出我了!”
“难道你以为我会认不出你的样子吗?”。他反倒觉得认不出来才是最奇怪的,本想刚开始就戳破,可转念一想竟觉得戏耍她一番也不错。现在看来果然收获不少,刚才她的神情实在有趣极了。
她嗔目瞪他,怒意正大光明的展露出来,“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戳穿,玩弄我很好玩吗?!”
“也许吧。”
她更觉生气,想骂他个狗血淋头但被他抢走发言权,“大致能猜到你是因新选组之命来此地探问浪士的目的。”
闻言,她的脑中亮起危险的讯号,“你想做什么?”
“不用这么警戒,现在还没有动新选组的意思。让我们说说正题吧,我让你查的事进展如何?”
他主动转移话题她自然感激,考虑到新选组的安危她尽全力把他的注意力牵引到其他地方去,“你真正想知道的不是天皇之女的事吧?在潜入御内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身为‘鬼’并为此深深感到骄傲的你怎么可能会对弱小的人类感兴趣?稍微做了些调查就知道其中的原因了,你感兴趣的是御前的女鬼——千姬。”
他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从脸上看不出丝毫动摇,她继续说,“不过你在想什么与我无关,我只想快点完成和你之间的约定。之所以来这里还有一个目的,我怀疑岛原的艺妓君菊和千姬有所牵连,虽然只有一点,但我确实感受到了她身上沾有些许鬼的气息。”
风间千景什么都没说,突然前仰起身捏住她的下巴,吐出的热气全呼在她的脸上,“果然我的眼光没有错,若将你的能力为我所用,你得到的一定会比现在多得多。”
“我想要的你永远给不了,而且我并不觉得我现在有什么不好。”面对诱惑她坚定自己的立场,果断拒绝。确实跟随他会得到名誉、权利、金钱,甚至更多,但总觉得会失去最为重要的什么东西。
“新选组的那些人根本不懂你的价值,你是妖怪,怎能为区区人类跑腿做粗活?”他手上的力度又加重几分,话语中也多了几分鲜有的感情色彩,“雪村千鹤是女鬼,为了能生出力量更为强大的鬼我必须娶她做妻子,但是你这副姿态我很中意,只可惜你不是鬼。”
“放开!”她不适的想要逃走,不被允许。
“我可是在夸奖你,为什么要逃?”他又将脸凑近一些,目光渐渐往下转移落至她红润的唇上。
情急之下,即使知道不是他的对手也不能任其鱼肉,必须要反抗才行!他自然察觉她的挣扎,可不论是从能力还是体格上来说,他都更胜一筹,所以轻轻松松的将其制服压倒在地。
“你要……做什么?”安倍末色的眼中闪烁着细微的惧意,想逃走但无力反抗。“你真正中意的是我的办事能力,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已经是我的契约主人,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再做这种事。”
“或许是这样没错,但是第一次感觉到,想要完完全全得到你。我允许你做我的女人,为此感到荣幸吧。”他单手擒住她的双手彻底让她失去反抗的力量,而后腾出另一只手去解她的腰带,“我曾经说过,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不需要所谓的爱,但是有想要的东西不折手段也要得到。所以……我命令你,做我的女人。”
话音落定,左手的诅咒泛起幽幽光芒,述说着契约的成立,这是单方面的决定,与她的意志无关。
“你这混蛋!竟然用契约——”
声音戛然而止,原来是他用唇封住了她的嘴。
他的吻处处彰显着专制的霸道,想要占有、想要掠夺、想要控制。
他毫不犹豫的粗暴扯下最后的胸衣,美好的春色展现在眼前。
虽然每个女人都在骂江洋大盗,但在灵魂深处却渴望着被征服,如果有机会做压寨夫人,谁还会在乎自己最先是被强行抢回山寨的?所以即使千万个不愿,安倍末色的身体还是诚实的起了反应,白皙的脸颊上晕开两抹红云,那迷离的眼神已经无法证明抗议的程度,“不……不要……”
“不要?为什么?我又不是没看过你的身体,更何况这么美的身体应该大大方方展示出来,为什么要遮掩?”他完全不把她的抵抗放在眼里,对于她眼中噙着的泪珠也视若不见,强迫性分开她的双腿。
她绝望的闭上双眼,泪水滑落濡湿了榻榻米的一角。
这时,门毫无预警的被拉开,几名浪士来者不善的扯开嗓子怒骂道,“混蛋!安静一下!!”当看到几乎全果的安倍末色,浪士们随即带上的笑容,“我说旁边怎么这么吵,原来是在做这事,你这家伙想独吞美人吗?”。
其中一名梳着月代头的浪士拔出武士刀威胁风间千景说,“不想死的话就快滚!这个女人由我们接手了。”
被打扰兴致的风间千景眼中多了几分危险的味道,声线冰冷如万年不化的寒冰,“该死的人是你们。”他随手拉过被扔在一旁的衣服盖在她身上,不希望她的身体被这些愚蠢的人类看到。
趁着他对付接踵而至的浪士的空档,安倍末色赶紧穿好衣服逃走。沿着走廊跑出去好远,不知是不是上苍怜惜,她很巧的碰到了这次要调查的对象。迎面走来的是三四个醉酒的浪士,口中不停地骂着脏话,之后更是堂而皇之的商量起如何对付新选组:
“西本愿寺的愚僧们!不能再让此浪潮持续下去。”
“不懂事理的幕府走狗!新选组完全不足为惧!早晚要给他们点教训!”
“有什么好主意吗?”。
“要是没有碍眼的新选组那些家伙,事态就会倾向于尊王攘夷,在成功的那一天我就能作为出力者饱受赞扬!”
对话到此为止,原因是为首的浪士瞥见掉头跑走的人,发现如此国色天香艺妓怎么能放过送到嘴边的肥肉。
安倍末色被裙摆绊倒在地,刚才匆忙披上的衣服由于如此大的动作而顺着光洁的皮肤滑至两边露出整个左肩,胸口还留有风间千景留下的深红吻痕,这番模样实在分外煽情。
浪士走到跟前伸出满是茧子的手想要抚模她的脸,“你有中意的男人了吗?怎么样?想做我的女人的话就只有现在哦。”
她不快的打开他的手,二话不说拎起裙摆转身离开,连看他一眼都觉得不屑。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欲拒还迎吗?”。那人追了上去,其他几个浪士心里抱着“说不定还能分杯羹”的侥幸心态也快步跟上。
她被逼到墙角,无路可逃。
事到如今不得不出手了吗?正准备进入战斗状态,山崎烝和斋藤一双双赶来,扮演着营救公主的王子。
浪士不快的盯着他们,“你们是什么人?!和你们没关系,滚开!”
“如你所见,是名忍者。”不能透露自己是新选组的侦察,山崎烝便临时为自己捏造一个角色。“我是无论刮风下雨都在暗处保护可爱的大小姐的忍者!听到呼救声我就来了,你要对我家大小姐做什么?”
斋藤一也很配合的装出角屋保镖的身份,“到此为止,再做出无礼举动的话,我是不会轻易饶恕你的。”
“净说些奇怪的话,快把那个女人给我!”浪士们以人数上的优胜一点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大小姐,请快离开这里!忍者山崎就算赌上性命也要保护您!山崎流·忍者·榻榻米攻击!”与其说是攻击,说白了只是把榻榻米掀起来扔向敌人而已。
在浪士们被山崎烝的攻击吸引住注意力时,斋藤一想带安倍末色往反方向退离是非之地,但才准备去牵她的手,转入眼瞳的是不敢想象的一幕,衣衫不整的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诱惑力,让他僵住了停在空中的手,“是、是安倍……末色吗?”。
“嗯。”
“你会做这样的打扮,纯粹只是因为任务,或许你自身在内心深处并不想要做这样的打扮,但就算是这样,为了不要后悔还是应该现在告诉你吧。”他全然没有紧张感的说着她有些听不懂的话。
“谢谢你救了我阿一。”她现在总算有空闲的时间能够整理凌乱的衣服,让她一直维持这个样子自己也看不下去,不管从那个角度去看都像极了一个刚被男人欺凌辱虐的潺弱美少女。
“对不起,一想到只有今晚才能看到你这个打扮,我就很紧张。”他的目光至始至终无法离开她的脸。
“紧张?”她奇怪的问,不由停下梳理头发的手。
“很……很合适。”
只看到他动了动唇却听不见什么声音,她踮起脚靠近耳问,“你说什么?”
“这个打扮……很合适。”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看来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喂!不要无视我沉浸在二人世界里,你这家伙把人当傻子。”浪士气愤的把目标锁定在斋藤一身上,高举起手中的刀用力砍下来。
斋藤一身手敏捷的避开斩击,向来不带多少感情在眼中的他此刻却露出了少有的怒意,“你们有什么事吗?我们现在正忙着,妨碍我说重要的事情,我被你们激怒了,绝不会手下留情。”
所以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安倍末色看着眼前越来越多人参战的乱斗忍不住抚额哀叹,总之这些都是自己的原因吧?她不是男人,无法理解为什么男人会看上自己,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自己不在岛原骚乱就很快能平静下来。
要袭击屯所的人也找到了,眼下已经没有她的事了吧?再三考虑后她决定先回西本愿寺。
还未出岛原龟屋后门口,她的腰部猛地被一只手臂抱住往后揽,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偷袭她刚想展开反击,却发现紧紧拥着自己的人居然是土方岁三!他丝毫不松开手上的力道,反而收得更紧了,从神色来判断,他非常生气。
她只觉背脊发凉,忙赔笑道,“岁,你怎么来了?担心我吗?其实没关系啦,不是有阿一和山崎先生做护卫嘛,而且对方只是普通浪人,我能应付得来……对不起。”
他一瞬不瞬的盯住她,眸中氤氲出点点怒火,好像要把她整个人点燃,这令她没有勇气和他对视,心里一遍遍的唤着:好恐怖!魔鬼副长要发飙了!
终于,他收起了压迫感,抓起她的手就拉着她往外走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啊!”也许是还没习惯艺妓那高得离谱的鞋子,再加上跟不上他的速度跑得太急,安倍末色脚一崴跌倒在地。
魔鬼副长这才收起能直接杀人的视线,流露出些许关切,蹲拾起她受伤的脚按揉有些红肿的脚踝。大概是因为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他的动作非常笨拙,不但没有缓解疼痛,反而制造了更多的痛楚。
她紧紧拧着眉头不敢呼痛,她知道他在乎自己不愿自己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所以才会对自己任性妄为的行为感到生气,如今他还放份做自己不习惯的事情……心里被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塞得满满的,她想这就是痛并快乐着吧。想着想着,她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发现,其实这样也不错。幸福不一定要是锦衣玉食山珍海味,不一定要住洋房别墅一挥手一堆仆人,不一定要每晚睡前在耳边呢喃我爱你,只要对方能把自己放在心里,这就足够了。
心中的怒气在她的笑容中瞬间化作泡沫消失无踪,他拿她没办法的叹口气,趁她还没回过神直接将她背在背上,以免待会她会把自己的另一只脚也给扭伤。
“岁!你这是做什么!”她急忙叫他想爬下来自己走,不为其它,而是人言可畏。新选组在京都百姓们的心目中本身就没有什么好形象,她现在又是艺妓打扮,他刚在在大路中央停下来帮她揉脚就已经惹来了不少非议的眼光,如果再做出什么亲昵地举动不知道明天会传出什么谣言来。
他可不管这些,在周围纷纷投来的灼热视线中,疾步赶回屯所。
明明脚步算快,背上的人应该会感觉颠簸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一路上安倍末色都觉得非常平稳。静静的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唇边一直带着幸福的弧度,原来他的肩膀这样的宽阔,这样的有安全感。
不过安倍末色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因为第二天京都就传出不少关于新选组副长的传言,说是魔鬼副长也有风流的一面,大多都是不好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