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之存在 第七十一章 归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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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1867年1月5日早。

地点:日本京都,西本愿寺。

轻柔的细小雪花悠悠飘落,宛若猫的脚步,无声无息。晨曦时分的雪,有着一丝揭开藏头露尾般的感。雪花形态万千,装饰着这个世界,琼枝玉叶,粉装玉砌。

天微微亮,今天并不是自己负责大家的早餐,但安倍末色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所以早早的起了床,也正好看看今年的第一场雪。

洗漱完再回到房间时,她看见土方里树已经起来,还很能干的自己穿上衣服,见她回来,裂开嘴露出两排牙齿咯咯笑了,“妈妈,早上好!”

她把食指放在唇间做噤声状,“乖,里树,我们不吵爸爸睡觉。”

他听话的点点头,拉着她的小手指随她出去。走到屋外,小家伙看到雪很高兴,才洗完脸就迫不及待的跑出来踏雪。

这个时节并不算太冷,毕竟还没有到北风刺骨的严冬,而且早晨的气温虽低,但冷的很有精神,新鲜空气被吸进肺里,清清凉凉的,如冰水般沁人心肺。院子被薄薄的披上一层雪纱,渐渐的,出现如梦如幻的轮廓。花草树木还未呈现出破败凋敝的景象,几株小草钻出雪被蓬勃的长着一分绿意,还有几朵不怕冷的小花零星的开着,释放最后的活力。

空中还飘着晶莹的雪花,似蝶似羽,更似吹落的梨花瓣,零零落落。

雪花们并不孤单,除了土方里树,还有一人也在静静的看雪。

斋藤一独自站在院子里,紫色的身影安静地仿佛融入到雪的世界中,让人不忍心打破这样唯美的画面。

“阿一,这么早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他听到声音转过半张脸,淘气的雪花在头发和眉毛装饰上一层薄薄的白霜,白色和紫色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给他那精致俊美的面孔添上了几分冰冷孤傲的色彩。“刚才在道场练剑,出来的时候看到地上积了不少雪就停下来驻足观望,只是这样而已。雪这种东西真事不可思议,置身于这片风景中,自己仿佛不再是自己,而是变成了某种纯净之物,会有这样的错觉。”

无论是松的清香还是白雪的冰香,都给人一种凉莹莹的抚慰,一切都在过滤,然后升华,连人们的心灵也在净化,变得纯洁而又美好。

她从袖中掏出一块丝帕,走过去作势帮他擦汗,“不快点把汗擦干的话会感冒的。”

“你才是,快点进屋在火盆便暖和一下吧。”对于她此番动作,他并不感到反感,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忘记了吗?我是白狐,对炎热没辙但能抵抗寒冷。”

“是这样。”

“妈妈!妈妈!阿一!一起玩吧!堆雪人!”土方里树欢快的在雪地上跑来跑去,想要在雪地上留下自己的脚印,看着这样无忧无虑的笑脸,好像自己也回到了童年。

安倍末色收起笑容摆出严厉的教学态度,正色道,“不可以哦,不能直接叫名字,要叫斋藤叔叔。”真是的,这个孩子一点不懂长幼尊卑,居然跟着自己叫起“阿一”来。

“没关系。”作为当事人的斋藤一似乎不介意这样的称呼,面对眼前这张稚女敕的脸蛋一贯冷淡的表情不经意间柔和起来,用自己的方式宠溺着他,“不过很遗憾,雪还没有积到可以堆雪人的厚度。”

一听到不能堆雪人,小孩子立刻撅起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眼看就要哭出来,作为母亲只能温柔的哄说,“那妈妈做个雪兔给小里树好不好?”她环顾一遍院子,找到合适的地点,在不远处的灌木丛旁蹲下来,没花多久久就捧着两只小小的雪兔走回来。

土方里树破涕为笑,拿着其中一只去找别人炫耀,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母亲是如何心灵手巧如何宠爱自己。

“这个送给你。”

铜铃般铮铮的清脆声音在耳边响起,斋藤一收回目送土方里树跑远的视线,低头看安倍末色手心的雪兔,椭球形的雪球当做兔子的身躯,肥肥的很是可爱,眼睛用两颗红色小果子代替,耳朵是两片树叶,看似简单却非常神似,仿佛只要吹一口气就能活过来。“原来如此,这就是雪兔吗?不过给我这个后该干什么?”

“不喜欢吗?”。

“不。”他伸手去接,无意间触碰到她冰冷的手背,便抬起另一只手紧紧包覆住她的手,希望能给予些温度。“你的手很冷。”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连忙动作僵硬地收回手,脸上酡红一片。

她对于他的反常感到有点奇怪,踮起脚凑近脸仔细看他,“怎么了阿一?脸都红了,很冷吗?”。

被她发现自己的窘态,斋藤一更是无所适从,只能慌乱地打断这个话题不让她深究下去,“没、没什么……差不多该回去了,你要是感冒了我会被副长责怪的。”

“那好吧。”

**************************雪花飘下来*************************

时间:1867年1月20日。

地点:日本,武藏国。

武藏国是占有关东平原大部分的关东之国,东以江户川与下总国接壤,东北与下野国接壤。国内东部为平原,西部为山地,由于广阔的关东平原,自古以来农业畜牧业发达。多摩郡位于武藏国之南,版图很大,地处自然之中,这里有清清的净水和芳香的绿茵,丰富的大自然触手可及。

沿着多摩川一路前行,展现在你面前的将会是一个民风淳朴的村子。石田村是土方岁三的故乡,他出身为平民,又加上早年丧失双亲,家里并不富裕,但是在安倍末色看来,眼前这座屋子……很温暖。

屋前有个不大的院子,设有矮矮的篱笆,圈养着些鸡鸭,一位穿着朴素的妇女坐在门前缝补着衣物,身旁卧着大白狗,大狗趴在地上惬意的眯着眼睛晒冬日暖阳。

大概是觉得冷了,妇女将双手放至唇边呵气,才打算继续穿针引线却听院外传来熟悉又陌生的说话声,于是赶紧朝篱笆门外望出去,一英俊男子正和身边牵着一名三四岁模样男童的年轻女人说着什么,说话间还用手指出几个方向,看来是在向她介绍村子里的一些地方。那女人很漂亮,不仅是长相,就连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温婉优雅,虽然自己从未走出过这个小村子,所见过的女人中最美的也只属村头那户人家的女儿,但她可以肯定如此美貌绝对世间少有,称得上倾国倾城了吧,若是放在战国时期,这样的容姿想必会成为红颜祸水。

察觉到这边露骨的打量视线,土方岁三在门柱上象征性的敲了两下。

皱着眉头盯住他看了良久,那妇女总算认出他是谁,惊喜之色浮现在脸上,赶紧招呼他进屋,“岁三!是岁三吗?!这么多年没见,嫂子都认不出你了!快快!快进来!喜六出去奉公了,要晚些才能回来,先坐会儿吧。”

“嫂子好。”安倍末色欠了欠身,然后把土方里树推到身前叫他打招呼,这孩子顽皮归顽皮,但在这种场合还是很知理的,咧开嘴笑得灿烂,礼貌的问声好。

对方疑惑几秒钟,随后心明神会的笑了开来,去屋里搬来两张椅子唤他们坐下,态度更加热情了。

看着她又是端点心又是泡茶还不让帮忙,安倍末色有些受宠若惊,原本她就不擅长这种场合,现在更是绷紧了神经。还是土方里树不认生,才一会就和那只大白狗玩在一块,在院子里合起伙来追逐鸡鸭取乐。

土方岁三看出自家妻子在紧张,为了缓解气氛随手挑出一个橘子剥去皮递到她手中,“那是我二哥的妻子,人很不错,不会吃了你。”

安倍末色被他的话逗笑了,这一笑,人自然跟着放松下来。

“家里都没什么好东西可以招待,可不要见笑啊大妹子。”土方美菜穿着淳朴,就连笑容和说话给人的感觉也很敦厚,洋溢着农家喜悦的气氛。

“嫂子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末色就可以了。”安倍末色站起身有些拘谨的接过她捧过来的茶水,一杯递给土方岁三,剩下一杯放到自己面前的桌子上。

土方美菜把家里一些体面的东西全拿出来招呼他们,所幸现在刚过完年,还有点年货剩下,不然这样的寒舍小屋怎么拿得出好东西,看这位弟妹的穿着打扮就知道是个挺讲究的人,自己也不能让弟弟丢脸不是。“岁三也真是的,回来都不写信通知一声,这……这招待不周怎么是好。”

刚开始她还担心安倍末色有小姐脾气,经过闲话家常才发现这个妹子很好相处,不但人长得漂亮,脾气性格方面也不错,又很能干,基本的家务根本难不倒她,听岁三说她还学过剑术,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岁三喜欢。

“这几年有去日野看过你姐姐吗?”。土方美菜聊着聊着随口问了一句。

土方岁三轻轻摇头,“没有,以后有机会会去看的。”

整个下午基本上都在闲聊,土方美菜很是喜欢安倍末色,从无关痛痒的芝麻小事一直谈到夫妻感情问题,两人说的很投机,期间土方岁三对于这些女人的话题没有多少兴趣,从头到尾都管自己在一边安静的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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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时隔好远的更新!其实本来是想把下一章的多摩之行和这章合并在一起的,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虽然我的更新速度最近的确越来越不给力了,但我一定不会半途而废的!绝对会把这个坑给补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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