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纹蚩尤佩 第三章 迷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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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自杀1

就在惠儿跳楼的第四天,小琴和程绍租住的单元起火,烧死了五个人,其中就包括小琴和程绍,据说是连尸骨都没能留下来。根据警方的调查,起火原因是小琴他们房间的插线板短路,引燃了旁边的木质书架导致的火灾。一套房子里面的三个房间全部烧毁,五位租客无一幸免。

一连串的噩耗真的让我很难以招架,然而我却难以置信的正常生活着,要是以前的我,不大病一场都对不起自己。

不过,来不及哀叹生命无常,因为小敏的病情更让我揪心。她越来越敏感,甚至开始变得神经质。不时的念叨什么就要到我们了,什么逃不掉的啊。

由于这阵子事情接二连三,我能理解小敏现在的心情,不过说成“死神来了”一样,倒也有些极端。陪她去看了几次心理医生,医生开了些药,只说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尽量陪她说说话什么的。

小敏是个孝顺的孩子,每次我说让她父母过来陪陪她,她总是一口回绝,不过理由却让人哭笑不得,什么诅咒啊,什么不能殃及池鱼啊。

老哥已经在公司住了大半个月,由于这半个月期间我的好友接二连三的出事,老哥更是下了死令不准我到处乱跑,估计是担心我一个想不开也就跟着跳楼了。

其实就算他不说,我也不会的。小敏现在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怎么能丢下她一个人呢!况且,现在的小敏时刻离不开我,干嘛都跟着我,发生那么多事情,害怕是必然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恐惧感越日益的降低。

直到某一天,小敏疯了,彻底疯了。

无论是谁都不让靠近,整天抱着那个道士留下来的桃木剑不放,尤其是看我的眼神,变得充满恐惧和厌恶。

这真的很让我难受。我做了什么?

最终,小敏被送进了医院。

(二)自杀2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我一蹶不振。

昨天去医院看望小敏,她对我充满敌意,口中嚷着的是我害死了大家,现在又来害她什么什么的。

医生说是经受巨大刺激之后形成的癔症,由于病人见到我就会失控,建议我最好别再去刺激她。

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秋风扫起满地的落叶。通往精神病院的道路上除了树,基本上没有什么人。都是梧桐树。

看着手掌般的叶片从眼前飘落,弯身,拾起一片。

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跟小敏、惠儿、小琴相约登山,坐车从学校出发估计半小时就能到的一座小山,名字都不知道。四个人一起,扛着烧烤道具就去了。满山的寻找枯枝树叶当柴火,不过最后成功烤掉的不是食物而是小敏的一头长发,后来,她干脆剪短了,更显得青春活力。就是那次,小琴遇见了程绍,他也是和朋友相约爬山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对上眼的,注意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凑成对了。

可是,如今,物是人非吗?还有我一个人。

绝望的压抑。

回了学校,打个电话给老哥说晚上有事不回家,就在学校住了。他嗯了几声之后就挂了,还在加班。

学校冷清了许多,同学碰到面的招呼也让我觉得渺远。径直去了医学院的实验楼。

德子果然还在实验室。他是我去年大课上遇见的,木讷的只会看书的呆子,而我,很不厚道的没事就喜欢欺负他。他倒是个好脾气的人。后来,那门课结束了,也就没了联系。

看见我,他像是很吃惊,忙招呼我过去坐坐。

他平时话不多,说起实验就一身是劲。我也不插话,就这么淡淡的听着。眼睛却盯着隔壁试验台上的三氧化二砷,也就是俗称的砒霜。只有很小的一瓶,问他为什么这么小瓶,回答,剧毒,不安全。

趁着他去洗手间的空档,取了一瓶,塞在风衣的口袋里面。若无其事的继续坐着。

安静的听他详细介绍手头实验的步骤,还是一窍不通。似乎终于感觉出我的不对劲,小心的询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劝慰我凡事别憋在心里。

知道最近出的事情在学校已经街知巷闻,估模着他可能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才废话了那么久。

沉默了一会,起身。临出门他还嘱咐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随时联系他。道谢,离开。

坐在沙滩上,静静的等待日落。感受的周围的人气慢慢消失,直至只我一人。

今晚的月亮显得那么大、那么圆,压抑的人想要窒息。

身边的零散的扔着三、四个啤酒罐。手上的是我喝掉的第几听呢?

脑袋一片混沌,眼泪混杂着啤酒被灌进肚子。

生无可恋?亲爹娘生了我却不要我…老爸老妈飞机失事再也回不来了…好朋友没了,不是死了就是伤了…爱上的人快结婚了,却还不知道我爱他,而我又永远都不可以让他知道…

心一横,起身,右手掏出口袋中的小瓶子,一下子全部倒入口中,迅速灌下两口啤酒,然后用尽全身气力将手上的一切往海的方向扔去!

一个踉跄,跪在了沙地上。月复痛、恶心接踵而至。是死神在召唤?

忽然好害怕好害怕,想要全部倒带重来,却无法喊出声音,剧烈的疼痛和晕眩让我迷失方向。

看见前方很亮很亮,想要求救,用尽最后的力气爬向那抹希望。

海水忽然灌进口鼻,涨潮了吗?意识瞬间消失。

(三)自杀3

没想到自己还能再次醒来。引来周围一片惊呼。

发现自己浑身湿答答的躺在沙滩上,却并未感到寒冷。嘴里有海水和呕吐物的味道,难受极了。

被一群人围着,很是噪杂,头痛欲裂。

一个巡警模样的人问我有没有怎么样?清早被发现躺在这里,开始都没了呼吸,没想到竟还活着!发现附近几个啤酒罐,猜测我只是喝醉了,被潮水打湿了衣服,建议我立刻去医院看看。由于我感觉不出任何不适,除了口腔中的味道,于是拒绝了。

再三保证绝不再犯之后,对方好心的送我回了家。

自杀未遂吗?!!

进门,没人在家。张姐还在放假吗?

进了浴室就开始准备洗澡。才发现身上所有值钱的玩意都没了,包括胸前的玉佩,只剩下一跳空荡荡的绳子。无语,什么贼这么讲道义,老哥送的绳子还给我留了下来。

衣服全部扔掉,海水的腥味到处都是。

对着镜子吹头发,浴袍松松的系着。

眼神不好吗,感觉自己的影像在镜子里面有些飘渺,水汽的原因吧。

锁骨从微敞着的领口露了出来,几条像是纹身的线条隐隐约约。扒开浴袍,发现是从左胸口上方延伸出来的,形状竟有些像是那枚玉佩上的抽象图形,在哪硌着了吗?这么有个性?倒也没放在心上。

死过一次,才知道生命真的很宝贵,还好没死成。

(四)水晶球

今天不想上课,一在教室坐着就想起小敏她们。偷偷溜去医院,隔着房门看望了下小敏,她又瘦了,遵从医生的嘱咐,没去打扰她。

回到家里。开门。

发现大半个月不见的老哥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打盹。

他,瘦了很多。

“哥,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说着,扑上去抱住他。

这才有机会跟他说了这大半个月的经历,平静的像是讲述别人的故事。只是刻意忽略了自杀未遂那一段,免得他担心。

老哥轻轻拍了拍我的脊背,“我答应过爸妈好好照顾你的,但是你遇到这些事情,我却一直没能在你身边陪着你。……你怎么穿这么少?手怎么也那么冰?”

他的怀抱很温暖,感觉自己就像放在他怀里的一个冰块,虽然我没觉得寒冷。“是吗?我觉得还好啊,没觉得冷。”

忽然想起什么,坐直身子,“哥,对不起,你送我的玉佩我弄掉了,只剩下这根绳子了…”说着,从手袋里掏出了那根串过玉佩的绳子。

“那玉佩不是你的吗?!那天在车站接到你,你忽然就晕倒了,是张姨回来给你换衣服时在你口袋里面发现了才交给我的。当时这玉佩上的绳子已经很破旧了,我就拿出去给你重新配了根绳子。还记得刚看到那玉佩的时候,觉得是块上好的羊脂玉,特地配了一条纳米材料的绳子保证不会再掉。不过掉了就掉了,也就是一块玉佩而已。”老哥把眼睛闭上,揉了揉太阳穴。他是真的很累了。

之后简单说了下公司的情况,只让我别担心。

他因为疲劳过度睡着了。我蹑手蹑脚得帮他盖上珊瑚绒毯,这十月的天气说冷不冷,小心别感冒了。之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五)诅咒

没有任何倦意,坐在桌前发呆,好像什么都没在思考、什么都没在看。

忽然想起玉佩!那块玉不是老哥送我的,那它是打哪来的?!!

想到这里,翻箱倒柜找出那天我穿过的冲锋衣裤以及那天所背的登山包。没有任何异样,虽然冲锋衣裤的口袋很多而且比较大,但我从来不喜欢在这些口袋放东西,路上也没捡到什么,去爬那座山之前我更是不曾见过那块玉佩!玉佩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上?

目前看来,这块玉佩只可能是我在山上和被扔回车站这段时间得到的,至于怎么得到的,难道是当时架着我出来的那两个人放进我口袋里面的!但是,可能吗?有可能名都不留一个就送我吗?一见钟情也不是这样送礼的好吧??再说了,他俩那天那态度,如果我是沙包估计恨不得开膛破肚,送礼?下辈子吧!

可是,不是他们,会是谁呢?脑海一闪而过的是那具干尸,身穿破烂袈裟、戴着毗卢帽的那个。惊恐,立即甩甩脑袋,自己吓自己,简直是白痴。

既然和那考古队有关系,不如就找他们问问,也许是我自己一不小心顺走了人家的东西也不一定,了不起归还文物再罚款道歉。宁愿相信自己做了回小偷。

于是,开机,上网。搜索。

“今年6月20日,a县发现葫芦形古墓葬群一座,目前正在紧张的挖掘之中…根据已出土文物种类,专家推算该墓葬群应属于唐代中后期…由于墓中埋葬者多为僧侣,专家估计此葫芦形墓葬群极有可能是一种法阵…”

“7月4日,a县又发现一古墓葬群,位于已发现的葫芦形墓葬群的正北方向,位于山谷之中,正对葫芦口…发现时该墓葬群已被破坏,只挖掘出一些破碎的陶瓷器皿,推测时代也是唐代中后期…推测可能是生活用品的陪葬区域,埋藏不久即被毁坏…”

“7月19日,由于连日暴雨,山区运输不便,导致挖掘出的文物大多滞留现场,包括那具保存完整的干尸…”

“8月9日,搜救工作正式结束,所有遇难者遗体已被寻回。参加此次考古行动的十六人无一幸免,全部罹难…这次泥石流事件造成重大损失…所有出土文物均未能寻回…”

网上的相关新闻只到8月9号,如果这枚玉佩真是我从那里面带出来的,现在也无从可考。只是,感觉身后阴风阵阵,不详的预感再次袭来。

如果真的与这枚玉佩有关,偷去玉佩的人会不会遭遇不幸?它又是被谁偷去了?还有,那个贞子为什么讨要玉佩?我是做梦吗?但是那表情、那沙哑的声音又是那么真实?

而且,为什么我现在可以坐在这里冷静的思考她出现时的每一个场景,难道不应该吓得失去思考能力吗?!究竟这一切又与这枚玉佩有什么关系!!

如果有关,为什么我至今安然无恙,甚至吃了砒霜都死不掉?可为什么我身边的人接二连三的出事?

身边的人?!慢着!老哥!!

(三)诅咒2

紧张的飞奔出卧室,直到看见老哥依旧安然无恙的打着微酣,才舒了一口气。

轻轻的走到他身边,沙发虽然算大的了,但依旧不能让他舒展开来,蜷着睡觉很不舒服吧?傻瓜~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抬手想要拍醒他让他回屋去睡,像是想起什么,抬起的手慢慢收了回来。

俯身,轻轻在他的额头亲了一下,这一刻,我不想是你的妹妹。一切是那么自然,连心跳加速都感觉不到,我这是越来越厚脸皮的表现吗?

不过,细微的动作还是吵醒了他。

“怎么?我睡着了吗?站着干嘛?”他习惯性的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问道。

“额…额…我饿了,想你起来做饭呢~”换上小狗乞食的表情,一坐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摇着他的胳膊撒娇。

“幸亏咱家的东西够结实,不然不得天天换家具啊~”

“拐着弯说我肥啊~!”

“好好好,不胖不胖行了吧?~咱们还是出去吃东西吧!”

餐厅。二楼临窗的卡座。海景座位。

吃的是最简单常见的海鲜,我还叫了一份披萨。

老哥很明显是很久没好好吃饭了,难得的狼吞虎咽了一回,少了平时的严肃认真,在我看来,更多了份可爱亲切。不过我的食欲明显没有我说的那么好,最近胃口都不怎么好。只吃了一小块披萨就没能吃下什么。

吃饭聊天的东西从体重到饮食,绕到了小琴,因为她身体不好,饮食相对比较注意。提到小琴,气氛立即沉重起来,虽然老哥一直安慰我一切都只是意外,让我别想那么多。

下意识的模向怀中原来悬挂着玉佩的方向,才发现玉佩已经遗失。这段时间握着玉佩都快成了我的习惯,可真是个坏习惯。

没再提起玉佩的事情,因为老哥一直认为是我的玉佩,既然他什么都不清楚,何必让他跟我一起担惊受怕?再说,已经掉了不是。

随便说些有的没的,大家尽量避开所有不开心的话题。

“对了,我让涵雅尽快处理完回国的各项手续,回来替我陪陪你。她昨天打电话回来下周就能过来了。”提到涵雅姐,老哥的笑容变得好温柔,或许他自己都没发现。

“嗯,嫂子要来啦~那我就不用再饿肚子啦~哈哈~”笑嘻嘻的回答,心已经没了知觉,是难过了头吗?

回到房间。看见被随手挂在了相框上的绳子,那是老哥送的高科技产品,没舍得扔。相框中的照片是我刚考上大学那年照的,老哥特地从美国赶了回来。当时他还送了我一颗半拳大小的透明水晶球,神神秘秘的跟我说是从一个吉普赛女人的手上高价买回来的,还说那女人开始还不乐意卖,但是因为他知道我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花了很大力气软磨硬泡的弄到手的,让我一定小心保管。

这颗水晶球被我当成工艺品供了起来,正好在方形相框的边上。

拿起水晶球,陷入沉思,至于想些什么,自己也不知道,或许,只是在发呆。

忽然,水晶球里面出现了一些打斗的影像,黑乎乎的主角似乎被一群什么东西围着,仔细看时,发现只是一些墨色的细纹,像是人体的经络。再细看,是一只灯泡,台灯的,折射进去了。

研究了大半天,再没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不免自嘲,我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相信能从水晶球上卜卦算命?要不是看在是老哥送的份上,早塞在柜子里了。

想着,随手将水晶球扔进了抽屉。里面还有原来老爸老妈去各大寺庙求回来的念珠啊手链啊什么的,因为不相信这些个东西,所以从未使用过。

忽然觉得水晶球当挂饰应该也蛮好看,又取了出来。决定改天用那条高科技的绳子把这水晶球挂起来,替代玉佩挂脖子上。

关灯,睡觉。

(四)梦魇

又是这种感觉,悬浮在空气中,没有身体,只有眼睛在窥视着一切。

这是什么地方呢?野外?简陋的毡房,像是原始社会的部落聚居区。

“有此神器相助,我蚩尤并将大白黄炎小儿!”肆意而张狂的声音从一个土毡房里面传出来。

刚想进入毡房一探究竟,忽然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将我卷进了黑暗,顿时头晕目眩,星移斗转。

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漆黑的地方,空间狭小局促,感觉周身上下被包裹住,动弹不得。开口想要疾呼,无奈一张嘴就有不知名的物体往嘴里灌进来,夹杂着泥土的味道。

正在绝望即将放弃的时候,一个声音在脑中响起:“老衲慧海,恭候多时!”

慧海?什么慧海??慧海!!!

“我不认识你!!!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了?!”虽口不能言,但脑中依旧对着这个自称慧海的声音吼了起来。

“时间不多了。既然龙纹蚩尤佩已经找到了它的主人,你就必须要阻止邪魔!”混杂着沉重的喘息声,伴着窒息前渴求空气的绝望,慧海的声音再度响起,“如今你既已将玉佩封印于体内,你就必须面对!”

“什么封印?什么面对?你说清楚点!你在哪???”极端的恐惧带来的是极端的怒气。

“老衲…在…在法阵……你……”慧海的声音越发的飘渺,即使用尽全部心力也难以捕捉。

感觉空间越来越小,挤得我周身疼痛。

像是长久缺氧,突然有一阵气流灌进肺部,忍不住大声咳嗽了起来。

睁眼,四周黑暗一片。月光隔着窗户投在窗前的书案上。瞟了一眼电子台历,午夜三点三十八分。原来是做恶梦了,俗话说的被梦魇住了,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起身,打开台灯。坐到书桌前,烦躁的拼命抓扯着头发。午夜只听见自己大口大口的喘息声。

抬头,猛然发现精致的梳妆镜中自己的身影飘渺,像是很快就要消失!惊吓之余,一不小心把梳妆镜碰到了地上,“哗啦”,碎了。定了定神,可能看错了吧!

伸手去捡拾碎玻璃,直接扔到一边的纸篓,晚上照镜子真不吉利。

全部扔进纸篓后才发现食指被割破了,有点血丝,竟丝毫未觉的疼痛。伤口应该不深,最近是怎么了?反应越来越迟钝。简单处理了下伤口就不再放在心上。

多事之秋,一点不假。可能是最近出的事情多,胡思乱想了。

不断的自我安慰中,再次爬回床上,天快亮时,才总算再度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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