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焓确实是司马小雨的贵人,因为他,让司马小雨头痛不已的契约事件迎刃而解了。他把几张契约拿给了司马小雨,公主和欧阳美玉再也没来找麻烦。即使是公证人杨玉城也再不敢提剜刑之事。
虽然那夜他没有真的宿在司马府,但是却常常来司马府走动。
司马小雨拒绝不得,主要是因为感激。
卫烎常常抱怨:“雨儿,做甚么常招待那个蹭饭的?”
他口中的蹭饭的,当然就是贵为皇子的夏子焓了。夏子焓每次出现都必然要司马小雨相伴,后来变成两人独处,连一向喜欢腻着司马小雨的卫烎都常被请出百米之外。每次他刚想窥视丁点,夏子焓身边的那个流云就像鬼魅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卫烎很想痛扁流云一顿。他的武功高强,流云的武功自然也不会弱。两人若真的打起来,恐怕要百招才能分胜负。但是卫烎让自己忍,因为打坏了府内的东西,他的雨儿会心疼。不过呢,他打算有机会时一定要把流云约到野外去痛扁。但也是想想而已啦,流云可是夏子焓的贴身侍卫,形影不离哪。
今天是腊月二十四,小年,司马小雨的心情很好。昨夜去温室看了看,那些反季节菜都长得很好。今早已经让负责菜园的小厮挑了两担去卖。想着今天会有一笔收入,心里自然欢喜。
一身浅紫袍服的夏子焓恰在此时踏进了她的房中。“知道我来,这么欢喜?”
司马小雨瞪了他一眼:“皇子,这是我的闺房,麻烦你不要每次都不请自入好不好?”真不知道青儿几个是做什么去了,怎么每次都悄无声息地放了人进来?
夏子焓瑰丽的唇微微扬起,带着一股淡淡的麝香走近,手指一勾轻刮一下她的翘鼻:“女人,看来爷把你宠坏了!”说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司马小雨有些惊讶。在这女尊男卑的地方呆久了,乍听到这么强势的话还是忍不住惊讶。其实,细想起来,这位皇子的确是很出格的。但是这份出格看在司马小雨的眼里反而变成了正常,毕竟,她早已经习惯男女平等。而夏子焓却恰恰是那种觉得无所谓男女尊卑的人。所以,和他在一起,她反而觉得很舒心。
据说他文韬武略,聪敏在四个皇姐之上。可惜,皇姐们再愚昧,也比他有资格继承皇位。母皇再疼他,也不会考虑把江山交给他。
司马小雨觉得可惜,可是,她只是以局外人的身份看芙蓉国的事,所以,她也不会去搀和什么。
“在想什么?”夏子焓问,离得这么近,两个人的呼吸都交缠在一起,空气中有些暧昧的气息。
“没什么。”司马小雨飞快地否认,往后连退数步。夏子焓微笑跟上,然后一把揽住她的腰。司马小雨的脚触到了床,再无路可退。
“第一次发现你这么热情。”面容俊朗的男子勾唇而笑,眸中微光流转。
司马小雨受不得这样的玩笑话,粉脸顿时红如紫鹃。她去推夏子焓的手,没想到夏子焓反而伸臂把她整个抱住!
“别动!”夏子焓一改玩笑的语气,低声乞求,“女人,让爷好好抱抱你!”
美男怀臂温暖,麝香袭人。想来如果是女子,必然拒绝不了这样的怀抱,但是司马小雨早给自己打了预防针:夏子焓再怎么俊美迷人,自己也不能坠入他的温柔乡,因为不能对不起傅合和卫烎!
“为什么?”面对司马小雨的挣扎,夏子焓放开了司马小雨,俊脸上的笑容不再。
“你是皇子。”司马小雨搪塞。见不到他的笑容,心里就想被针扎过,痛痛的,麻麻的,闷闷的……
“那又如何?难道因为是皇子就反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吗?”。
“不……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嫁更好的人,我配不上你!”一句话说完,司马小雨发觉自己有些喘。
“司马小雨!”夏子焓漂亮的眼睛里染了几丝猩红,意识到自己有些吓到怀中的人了,他放缓了呼吸:“我问你……两个人的结合,是门当户对重要,还是两情相悦重要?”
这样子的夏子焓于司马小雨而言是有些陌生的,想到可能真的伤到他了,她颤了一下:“你不该问我,两情相悦我没试过,所以我不知道。”
“……你敢说你的心里没有我?”
司马小雨似乎被烫了一下,慌忙摇头。
“你撒谎!”夏子焓喉结滚动,心咚咚跳得似乎要穿膛而出。他的手紧抓着司马小雨的肩,他知道她受痛,可是他的心里更痛!原来,被人拒绝可以这么痛!
心痛得每跳一下都抽痛,他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为什么会看上她?是因为她瘦弱的身体里住着一个强健的灵魂?是因为她那俏皮又带点懵懂和伤感的歌声?还是因为她的眼睛里总有一份独特的睿智和清醒?
无论如何,他任自己的心走失了,系在她的身上,却原来是——痴心枉付!
“呵呵……”他笑,瑰唇勾起美丽的弧度,眼中却有泪。他蓦地放开了手,身子一倒。
“五皇子!”
司马小雨吃惊,伸手去扶。却发现,他只是倒在床榻上。
他紧闭双目,春山似的眉紧紧蹙起,脸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白皙。
夏子焓不会是突发什么重病吧?司马小雨如遭雷击,浑噩之间禁不住伸出手,在他的鼻端一探。一只冰凉的手就势一拉,她扑在他的胸膛。
夏子焓的凤眸睁开,定定地看着她。那明月似的眸里依旧有几丝猩红,还有微湿的痕迹。司马小雨看在眼里,心里发堵,一时不能成言。
“为什么这么残忍?”良久,男子开口,一向清朗的声音变得有些暗哑。
“对不起……”司马小雨发现除了这一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她知道是自己的犹豫加重了对他的伤害,如果一开始就干脆拒绝的话他不会伤得这么重。
只是,为什么看到他这个样子,自己的心会这么涩?
夏子焓走了,在本该欢庆的小年这天。并且,再也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