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紫衣尽显飘逸潇洒姿态的容止一步步地走到清浅身后,拿起玉质的发梳,指尖掠起一缕抹黑色的发丝,为她温柔地梳理着长发。
“师兄”透过铜镜,清浅看到了容止的举动和神情,心中漾起一抹淡淡的酸涩。
“清浅,你无父无母,要出嫁了,总要有人为你梳发吧。”琥珀色的深邃眼眸柔和而迷离,对于眼前的女子,容止除了疼惜,更多了一分尊敬。
她的聪慧善良打动了他,她的胆识和气魄更让他赞叹。
“师兄,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吧?”清浅抬起那双美丽的黑眸,静静地望着容止那俊朗的脸庞。
“自然。”容止信心十足地说道,忽而,神色暗了下来,语气凝重地嘱托:“一入侯门深似海,你自己万事要小心,禹王并不是简单角色,你这次用计胜了他,他必然怀恨在心,你要谨慎。”
“是,师兄嘱托的是。”清浅认真地点了点头,感动于他的细心。
“好了,简单的发髻却能突出清浅最纯粹的美。”容止放下了手中的发梳,眼神柔和地凝视着镜中的清浅。
唇角泛起一抹浅薄的笑意,清浅随意地涂上了红妆,转过身,与容止对望,这一别不知何时还能再相见,一种浓浓的离愁别绪涌上心头。
“清浅,这个你留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容止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交到了清浅的手中。
黛眉轻蹙,清浅不解地问:“师兄,这是”
“迷魂药,此药无色无味,闻到之人,会在瞬间陷入昏迷。”容止详细地解说着,然后不舍地走到门边,“清浅,保重!”话音刚落,施展轻功,身轻如燕般地跃下了木楼,身影如一阵疾风般地远离了清浅的视线。
捏紧了手中的瓷瓶,清浅走到屋外,手扶木栏,落寞地望着容止渐渐消失在远处的身影。
为了防止情况有变,云彧特意安排清浅早两个时辰出发,收拾完毕之后,身着红色嫁衣的清浅坐上了软轿。
云彧从屋内走了出来,掀开轿帘,眼神中含着深深的愧疚和歉意,“清浅,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盼望着你能平安幸福。”
揭开了自己头上的红纱,清浅望着满脸倦容,愈见苍老的云彧,默默地摇了摇头,对他的感激胜于一切,轻柔的嗓音带着淡淡的伤感响起:“父亲,请不要难过。”
云彧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拿出了一个檀木长盒,取出了里面放着的一支紫玉金钗,轻轻地插到了清浅的发髻上,紫玉金钗精致而华美,长长的圆形玉坠垂落在耳边,优美异常。
“清浅,这是景灏母亲当年的陪嫁,也是她最爱的发钗,今日我将它赠给你,希望你能明白我的为难。云家的重担,我放不下。”云彧语重心长地说着,双眸中映出了清浅那凄美的脸庞。
“谢谢。清浅拜别父亲!”清浅即刻起身,向云彧恭敬地行礼。
“孩子,起来吧。”云彧双手扶住了清浅的肩膀,难过地点点头,不再多做停留,转身离开,高大而寂寥的身影走入了内廷之中
此时,音儿从轿旁走了过来,轻声地说:“小姐,上轿吧。”
“音儿?你怎么?”清浅不解地望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娇小女子,她从未打算要带她前去和亲,她不能连累音儿与自己一起陷入未知的险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