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请让我随你去吧,我离不开你。”音儿恳切地请求道。
清浅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你随我一起去。”
送亲的队伍浩浩汤汤地从国都郊外的云府出发,清浅坐在轿内,外表平静,内心却翻涌不已,才离开一步而已,她便如此强烈地思念着景灏,她不知未来漫长黑暗的日子,她该要如何度过。
侧着身子,头靠在软轿内,拔下头上的紫玉金钗,认真地凝视着,心中的恐惧和悲伤拉扯着清浅,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让她感到疲惫,闭上双眸,任由那无边的痛楚弥漫着自己。
送亲队伍缓缓前行着,突然马的轰天嘶鸣声疾速传来,坐在轿中的清浅由于队伍的停止前进而向前倾身,双手赶忙抓住了轿门两侧的扶手。
听着那越来越近的马蹄声,清浅的心被高高地悬起,心中同时出现了两种矛盾的情感——渴望与抗拒。
从卧房中费力逃月兑的景灏,出门之后便看到了清浅送亲队伍的离开,所以他飞奔上马,疾速地追向他们,终于让他赶上了,顾不得手腕上,脚踝处磨破的伤痕,双手紧握缰绳,径直地冲向了清浅所在的坐轿。
“浅浅,我来了。”轻柔的话语依旧温柔,却多一分让人心碎的落寞和哀伤,往日的熠熠神采早已从那桃花双眸中消失殆尽,余深切的悲痛。
这一声温柔的呼唤瞬间激起了清浅的心潮,荡起了层层波澜,她好想要走出轿门,扑到他的怀中,忘记一切,与他浪迹江湖,隐匿于山野之中,可是她不能!
极力地抗拒着心底那如岩浆一般灼热的渴望,清浅痛苦地摇着头,发丝散乱在耳侧,颤抖着唇瓣地拒绝道:“请哥哥回去吧。”
景灏从白色的骏马上一跃而下,大步来到了软轿前,一把拉开了厚厚的幕帘,桃花双眸紧紧地凝视着身着喜服的清浅,大声地嘶喊道:“浅浅,你是为了我才不得不和亲的对吗?是禹王逼迫你下嫁于他的,对不对!”
盖着红色的头纱,清浅依然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景灏的癫狂和悲伤,掩盖在长长衣袖下的双手死死地攥在了一起,指尖嵌入了血肉之中,而毫不自知,只因心中的痛楚太浓,太厚了。
长臂一伸,景灏抓住了清浅瘦弱的肩膀,一个用力,将她拽出了软轿,极尽疯狂地怒吼着:“告诉我,你不是自愿的,你想要和我厮守终生!你难道忘了曾经给我的承诺吗?”。
美眸微转,强忍着眼眶中积聚的泪滴不让它滑落,清浅微微仰起头,心痛地下了一个决定,突然,玉手轻扬,她拉下了自己头上的红纱,绝世的容颜显露出来,摄人心魄的美丽在所有人叹服不已。
“浅浅”景灏惊异地低呼,只因她眼底流露出的冰冷与漠然,如此冷酷的她让他感到陌生,一种强烈的不安之感在心头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