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子:穿越,家徒四壁
周欣欣是一个小城市的小职员,一直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就像如今的宅女们一样,喜欢在家中听歌上网,读书,而且大肆读穿越小说,这日,她读完一篇精彩的小说后,已经是半夜时分,匆忙洗漱后爬到床上睡觉,不料却在梦中穿越了,呵呵,符合穿越定律之梦穿越。
周欣欣疲惫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非常破旧的小屋中,四周除了一堆破旧的线装书,没有别的东西了,她慢慢地从不知是床还是炕的地方爬起来,听到外边有些嘈杂声,伴随着许多哀叹和同情的“啧啧”声,听到有人说:“乔秀才真不幸,前几年死了秀才娘子,现在又两腿一伸走了,留下这个翠妞怎办呀?”“可不嘛,没爹没娘的苦丫头,以后怎么活?”“难怪会哭晕过去,唉!老天不开眼呢!哪怕有一门亲戚也成呀!”众人七嘴八舌在外面说着,欣欣一推门出来了,立刻有热心的几个邻居围上来说:“翠妞,醒了?别再哭了,人死不能复生啊!”“她王大娘说得是呀,”一个胖胖的中年妇人接着说,“翠妞,咱们凡事向前看,不是你李二婶打包票,咱们翠妞怎么也是老秀才的女儿,识文断字,模样也俊俏,就是小了点才12岁,不过也能找个好人家!”欣欣在邻居的安慰声中才渐渐明白自己穿越到一个老秀才的女儿身上了,老秀才多病,前几天刚死,因无钱下葬,邻居们帮着借了本村文举人家中一些钱才将秀才安葬了,回来的路上,叫翠妞的小丫头就晕倒了,多亏邻居家的大牛背回来,不料不知何故却被现代人乔翠的灵魂附上,想是小丫头万念俱灰到天上找爹娘去了。
周欣欣暗叹倒霉:别人穿越要么公主,要么皇后,再不济也是一个世家千金,她可更好,穿越到穷乡僻壤的小山村不说,而且没有爹娘,一干势力亲戚全无,老天也太会耍人了,让她在这儿自生自灭吗?在众邻居三三两两走后,周欣欣在如豆的油灯下考虑今后的路-------嫁给王孙公子的希望渺茫,因为这儿偏僻,鸟不生蛋的地儿,多金帅哥的来往概率几乎为0,而且乔翠也发现翠妞和自己得面貌相似,不是倾国倾城的貌,顶多算眉清目秀而已。那么发明东西,吟诗作画,呸呸,穿越前辈个个长袖善舞,欣欣不是化学家,也不是音乐发烧友,多愁善感族,此路不通。想了一夜也没有琢磨出道道来,算了,随遇而安吧,乔翠就乔翠吧,,睡觉。于是在穿越后的第一个夜里,新版乔翠黒甜一觉到天明。
二、出嫁:小乔初嫁了
次日,天一放明,大嗓门的李二婶就来砸门:“翠妞,快起来,婶子和你商量个事。”乔翠打着呵欠不情愿地打开了破旧的木门。原来昨夜李二婶王大娘替翠妞合计了一夜,最后为她决定了一条路-------嫁人。乔翠在有些感动邻居的古道热肠,可是,有没有搞错,即使古人再早婚,12岁的小姑娘,身体都没长开,嫁人?李二婶看出了她的疑惑,握着她的手说:“翠妞,别担心,也不嫁到远处,就是咱庄子里的文举人家,是他家的二公子,平日里调皮了些,文举人见你平时文静,不象我家二丫野丫头满山跑,而且又认识字,所以先去他家,养着,大些再圆房。”我的妈呀,我沦落到做童养媳的地步了!乔翠暗叹也一声,可是也无法可想,人生地不熟的,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于是在乔秀才的丧期满7日后,一顶花轿将小小的乔翠(憔悴,难怪命运多舛)抬到了文举人家。文举人家有二男,长子文兴,18岁,在县学读书,轻易不回家,据说已经订亲了,是邻村马员外的千金,明春就娶亲。次子,也就是乔翠嫁的郎君叫文旺,14岁,顽劣不堪,文举人很头疼,举人娘子也没办法,只好先给他娶个童养媳安稳住他,怕他出去招惹是非。
花轿进门,乔翠被喜娘搀扶出来,身上穿着大大的红嫁衣,盖着红盖头,浑浑噩噩地被人牵着拜堂行礼,到司仪喊:“夫妻对拜”时,她觉得自己被喜娘牵着弯下腰去,却在低头的一瞬间看到一对桀骜不驯的眸子。旁边有人嬉笑:“新郎官等不及了,这就想揭盖头啊。”接着有起哄的笑声。只听得一个正处在变声期的男声大声说:“哪又怎么样,反正是我的媳妇,以后就是我的马,任我骑任我打!哼哼---”乔翠暗自撇嘴,小屁孩,毛都没长全,还说大话,狗屁!比我小着10多岁呢。乔翠只记得自己穿越前是25岁,忽略了现在的翠妞也是乳臭未干的12岁小丫头而已。随着“送入洞房”的喊声,乔翠被送入了洞房,坐在大红床帐下,等着新郎官挑喜帕。洞房中只剩下自己了,外面有许多喧闹声,乔翠等得脖子都酸了,还没有见新郎的影子。而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了。
不等他了,爱来不来,乔翠大喘一口气,一把揪下喜帕丢在一边,伸手拿起桌上的点心狼吞虎咽起来。实在是饿坏了,这么多天老秀才家徒四壁,全靠邻居们的接济才能填饱肚子,想吃好是异想天开了。举人家的点心和后世没法比,不过现在对多日挣扎在贫困线上的乔翠来说是美味啊。乔翠专心地对付桌上的点心,太专心了,连靠在身后的人来了也没发觉。猛然觉得自己面前的盘子飞了,乔翠大急:“别走啊,盘子,我还没吃饱呢!”听到身边的人扑哧一声笑了,乔翠鼓着满嘴点心回头看,发现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满脸戏谑,手里端着“飞了”的盘子。看这少年大红喜服,头上还别着红帽红花,脸上依旧是桀骜不驯的眼睛。乔翠猛然醒悟,他就是新郎了,自己以后的“良人”、官人,夫君、相公等等。乔翠赶紧灌了口茶,将点心咽下去,然后抹抹嘴巴,按照李二婶教的那般,低下头去,扭扭捏捏作了个万福:“官人,有礼了。”说完自己鄙视了自己一把,什么狗屁官人!按照李二婶教的那样应该是行万福后说:“官人,贱妾有礼了!”乔翠偷工减料了,她实在觉得自己既不贱而且也不是妾,所以就忽略掉了,呵呵。文旺倒是没注意贱妾不贱妾的,他觉得这个小丫头挺大胆的,在洞房里大吃大喝,而且将盖头扔掉,根本就不是以前那个偶尔见到男子羞得不得了的小丫头。本来还想吓唬她一番的要她以后别管自己的事情,如今发现这个小丫头有趣的紧呢!文旺毕竟也是少年心性,将盘子放下说:“我记得你叫乔翠是也不是?”乔翠一脸郁闷,乔秀才是给女儿取得什么名字,憔悴啊!于是点点头。文旺说:“这门亲事本来我是不乐意的,爹妈连吵带闹,况且你现在孤身一人,嫁过来也好,不过,别把自己真当成二少女乃女乃了,现在大少女乃女乃都没进门呢!何况我听说你葬你老爹还借了我家银子,你是来还债来了,懂吗?小丫头?”乔翠被揭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说:“好的,我明白,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我从没奢望当你家的童养媳。”边说心下发狠,小样,等姑女乃女乃熟悉了情况拔腿就走,谁耐烦给你当媳妇啊。文旺听了倒是一楞,心想,好大的气性。于是啥也没说,一转身走了。
因为新郎新娘年龄尚幼,所以没有圆房,也就无所谓合苞酒了,这正中乔翠下怀,否则新婚之夜有老牛吃女敕草之嫌。翌日,早起后,新娘子去给公婆敬茶,举人倒是一个中年书生,只是有些古板,举人娘子比较和蔼,拉着欣欣的手问这问那,怕她拘束,告诉她:“以后要是文旺敢欺负你,就告诉娘,我教训这个不肖子。”一句话说得欣欣心里热乎乎的,仿佛看到了自己现代的妈妈,眼睛一红。举人娘子还以为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赶紧让一个仆妇领着她到院子里散心去了。
文旺在家跟着举人念书,这个时代类似于明代,好像也有四书五经之类的玩意。文旺上午念书,下午习字,本来他们各有自己的房间,可是举人娘子怕文旺不用心,所以让他下午到媳妇的房中习字,还能顺便促进小两口的感情,省得他又到外边去惹是生非。所以,每个夏日的午后,昏昏然的欣欣被迫放弃午睡时光,看着小郎君写字,在一旁磨墨,打扇,顺便打瞌睡。下午成了文家老二最快乐的时光,捉弄媳妇,趁她打瞌睡时放虫子,在她脸上涂墨,看她实在撑不住了趴在桌上睡时流口水的样子,然后给她画下来。
三、洞房:画眉深浅入时无
浑浑噩噩地过了3年的时光,一转眼,乔翠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待了3年了,身体也由12岁的青涩长成了15岁的亭亭玉立含苞待放。古人在15岁是要行及笄礼的,由于周欣欣所附的这个乔翠父母双亡,所以及笄礼也就由婆婆代办。于是在她生日这天清晨,就被举人娘子老早从床上喊了起来,开始梳妆打扮,将平常披散的头发挽了起来,由婆婆挽了个发髻,然后插上珠花之类的头饰。乔翠对着镜子漫不经心地瞧瞧,挺板正的一个小家碧玉,乌油油的头发,大大的眼睛,红润的脸蛋,修长的身材包裹在上袄下裙的古装之下,蛮顺眼的。婆婆倒是乐呵呵的,对乔翠说:“翠啊,今天就15了,举行过了及笄礼,今晚你和老二就圆房吧。”什么?周欣差点打翻了手中的铜镜,过了三年的米虫兼伴读丫头的生活,周欣老认为将自己是童养媳,就没想到童养媳也有长大的一天,才15岁,还是未成年的萝莉了,那个蛮横的二少爷不才17岁吗?这么快就圈圈叉叉?也太早了点吧。看到周欣发愣,婆婆以为她害羞,于是笑嘻嘻地说:“老大家成亲2年还没让我和老爷抱上孙子,我可就指望你了,翠。”说罢就笑成一朵花地出去了。于是整个及笄礼就在乔翠低头默想中过去了。到了晚上,乔翠饭后回到房间发现多了一套被褥,而且还点上了红蜡烛,真要洞房啊,乔翠哀叹了一声:“做米虫也要付出代价呀!”
乔翠有些黯然,这是怎么回事呢?老天不打招呼就让自己穿越,而且还那么穷,街坊为了自己生存下去,把自己“卖”到了这家做童养媳,现在又要稀里糊涂地去圆房,真是不可理喻!
乔翠一心的不情愿,她觉得作为拥有现代思想的女性,虽然灵魂穿越到乔翠这个15岁的小萝莉身上,但她的思想仍旧是25岁的现代人思想,做童养媳是无奈之举,真和这个顽劣的二少爷圆房,从此托付一生那才是个委屈,更何况她视文旺如顽皮的弟弟,怎么能有男女之情呢?
床头的红烛摇曳,乔翠在苦思良策,这时候,门“呯”的一声被撞开了,进来的是喝得酒气冲天的文家二少爷,她的新郎官文旺,身穿大红喜袍的他,应该是被外边的宾客灌了了不少的酒,走起路来都踉踉跄跄的,文旺大声吆喝:“小翠,倒茶!我被外面那帮兔崽子们灌死了,他们说,他们说……”文旺嘻嘻笑着住了口,醉眼朦胧的斜瞅着新娘笑:“你俯过耳朵来,让我告诉你!”乔翠很纳闷,但是看文旺说得郑重其事,于是就稍微靠近了些,这时候一个冷不防文旺猛地揽住了她的腰,她身体失去重心,直直撞向文旺,正被文旺抱个满怀,乔翠吓了一跳,连忙想站直身体,不料15岁的小萝莉力气还是比不上17岁那个愣头小伙子,文旺哈哈大笑,对着窗外喊:“怎么样?我说这是我媳妇吧,听我的话,这不**来了!”窗外几个大孩子在唉声叹气:“又输了,文旺这小子蔫坏,哪次打赌都被他赚去,唉!我的十文钱!”乔翠这才明白敢情这小子是拿抱自己当赌注呢,正想发作,回头一看,文旺正一脸得意地看着她:“怎么样,我的钱来得容易吧!”然后只听得窗外的小子们嬉笑着一哄而散。
乔翠现在倒把一肚子的纠结给吓跑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迅速站直身体,月兑离了他的熊抱,按照举人娘子也就是自己婆婆吩咐有样学样地端起了桌上的茶杯,“郎君请用茶。”把茶杯高高举过眉头,弯下小腰,一副奴颜婢膝的样子,据说这就是梁鸿孟光的“举案齐眉”,呸!乔翠在心里默默咒骂:该死的封建社会,该死的男尊女卑!举了半晌,胳膊都有些酸了,新郎官依旧没有接,乔翠觉得很纳闷,抬眼看去,刚才醉醺醺的文二公子哪有一点醉的样子,眼里一片清明,嘴角上扬,“翠,你才是蔫坏的那个吧,谁教你的?天天在书房里陪我,也没见你这么恭敬过!”“哼!你喝不喝?不喝我就倒掉,反正我是按照夫人的吩咐做了。”说完,乔翠作势要倒掉,文旺连忙抢过来,一古脑地喝下去,然后抹抹嘴,嬉皮笑脸地说:“还是我家娘子奉的茶好吃!”说完牵起了乔翠的手。
乔翠有些心慌,前世也有一段无疾而终的恋爱经历,但是面对着这个十七岁的大男孩灼热的目光时,还是禁不住羞红了脸,低垂了头。耳畔传来男子有些粗重和呼吸,“翠,抬起头来看着我。”她抬起头看着这个新郎官,今生自己的良人,倚仗,平日的嬉笑全没了踪影,略显稚气的脸上满是严肃,“娘子,今天是我们的洞房之夜,这三年我们也极熟,我往日暗暗观察你,看你不似那些庸脂俗粉,虽然你掩饰自己的聪慧,可是我看得通透,我定不会负你,不敢说让你尽享荣华富贵,此生衣食无忧应该是能做到的。你信我吗?”。
乔翠在现代看多了分分合合,对所谓的爱情不抱多大的希望,本着穿越以来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倒也自得其乐,三年与这个魔星相处,虽然恶作剧多,顽劣心多些,品性倒是还不错,如今嫁了,洞房嘛,咬咬牙,做米虫还能不付出代价,那就洞房吧,于是点点头,没再言语。文旺乐了,以为新娘子害羞,故意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夫人昨夜都教了你什么?嘁嘁喳喳的还不让我听?!”
乔翠一听,才降温的脸又烧起来,原来按此时此地的风俗,女儿出闺之前,母亲一般都密教女儿的人伦之道,若有嫁妆还会在压箱子底放置一些**,行乐图之类的瓷器之类,因为乔翠父母双亡,又是作为童养媳娶进来的,文夫人疼惜这个孤女,所以在圆房前夜细致地教了她大半夜,看着乔翠脸红得快滴出血,头差点埋到地里去的样子,文夫人才满意地放过她,临行还拍拍她的肩膀,“我文家老二的香火就等着你来续呢!”
如今,文旺不怀好意地一提,乔翠大窘,故意气鼓鼓地说:“夫人说妇有四德,德言容功,要我以后相夫教子,孝敬公婆,做个好媳妇。”“哦,是这样啊,”文旺故作沉思状,“让我想想,相夫教子,我是夫,子呢?哪里来呢?”说者不怀好意地瞄着乔翠纤细的腰身,“你!”乔翠又羞又急,不禁挥拳直上,不料被半途抓住,“娘子,春宵苦短,我们还是探讨一下‘子‘的问题吧。”说着把娇小的乔翠揽在怀中……(按赵本山的相声来说,以下略去多少字,嘻嘻!)
翌日,天色蒙蒙亮,乔翠就醒来,看到枕边的文旺依旧酣眠,想起昨夜的旖旎春光不禁有些羞涩,但是忽然想起圆房后是要赶紧去拜见公婆的,于是用力将酣睡的文旺推醒,“喂,醒醒,我们该去上房请安了!”“干嘛去那么早,天还没亮呢,再睡会儿!”文旺嘟嘟囔囔地说着,翻了个身又睡,“可是,规矩不都是如此吗?我怕去得晚了,老爷夫人不高兴。”乔翠有些郁闷,什么事唉,搁在现代哪有什么晨昏定省之类,倒是父母象供祖宗一样伺候儿女,饭做好了后三催五请地才将儿女喊上桌,而这是古代唉,男尊女卑、三纲五常,最注重礼法了,晨起请安是必须的,更何况自己真正变成了文家的二儿媳,悲催呢!乔翠想着心事,不料文旺听不到催促声,觉得纳闷,于是转身去瞅乔翠,却看见她心神恍惚,闷闷不乐,料想她是新妇,磨不开面子,让自己陪着去请安也是新妇的行径,不由笑了,手脚麻利地穿好衣服,洗漱完毕,看到乔翠正在对镜挽头发,于是也附在她身后,二人在镜中相视一笑,文旺拿起桌上的眉笔笑道:“娘子,古有张敞画眉,今天为夫也给娘子画一个远山含黛。”
乔翠真个让他给画,果然画得还有模有样,文旺说:“看来我的功夫真不错!”
“哼!这两年你在我脸上画了多少画,能练不出来吗?”。乔翠娇嗔。
“哈哈!娘子还记着呢,以后为夫不敢了!”文旺乐得哈哈大笑,冷不丁觉得腰间一痛,原来乔翠不动声色地在他腰间重拧了一把,。
哎呦,娘子,咱家不行这个的。”
“在我这儿就行得通,我这叫家法,懂吗?乔氏家法!”
乔翠得意地一笑,妩媚横生,看得文旺眼都直了,然后对乔翠附耳说道:“娘子,我记住了,晚间我们再试试!嘿嘿!”
“你!哼!休想!”乔翠觉得自己的脸又在发烧了,于是甩了他一帕子,径直出门去上房,文旺忙追上,一道去上房请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