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两人并肩同行,晚秋心里疑惑,就闲问了一些蝶飞的情况,芈轸坦然作答,把蝶飞如何当如夫人之路全部说了一遍,晚秋不由得感叹道,“有之所得,必有所失,富贵虽在,芳心已谢,有时候上天就是不公平的!”
芈轸指着她,温润一笑说,“你看你,又在作文章了,命运像个神奇的筛子,不到那一步,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看你还是不要说别人,先说说自己吧!”
“说我?说我什么?”晚秋不解了,怎么话题扯上了她?
“说说你以后会找个什么样的郎君!”芈轸半开玩笑问。
晚秋目光有些逃避,“爹娘现在生死未卜,我心里急都急死了,你还在这里逗我!”
芈轸沉静说,“这些事情你着急也没用,一切都交给我父王处理吧!”
晚秋不语,两人继续前进,走着走着,正好路过一个花圃,花圃是长形的,里面开满了一簇簇的白菊花,她翘起伸手轻采一朵下来,闭上眼,凑近鼻尖嗅着,顿时一股清新的香味在面前飘荡。
这边芈缇路过刚好看见了,念及自己令箭的丢失,暗暗猜定是他们捣鬼,不禁怒火中烧,记仇了,他趁擦肩之际,故意取笑着说,“白菊花是祭死人用的,你居然还用来观赏,简直是个白痴!”
晚秋很镇定,表面带笑反击说:“若是如此,那这王宫里遍地都是白菊花,又是在祭谁?难道是祭你吗?”。
芈缇气的打不上来,扑上去就去撞晚秋,晚秋没有防备,硬是被撞倒在地上,脚也扭了。
“站住!”芈轸反应极快喊芈缇,不料芈缇不听呼喊,顿时脚下生油跑了。这边晚秋由于脚步伤到,坐在地上,明显有些晕眩了,芈轸上去扶住她的肩说,“晚秋!你别跟他计较,他一个小孩不懂事儿!”
“我懂,没事儿的!”
“瞧你的样子,严不严重,不如我送送你吧!”芈轸担心看着晚秋说。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晚秋拒绝后,扶着头,抬脚要走,谁知才走不到两步就晕了。
这边芈轸愕然,顿时如闪电般飞过去扶住她,晚秋倒在他的怀里,两人面对面,鼻对鼻,额对额,呼吸很近很近,仿佛世界一切都静止了。
晚秋强睁着困眼,迎面便看见芈轸一脸担忧的看着他,还没等她说话,芈轸却先开口询问了,“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我去帮你请个大夫吧!”
晚秋摇摇头说,“不用了,你扶我找个空地歇歇,巴尔达或许一会儿就过来接我了!”
“那怎么可以,万一他不来呢,那你不是耽误了吗?不行!让我把你背回去吧!”芈轸说这句话时,晚秋神情淡淡的,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芈轸忍不住,自作决定横抱起了她。
晚秋惊讶万分,本是不想劳烦他的,奈何头实在无法行走,也就随它去了,芈轸一步一步走着,边走边不住的询问说,“是不是很疼?再忍忍,很快就要到府了!”
晚秋感受到了来自他的关怀,思绪有点乱,她不明白为什么。
芈轸不再相问,而是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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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之后,晚秋昏昏沉沉,芈轸扶着她躺下,并为她揉脚,还亲手为她熬药,一直守到半夜,直到府上人来催促,他才回家去。芈轸走之后,晚秋不久就醒了,她睡在床上眨着眼睛,想起白菊花之事,想起爹娘生死未卜,忽然觉得心里闷闷的,接下来,奇怪的要命,她一连数天眼皮很跳厉害,她有种不祥的预感,预感到这王宫里将要发生什么大事了,第二天早上,她把自己的想法说与巴尔达听,巴尔达坐在花圃旁的石头上悠然地抽着长烟,闻言,莫名其妙,纳闷中夹杂着猜测问:“你们汉人总是相信鬼神,相信预感,难不成是咱们候府出事了?”
一语击中晚秋的心,晚秋一阵慌乱,她不敢想象下去,转身跑出去找楚王,希望到那里能够得到侯府的消息,让自己心安些,谁知她前脚才刚踏出屋檐,正要出发,遥眼便看见楚王正带着一个老宦官已经阔步而来,晚秋一怔,下意识俯身行礼说,“晚秋恭迎陛下驾到!”
“免礼!”楚王淡淡挥了下手,没看她,带着老宦官直着进屋里去了。
晚秋扭头相看,微动了下棋子黑眸,知道楚王身为国君,事务繁多,无事是不登三宝殿的,这次来,定然有什么事情要说,就泡了杯龙井茶,屈膝奉上说,“陛下!请用茶!”
楚王接过茶盅,浅啜了两口,不大用心的问,“晚秋啊!你知道寡人今天来找你是干什么吗?”。
“晚秋不知!请陛下指示!”晚秋心虚,虽知楚王有事,但不知是为了上次指婚的事,还是爹爹的事,一时拿不准,由不得相问。
“上次把你当做丫鬟指婚,实在抱歉,寡人已经帮你推掉了!”楚王淡淡说。
“谢谢陛下!”虽是楚王错误在先,但是晚秋依旧很讲礼节。
“还有一事,寡人想告诉你,威廉大将军造访越国,你爹伯喜现在有消息了!”楚王吹了吹水面,又啜了几口茶说。
“真的吗?”。晚秋心里激起一阵阵狂波,急切失态问,“我爹他怎么样了?他好不好?”
“在告诉你消息之前——”楚王望了晚秋一眼,放下手中的茶盅,顿一下,才说,“寡人希望不管结局是什么,你都要有心能承受得住!你明白吗?”。
晚秋本就是聪明人,听他如此说,顿时猜出七八分来意,她想安静,但此时思想却是一片错乱,完全不听了使唤,她激动问:“是不是我爹他们出事了?是不是?是不是?”
“是!”楚王闭着眼睛,哀痛说,“本王遣兵去的太迟了!伯侯一家已经被满门抄斩了!”
“不--不--”晚秋就像被雷电劈中,她往后跌几步,完全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她不住的低喃,“我爹爹一世清廉,上天不可能对她这样不公的,不会的!”
“寡人也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可是你看看这个!”说话间,楚王递过一封信,晚秋随手接过信件,打开看了看,上面一字一句写道:
花开清媚谢时匆,寒水萧条沥雨浓
荷韵芳华曾憾世,而今谁去述芳红
游丝结满蓬残茎,群雁横飞暮顶空
自古繁尘频忌绿,斯人泣玉话思衷
看完,她闭上眼睛,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泪水了。
见晚秋哭的梨花带雨,楚王看得有些心酸了,他接着说,“你爹看透权势,临死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他祈求本王收留你,还说让本王好生的带你!将来为你寻找一个好婆家!”
晚秋不说话,只顾着默默流泪,她将信按在心口上,似乎并没有在意楚王说话,楚王转了转眼睛,一脸阴厉,他向赵邻使了个眼色,赵邻领会,立即抱拳对晚秋提示说,“晚秋小姐!陛下在与你说话!”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思考,只想安安静静的坐一回,我很抱歉!不奉陪了!”说着就扶着墙,跌跌撞撞走到里屋去了。
主角已散,是因为永别亲人的痛苦,楚王也不好说些什么,事情只好就此打住。但是,回去后楚王在大殿上踱来踱去,急的像如热锅里的蚂蚁,赵邻不解,上前问:“陛下!事情都完成了,您这是还在烦什么?”
“为王在烦那个晚秋不肯接受本王的收养!决意要离去呀!”楚王皱眉回答。
“那个晚秋姑娘本就不是咱们楚国的姑娘,走就走呗,陛下你事情已完成,心到就行了!”赵邻宽慰楚王说。
“你懂什么?”楚王抬起一张阴厉的脸,脸上呈现的是青筋暴跳,他看着自己的手,使劲握着拳头,咬牙说:“像晚秋这样的绝色美人,如果能够归顺与寡人,那么寡人的国家与社会名望就会大大地增加,而这一切,只需加个父女的名义,就可以坐收余利!何乐而不为之?”
“是是是!”赵邻连连擦汗,颤抖道:“陛下英明!”
楚王思来想去,不放心,转过身对赵邻吩咐:“你现在就到晚秋那四合院看看,随便打探一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有了结果,立刻回来向寡人禀告!”
“是!”赵邻抱拳领命,退去。
楚王冷眯着眼睛,望着他大殿上的宝座,心里暗自想,晚秋呀晚秋,你若是敢不归顺与本王,本王会让你生不如死!
*****
赵邻悄悄来到晚秋所居住的小四合院,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吵闹声,他藏在花圃里偏着头向里面探着,无聊的叹了口气,谁知旁边有人也叹了口气,转头一看,原来不远处也隐匿着两个陌生的小厮,他走了过去,拍着他们的肩膀问,“喂!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你们知不知道这是晚秋小姐的闺房?你们简直是岂有此理!当心我禀告楚王,把你们一个个都捆出去!”
两个小厮回头一看竟然是赵总管,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跪下说,“总管饶命呀!饶命呀!我们原是受齐王之命前来打探的,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哦?齐王?你们齐王看上晚秋小姐了?”赵邻试探性的问。
“不知道,在会场上的误撞,我们齐王对晚秋小姐的印象很好!”
“好归好,你们也不应该影响别人的正常生活呀!”面对齐国的小厮,赵邻客气不能再客气了,“你们回去吧,这样让别人看见了不好!”
两位小厮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名小厮还要说些什么,另一个打住了他的话语,拉着他识相退下。
赵邻左右观风,忽然听到一阵哭声,他反应极快,立刻藏在杉树后面遥望,院子中央,晚秋一袭白衣白裙,头上百花缟素,正跪在院子里拜着爹娘的灵位,一旁的巴尔达在焚烧纸钱,哭得泪涟涟的,晚秋拜了几下,缓缓站起身来,脸上已经没有了泪,她安慰巴尔达说,“巴尔达!别哭了!我们现在寄人篱下,总应该收敛收敛!不要让人笑话!”
巴尔达抹着泪,非常哽咽说,“我也不想哭,可是侯爷与夫人死的真是冤枉!我很愤怒,为什么那么好的人上天却会对他们如此的不公?为什么?”
晚秋心里难受,难受得快要窒息了,可是她知道,自己就是哭出一缸的泪水也丝毫改变不了爹娘离去的事实,与其浪费泪水,不如想着如何去去替爹娘报仇,想到这,她举起帕子替巴尔达擦泪,细细的说,“不要埋怨了,留着泪水攒足了筋力,让我们有朝一日一起去替爹娘他们报仇!”
“嗯!”巴尔达痛苦点头。
这时,赵邻走了过来拍手说,“真是一对感人的主仆呀,我今儿个是真的见识到了!晚秋小姐才貌双全,又会体恤下人,真真是受过教养的,把咱门这宫里的女孩子都比下去了!”
晚秋转头一看,原来是赵邻,便不好意思笑了,弯身行礼说,“参见赵总管!”
赵邻挥了下手,淡淡说,“我是个奴才,你们主仆俩都不必拘礼,快快请起吧!”
晚秋直站起身,心里很乱,很疑惑,便问,“这么晚了,赵总管独自造访,不知所谓何事!”
赵邻心里一触,满脸笑咪咪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托陛下的话来问问你,对于收养一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晚秋垂下睫毛说,“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既然是爹爹的意思,我当然没有意见,一切都尊父安排吧!”
赵邻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一直以为这件事挺难,没想到这么爽快她就答应了,不禁又惊又喜说,“万事以孝为先,晚秋小姐真是孝顺的姑娘!老奴相信就是你爹在天上看了也会高兴的!”
晚秋淡笑不语,其实,赵邻不知道,晚秋自有晚秋的想法,在那样一个封建社会,女子要讲究三从,要想站住脚,要想替父母报仇,首先想的不是赌气拒绝,而是如何把自己的地位给壮大了,然后在这基础上加以实现与发挥,但是千算万算,她没有算到楚王这个老狐狸的心思,或许,她的命运从这时候才恰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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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打算收养晚秋一事很快在宫里传开,大家茶余饭后,自然是议论纷纷,乱成一锅粥,芈轸就是在这团乱粥中得知此事的,他感到很疑惑,就跑到四合院去找晚秋,不料去后晚秋不在,屋里空荡荡的,迎面几个宫女正拿着扫把在屋里来来回回的扫地,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问宫女,"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屋里的人去哪里了?"
宫女见是芈轸,立刻俯身行礼说,"奴婢参见轸王子!回轸王子的话!晚秋小姐受了封,正在举行收养仪式,眼下已经搬到‘怡秋斋‘去了!"
芈轸时觉得五雷轰顶,他惊愕不已,一转身,直奔‘怡秋斋’,‘怡秋斋’的屋里此时一片哗然,楚王与家眷一一在场,宫女端着赐品如鱼贯列般游行,随着宣旨朗起,刹那间,丝绸、珊瑚、贝壳、钱财如流水般涌来,这边楚王后为了大体,正牵着晚秋的手,亲切的说,"晚秋呀,咱们以后就是自家人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说,缺什么也来找我,不要太见外!"
晚秋感激万分,立即向楚王、楚王后谢礼说,"谢谢陛下赏赐!谢谢王后关心!"
“怎么?现在一口口的陛下王后?该改口了吧!”楚王后笑着提醒说。
晚秋微微一笑,“是该改口了!”说完弯身又拜,‘父王母后’声声叫亲切万分,毫不羞涩,毫不怯场。
楚王、楚王后都笑了,客套扶她起来。
"晚秋——"呼唤间,芈轸跨进门槛,大摇大摆走了进来,与晚秋正好照面。
晚秋转身,浅浅一笑,露出两个丁香酒窝,半分羞涩,半分优雅说,"芈轸?是你?真的太好了!我正要去找你呢!"
芈轸脸上没有以往的喜悦,沉寂如一滩死水,他走到晚秋身边,恍如梦幻般问,"晚秋!我问你一句话,你可要如实告诉我,听说父王要收养你作他的女儿,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我——"晚秋一脸为难,目光不由得望了望楚王,楚王感觉到晚秋的尴尬,就出面用肯定的口气说,"是的,寡人已经收晚秋做了女儿,闵帧啊!从今以后你多了一个手足,晚秋比你小一岁半,算是你妹妹了!你以后相处,你可要多让事一点呀!"
芈轸听了苦恼万分,他不明白为什么父王忽然间要收作晚秋作他的女儿,父王儿女众多,难道还缺少吗?如此一来,他与晚秋不就没戏吗,他越想越苦恼,不由得情绪失控,"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做?为什么我总是最后知道的人,你们一个个都在瞒着我,为什么她会要是我妹妹!我不要她做我妹妹!"
"轸儿!"楚王后被芈轸的异常给震住了,她瞪着眼睛,不解问,"你这是怎么啦?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好好地,谁又惹你不开心了?有什么事情,跟你父王母后多说说!不要闷在心里!"
芈轸苦着脸摇头,迟了!一切都迟了,晚秋成了他的妹妹,他的整个世界都塌了,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刹那间不知如何理平,只是死死盯着晚秋不放,而晚秋呢,明显感受到他针刺般的目光,因为内心存在复仇,所以极其不自在,她不由得低下头。
"轸儿!不得无礼!"楚王训斥着喊。"收养仪式已经过了,现在晚秋就是公主,就是你妹妹!你认她,她是你妹妹!不认她,她也是你妹妹!无论走到哪里,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芈轸似乎理清到了问题,他神经质念着,“她是我妹妹!是我妹妹——”
晚秋看到芈轸的样子,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失宠,宽慰一番说,"芈轸!你不要这样,我现在住进了你们家,我不会去跟你争宠的,我只要有个家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不会奢求!请你放心!"
"放心?放心?我的心恐怕是一辈子都没着落了!"芈轸后退一步,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场面一时乱了,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是怎么啦,楚王冷言,故意话中带话说,“没着落?七尺男儿居然说出这样没出息的话,亏他还是我楚王的儿子!简直是气死寡人了!”
“陛下息怒!轸儿或许只是一时不习惯晚秋存在而已,时间长了,臣妾想,他慢慢就会好的!”楚王后笑着圆场说。
楚王觉得有理,不好再追究下去,就对其他人说,"不要管他,咱们只管乐咱们的,大家不要拘束!晚秋!你也不要拘束!"
"是!"晚秋表面带笑,实际在揣摩芈轸究竟在气什么,她错了吗?她真的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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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人客都散了,婢女们来来回回的收拾屋里的残局,晚秋闲来无事站在院子里走动,无聊之际,忽然在树木的阴处看见一个黑影,她很奇怪,就走了过去看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是芈轸一声不吭站在那里,像个幽灵一样,她迷惑不解问,"芈轸!这么晚了,你不在屋里呆着,怎么会在这里?"
芈轸一看是晚秋,样子明显有些慌乱,他想逃走,可是一切都晚了,就索性背过头,把拳头打在树上自顾自的说,"我站在这里已经很长时间了,我不知道我还可不可以来见你,我很糊涂,我想我是隐藏不住了!"
晚秋不明白芈轸的意思,就问,"你到底是怎么啦?白天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怪怪的·······"
"你是真的不知道吗?"芈轸深深吁了一口气,定睛说,"我是为了我的心而来!你明白吗?"
"我不懂你的意思!"晚秋极力否决。
"每次见到你,我的心都在不停不停地狂跳,我想我是暗暗喜欢上你了!"
"你说什么?"晚秋惊愕不已,差点儿没站住,她扶着一旁的树木,定定的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芈轸似乎也很尴尬,他低下头不敢看她,却又用眼角偷偷的瞄她,期望她能够给出答案,可是晚秋的脸上没有表情,对他也没有话语,芈轸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好像在催促些什么,晚秋慌乱挥开,意欲摆月兑他的手,"对不起,我``````"
空气中一片冷凉,两人明明近在咫尺,却像远在天涯,芈轸再也忍不住她的冷漠了,他伸臂忽然搂住她,她不慎防备,恰如芦苇般跌倒在他的怀里,狂热的吻炙热无比,点点般落在她的唇上,慢慢淹没了两个人,晚秋脑子一片混乱,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沉醉了下去,但是,她的意识还在,她忽然推开他,用袖子猛擦自己的嘴唇,眼中满是伤痛,"我是你的妹妹,你这样又算什么呢?你怎么可以如此的无理?"
"可是,你是我妹妹吗?是吗?是吗?"芈轸反问。
"我·····"晚秋脑子乱透了,说不出是气愤还是不气愤,她此时只觉得芈轸很越理,让她很不能接受。
看到晚秋为难的样子,芈轸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忙道歉说,"对不起!是我莽撞,是我头脑不清醒,我不该这样对你无礼,你打我一顿吧!骂我一顿也行!只求你千万不要生我的气!"芈轸握住晚秋的手往自己胸膛上撞,一连撞了好几下,看得晚秋不由得缩回手,皱着眉说了一句‘你简直是莫名其妙!‘之后,气冲冲的进去了。
芈轸不死心,慌忙拦了过去,"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做我父王的女儿!我想知道!"
晚秋看了芈轸一眼,冷漠回答说,"因为我看上了你们家的权利与富贵!"
"不!我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你在骗我,因为你无论怎么看,都不会像是个贪图富贵之人!你一定有什么苦衷,对不对!"芈轸逼迫问。
"笑话,当公主不知是多少女孩梦寐以求的事情,我现在好不容易有这样个机会,怎么会轻易拒绝?我相信,换作任何一个女孩都不会拒绝掉的!"
"不!不!不!"芈轸摇头,"你的眼神骗不了我,我在你的眼神中看到了无奈与悲凄,我知道,你也是不情愿的,直觉告诉我,你在隐瞒我什么东西!"
被芈轸说中了心事,晚秋顿时觉得难堪,她挣月兑开他说,"我现在还有事要做,不得空儿,你还是快快回去吧,若让他人看见你我这样私会,不知又会嫌生什么样的误会呢!"
"我的心都吊在你身上了,我都不怕,你还在担心些什么?"
"你真的好过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讨厌死你了,如果你再这样无理,那从今以后,咱们都不要再见面了!"说完,晚秋掩面绝尘而去。
芈轸站在原地望着晚秋进屋,心沉到谷底去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与晚秋会变成现在的局面,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她与他在长廊相撞,谈话间,只是她淡淡地凝眸,就足以把他击败。而如今佳人虽在,却一切都变了,以后他们还是要相处,只是再要相处,他该如何管住自己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