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孟蝶飞对镜梳妆,不见柔儿上来服侍,便问一旁候命的宫女:“柔儿呢?怎么不见?”
候命宫女群中,一个丫鬟左右相望,见无人作答,她立刻上前禀告:“回夫人!柔儿姐姐今天病了!”
孟蝶飞微微皱眉,沉默,似乎在想着什么。
那丫鬟见夫人不说话,就讨好说:“夫人若是想见柔儿姐姐,那奴婢去请她过来!”
“罢了罢了!”孟蝶飞打住她,“我只不过是不习惯别人的服侍而已,既然病了,就不要去打扰了!你上来帮我梳妆吧!”说着递过一把梳子。
“是!”那丫鬟弯身接过蝶飞手里的桃花木梳,望着那一头瀑布般的长发,伸手细细为她篦头,不经意询问她:“夫人这是要梳什么髻?”
“马鞍髻!”孟蝶飞淡淡回答。
那丫鬟一听就明,束起大把头发往上梳,不一会儿就绾好青丝,动作利落非常,完全不像柔儿那样问东问西,再配插上珠花翠玉、步摇,看上去简单而不失典雅,孟蝶飞照了照镜子,很满意,再抬头打量这个手巧的丫鬟问:“你叫什么名字?手儿竟是如此的巧?”
“谢谢夫人夸奖!奴婢名叫酒叶!”那丫鬟先道谢,再礼貌报出名字。
“酒叶?”孟蝶飞复念了一遍,大有奇怪状,“这个名字特别,生活里随处皆见‘娟’‘丽’‘秀’‘玉’等女名,一般带有‘酒’字的还真不多!你父母真是太会起名字了!”
那酒叶‘扑哧’一笑:“若是提起奴婢的名字,奴婢由不得说些乱七八糟的事了,其实奴婢的名字毫无水准,只因家住钱塘,父辈祖上三代都是酿酒的,遂以此得名,呵呵!”
孟蝶飞大跌眼镜,兴致问:“你家里兄弟姐妹几个?”
“回夫人,三个!姐姐酒花,奴婢酒叶,奴婢弟弟酒根!”酒叶一一介绍,毫不扭捏作态。
孟蝶飞笑了,叹息道:“有趣!真真全天下的酒都被你们家占光了!”
酒叶赔着一起笑,只当打趣,其实也就只是打趣,毫无它意。
孟蝶飞笑完,想起今日还要去‘唐凤亭’见赖嬷嬷,忙急促催下人准备早点,期间酒叶一直精心服侍,两人谈论的相对开心,孟蝶飞觉得这个酒叶是个难得的人才,便带着她一起去‘唐凤亭’了。
‘唐风亭’筑在灞柳湖边,半边依水,半面依花园,风景秀丽,常是王公子弟喝酒吟诗之所,只是近来这些子弟忙于学业功课,已经荒废很久了。
孟蝶飞到达亭子之际,发现赖嬷嬷并没有来,她很奇怪,不是说赖嬷嬷约她的吗?怎么会请席者没来,而她这个被预约者先来,这不合礼节,赖嬷嬷五十多岁的人了,不可能连这个基本的礼节都不懂,罢了罢了,鄙视她也好,摆架子也罢,她一个老人家,且让让,管它呢,先进去进去等候着再说。
酒花跟在后面,站在石头桌旁,不多言碎语。
时间一分一分的在等待中划过,孟蝶飞等了好半会,对方却连影儿都没有,她猜测赖嬷嬷岁数大了,可能忘记了此事,就对吩咐酒花说:“你到王后府上催促嬷嬷,叫她早些来会我,我还有其他的事,耽误不起!”
“是!”酒叶领命,转身往王后的‘琉璃宫’去了。
原地还剩下孟蝶飞一个人坐在原地,冷伴着花花草草,无聊至极,说不出的纳闷。
忽然树荫障目里有人吟诗:“花开叶落总无常,何必牵魂动绪伤,且借熏风千载绿,惜春孤采一枝香!”
孟蝶飞抬眼望去,只见一个侧脸男子手里拿着狗尾巴草左右摇着,直着走自己的路,看起来颇有兴致,她好奇,随着男子缓缓移动,人越来越清楚,仔细一看,那男子分明就是芈天浩,她惊呆了,往昔的一幕幕在眼前重现,忧伤的,高兴的,凄美的等等,种种思绪全部却上心头,如梦似幻,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芈天浩吟着吟着,想起旧时兄弟们吟诗的地方,不禁瞥了一眼,这一眼正好瞥见孟蝶飞坐在那儿,他也明显震撼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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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四目相碰,目光完全交织在一起,深埋在心底的感情一触即发,宛如火山喷出那炙热的岩浆,力大无穷,太久没有见面了,日日盼着相见,真要是见了双方又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孟蝶飞知道他们之间不适合再交往下去,她是有夫之妇,是他姨娘,而不是过去他口中常唤着的蝶儿,想着这里,她忽然起身抬步回去,但她站起来之后又矛盾了,就这样走了,赖嬷嬷来了不见她人怎么办?那不是平白无故制造敌人吗?不行!她不能走,停止思索,她站定,双手扶在亭柱别过头,佯装正在观湖。
芈天浩见她神态慌张,举步又顿,却最终只是扶着柱子,便以为她旧情未忘,所以才出现躲闪不定的镜头,便踏着青苔小路走过去。
孟蝶飞别着头,根本没注意他会忽然到来,等注意到了,对方已经站在她身边了,她吓了一跳,忙下意识把手挡住他面前,而自己索性后退:“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蝶飞!”芈天浩向前跨了一步,直直追着她,一脸着急。
“不要叫我‘蝶飞’!我不是蝶飞,过去的那个蝶飞已经死了!我是蝶夫人!是你姨娘!请你以后叫我姨娘!”孟蝶飞提醒,希望天浩自重。
一语恍如炸雷,立刻炸开了两人的距离,芈天浩后跌一步,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蹂躏了一样,他满眼写满了伤痛,极力否决:“什么蝶夫人?提到你这个身份,他堂堂楚平王对得起我吗?”。
“那么,提到这个身份,你对得起我吗?”。孟蝶飞反唇相击,眼中同样溢满了伤害,天浩当即说不出话来,见对方沉默不语,蝶飞起伏的心平静下来:“所以,木已成舟,根本就不存在谁对不起谁,任何一朵花都会凋谢,我也会凋谢,当繁华过尽,什么都没有了,仅有的也只是对家庭的责任罢了!”
“不!”芈天浩不置信的摇头,“你以前说过,只要有我在,无论走到哪里你都跟着我,我们还曾经许下承诺过,我不相信你忘记了我们的诺言,你若是真的忘记,那你为什么还要给我写信,你根本就是没忘记!”天浩的揭露,令两个人今天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
被说中了心事,孟蝶飞明显有点不耐烦:“你我的感官根本就不重要,丝毫改变不了现状,就算索性改变了,那又怎么样,你可能娶我吗?你能忍受天下人的耻笑吗?你不能,既然没有任何的结果,那么为何还要纠缠,不如从此散了,落个两清净!”
芈天浩逼近她,神色凝重说:“如果我告诉你,为了你我能忍下所有的屈辱,你会怎么想?”
孟蝶飞猛烈震撼着,内心的狂热再次如排山倒海般涌来,淹的她没有了思绪,没有了方向感。
“你当真也不接受我吗?”。芈天浩声音低沉,带有一股淡淡的迷惘。
熟悉的声音,温文如风,那份痴情依旧,他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可是她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想到这里孟蝶飞轰然泪落,她多么可悲呀,明明心上人就在面前,却不能说爱他,还一直伪装不在乎,她骗得了任何人却始终也骗不了自己的心,即便如此又怎样呢?她终是回不去了,永远的回不去了,“是的!即便你能使乾坤倒转,我也不可能接受你,因为我们的故事已经完结了!”
这席话令天浩脸变得大绿特绿,他捂着心口,感觉心里好痛好痛,仿佛一下子心跌倒冷水底去了,自己简直太可笑了,明明知道他与蝶飞是不可能的事,还拼命追···拼命的追,企图与她比翼双飞,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么傻的人呢?
看着天浩捂着胸口,孟蝶飞感觉心在滴血,她多么想扑上去安慰他的失落,可是,她不能,因为她不再是他的谁,或许冷漠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天浩依旧捂着胸口,好久好久都没有缓过心来。
“保重吧!我先行去了!”本还想等等赖嬷嬷,眼下看来场面复杂,还是隐一隐,等会儿再来,这样对两人都好。
“今日一别!何时再能见到你!”一想到蝶飞回去再也无法相见,忙追问。
孟蝶飞不理,绝然而去。
芈天浩见孟蝶飞不顾他的感受绝然离去,心下一恼,从腰里抽出一根大约二十公分的匕首,闭上眼一忍,往手腕处划去,顿时一股鲜血从手腕上快速滴下来,疼的天浩‘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听到叫声,孟蝶飞猛然回过头,只见芈天浩抬着手望着快速滴下的血,脸上毫无表情,她诧异,如闪电般扑过去捂住伤口,痛苦哀伤说:“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傻事?怎么可以这样不爱惜自己?你要是有个好歹,我可怎么向你父王交代呢?”说着就要拉着天浩去太医府,当时情况十分紧张。
不料,芈天浩并不急着救自己,而是赌气问:“你为什么要管我?难道就因为觉得对不起父王吗?”。
孟蝶飞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转移话题频频说:“现在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你需要先去止血,不然就没命了!”
“我让你回答我!”既然割腕,就已经做好了死的打算。
孟蝶飞本来不想回答的,怎奈天浩死死相逼,根本就推月兑不掉,掂量掂量了轻重,她月兑口道:“我是为了你!行不行?”
芈天浩欣喜不已,刚才的郁结刹那一扫而空,他伸手忽然揽过孟蝶飞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忘记了伤痛,忘记了身份,忘记了一切的一切,仿佛两人回到了以前一样。他声音颤抖说:“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理我的,我就知道咱们的感情还是存在的,多么想这样抱着你····永远的不离开····”说完这些之后,他更加激动了:“蝶飞!我爱你!我要娶你为妻!”
孟蝶飞在沉沦···不停的沉沦····仿佛她对天浩的柔情毫无免疫力,一阵糊涂之后,她的意志忽然苏醒,不安极了,想到推开他,谁知她才抬起手,耳边传来‘嗯哼!’一声,这一声把两人给惊来了,只见楚王、楚王后、赖嬷嬷还有一大队人站在旁边,大家个个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们,那眼神尽是讽刺。
两人惊呆了。
这时,只听楚王后用尖锐的声音对楚王说:“陛下!您都看到了!早前臣妾就说过这个蝶夫人不检点,您还不信!现在您看看这丑陋的镜头,简直丢我大楚的颜面!”
楚王表面倒是相对,只是瞪眼质问蝶飞:“蝶飞!这是怎么回事?”
孟蝶飞根本就不解释什么,只是低下头说:“请陛下治罪吧!”
“陛下!你听听!她自己都承认了!”楚王后尖叫。
楚王满月复怒火,再加上楚王扇了一把风,火焰越发的大了,他怒目,不管三七二十一吩咐护卫:“把他们统统都给我关起来!”
“是!”护卫领命,伸手上来就抓孟蝶飞,天浩很不服气朝护卫打去,用身子紧紧挡着孟蝶飞,手上的血在不停的滴不停的滴。
楚王气的更狠了,“简直是岂有此理,连王命也敢违,卧虎!藏龙!给我上!”卧虎、藏龙是近来武林派特请的高手,伸手了得,相传是盟族武盖天的手下,除了峨眉天师宋阁义,几乎无人能挡,无人能及。
芈天浩迎战,与卧虎、藏龙两人大打出手,两方战斗激烈,过了几招,天浩大败,被两人一人压在一只胳膊推在地上,此时地上已经是满是鲜血,斑斑驳驳,如春天盛开的桃花,红艳艳的。
楚王看也不看天浩,很反感说:“拉出去吊起来,重重的打!”
“是!”卧虎、藏龙领命。
“不!”孟蝶飞努力挣月兑左右卫兵,可是她一介弱女子力气小,根本就动不了。
“你还有什么话说?”楚王定定的看着孟蝶飞那张绝美的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难道他那么宠她爱他,仍旧比不上天浩吗?为什么要背叛他?心里真的好痛好恼。
“臣妾求您放过天浩吧!他手上有伤,不赶紧止血会死掉的!”
楚王震撼了,看着天浩的手果然满是鲜血,不过他心里很生气:“就算死了!也难逃干系!”
天浩由于失血过多,渐渐头晕,最后竟然晕倒了,幸好卧虎藏龙两人及时扶住他,场面顿时哗然大波,楚王后见楚王有些动摇状,忙说:“陛下!你不能手软,若不今天不惩治她们,天下人定会耻笑陛下您的!”
楚王不看楚王后,硬是把王后的话顶回去:“都这样了!当然先救孩子要紧!”
楚王后不好失礼,只好闭口不语,这边楚王的确心软了,正训斥卧虎藏龙:“寡人让你们抓住他,你们居然伤他伤那么严重,寡人叫你们伤他了吗?”。
面对天浩的伤,卧虎、藏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当是刚才没注意打到了,不禁双双上来请罪认错:“属下该死,属下历来对付江湖高手,而今宫里当差,实在不会使用柔力,得罪之处,还请陛下降罪!”
“罢了罢了!”楚王瞪着眼睛,在位几十年还没出现过这等事情,自从上次芈轸忤逆他之后,他便请了两个武林的弟子使用,一来整治飞贼倭寇,二来护身使用,眼下看来,不知是喜是忧,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能怎么办?只能作罢,他没有惩罚两个高手,只是心痛看看天浩,此时天浩明显有些晕倒状,他忙吩咐赖嬷嬷:“赖嬷嬷!你速速去请太医!”
赖嬷嬷本是不愿意的,当她的目光与王后相接时,王后示意她快去,便领旨意去了。
楚王站在原地脸上毫无表情,大家都不敢言语。最后情况紧急,他只说死罪难免,活罪难逃,拂袖而去,场面就此草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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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浩由于失血过多,楚王有令暂留医务所观察,而孟蝶飞也因为私会旧情人被软禁起来。面对制裁,面对分离两地,两人并无明显异议,只是彼此用心思恋着对方,暗暗为对方祈福。
晚上了,一轮残亮从窗户外面升起,大殿宫灯未熄,楚王背着手在殿上踱来踱去,想起孟蝶飞与天浩的事,心里的愁绪简直可以用‘剪不断理还乱’来形容,只见他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拂袖,焦躁形象与外人眼中的冷漠强硬形成鲜明的对比。
赵邻看不下去,就催促:“陛下!天黑了,该用晚膳了!”
楚王根本不理睬,只是白天孟蝶飞与天浩的事,越想越不爽,不由得一甩袖子,斯底发泄:“他天浩算什么东西?怎么可以可以跟他父亲抢女人呢?简直是岂有此理!”
赵邻当然明白其中的缘由,就说:“其实这也不能怪,当初浩王子与蝶夫人的关系那是宫人皆知的,是陛下横刀夺爱,凭醉酒做幌子强行侮辱了蝶夫人,现在人家找您麻烦也是情理之中的!”
“你给寡人住口!”被提到不光荣史,楚王恼羞成怒,“以后不允许再提此事,若是再提,小心的舌头!”
“是!”赵邻俯首闭上了嘴,不敢再言语。
楚王心里象压着块千斤巨石,要多赌有多赌,除了踱来踱去,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
正焦急之时,忽然一个护卫冲进来,十万火急禀告:“不好了!轸王子在‘怡秋阁’门口打起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这边战火未息,那边又出乱子了,楚王被天浩、芈轸搅得魂梦难歇,他咒骂一声,立刻随那护卫往‘怡秋阁’方向奔去。
‘怡秋阁’门口确实不算安宁,芈轸站在门口不停的喊着晚秋的名字,呼喊时一群护卫上去阻止,芈轸反抗,与那群护卫们拳脚相向,场面一片哄闹。
“都给我住手!”楚王看到后,老远就开始喊道。
闻声,芈轸、护卫们转头相看,看见是陛下亲临,纷纷停手,从中间闪出宽阔的路。
那楚王打量芈轸,发现芈轸状态很好,就训斥:“天都黑了,你还在这里,又是打,又是喊的,怎么?身上的伤都好了?”
“儿臣参见父王!”芈轸恭敬行礼,“孩儿此次是前来只为探望晚秋,谁知守门的护卫说‘陛下有令任何人都不许接近’!我郁闷,想问问父王可有此事?”
“不错!确有此事!”楚王仰着头看月亮,回答淡淡的。
芈轸一听果真是父王,气恼不已:“为什么要这样做?晚秋到底哪里犯错了?父王!你真是太阴险了!”
“不要把为父说成十恶不赦的人,为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楚王极力维护自己,摆出一张父亲该有的平和:“昨天你带着晚秋殉情,现在弄得整个王宫的人都知道了,你说这光不光彩?你们男未婚女未嫁,出现这种事,损的不止是你们的颜面,还有为父,古人有云,子不孝,父之过,他们会说是为父没教育好你们!你说为父是不是很为难?”
“所以父王就想出软禁的方法?”芈轸反问,仿佛并不能理解楚王的举动。
“这不是普通的决定,是为父想了很久才决定的!”楚王解释说,“眼下正当风浪口上,情势相当严峻,隔离你们是最好的措施,一来平息风波,二来晚秋也可以借此好好养伤,为父看你通情达理,相信你应该会明白为父的用心良苦!”
原来这样???“对不起!父王!是儿臣误会您了!”明白了缘由,芈轸忽然觉得自己刚才不该顶撞父王,不由得一皱眉,自责起来。
“你的此刻的心情为父能理解!年轻气盛嘛,都是过来的,只是你这股气盛要是用在政治的强硬上还好,若是用在儿女私情上就略显不适了,你今年才十七岁,以后的路还有很长很长,在为人处世时,一定要理性,切不可冲动,这是你的缺点,你必须要改掉他,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
芈轸一句句听着,点头称是。
“时间也不早了,回去吧!晚秋为父会托人照顾好他的,等风浪过去了,为父自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谢谢父王!那儿臣告退!”芈轸带着两个侍卫回去。
楚王背着手站在院子里,望了望‘怡秋阁’的门匾,思索着怎么处理儿子与晚秋的关系,这是个棘手的问题,若是处理不好,依照他对芈轸的了解,他定然会把王宫给翻了,不行!他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至于成全他们,那根本就是无从谈起,或许该采取一下缓兵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