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软禁的日子里,晚秋除了休养身体之外,其余的时间皆用在思见楚王的愿望上,她竭力向楚王提书阐明此事,一次一次又一次,奈何楚王并不表态,只是让赵邻过来传话说:“近来忙于国事,不得空儿,等闲定会召见!”
同一句话说的太多,就变成了敷衍,这让晚秋明白事情远比自己想象中复杂!她表面上淡定,实际上心里存在诸多的不确定,她不确定接下来她的命运会有怎样的变化,或许会象雾、会象雨、又也许会象风,不行!她不能等着挨刀,她一定要混出去。
说办就办,晚秋立即密召巴尔达,两个人在屋里就此事议事,那巴尔达虽是忠心护主之辈,却是个脑呆肠直之人,在听了晚秋的叙述之后,也没有明显的好办法,只是拍着自己的胸口频频保证说:“放心吧!这事包在奴才身上,只要奴才有心要背小姐出去,那就没有杀不出的血路!”
什么?巴尔达要背她出去?“不行!这样做太危险了!”晚秋几乎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虽是危险,但这是目前来看,最直接、最快速,最有效的办法!”
“命丢了就不合算了!”晚秋半开玩笑半提醒。
“要不,奴才去求陛下!”退一步,巴尔达再度建议。
“既然他不想见我,求是没有用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您说我们该怎么办?”巴尔达想不通,索性请教起晚秋来。
“你去帮我找几个刺客来!”晚秋此话一出,巴尔达顿时‘啊?’的一声惊讶,晚秋看了眼他,强调:“是的!黑衣刺客!要武功高一点的,然后假装行刺我,声势越浩大越好,极尽可能煽动场面惊动到陛下!我就不相信陛下不来!”
巴尔达抓抓脑毛,觉得有理,忙赞叹说:“小姐!您真聪明!”
晚秋嘴上带着浅笑,不语。
想着想着,巴尔达又觉得不妥:“说来容易,找了刺客也进不来,您看看那前门,堵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晚秋的想法因为巴尔达的话打断了,她扬起睫毛举目四望,发觉房顶上有个天窗,嘴角微微一笑,若有所思说:“我自有妙计!”
“什么妙计?”巴尔达偏过头,好奇极了。
晚秋不慌不慢,指了指天窗,示意这就是入口,巴尔达一看立刻明白了。
傍晚日落时分,倦鸟归巢,整个世界因为黄昏的来临而提前蒙上一片阴蒙色的雾,入冬了,天气冷的要命,守门的护卫也因为忙碌了一天显得更加疲惫了,他们中有人受不了寒冷,竟在门口煮起烧酒就来,红艳艳的火苗,香喷喷的酒味,惹得其他人纷纷拿着碗都去蹭酒喝,场面当时真可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房顶上,几名巴尔达带着几个黑衣人居高临下,看到守门人喝酒的情形,暗暗得意,不料他的体型太重,笑的时候没有在意,竟不小心把一个瓦片给踩滑了,‘啪--’当即一个瓦片从房顶掉了下来。
“谁?”院子里的守门护卫被惊动,巴尔达等人纷纷隐到背阴的另外半片去了,结果护卫们都惊动了,死死站在院子一直看一直看,见没人又回到原地喝酒了。
巴尔达几人打开天窗越了进去,此时晚秋早早候着,见人都到齐了,晚期带头故意扔了桌子上的书,喊救命,其他人砸椅子的砸椅子,摔古董,场面一片混乱。
“不好!出事了!”门口的护卫听到叫声,纷纷放下手里的碗,拿起宝剑破门冲了进去,屋里一片混乱,晚秋此时拿着书扔黑衣人,众人铺上去保护晚秋,同那群黑衣人较量,打得不可开交,一时之间山河变色。
酒花看到里面的打斗声,感觉大快人心,她移步走到院子,看见院子里还在煮着酒,当即用怀里的帕子包裹酒罐子,用力把就泼向木质的墙壁上,再丢根带有火苗的木材棒,酒精遇到火苗一触即发,大燃特燃,火势相当的猛,她含笑着望着火苗,一脸满意。
这一幕正好被探望晚秋的芈轸撞见,“你竟敢放火害人?简直是罪不可赦!”
那酒花吓了一跳,转过头一看是芈轸,当即扭头就跑。
芈轸见她逃跑,迅速从地上挑起一根筷子长的木棒‘嗖’的一下射去,当即扎住了酒花小腿,酒花站也没站稳就跌倒在地,芈轸扑上去想将她绳之于法,可是眼看着屋子的火越来越大,又退回去了,晚秋还在里面呢,他不能耽误时间,于是扑进去营救屋里的人了。
屋里一片昏暗,依旧打得不可开交,芈轸跑进来紧急喊:“不要再打了,外面着火啦!”
护卫们纷纷把目光投向芈轸,也有人还在打斗的,等大家完全反应过来时,浓烟滚滚已经大把大把的卷进屋里来,顿时,屋里一片黑烟,眼前除了模糊还是模糊,什么都看不见了,唯听晚秋不停的咳嗽在喊:“着火了!大家快撤!都撤!不要再打了!”
慌乱中,黑衣人撤,守门的也撤,晚秋掩着鼻子也在撤,芈轸喊着晚秋的名字冲进来,两人见面后是那么的恍如世隔,晚秋欲言又止,芈轸拉着她说:“走!咱们快走!”
不料才跨出一步,忽然一条着火棒从半空掉下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晚秋吓得‘啊’的一声紧紧抱住芈轸,芈轸挡在晚秋前面,毫不畏惧说:“不要怕!咱们垮过去!”
“我···我不敢!”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形,自己明显有点害怕。
“傻丫头!吓唬你的!我怎么会让你垮过去?”芈轸对晚秋温文一笑,一把横抱起她,晚秋先是惊愕,随后笑了:“你就是坏——”
芈轸看着此时的晚秋,心里又爱又怜,晚秋感觉对方盯着自己看,只是会以淡淡的微笑,两人互看,仿佛什么都存在了。
‘啪——’这时有一个火棒从房顶上坠下来,堆积在上面刚才的那根火棒上面,看上去完全堵住了去路,接着前方又连续有木棒落下,现在要垮过去是不可能的事,急刹了两个受困的人。
芈轸又退回一步,避免与火苗接触,可是火苗越来越大,根本就没法回避,头顶上已是烧的满天红,时不时的都存在朽木掉下来。晚秋紧张的看着周围,心拧成了条麻花。
*****
火势如血盆大口,不停的吞并着木头食物,忽然又是一个燃棍从房顶顶落下,接着瓦片成块的滑下,晚秋紧急提醒芈轸:“小心!前面!”
闻言,芈轸立刻旋身闪过,迅如雷电,房梁烧断,几乎是同一时间身后的瓦片也簌簌下落,密如冰雹,砸的地面砰砰作响,芈轸左右躲闪,一个没注意,瓦片‘砰’的声砸中了芈轸的头,一阵疼痛自脑勺后面袭来,他顿时觉得头脑昏沉,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可是他的意识一直支撑着他,他不能就此倒下,因为晚秋还等着出去,想到这里,他吃力的往角落里移,脚步至艰至难,好不容易到达角落,他眼一闭,竟然一下子栽倒在地,这一倒连同晚秋也一齐带倒了,两人摔成了一团。
晚秋忍受着呛人的烟味,立马翻身爬起来,推着芈轸的手臂呼喊:“三哥!你怎么啦?醒醒呀!你不要吓我!”
芈轸抬着半慵懒的睫毛,睁开眼看着柔美的晚秋,一脸愧疚,几天前他挨板子身体本就没复原,今儿又被瓦片砸了头,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身体简直一点支持力都没有:“晚秋!对不起!我不能带你出去了,好遗憾!”
“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你练过武功,我们一定能够出的去的!是不是?”
“对不起!”
晚秋失落摇着头,望着火苗,感觉天都塌了。
芈轸发现她的失落,很痛惜,可是他实在是起不来了,在没有任何实力的情况下,他依旧想着用他有限的气息安慰着她:“不要怕!我是不会让这些火烧到你的,如果它们真的烧过来,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挡在你前面,直到化为灰烬,我相信一切熄灭了,你定有机会逃出去的!”
晚秋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心里因他的这句话而激起一阵猛烈的震撼,她愕然抓住他:“不!不可以,我怎么能忍心看着你死呢?那不是让我痛不如生吗?我不会允许你这样做!”
“晚秋!你就听话一次!”芈轸用命令的口气,完全不容许她反驳。
“不!”晚秋的泪从眼角滑落,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总是有人命令她,先是爹爹,再是芈轸·······
芈轸伸手抚上的脸上的泪珠,含情脉脉看着她,嘴里低喃:“我死了并没有什么,重要的是你能安好,你知道吗?直到现在我依旧没有后悔遇见你,我们相处的日子虽短,但是面对你,我总有一种难以欲说的感情!这或许就是缘分吧!”
听到这里,晚秋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她摇着头:“不要再说下去了,你知不知道你的每一句话都是一把刀,刺得我好痛好痛,我不能承受你的救赎,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你死了,那么的家仇怎么办?你难道要做个不孝的女儿吗?”。芈轸相提醒,搬出了她的使命。
言语再次惊动了晚秋,她愣然看着他,流着泪,嘴里说不出话来。
芈轸见她不说话,又继续说:“为了你的家仇,你一定要活下去!如果今天你有幸逃出去,那么,请记住!在你生命里有个人曾经这样爱过你,仅此就够了——”说到这里,芈轸的语言变得更加的滚烫,他不舍的看着她:“我不在!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将来找个喜欢的人嫁了,这样,我在地下也安心了!”
“你死了,我还说什么‘嫁’字?”晚秋茫然的看着他质问:“我不嫁,我要嫁也只嫁你,我只嫁你!楚平王的三儿子,芈轸--”不知从哪来这么大的一股勇气,或许是一切都到了极致。
芈轸听到这话,简直有些浑噩,一时之间呆住了。
晚秋见对方没有反应,俯身就吻上了他的唇,这次是她主动的,她不要再压抑自己的心,如果大火此刻就过来,房屋此刻崩溃,那么她也要证明她爱他,哪怕一分一秒,只要它是存在的,那么它将会化作与他们生命中的永恒。
吻上的那一刻,芈轸只觉得一股电流在身上蔓延,那种感觉是震撼的,仿佛天崩地裂,山河变色,他一把抱紧她迎上去,两人就这样忘性缠绵着,谁也舍不得离开谁,什么大火,什么人间拘束,全都不存在了。芈轸吻着吻着忽然停下来,他一下子推开她:“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做,我爱你不能毁你!你如果逃出去,你这个举动会是不光彩的!你谨记!”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想好了,你死,我也死,咱们到地狱里去夫妻!”晚秋话才说完,远处的大火已经沿袭到两人的面前,晚秋的长裙由于拖得远,竟然先行燃着了。
芈轸大惊失色,几乎是没有意识的伸手打去,连打了好几下,裙子上火焰才熄掉,他望着眼前,此时远处的大火已经是袭来,根本就无法阻挡,他看着火焰,咽了一口气,忽然一把用力推过晚秋,而将自己的背面向了火焰。
“啊--不--三哥--”晚秋伸出手,刹那间石化了,没有了表情,没有了思维,只剩下一个躯壳。
这一声叫的惊心动魄,以至于外面寻找的护卫被惊动了,他们沿着声音,一路泼水一路砍着朽木找过来,见到轸王子正背着火焰保护着晚秋,当即大惊,忙令护卫们泼水,顿时救了情况紧急的芈轸,芈轸除了衣服坏了之点,并没有烧伤。
护卫们看着两位并无大恙,立刻抱拳说:“属下救驾来迟,让王子公主受惊了!”
芈轸上前说:“不要说这些了,先救我俩出去要紧!”
“是!”护卫们走到晚秋面前,此刻晚秋已经力气说话,护卫们一个驾着晚秋,另一个驾着旁边的芈轸,大群人挥刀砍去杂乱,纷纷施展轻功腾空跳出了火圈。
到达地面之际,晚秋心微微安定,看看外面门口,楚王背着手已经在火灾现场站在,一脸严肃。晚秋知道陛下定然是担心极了,就被人搀扶着一下子跪在地上:“晚秋芈轸不孝,让父王担心了!”
楚王冷峻答:“无碍!你们怎么会都弄成这幅样子?”
芈轸、晚秋互看,除了咳嗽,都不说话。
楚王看着两个孩子满眼是灰,一个伤,一个晕沉,一时间心疼也不是,责骂也不是,只是让护卫送两人到‘祥云阁’府休息。
********
经过诊断,晚秋并无大碍,而芈轸由于头部受伤,不得不留在‘祥云阁’作治疗。
初冬的夜晚,寒冷非常,如冰的天阶上,轻烟笼着一弯残月,象裹着一件银白色的纱衣,半羞半露,风情万种。小院回廊的曲折处,芭蕉菊花已谢,满目狼藉,昏黄的宫灯在屋角随风摇曳,不停不息,晚秋坐在小廊里的长凳上,手扶着横柱发呆,入冬了,时间过得真快,想着近来发生的种种事迹,不胜叹息,这个楚国真是太可怕了,到处都是陷阱,一不小心就会跌个粉身碎骨,为什么人与人之间不能和睦相处,非要弄个你死我活,正沉思着,忽然感觉背后有人为她披上了件衣服,她一怔,侧头一看,只见是芈轸站在后面,她淡雅一笑;“三哥?”
芈轸皱起眉宇,半责怪半关心说:“入冬了!天气冷,不要在外面吹风,会伤寒的!”
晚秋拉着披在肩上的衣服,含着愁回答:“我知道!我等会儿进去!”
“怎么啦?有什么心事吗?”。注意到了她的愁容,芈轸轻轻的问。
晚秋淡淡一笑,不作答,只是茫然的看着天空,感叹说:“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经入冬了!记得我来的时候是秋天!”
“是啊!一个多月过去了--”芈轸附和。
“一个月了!这一个月过得可真是艰难呀,爹娘去了,府邸也烧了,我带过来的琴、衣服都烧了,眼下我除了巴尔达,简直是一无所有了!”
“你怎么会一无所有呢?”芈轸反过来问她,“陛下是你的父王,王后是你的母后,还有天浩、宝盈、如意,好多好多,你怎么会一无所有?你并未一无所有,就算全天下人都不理你了,最起码还有我,有我在,你永远不会一无所有!”
晚秋看着他,一脸感动,把头靠在他的胸前,娇柔说:“谢谢你!三哥!”
芈轸浅笑低下头,两人的脸挨得极近:“说什么‘谢’字,只要你高兴,不论做什么,我都是值得的!”
两人相互微笑,就这样看着彼此,谁也没有想把脸移开的意思,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
‘嗯哼--’一个重重的鼻哼声打破了两人的甜蜜,芈轸、晚秋抬头一看,楚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们身后,两人都很萌,互看一下,双双上去行礼:“儿臣(晚秋)参见父王!”
“免礼!”楚王毫无心情挥了袖子,脸上很严肃。
“谢父王!”芈轸、晚秋都站起身,都小心翼翼看着楚王。
楚王也不绕弯子,就刚才看到的情景,直接开门见山说:“你们都是成年人了,男未婚女未嫁的,深夜里在这公然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若让他人看见,你们有没有脸?怎么都像是个小孩?”
“父王息怒!”见状,芈轸立马请罪,并解释说:“今天是晚秋心情不好,儿臣只是借她一下肩膀!”
“住口!”楚王觉得这个理由太堂皇了,根本就不是常人的逻辑,当即训斥起来,“轸儿,你明知女子的名节很重要,却在这三番两次的侵犯她,你说你是不是不应该?”
芈轸反驳说:“我与晚秋是真心相爱的,我们的行为怎么能算侵犯?如果这也算侵犯,那么全世界的夫妻岂不是都该死?”
楚王态度强硬:“你不要在这里强词夺理,歪曲事实!”
芈轸还要说些什么,这时晚秋阻住芈轸,上前说:“父王不喜欢晚秋与三哥来往,晚秋以后不来往了便是!”
“还是你通情达理些!一说就明!”楚王慢慢走近晚秋,此时她正半低着睫毛,半羞半怯,他声音放缓放柔:“今天‘怡秋阁’的火灾是怎么引起的?”
“我不清楚,自从那群黑衣人来袭,接着阁子就失火了!”晚秋如实回答。
“难道又是上次的那群刺客?”楚王猜测,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闻言,芈轸立刻截过话:“不是!是个丫鬟!”
“丫鬟?你怎么知道?莫非你亲眼所见?”楚王目光转向芈轸,希望从他这里得到线索。
“是!”芈轸斩钉截铁说:“自从晚秋被禁,儿臣每逢傍晚时分都会去她院子里游荡,目的是保护她的安全,可是今天再去时,居然看见一个丫鬟正向阁子倒酒精、扔火把,儿臣很吃惊,就扔了个木棍打了她的腿部!”芈轸带着表情叙述,把白天的所见所谓说为楚王听。
楚王大为惊讶:“为什么没将她捉住,严地正法?”
“当时阁子的火势十分凶猛,里面还有许多人,儿臣为了要救里面的人根本顾及不上!”提到这里,芈轸有点歉意。
楚王失落道:“这罪犯一旦逃逸,再追可就难了!”
听出了父王言语中的失落,芈轸宽慰父王:“父王无须担心,儿臣已经记下了那个丫鬟的容貌,等闲有空,儿臣会把那女子的容貌画出来,然后四处通缉!”
“你记得,为父就放心了!”楚王叹息说:“这件事一定要秘密进行,不要打草惊蛇,明天为父来取画,然后交予内务府调查!”
“是!”
楚王交代完毕后,转目又看了看晚秋,用父亲该有的口气关心问:“你的伤怎么样?”
“回父王,已经无大碍了!”晚秋低头回答。
楚王脸一严,武断说:“既然无大碍,那就不必在这‘祥云阁’了,晚上到宝盈那去暂住吧!至于何时牵走,等旨意再定!”
“是!”晚秋恭敬接受,看起来并没有异议。
芈轸看着楚王,想到宝盈的为人,一时急了:“父王!再议议吧,宝盈妹妹生性脾气不好,晚秋去了定会受委屈!我看不如把她搬到如意妹妹那去!”
楚王想也没想,专横说:“为父说宝盈自有为父的道理,那容你在这添话?你如意妹妹自小体弱多病,经不起太多人的吵杂!想来想去,还是到宝盈那好!”说着招呼远处的赵邻过来,不管芈轸的反应,一番吩咐之后,只见他带着晚秋往宝盈府那边去了。
面对父王的安排,芈轸打从心底闷闷不乐,可是父亲就是父亲,他也不好多说些什么,这就样默默看着晚秋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