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就让我进了屋呢?”庸德皇帝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拉过赵文云的手,“你也不嫌累,我都看的烦了……”
“皇上……孩、孩子们都在……”
赵文云想把手抽回来,可奈何书生的力气总归是大不到哪里。
“瑶华!你们几个都给朕过来,堂堂太子成何体统,竟带着头撒欢儿!”
趴在门框旁边的几个小脑袋立刻就缩了回去,接着是几个扭扭捏捏的孩子磨磨蹭蹭的走了过来。
“儿臣给父皇请安……”才六岁的太子像个女圭女圭似的,跪在地上好像就能像个球一样的在地上滚,他身后也一起跪了三个小女圭女圭,都不大,还是爱玩闹的天真年纪。
“太傅说今天给你们放假,但是切不可胡闹,让荣公公把你们送回元德宫去。”
天子威严,几个女圭女圭吓得立刻就噤了声。
“喳……几位小主,跟奴才回吧。”
庸德皇帝看着他们,直到他们走了老远才转过头看站在旁边的俊朗清秀的年轻太傅。
“文云我……”
庸德刚说了三个字,旁边的人就接了腔。
“臣在。”
听到耳朵里的是不卑不亢的刻板声音。
“……你生气了?”
“没有,臣不敢。”赵文云笔直的站着,头低垂着只能看见几缕散落着的细长青丝。
“这性子……我还不知道?那就是气了,你气我擅自自作主张给女圭女圭放假,是不是?”
笃定的声音似乎带了温度,慢慢的就熏红了谁的耳朵。
“你还没告诉我……”庸德欺身上前,眼睛对着眼睛,对方温热的气息直直的喷到了脸上最后纠缠在一起,
赵文云身体控制不住的慢慢向后仰,两只手就情不自禁的要去抓着庸德皇帝的衣襟,庸德顺势就抱着他再一使劲,两人的距离再次被拉近,之后似乎是故意的,嘴唇就贴到了一起。
“你、你、你……”
赵文云使劲挣月兑开来赶紧向后退了几步,吐出来的字就不成了样子。
“嗯……味道这两年似乎是没怎么变过。”
庸德皇帝仔细啧了啧嘴,不再看他,低着头像是在仔细回味。
“你说,当时怎么就让我进了屋……”
赵文云看着庸德,心里一颤,咬紧了嘴唇,手指有些颤抖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难道说我对你一见如故?很像,很像……那个以前和自己爱的死去活来,后来又禁不住爹娘的压力和反对,最后在他大婚的时候,当着众人的面大喊赵文云我爱你至死不渝之后在大家面前自杀的钱家小公子钱朗?
触目惊心,想起来的时候声思破碎。
能说什么呢?说出来又能怎样?结果只不过落了一个欺君的罪名。
不能说,只能沉默。见一人思一人。但是为什么到了最后骗的却就不只是自己了?
世事无常,世事无常罢了。
“皇上……我……”
赵文云嚅嗫着,的确是应该说些什么的,但是……
“嗯?文云……你……累了便就先下去,这些日子教他们累坏了吧,用晚膳的时候我……我再去元德宫那儿找你……好么?”
最后那个疑问句问的小心翼翼,一种酸涩的情绪不可抵挡的就从心脏蔓延到了喉咙那里,生生哽在那儿,不上不下,让人难受。
那是任何人都没见过的,如此卑微的帝王。
“……臣告退。”
良久的沉默过后,赵文云告了退。
赵文云走出去好久,庸德还站在那里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手有意无意的模着温热的嘴唇。
荣公公自赵文云走了也进来陪在了旁边,他看着年轻的皇帝,眼睛不知不觉的就红了。
“哎……皇上啊……您这样儿老奴看着也跟着心疼……那赵太傅确实有才……人也温和……可是……可是那强扭的瓜它不甜呐!皇上,您也知道,在您身后背负着的可是江山社稷……在老百姓眼里,做皇帝的那是不存在什么儿女情长的……奴才是自小就看着皇上长大的,皇上心里苦,奴才何曾不知?可是这江山……这天下事……更重啊……”
荣公公抹着眼泪,恍惚间就看见了庸德小时候任性喜欢哭闹的时候,历历在目,但是只能叹一声光阴流转,须臾间,早已不再是那个时候了。
“朕知道。”庸德抬头看了看高堂上悬挂着匾额,四个鎏金大字,天下为先,这四个字从太祖皇帝开始就挂在了那里。
“天下朕从来没有放下过……”
庸德皇帝了坐下来,看着漆黑的砚台,“可是偶尔一个人的时候……朕就想啊,你说自从朕有了天下却没有一天安心过的日子……大臣们嫔妃们,哪个不是要仔细权衡的?朕累呀,心累,睡觉的时候都在算计着,该对谁怎么样,又该对谁怎么样……后来看见了文云……朕不知怎么就安心了,朕最想要的就是有个心疼的人陪着朕,平平淡淡的,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可……可身不由己……”
荣公公在旁边听了,就俯,跪到了地砖上。
“皇上圣明。”
“……公公……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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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