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nofwands
权杖七代表着面临挑战,不过不论敌人是谁,都不要退缩,在有利的状态下,请拿出勇气前进,因为胜利的女神依然在冲你微笑。
微寒,下了一夜的雨将这个偏远的小镇冲刷的泥泞不堪,但也暂时将笼罩在街头巷尾的压抑气氛带走了一些。凹凸不平的石砖路面上形成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水坑,上面漂浮着被昨晚的大雨砸下来的树叶和一些被人随手丢弃的垃圾。
离开大路,在曲折的小巷里,没有石砖覆盖的地面覆盖着发臭的泥水,腐烂的垃圾和排泄物的混合物不断发出一阵阵令人难以忍受的臭气。
一只毛发稀疏的野猫轻盈地从旁边破烂的墙头跃下,落在一块相对干净的地面上。它的耳朵转了转,立刻被感觉到的脚步声吓得逃出了这个小巷。
“约翰,你不是说有笔大买卖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在野猫刚才落脚的破烂的墙根处,有一堆腐烂的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布条。声音就是从那里面发出来的,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这里面还有一个人,而且他还是个活物。
“的确是大买卖!”来人夸张地咧开嘴:“你猜我在这个破破的小镇子里发现了什么?一个女祭司!米涅娃的女祭司!”他挥舞着双手,脏兮兮的脸庞上显现出扭曲的得意表情,好像用语言根本没法表达出他心中激动的千分之一。
“你怎么知道她是个祭司?”破布里的男人平静地回问,丝毫没有被约翰扭曲的快感所感染。“难道现在的光明女神侍从都那么弱智,在这卡尔宾兰的边境还敢把祭司的圣袍穿在外面炫耀吗?”。
“哈哈,虽然没有弱智到那个地步,可她的脑子还真是不大灵光哟。”约翰扯了扯自己褴褛的领口,说道:“是在香草马蹄铁旅店见到的,一开始,我只是因为她的长相才注意到她,你知道,在这种地方可以见到的女人中,但凡是有点姿色的不是妓`女就是公会高层的玩物,脸上总是带着一股狐臊气,让人看见除了那`话`儿硬起来以外没什么别的感觉,但是这一个……”他模了模胡子拉碴的下巴,露出猥琐的笑容:“一看就知道和我们不是一样的人啊,眼睛里只有迷茫和懵懂,怎么说呢?就是‘纯洁’的感觉吧,这样的女人看起来不怎么样,但真的拉到床上去做那感觉绝对比妓`女要爽得多……哎呦!你干什么?”
破布扔了一块石头砸在他身上,“少废话,赶紧说正经的!”
“好吧,好吧……哎呦……我就多注意了她一会儿,那个和她在一起的男人看起来不大好惹,在大堂里我没敢接近她。在她离开大堂到旅店后面的水井去洗脸的时候,我跟了出去,发现她戴在脖子上的吊坠在弯腰的时候从衣服里掉了出来,那是光明女神米涅娃的圣徽!”
“……那么你说的大买卖到底是?”
“就是这个啊!”约翰直起一直弯着的腰,激动地摊开双手:“肯,现在黑市上女祭司的价格一直在翻倍,米涅娃祭司的价格更是最高的!我本来想在那里把她绑走,但好像被与她同行的那个男人察觉到了什么,在我差点下手时他跟了出来,如果不是我跑得快,你现在就见不到我了!那家伙看起来挺年轻的,使得又是圣骑士的那一套,绝对不是你的对手!你只要和我一起去把那小妞绑来,把她卖到地下交易所去,我们的后半辈子就都不用愁了!”
“……”破布沉默着,没有接话。
“怎么了,肯?”约翰以为自己没有把好处说明白,提高了音量:“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看,这块金表就是我从她身上偷来的,上面还有米涅娃的圣徽呢!”他炫耀的从怀里模了几把,拿出一块闪闪发光的圆形怀表,在破布跟前晃了晃,说道:“我不会亏待你的,卖掉她得到的钱我们三七分,你七我三!对了,你很久没碰过女人了吧?在卖掉她之前我们兄弟先乐呵乐呵,第一个先让你上……”
他兴高采烈的动员做到一半,脑袋就掉到了地上。
可怜的约翰的嘴唇还惯性的蠕动了几下,他眼中最后的图像是自己的脚尖。
“好久不见了,肯叔叔。”一个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地上,站在约翰倒下的无头尸体旁边,他随意的一伸手,将从约翰手里掉下的金表接在掌中,黑色的连帽斗篷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飞舞。
“你还是老样子啊,就会和这种低级盗贼混在一起,一点都不求上进。”
“卡米罗,我的孩子,别忘了当年你也是和他们一样的‘低级盗贼’啊。”破布用平淡的语气陈述着自己的说教。“虽然他的脑子有点发育不良,记住,永远不要看轻别人,并随时保持警惕。”
“知道啦知道啦~切,我才没有他那么白痴……”卡米罗抱怨着走向前,说道:“肯叔叔,我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
四周的木质墙壁由于昨晚的雨,隐约散发着一股潮湿感,原来就弥漫在房间中的那股淡淡的霉味好像变得更强烈了一些。
安雅几乎没怎么睡,不得不说人其实是很容易堕落的生物,在这个世界娇生惯养了十几年,她开始变得很认床,但前世轻微失眠的症状却不减反增。而这样的环境也实在是不利于快速进入梦乡。她看着旁边略微发黄的被子和床单,这已经是他们在这个小镇能找到的最好的旅店了。
“嗵嗵嗵!”安雅被剧烈的拍门声吓了一跳,她连忙穿好斗篷,快步走向门口。
“来了!真是的吉恩……有必要每次都弄这么大声嘛……”
“哈哈,我是怕你睡得太死听不见啊。”吉恩大大咧咧地曲起一只胳膊靠在房门口,对安雅笑道:“要知道你这一路上睡得天昏地暗,连打雷都……!”
说到一半他愣住了,傻了一样盯着安雅,手指指着她的脸。
“你……你怎么……”他一把抓住自己背在身后的长剑剑柄,将金红色的长剑抽了出来。
“别激动--我是安缇诺雅。”安雅无奈地开口。
“真的耶,声音是一样的……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吉恩指着安雅的脸,惊讶的问道。
现在她的皮肤变成了蜜色,由原来的光滑细腻变得略显粗糙暗淡,脸孔也不复原本的精致小巧,更像是在这个小镇随处可见的农村姑娘。
“我用魔法改变了自己的容貌,在这里还是低调点比较好吧,这样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是……是这样啊,原来如此!”吉恩模着自己的后脑勺,说道:“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原来的相貌啊,只是看一眼就会觉得一天的疲惫都消失了一样,遮起来太可惜了。”
囧……安雅不知该怎么回答,过了几秒,她轻声回了句谢谢。
“说什么谢谢啊?我是说真的!”吉恩好像很不解的回答道,一点也没注意到安雅对这个问题的尴尬。
“我才刚离开没一会,你就抓紧时间开始对小美女献殷勤了?”卡米罗从窗户跳进来,揽过安雅的肩膀,“不是说好公平竞争的吗?你这个说一套做一套的混蛋。”
安雅一激灵,一把甩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哟,对不起,一时失态……”卡米罗看着安雅道歉:“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你,这家伙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实际上危险着呢,你对他不设防的话没准什么时候就莫名其妙的被他给……”
他的话还没说完,吉恩就红着脸扑了上去和他扭打在一起,安雅无奈地从他们让出的门口走了出去。
真是的,一群小孩子……
安雅叹了口气,旅店三楼的走廊上迎面走来了克丽丝汀和切斯特。
“安、安雅!”克丽丝汀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问道:“下车的时候,或是其他时间,你记不记得最后一次看到我的怀表是在什么地方?”
啊?怀表?
“我记得,最后一次是在下面大堂里吃饭的时候,你有把它拿出来看时间。”
“这就对了!那肯定就是那时候丢的……可我不记得我有再把它拿出来放到什么地方啊,应该在我袍子的内衬里放着的,怎么会丢呢……那可是妈妈留给我的唯一的……”她急得哭了出来,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切斯特低头看着她,露出担心的神色。
“吉恩,你有没有看到她什么时候放下了那块表?”切斯特问道。
“我记得是刚下马车的时候,然后我就去尼古拉那里接受任务说明了,刚才才回来。”
卡米罗对切斯特冷哼了一声,露出不屑的神情。
“卡米罗!你有什么不满吗?”。切斯特没有无视他,冷声喝道。
“你是说这个吧?”卡米罗没有理会切斯特,将一个发着金光的圆形物体抛向克丽丝汀,她手忙脚乱地去接,好歹才接住。
“哎?就是这个!”克丽丝汀仔细一看之后破涕为笑,那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很是可怜。“太谢谢你了!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不是找到,是抢到,”卡米罗丝毫没有被吸引的意思,靠在墙边翻着白眼说道:“还记得你在洗脸的时候差点被一个男人袭击吗?他是个盗贼,这东西就是那时被他偷走的。被他逃走也就罢了,连我们的祭司被偷了东西都没有发觉,切斯特,你太丢人了。”
“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蔑视生命,随便就把人杀掉吗?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还要害到克丽丝汀哭为止!”切斯特朝卡米罗吼道。
“哈,我不是为了给你留出询问吉恩来给祭司小姐增加好感的时间吗?我怎么知道才这么一会她就哭了?话说回来你干嘛反应那么大啊,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你!”
貌似这样下去又要打起来了。安雅连忙跑到克里斯汀面前,递给她一块手帕,顺便站在了切斯特和卡米罗中间。
“对了,尸体你是怎么处理的?”吉恩显然也认识到了这一点,连忙转移话题,向卡米罗问道。
“根本不需要处理,在这里随时都有人死,特别是那些偷窃失败的低级盗贼,没有人会在意的。”卡米罗凉凉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