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园回来,晚上照样是欧阳婧媛和虞慕做饭,青蓠再一次华丽地被俩人给推出了厨房扮演坐等吃饭的大爷。
晚饭没有中午那顿丰盛,但也不寒碜,五菜一汤,清一色的川菜菜品。
“哇~”在虞慕家里,青蓠就吃到了她钟爱的川菜,没想到今晚老妈和老公又一次给她呈现了川菜,小嘴咬住筷子,不知道该从哪道菜开动。
“怎么了?傻啦吧唧的。”虞慕把自己跟前的凉拌鸡块和香辣肉丁调整了位置,摆放到了青蓠跟前,眼里毫不遮掩的表露着对她的真情,“快吃吧,别咬筷子了,待会儿凉了可没有那么鲜美了。”
“嗯。”咬着筷子的小嘴闷声应了一声,她还是不知道该从哪道菜下手,“老妈,你们做的这些菜我光是闻闻都觉得好吃,但我不晓得该从哪道菜开始吃。”
“有那么夸张吗?”欧阳婧媛梳理了一下耳边垂落的头发,抄起汤勺从凤尾珍珠丸子汤里舀了满满一勺子丸子盛到青蓠的饭碗里,“吃菜前先喝点汤,润润肠胃,有助于消化。绿色蔬菜更应该多吃,有益身心健康。”
接过饭碗,青蓠轻轻啄了一小口丸子汤,清香,鲜美。
砸吧了小嘴:“真好喝。”
“好喝就得多喝点,这个可是虞慕亲自做的哟。”欧阳婧媛笑得眉眼弯弯,得到女儿的夸赞,自然是不能忘了工程。
青蓠端起碗大口的将凤尾,丸子解决掉,然后咕咚咕咚地喝完了碗里的汤汁,舌忝了舌忝唇沿,意犹未尽:“老公,再来一碗。”
没料到青蓠会将饭碗递给自己,虞慕首先是怔了一下,而后又超级无语地摇了摇头。万般无奈地接过碗,给她盛满汤,再把饭碗递回给青蓠:“我算看出来了,你就使劲儿奴役我吧。”
“没有啊。我只是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让我妈看看你有多么多么的对我好。”说这话的时候青蓠脸都不红一下,反倒弄得虞慕老脸一红,尴尬啊尴尬。
“行了行了,已经动筷了,不会再眼花缭乱不知道该从哪道菜开始了吧。”
“肯定啊。”青蓠咬住筷子笑得没心没肺,“虞慕,吃饭。”
“我知道。”虞慕白了一眼对坐的丫头片子,她当他像她一样美食当道就飘飘然了么,开玩笑。
……
饭桌上,三人有说有笑,期间时不时传来哄然大笑,都是些有关青蓠的糗事,青蓠听着她妈说她小时候的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趣事,虞慕大笑的时候她没有觉得丢脸,反倒还脸厚的得瑟的没完没了。用她的话说就是你们笑吧笑吧,姐那是娱乐精神。
一顿饭吃得很轻松,吃完饭欧阳婧媛落得个清闲,青蓠主动举手要洗碗,虞慕也不给她争,她洗碗,他负责擦碗。所谓夫妻分工,估计就是这么个理儿。
花园小区这边的气氛欢快活跃,然,跟花园小区呈三角形对角线的香山别墅却气氛压抑沉闷。
下午青建澍被冯音宝一通电话召回了家,今天本来就不是清雅的生日,冯音宝借口女儿的生日让他回家。这也没什么,青建澍一想既然回了家,那他也就懒得去公司了,独自一人端着一杯咖啡在花园里的乘凉秋千上下围棋。谁知正在他下的起劲儿的时候,冯音宝气势汹汹的冲到他身边,什么话都没说,抬手就扫落了他棋盘上的棋子儿。
眼见棋子儿噼啪落了一地,青建澍哎呀地叫了一句,想着他一盘好棋就被那么糟蹋了。
原本没多大的事儿,冯音宝扫掉了棋子儿就扫了吧,青建澍也不去过多计较,毕竟他也并不是那种为了这种小事斤斤计较,哪儿曾想,就因为他可怜了他一盘好棋的那声哎呀,惹得冯音宝浑身生刺地指着他的鼻尖骂。
说什么他吃着碗里瞧着锅里,那么一把岁数了,还不知道收敛,还是成天的往前妻那边跑。还说他要是真想跟她离就明说,不用打着看女儿女婿的名号去跟欧阳婧媛那狐狸精成天黏糊在一起等等。总之是有多么难听的话她就往难听的边上说,到了最后说一说的把自己给说哭了。
好嘛,青建澍是男人,看见自己老婆哭了就得安慰两句,哪想他越是安慰冯音宝越是哭得厉害,导致最后的结果是青老太太杵着拐杖不问青红皂白把他一通好打。
要说老娘打儿子,那没的说,天经地义,但是,当着孙子和孙女的面打,那就怎么着也说不过去。看见儿女像看惊悚片一样不敢置信,青建澍陡然间脸一黑,拽住老娘的拐杖就发狠地拿起顺势狠劲儿地往一边敲去——
砰!
放在棋盘旁边的咖啡杯眨眼工夫被敲成碎片,浓香的咖啡四溅,其中也有几滴溅到了冯音宝的白色真丝打底衫上,这一下可不得了,冯音宝哭天抢地的大闹,完全没有了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够了!冯音宝,我告诉你,你要真的不想过了,那咱们就离!”
隐忍不代表懦弱,这么多年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不想因为这些压根没影的事儿而闹得家里鸡犬不宁。
青建澍愤怒地一吼,终于制止了撒泼的冯音宝。最终无语地绕过老太太和儿女,疲惫的回到了书房。
经过冯音宝下午一场荒唐的闹剧,现在青家上上下下无疑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阴影。
青建澍回到书房之后就没有出来过,青老太太被儿子抢了拐杖敲碎了咖啡杯也觉得自己有些太袒护儿媳妇儿,一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耳朵却一直听着二楼上书房里的动静,冯音宝陪在老太太身边,看老太太脸色不好,也不敢过多的搭腔。至于青家三兄妹,那自然是各自找沙发或坐或站,都等着他们的老爸能够从书房里出来,然后大笑一声说一句开饭。
坐落在墙角的白色欧式壁钟嘀嗒地走着秒针,当时针和分针成90°直角的时候,钟摆当当地敲响了时间。
青戍身为青家唯一的长孙,他不能一直干坐着等他爸从书房里出来。取下架在鼻梁骨上的黑边框眼镜,单手揉了揉僵硬的脸庞:“女乃女乃。”
听见斜对面而坐的孙子叫她,刘庆蓉布满褶子的脸淡漠地转了过来:“嗯?”
刘庆蓉鼻子里的一声仰调轻哼,弄得青戍都不知道该不该接着说后话。在这个家里,除了老妈包揽财政大权之外,就是他女乃女乃掌握生杀大权,只要他女乃女乃今天不高兴了,那么这个家里跟冬月间下雪没啥两样。
“儿子,你干嘛呢?”冯音宝见青戍喊了一句女乃女乃之后又没话说了,赶忙地给他递了个眼色,“有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妈——!”青雅是接到青戍的电话才回来的,自从上次在医院跟冯音宝吵了一架之后就一直住在青建澍给她准备的地方。家里的事情她不想多管,也管不过来,同样的,青蓠的婚礼她自然也是没有去参加,不想引起妈妈的误会。本来她是在公司处理公务的,没想到会接到青戍的电话,青戍一张口就说爸妈吵架要她回家一趟。她还以为经过医院的那件事情过后她妈会收敛一点,谁知道今天又莫名其妙跟爸爸吵了一架。有这样的妈,连她这个做女儿的都觉得心累。
“干嘛?”被女儿给吼了一声,冯音宝原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你不是不回来了吗?那你今天跑回来干嘛?”冯音宝对青雅一声不吭地住在外面很不高兴,她是她生的,到头来她还管不住她了,想到此就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最好给我滚,我看家你就心烦!”
“妈你说够没有?”青雅一听冯音宝的话句句带刺,她的心里老早就憋着气,一直没有发出来,想着眼前的人是她的亲妈,她没必要跟她生气。
然而冯音宝是什么人,她是一人生气万人都别想消停的,老的她不敢得罪,小的她随便发火。青雅打小就领教过她的妈妈对爸爸莫名其妙发火,有时候甚至牵连到他们兄妹。这样的日子,她过够了,也受够了。
“你什么态度?!”冯音宝听不得刺激的话,青雅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看不惯就给我滚出家门去!”
“你放心,我会滚!本来我就没打算回来,要不是小戍打电话给我,我压根就不会回来看你像个泼妇一样的闹!”青雅梗着脖子撂下狠话,抓起沙发上的包就往外走。
“姐!”青戍见势不妙,从沙发扶手上一弹而起,两步迈出抓住青雅的胳膊,扯开嗓门大声吼道,“妈跟爸吵架你还嫌不够乱吗?!”
“小戍……”弟弟是她自小认为最好的依靠,每次她跟妈妈吵架都是他在旁边安慰她,为什么这一次他会这样冲她吼?
青雅想不明白也想不通,心里难受的要命,眼眶发红,声音哽咽地甩开青戍的手:“乱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实在过不下去,那就离,没必要这样。”
“小雅你在说什么?”刘庆蓉终于听不下去了,儿媳妇和儿子吵的天翻地覆她已经够烦了,没想到儿媳妇儿和孙女又平白无故地吵了起来,活活给烦躁的心上更添上一层躁动。
刘庆蓉杵着拐杖站了起来,冷冷地扫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气得气不打一处来的冯音宝。这个儿媳妇的能耐有多大她一清二楚,纵然是她有错在先,也不可能让当妈的给当女儿的道歉:“给你妈道歉。”
“女乃女乃……”
“姐——”青戍拖长鼻音刻意地叫了一句,走到青雅身边,双手搭上她的肩头,悄声在她耳边低语劝解。
“算了吧,我哪儿敢让她给我道歉。”冯音宝亮丽地脸庞上浮出一丝鄙夷,女儿养这么大,她比青雅自己还要了解她的脾气。
“……”
青雅定住脚不,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既然她妈不接受,她又何必自讨没趣。
掰开肩头上的手,青雅转身对青戍笑了笑:“照顾好女乃女乃,待会儿再过十分钟要是爸还没出来,你就给青蓠打电话。我想妈的话爸是不爱听,青蓠的话爸可能会听一些。”
撂下话,青雅头也不回的直接开了门走了出去,门锁扣下,青戍整个人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有了力气。
好端端的一个家,非要弄得鸡犬不宁吗?别说青雅觉得这里没呆下去的必要,就连他这个做儿子的都觉得没什么可留恋的。
“你说说你,也是四十*的人了,有那么必要跟孩子过不去吗?”刘庆蓉亲眼看见青雅离开,想阻止都阻止不了,矛头瞬间对准了冯音宝,“你是想弄的散了这个家你才满意是不?”
“我……”
冯音宝听不得婆婆的嫌弃话,侧身想反驳,然而老太太说着说着就上火了,手里的拐杖咚咚地狠狠在大理石地砖上杵了杵:“冯音宝,我可告诉你,你要真觉得我儿子有什么对不住你的,真不想再要这个家了,那你就跟我儿子离婚!免得一天到晚吵得个没完没了,你这样一跨二闹三上吊的,哪里像个有素质的大家闺秀?!当初我也不知道我儿子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这辈子非得娶你这么个泼妇做老婆!”
“女乃女乃,您这话太难听了。”青婉永远跟冯音宝站在一条阵线,听见女乃女乃说她妈妈是泼妇,她身上的尖刺立马竖了起来,“我妈为这个家操碎了心,要不是爸成天到晚不着家而在青蓠家,我妈也不会这样大吵大闹啊!”
“婉婉……”有了青婉撑腰,冯音宝万般觉得自己委屈,靠在青婉的怀里,低低抽泣起来。
“妈,您别哭,是她欧阳婧媛不对,我爸就是放不下她们母子,才会惹您生气。女乃女乃,您该管管我爸才是。”青婉一边安慰着妈妈,一边撺掇女乃女乃管管老爸,总之一句话,就是不喜欢老爸一天到晚去别人家里做二十四好老爸。
“你,你,你……”刘庆蓉手指笔端地指着青婉,唇齿哆嗦地说不出话来。不是她找不到话来说,而是她被青婉气得没话可说,“你要跟你妈一个鼻孔出气,那我不管了!”
刘庆蓉丢下狠话杵着拐杖快速往楼上走,这个家看似她掌权,其实她压根就是一多事老太婆。与其被她们两母子联手给她气怄,还不如甩手不管不问,乐得清静。
“女乃女乃……”青戍眼巴巴地望着女乃女乃扶着楼梯走上去,好似有什么东西给堵了嗓子眼儿,他想说又说不出来。最后实在憋得难受,转头虎视眈眈地瞪着青婉,一句话都没有说,就那么直愣愣地瞪着。
“哥……你……干嘛瞪着我?”青戍的目光没有青建澍瞪人的时候犀利,但也不柔弱,看的青婉大气都不敢出,话也说得结结巴巴。
舌忝了一下唇瓣,青戍收起瞪人的视线,沉沉地吐气:“如果,我说如果,妈您还觉得这个家有必要继续维持下去,别一天到晚没事找事!姐已经搬出去了,我想,这个家里也不差少我一个吧!”
“什么?”青戍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样在冯音宝的头顶上炸响,“小戍你说什么?我说你妈,你难道也要威胁我?”
“威胁?哈哈,真是好笑,当妈当到你这个程度,我都觉得丢脸!”青戍讽刺地干笑两声双手叉腰直吐气不吸气,脸色阴郁到了极点。
轰——
冯音宝大脑一片空白,她听到了什么?她的亲生儿子说丢脸?
“儿子……”
冯音宝扶住沙发扶手站了起来,闪亮的唇彩在唇瓣上已经失去了该有的光泽,嘴唇翕了翕,终究没有再说一句话。卧室里,青蓠整理好了床铺准备钻进被窝睡觉,明天得早起,她和虞慕都没可能赖床。
拿起床头上的枕头用力地拍了拍,直到两个枕头都被她给拍的松软才重新将它们各归各位。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也在这个时候屏幕一闪,铃声大作的提示着她有人找。
青蓠抓起手机,看都没看,直接放在耳边喂了两声,脚下月兑下拖鞋顺势上了床,拉开被子钻进去,躺下,盖好被子,然后继续听着电话:“啊?青戍?哇,好久不见了。嗯,有事?呃?不会吧?拜托,下午还好好的呀。额,我说你妈就不能消停一会儿么?真是的。我怎么劝啊?老爸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青蓠躺在床上BLABLALBA,虞慕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腰间围着一条白色浴巾,胸口还凝聚着一些没有擦干的水珠。
“啊,好啦好啦,我尽量啦。”青蓠敷衍似的答应着,眉头在听到老爸跟疯子吵架的时候就已经皱得几乎挨在了一起。
虞慕坐在床边,安静地擦拭着头发,等青蓠挂掉电话的时候才转头关心地问了一句:“谁的电话?”
“青戍。”青蓠随口回答,撑起身体,从他手里拿过毛巾给他擦起头发来,“我那个同父异母的二哥。”可能是怕虞慕不认识,青蓠又费了一番口舌解释,“我的婚礼那边的人都没来,那边我就对一个青雅和青戍不反感,其他人……跟我都没多大关系。”
“那你女乃女乃呢?”拉下给自己擦拭着头发的小手,虞慕严肃地盯住青蓠的眼睛问道,“她跟你也没多大关系?”
“女乃女乃又不喜欢,她喜欢的就是青戍和青婉,我跟青雅就像不是她的孙女,她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抖了抖手里的毛巾,再一次覆上虞慕的那颗脑袋,轻轻地擦拭着。
虞慕除了认真的听着青蓠跟他说的话之外没有再说什么,毕竟岳父家的事情他一不是很了解,二也不能越权去管,只好把自己放在局外人的位置,宁做倾听者不做发言者。
“好了。”
手指插入虞慕的短发里给他拨弄了两下,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似的笑了笑:“来,站起来,我把你身上的水珠擦干,然后你就各自睡觉。”“老婆不陪我睡?”虞慕反问的同时也听话地站了起来,“要跟爸打电话么?”
“嗯。”青蓠不置可否,抄起毛巾把他身上的水珠擦拭干净。
等擦拭完了,虞慕乖乖地上床睡觉,而青蓠则握着电话走到了阳台上去给青建澍打电话。电话响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通,青蓠不等她老爸先开口就劈里啪啦说了一大通,句句指责但又句句贴心窝,难怪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用青建澍的话说女儿也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
“嗳,青建澍同志,您在听没有哇?”青蓠说的累了,单手叉腰吐着粗气万般无奈地问道。
“当然在听。”青建澍回过神来在电话里发出浅浅的笑声,“还不睡呐?十点过了,在部队早就该熄灯了。”
“哎哟老同志,难得您也知道到点该睡觉啦?我说您也一把年纪了,何必跟疯子一般见识呢?哎,依我说就各自洗洗睡吧,要真不想过,那就早点散了,免得成天怄气,那样还少活一百年。”
“你这丫头,有你这样说话的么?”青建澍在手机里听见他闺女说的这些不经大脑的话就又想起又想笑,最终气没气起来,反倒笑了,“我问你,你是成心不想我跟你冯姨继续过活了是吧?什么叫早点散了免得成天怄气?俗话说牙齿和舌头那么好还要打架,这夫妻之间怎么着也有个拌嘴斗气的时候吧?还有啊,我怄气就少活一百年,那我要不怄气就可以多活一百年是不是?那样还不成妖怪了?”
青建澍的声音听起来好了许多,青蓠的心也稍稍放下了,嘴上的话是跟着就来:“是啊是啊,千年老妖怪非你莫属啊。我倒是挺想您成千年老妖怪,然后是我妈她就紧随您身后,就成个九百九十九岁的老妖婆就好,当然啦,那个疯子呢鉴于她一天到晚没事找事没气找气怄,我就大发慈悲,不把她提前一千年打入地狱了,她呢跟你那么多年,就跟你举案齐眉同做千年老妖怪啦。”
“贫吧,你就那张嘴最贫。欠收拾。”听着女儿的调侃,青建澍压抑了一晚上的闷气渐渐消了下去。
“对啊,哇,老爸,你不会现在才知道你女儿全身上下没啥大本事,就这张嘴啊,既欠收拾也忒讨人爱。”
“是是是,我说不过你,行了吧?”青建澍在手机里直摇头,还好青蓠看不见,要是看见了肯定得吐血而亡,枉费她那么呕心沥血宁愿让她老妈少活一岁来抬高她老爸和那讨人厌的疯子,结果她老爸居然给她摇头,是人肯定都受不了。
青建澍在手机里笑了一阵,揉着眉心,提醒道:“时间不早了,我去扒拉两口饭,然后睡觉,你也乖乖去睡觉,别让新婚丈夫等久了,知道么?”
咔!
青蓠差点一个撅趔摔地上,她老爸还真是处处都向着某男人,还真真是那啥……好吧,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反正以及总而言之,男人就是懂男人
手里握着手机,往后扬了扬,瞄了一眼靠在床头玩儿手机的男人,青蓠扯了扯嘴角:“嘿,老爸,您先顾好您自己吧,您女儿的事儿不用您操心。”
“得得,你就吹吧,反正牛皮都是吹出来的。”青建澍喟叹了一句,“行,就这样吧,我也懒得跟你闲扯了,你跟虞慕说一声,回去之后训练啦演习啦这些都悠着点,别奋不顾身往死里拼。虽说你们的命是国家的,但别忘了生养你们的可是父母。”
“哦。感谢领导关心。”青蓠对着阳台外的夜空半鞠躬,不管青建澍看不看得见,卖乖是必须的。
“好,挂了。”
请柬说说完就挂掉了电话,青蓠望着亮起来的手机银屏耸了耸肩,随后才关上阳台上的推拉窗走了进了卧室。
“打完电话了?”虞慕专心地玩着游戏,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
放下手机,青蓠拉开被子钻了进去,她表示很好奇,纵然是听力再好,也不可能听到她那比猫走路还轻的脚步声啊。
“感觉。”
结束游戏,虞慕抬眼:“人的皮肤在洗过澡之后格外的敏感,就算我不用听的不用看的,也知道你向我靠了过来。”
“有那么神吗?”青蓠还是不太相信,“亲爱的虞慕同志,你我虽然单位性质不同,可是兵种却相同,练得可都是一样的技术和技巧。”
青蓠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走路没声响,方圆百米纵然听力再好的也不一定能够听到她的脚步声,当然,她的听力也极好,能够听到百米开外的声音,相信虞慕也能听见。但是,虞慕说靠皮肤感觉,她可是一点都不信。
把放在胸前的手机转移位置放到床头柜上,虞慕十指交叉伸了伸胳膊:“哎,口说无凭啊,合训的时候我们试试,你就知道了。”
“好啊,我很期待。”合训,这个老早就提出来的话题,明天之后,他们就要正式开始了。
“老婆,你那么期待么?”青蓠说期待,虞慕很忧伤,“合训估计我们得分开住,你舍得?”
平躺体,双手抱着被子,眨了眨眼,她表示不明白:“有什么舍不得的?”
“……”他老婆居然舍得,他该说什么好?
虞慕失望地叹息一声,钻进被子里,伸出手臂将青蓠搂进了怀里,鼻翼里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躺在他的怀里的小女人依然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有什么舍不得的,但是一躺上床她就忍不住地犯困,估模是白天玩的太疯了,现在困得不行。
抱着青蓠一遍又遍地问着香味的男人本来还挺规矩的,不想闻着闻着倦意不但消失了,而且沉睡的小老二却觉醒了。手掌跟着就开始不老实的往怀里的小女人身上模。
越往里模越兴奋,越兴奋的时候就越想要的多,当指尖碰触上敏感点,电流顺势传出,酥麻感将迷糊的人儿给惊醒了。
一把抓住不安分的爪子,青蓠黝黑的眸子赤luo—luo地写着疑问:“干嘛呢?”
“嘿嘿,老婆……”虞慕笑得忒猥琐,手掌动了动,“你说我干嘛?”
青蓠往后挪了挪,翻了个身,平躺而睡,打着哈欠咕哝道:“两天你都折腾我,还没折腾够啊?行了,别闹了,明儿要早起,我可不想迟到。”从新婚夜开始她就没有消停过的被虞慕给折腾,难得今晚她困得不行,希望能够睡个好觉。
“老婆。”要是这样虞慕就能作罢不干点什么坏事那他也太不男人了。放在青蓠脖子下面的手臂往上一搂,青蓠的身子再度被他给搂在了怀里,“我们结婚了。”
“我知道。”废话,她当然知道他们结婚了,不用他提醒,“我累,你该体谅我。”
“我知道。”虞慕学着青蓠的口吻说道,上半身已经压到了青蓠的身子上,“我做我的,你睡你的,我们互不干扰。”看他多聪明,这样绝对不会让她累。
“可是……”
望着虞慕的那双赤诚眸子,她真的想拒绝啦,可他的眼神真的让人忍不下心来:“啊啊啊,不行,虞慕,你丫再用那么幽怨的小媳妇眼神看着我,我就把你踹下床去。”
“不要啊,老婆大人。”
青蓠越说的狠,虞慕幽怨的眼神越明显,到了最后,他完全将她压在了身下,快速地把两人之间的阻碍物全部丢出了被子,直到一丝凉意传来,青蓠才后知后觉地看了一眼光溜溜的身子:“啊——虞慕,你……唔唔……”
不等青蓠吼叫完,虞慕的手就准确地捂住了她的嘴巴,食指竖在嘴边,嘘声警告道:“小声点儿。这房间隔音我估计不好,你要再这么大声,当心把妈给叫过来了。”
青蓠猛烈地甩了甩头,一把扯开捂住自己嘴巴的大掌:“你真混蛋。没你这么开荤无节制的。”
“哦哟,老婆乖啦,就一次,干完就睡觉。”手指比出了一个一字,嘴里跟身下的人打着商量,“一次一次啦。”
“你去死啦。”青蓠不同意,小手奋力地推搡着身上的泰山,“我很累,你过几天再做行不行啊?”
“要行我还弄你干嘛啊?过几天我们合训,没时间啦。”说起合训他就蛋疼,想着要忍受三个月,那比拉练还痛苦。
搂住她的腰,薄唇蜻蜓点水的落在她的唇瓣上,喉结蠕动,干燥侵袭而来,唇瓣攫住她的小嘴,吮吸她口内的甘甜蜜液。
被吻得有些眩晕,趁大脑还有一丝理智,青蓠逃离她的钳制,用力地推着身上的强壮之躯:“你给我下去啦,别……我好累……”
“你累那我让你在上边儿?”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虞慕的后背上渗出了一层薄汗。
“滚!”上边?那不是更累!她才不傻。
戏谑地抿了唇,他就知道她会拒绝:“那还是我在上你在下,我动你享受就行了。来啦,老婆。闭眼乖乖睡觉。”吻了吻她的额角,一手招呼在她的上,让她老实睡觉,至于其他的事情,她大可以完全不管,全都交给他就好。
“拜托,你这样我能睡吗……啊……”青蓠冲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然,身子突然一沉,一股狂热急速从下面传递到大脑,带着点点兴奋和羞涩,扭了扭腰肢,没他这样先斩后奏的,“虞慕,你……嗯……讨厌鬼……”
“我说了,你可以睡觉了。”
说完,俯身吮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身体开始如轻轻的运动着,获至宝般的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他的宝贝。
……
第二天,青蓠华丽的起不来了,躺在床上咬住唇瓣用眼神诉说着她的各种无力。
虞慕端着牛女乃推开卧室门,看见青蓠还赖在床上,赶紧放下手里的牛女乃,去撩被子:“老婆,乖,起、床、了。”
“乖妹啊!死人虞慕,你就一耕牛是吧?呜呜……”青蓠先前还骂的有声有色,跟着小嘴一瘪,委屈的想哭。
“呃,老婆,别哭啊。”虞慕慌了,他最怕的就是青蓠哭,“我不是故意的,来啦,起来啦,再不起来,真要迟到了。”
“……”青蓠不理,别开头,看窗外,任凭虞慕怎么哄都不打算理。
嘶~
难办啊!
虞慕扒拉了一下短发,早知道是这样,昨晚就不要三次要两次了,哎,看来他开荤后的确被青蓠说中了——没有节制,以后,注意,一定注意。
见哄不好,只能坐下来,打着商量的口吻道:“你真不起来啊?”
“起不来。”什么她不起,分明就是腰酸背痛起不来了。
“那我扶你?”
瞥了一眼青蓠的侧脸,没有得到青蓠的回答,他就当她默许了。笑的很心虚,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扶起了他的亲亲老婆大人。然后走到衣柜,拿出军装给她换。然,小妮子还挺会奴役他,他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她换好衣服。
穿好衣服得洗漱,虞慕弯腰抱起坐在床边一直没有给过他笑脸的女人进卫生间。拿起牙刷挤上牙膏,漱口杯里接上水,一手递牙刷一手递漱口杯。然而青蓠还是没有任何动作,虞慕无可奈何地瘪嘴:“老婆,你该不会还要我给你刷牙吧?”
“不用。”青蓠干瘪瘪地回答,使气地拿过牙刷和杯子,快速地刷完牙。
当她吐出口里的一口清水的时候,毛巾已经浸透拧干递在了眼前。青蓠微微抬起眼皮瞅了一眼,气大的抽过毛巾擦脸。做完这些之后,她继续做大爷,虞慕继续做苦命工,打横的抱起她回到卧室,将床头柜上的牛女乃递到她面前,不用说话也明白,青蓠横了一眼眼珠子,什么话也没有,端起牛女乃咕咚咕咚地解决完。
舌忝了舌忝嘴唇边缘一圈白色牛女乃,俨然回味无穷。
“老婆,我表现怎么样啊?”虞慕见状狗腿似的赶紧讨要奖励,“能大赦了么?”
“虞慕。”
“嗯?”鼻音还未落下,一双张开的手臂笔直地伸到了他的面前。看了一眼,终于明白了过来,弯腰,公主抱,“走了媳妇儿……嗷……”
脚下刚迈出一步,脖子上传来了一丝痛感,虞慕很配合地嗷了一嗓子。
松开咬在他脖子上的小嘴,青蓠像没吃饱的猫儿一样舌忝唇,那样子滑稽又可爱,看的虞慕忍不住用鼻尖去蹭了蹭她的脸颊:“爽了么?小馋猫。”
“嗯,勉强。”勾住他的脖子,想了想,虽然心里还是对他昨晚说话不算话的事情而愤愤不平,但看他一个大男人巴心巴肝地伺候自己,青蓠心里的气老早就没了影儿了。
“媳妇儿你真好。”忐忑了一早晨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唇瓣覆上怀里的人儿的额角,吻了吻。
脚尖勾开房门,抱着青蓠快速地出了门。再不走,他们今天都只有迟到的份儿。
到了楼下,欧阳婧媛给青蓠整理了一下帽檐,心里挺舍不得女儿走的,只要想起上回送走女儿之后发生的事情,她就莫须有的感觉后怕。
“妈。”青蓠是最了解自己妈妈的,知道她眼里闪动的波光代表着什么,挽住她的手,撒了撒娇,“放心啦,我会很好的保护好自己的。”嗯。”既然女儿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欧阳婧媛将视线定格在虞慕身上,嘴唇翕合了两下,还没来得及出声,虞慕已经率先一步走到青蓠身旁,单手勾住她的肩头:“妈,你放心,她是我的全部,我不会让她再有闪失。”
“好,妈信你。走吧。”
不管虞慕是不是能够保证女儿有没有闪失,但有他这么一句话,她就稍微放心一点。
虞慕和青蓠冲欧阳婧媛点了点头,不再停留,各自上了自己的车,因为部队地点不再同一地点,只能单独开车走。
发动引擎,奥迪Q52。0T越野车首先后退出车位,掉头,换挡,缓缓开了出去,跟着是路虎揽胜越野车尾随其后慢慢开离了原地……
两辆车出了小区后在第一个十字路口停留了半分钟时间之后,绿灯一亮,各自往各自的方向前行。
今天分开,明天就会见面,所以,两人没有太过矫情的一一不舍,只此一瞥,静候来日的合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