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宠军婚 第六十九章 魔鬼训练开始(写的好纠结)

作者 : 残留的影

骑巍山,山恋起伏,浓郁丛林,纵眼望去,一片青山绿树,广阔无垠。湛蓝的天空中,身披迷彩衣的直升机在轰鸣地盘旋,驾驶室仪表盘上的数据频繁地跳着各类数据,操纵手变换着手势跟闸机的队员打着无声的信号。

哗——

机舱舱门打开,强势的风瞬间贯穿整个机舱,吹乱了机舱里所有队员的头发,却带来了一片感叹地欢呼声。

“哇!头儿,这里就是你曾经呆过的学院基地啊?哎呀妈呀,比俺们那旮旯里的军事学院老牛逼了。”门刚一开,东北虎就忍不住好奇心跑到门口往下看,连绵起伏的群山令她特兴奋,老早就听说骑巍山军事学院基地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我说妹纸,你能不要那么兴奋么?”犀牛坐在机舱最里面的一个角落,打了个哈欠,昨晚睡得不安稳,今早天还没亮就打包行军包登上了直升机。一上直升机她就忍不住地开始打盹儿,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睡醒。

“哎呀犀牛亲啊,你别睡啦,你来看看,真滴老漂亮了。”东北虎攀在门口看脚下的风景似乎不过瘾,干脆双腿悬空坐在门口仔细观赏。

“哎,东北虎啊,你太不上道了,太丢我们姐妹儿的面子了啊。”雪狼本来是靠在犀牛肩头上闭幕眼神的,这一路的景色她不是不感兴趣,而是见得太多,想她就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娃子,什么山啊树啊没见过的,“要我说,该兴奋的还是我们心目中永远的队长猎鹰同志和水貂同志啊,她俩可是从这里出来的。你说是吧,猎鹰?”

站在门口的青蓠没有做声,从直升机飞入这片地带,她就一直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致。

20岁,她来了这里,23岁离开这里转入市武装特警部队,没想到,在离开四年后,她还能再度回来。这里的山,还是曾经的山,这里的树还是曾经的树。山与树没有变化,只是不知道人有没有变化。

“猎鹰,怎么了?”水貂一直在角落里观察青蓠,其他同志兴奋的时候她却没有太大的兴奋感,照理说可不应该是这样,“重回故地,不会触景伤情了吧?”

深吸一口气,回头看向水貂,青蓠嘴角挂着微微的笑意:“还记得我们当年从这里离开时说过的话么?”

“话?!”水貂眨了眨眼,手指顺着额头滑到耳后根,梳理了一下打理的很整齐的短发,“呵,你不会还记得吧?”

“什么话?快说快说。”

两人身后的十三名同伴对两人的对话来了兴趣:“你俩别卖关子,快点从实招来,要不大刑伺候。”

噗……

大刑伺候?她还偏不信。

“敢问众卿准备用什么大刑伺候啊?说来我俩看看能否承受的住,承受不住就招咯。”

青蓠微挑娥眉,笑脸盈盈,冲身边的水貂眨了眨眼。水貂了然地摇头,附和道:“嗯嗯,赞成。”

“切~”众人齐齐出声狠狠鄙视了两人一把。

“哈哈。”水貂听见这声鄙视,捧月复喷笑,“牛,不愧是动物园领队。”

“哎,再是领队也没你这个园长牛掰啊。”青蓠笑言,扶住门把坐了下来,跟东北虎同样双腿悬空。

水貂见青蓠都坐下了,她站着感觉太突兀,靠着青蓠的后背也坐了下来,抱着双膝,斜睨门外的一片葱郁。

“呵呵,同志们很兴奋嘛。”负责闸机的是军事基地的某军事教官,他早在三天前就接到了命令,原本身上有其他公务,但一听是要接这帮英勇善战的女同志,立马堆起笑脸跟领导哈哈大笑的说其他任务没接这帮女同志重要。

别看他三十四的高龄,面黑膀子粗,但人很随和,也好说话,跟青蓠她们刚一照面十句话不到,已经打成一片:“嘿,刚听到我们青少校的话了,什么动物园的领队没有动物园的园长牛掰,看来有故事啊,同志们都很兴奋的想知道,要不,少校也跟我说说,我也想听。”

教官如此一说,青蓠一脑门子的密码冷汗,都说女人挺喜欢八卦的,没想到这一大老爷们儿也喜欢八卦:“那个,其实也就当年离开骑巍山的时候我跟水貂打了个赌。”

“啥赌啊?”

一听是打赌,同志们的兴趣又一次被推上了顶峰。一双双眼睛笔端地盯着青蓠和水貂,有的还夸张的摩拳擦掌龇牙咧嘴,好似她们不从实招来真要大刑伺候了。

青蓠扫了一眼身侧的那些个忽闪忽闪的眼睛,嘴角无奈地扯了扯。视线转到水貂身上,瘪嘴无声的用眼神询问老大该咋办。水貂回应一个耸肩加摊手的没活路的动作。

好吧,不就是一个赌约么,又不是什么大事情。

青蓠一拍桌子……呃,没桌子,现在还在直升机肚子里呢。不管有没有,总而言之就是手掌用力一拍,嘴唇一掀,故事从头讲来:“话说……”

多么熟悉的开场白,说书先生往往如此道来整个故事情节。

两年前,青蓠22岁,水貂24岁,两人齐齐被学院政委给叫到了办公室。俩得意门生来办公室,肯定先海侃一通,然后才郑重其事不慌不慢地跟她俩说:“你俩表现优秀,本来想把你俩留下来,再磨练两年才放人,但是呢,武装特警队那边有我的老熟人,老早就跟我说他要挑俩好的。鉴于各个地方都抢着要人,为了以后调你俩回来不那么麻烦,我还是决定把你俩给先调到那里去继续操练。听好啦,去了之后只准给我报喜不准给我报忧。老人家嘛,心脏不好,不想被你们的那些忧虑忧桑忧心给闹腾的睡不安宁提早进医院”云云。

青蓠才开了个故事的开头,听故事的人齐刷刷地嘴角抽搐。感谢天感谢地,感谢他们今早走的时候郝轶大队长没有跟她们说这些苦口婆心针针见血的话。

“你们没那么夸张吧?”水貂放平了曲起的一条腿,单手撑在铁皮上,望着头顶上的铁皮笑着接过青蓠的话继续讲述:“当时谁知道政委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啊,说把我俩踹走就踹走了,一点都不觉得他舍不得我们,纯粹就有一种巴不得我们立马滚蛋的意思。”

要说青蓠和水貂被政委推荐给了市武装特警部队之后,俩人围着整个学院的操练场,打靶场,格斗房,作训室,操作室等等地方,转了一圈,在心里刻下了最深的记忆。在离开的最后一个晚上,俩人坐在学院后山上,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个想法,太阳落山晚餐时间也到了,可两人那会儿愣是没有去吃饭的意思,反倒相视一笑互问对方想到了什么。结果都没说想到了什么,最终还是青蓠提出来要不就地取材写出各自的想法。水貂无意义,跟青蓠一起从身后折了树枝在草地上写出了她们心中所想。

“写的神马?”雪狼两眼放光,伸长了脖子等待着她们给答案。

“呵,现在想来还觉得挺稀奇,那时候我们怎么会有那么新奇的想法啊。”青蓠抓了抓短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到底写了什么?”世上有一种东西是最让人讨厌的,那就是卖关子。

众位同志们等不及,不约而同抬高了分贝开始咆哮:“尼玛不大刑伺候就弄得这么玄乎,有必要吗?!”

“实在没必要。”青蓠欠抽地笑了笑,“就是她写了带队我写了领队。”

“……”青少校话音落下,动物园的同志们忽然很令人意外的一致保持了沉默。

教官站在一边猫着腰的听着故事,感觉挺好的,怎么突然就没声了:“嗳,我觉得两位少校的抱负挺好的啊。她们当时就写了一样的打算,现在不是验证了她们的打算已经实现了嘛。同志们不要不吭声啊,来来,为两位少校欢呼一下。”

“切~”教官一撺掇,众人集体二次鄙视出声。

“唉,队长,你跟水貂太不上道了。真的。”扬子鳄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要是我啊,我肯定不那么慧眼识英雄,我肯定标新立异,势必一年之内杀回老家死也要政委心脏抽一回。”

“哇,扬子鳄,没想到你丫这么心黑。”东北虎大笑地狠踹了扬子鳄两脚,这丫心太黑,以后跟她保持距离。

“咳咳,其实两年前的想法,又有谁知道能不能兑现啊。”水貂见众家姐妹不厚道的鄙视,连忙解释,“可放在当时,我们的想法算是奇葩了。那个时候,我和她还没混到这个地步。”

瞅着水貂指着肩上的肩章,众人无不点头表示赞同。

“所以啊,我们的赌约也就是看谁能够先领队或者带队咯。”往事历历在目,今日想来还觉得好像发生在昨天。青蓠眼睛里流露出无限感叹,两年时间,她们付出了太多,她跟水貂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就差那么一点,连姐妹都做不了了。

“嗳,队长,我突然想起来了,当初我们成立这个作战支队的时候,你跟水貂可是正在暗自较劲儿呐,当时看的我们啊,心肝儿那个颤啊颤。”

犀牛说的话不假,那个时候她们刚被组合在一起,青蓠和水貂的较劲儿没有任何人不注意到,就连郝大队都注意到了。为了避免影响支队团结,本来还打算把两人调出另外安排人,结果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们居然莫名其妙又各自退让了。

“真的哦。犀牛你不说我都快忘了。”雪狼和青蓠搭档也算久的了,有什么演习基本是一副搭子,她站在一旁看的很清楚,猎鹰和水貂似乎一直处于敌对状态。

“后来什么原因各自退了一步?”男人对于这些较劲儿啊暗斗啊什么的最为感兴趣。

青蓠和水貂对视一眼:“你说还是我说?”

“得了吧,无所谓。我说呗。”水貂承认青蓠是队长肯定就没有不敢说的,“还记得我们成立支队那会儿的一个小规模演习么?”

小规模演习,她们当然记得。红蓝军对峙,僵持了两天,两军陷入了死斗的境地,猎战队当初做的不是持续战部队,而是突击队。总共十五人,突击刚开始,两军死伤人数过半,最后就剩下猎鹰和水貂两小组突击成功。临到战争最后,作为敌军的红军高级指挥官被全歼,导演组没有事先安排,红军无条件宣布投降。

水貂话说到如此,眼里闪着波光:“是她的主意。她成功的保护了跟在她身后的人,在我的搭档负重伤的情况下提出了那么一个令人咋舌的想法。你们说,这妞是不是该让我心服口服地往后退一步?”

“难怪了。”一直安静地听着两人诉说往事的云豹拧开军用水壶喝了一口水,那次小规模演习她和水貂组成一组,“我就说么,当时水貂怎么会在演习结束后跑去跟猎鹰干了一架之后心情还那么好。原来是有这么一茬啊。”

“嘿,不错啊。”教官笑得憨厚,露出一口白牙,“我有一个疑问啊,你们这些绰号是一开始就取好的吗?听来全是些凶猛动物啊。”

青蓠收回悬空的双腿站了起来:“不是。是水貂想的,我们那个时候还没有想好叫什么,她给的建议,说我们都是一群不输男兵的女兵,与其叫那些好听的昵称,不如来点凶猛的!她,当之无愧是动物园园长啊,我其实不是什么动物园的领队,而是饲养员,专门拿好吃的给这帮凶猛的食肉动物。”

“哦~”听到青蓠这么说,13名同志皆表示原来如此,脸上纷纷带着笑,拳头捏的咔咔响。不知道是哪位猛兽吼了一句最近没肉吃,众人唰唰亮出爪子准备撕了祸从口出的少校同志。

“教官同志,我们到了。”机长转头对身后的所有人笑了笑,手掌推动操纵杆,直升机缓缓往下降。

飞速地旋转的螺旋桨刮起了地上的尘埃,教官率先跳下直升机,迷彩服被刮得哗哗作响。青蓠带着自家队员尾随其后地下了直升机,四面空旷,俨然是指定降落地点。

“青少校,送君千里也终须一别,我还有任务在身,只能送你们到这里。”

教官伸出宽大的手掌跟青蓠握了握,青蓠点头言谢,但直升机的轰鸣声太大,只能扯开嗓门大声喊话:“您能亲自闸机我们已经很感谢了。谢谢。”

“不用可气。”教官松开青蓠的手,抬手给同志们敬了个一个军礼,同志们见状赶忙回敬军礼。

放下抬起的手臂,教官点了点头,转身拉着机舱门进了机舱,直升机轰隆隆地重新飞上了天。

“这个教官不错,俺喜欢。”抬头望着升上天的直升机,东北虎拉开嗓子高声叫道。

“得了吧,妹纸,白日梦能实现的几率永远是零,不可能是一。”扬子鳄单手搭上东北虎的肩头,毫不客气地打击她。

被扬子鳄打击了,东北虎瘪瘪嘴,想想也觉得是那么个道理,很快收起对某教官的神往眼神,然后又跟姐妹们打闹在了一起。

青蓠看了一会儿众家姐妹打闹,觉得这人生呐还真是有些意思。想她那一年怀揣肖辉送的冷玉来参军,在各种艰苦训练中慢慢将那一段几乎让她沉入湖底溺毙的初恋给埋藏在了心里最深处。随后去了武装特警大队,在那里,她跟水貂从校友成为朋友,又从朋友成为队友,再从队友成为领导和下属。再来她厌烦了相亲,跑到酒吧买醉结果搞砸了虞慕的相亲,然后她就成了他的盘中餐口里肉。没想到兜兜转转一大圈,她又回到了起始地。

骑巍山,她的第二家乡,这一次,她不是一个人,也不再彷徨,她有的是独有的坚定和信念。

当一个支队在空旷地带停留的不耐烦的时候,远处传来的引擎声将她们的不耐烦的情绪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各类兴奋。

青蓠实在对她的这帮队员看不明白,合训就那么让她们兴奋么?不过细想昨晚熄灯睡觉前她的这帮队员一个个对合训的高兴劲头又觉得是该兴奋一下,毕竟是一个支队的人前来参加合训,不兴奋也有点说不过去。

五辆军用吉普仰着灰尘停在了她们一行人的面前,带头的一辆吉普车门打开,从里面跳下来一个上尉,尘埃未散,依稀可见来人身高一米八到一米八五,身躯颀长,肤色棠黑,完美的倒金字塔。

青蓠作为这支小队的领队,尘土飞扬,迷沙了眼睛,微眯眸子,尘埃里面的人向她礼貌性地敬了一个军礼,她还以同样的军礼。

飞起的尘土慢慢平息,上尉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定睛往上看去,落进的是一双熟悉的眸子。

这人……不是虞慕警卫连的连长么?

“嫂子好。”张磊冲青蓠身后的所有女将点了个头,指着身后的吉普车车队,“老大交代,让我接你们到驻地。”

“驻地?”这点让青蓠有些小小的意外,“不在基地里住宿么?”

“嗯。”张磊微微颔首,眸光快速地扫过个个兴奋劲头还没过的众位女将,辗转之间声音陡然直降了温度,如同冬夜吹过的风一般严谨地让人以为听错了声音,“上车!”

张磊的声音变化使得青蓠不免错愕:“干嘛呢?”

张磊对青蓠的错愕没有丝毫理会,率先走到了吉普车旁,打开车门跨了进去……

坐在车里,青蓠卡壳的脑袋还停留在几分钟之前的情境里。张磊她见过,在东郊别墅区跟黑影交手失策的时候他就被虞慕调来搜查,那次见面她觉得他身为虞慕手下实属有些可怜,虞慕发号施令的时候根本不会考虑属下的难处。这是第一次见面,第二次见面是她和虞慕的婚礼,他作为虞慕的战友团,跟一帮战友闹得很欢,虞慕走到他们那一桌敬酒的时候他跟虞慕打成一片,根本看不出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虽说两次见面时间都不长,加上今天是第三次见面,同样时间不长,但给她的感觉却是天壤之别。

车队一路飞奔,每个开车的司机技术都很好,估计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颠簸了一段路程,眼看着熟悉的建筑略过眼前后退到身后,经过几个转弯,车队一字型排列停在了距离基地边缘的一间平房子里。房子空间很大,大概看了一眼,应该是废弃物堆砌点,临时被清空了挪来给她们租住用。

“张磊,我们要住这里?”青蓠坐在车后座里手指指了指整个空间,不解地问道。

张磊一言不发地开门走下了车,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八点零八分,挺吉利的一个数字,跟老大估算的时间差不多:“所有人下车,行军包留在车内,速度!”

不知道张磊在搞什么,青蓠冲身后车辆里的队员打了个眼色,全部都处于傻掉状态的队员打开车门走下了车。

张磊双手背在身后,跨立而站,他也不多说一句话,就那么冷脸冷眼地看着这群女兵磨磨蹭蹭地从车上走下来。

等她们全部走了下来,一个看起来皮糙肉厚没精打采,打着哈欠不知道从哪个地方钻出来的少校跟张磊站在了一条平行线上,手指指了指身后的东西:“每人按照各自的名字,找到相应背囊,里面,有你们的作训初试科目,时间规定在明早六点半结束,凡是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初试的,别说你来自哪里,你是什么军衔,曾经立过什么军功,大爷我通不认,你从哪儿来就给我滚回哪儿去,明白?”

“……”

如果说这样就明白,那她们是天才!

“明子,到底怎么回事儿?”青蓠从卫成明走出来的时候就认出来了,别看他现在焉不拉几眼睛还顶着两个熊猫眼,可他那一米七八的身高在陆战队里屈指可数,陆战队的身高平均都在一米八五左右,他,算矮个子。

卫成明这辈子能够称呼他为明子的可没几个人,除了他亲爹妈之外,就是他那几个难兄难弟,在部队里,只有虞慕能够称呼他明子。当这个称呼飘入他的耳朵,抬起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逐渐看清眼前的人。

“哎哟,嫂子!”卫成明跳了一下立正稍息,敬礼……还是算了吧,手还没抬起来,他已经听到众位女将的嬉笑声,眉梢一棱,声音立马变了强调,“你们不懂军规吗?”

“啥?”东北虎随着卫成明的声音问出了一个扬声调,这男人她见过,在青蓠的婚礼上,可那会儿怎么没有发现他这么会变脸咧。

“啥?整队集合不懂么?”跟在虞慕身边久了,变脸自然是快,声音嘛肯定是绝对可以用冷,冰,寒来形容,“忘了告诉各位了,我叫卫成明,是你们这次合训助理教官之一,初试不合格者杀无赦!”

“助理……”

“别跟本大爷套近乎,祝你们好运!明早见!”卫成明两根手指搁在太阳穴旁边敬礼。

“怎么回事儿啊?”

动物园的同志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全部打懵了,卫成明操着一口京腔片子,削得她们耳朵疼。姐妹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卫成明转身离去,视线越过没有离开的张磊身后,一个个打包的很好的铺盖卷整齐地叠放在一堆。

“同志们,你们的时间看似一天,其实不多。”张磊栾了栾舌头,说的语重心长。

“张磊,你也是教官之一?”青蓠被卫成明给弄得一头雾水,看见张磊没有离开,猜测地问道。

“算是。”张磊两字打发了青蓠,“速度,最后说一次。”

耸肩,无奈,青蓠绕过张磊率先找到了写有自己名字的背囊,打开,里面装着整套的生活用品,一张行军地图和两个沙包袋,一张A4纸压在沙包袋下面。拿出来仔细看,星眸一点点的瞪大,她已经完全没有讨价还价的可能性。

初试科目包括了25公里的山地越野和10公里武装泅渡,10公里的障碍跑,四种枪械的射击。单单是这个她们这些经过各类考验的钢筋铁骨应该能够接受,但是,时间设定在明早,而且还规定要脚上束缚两个10公斤重的沙包袋。

“卧槽!”雪狼率先跳了起来,“这哪里是人能干的事儿?”

“对啊,好恐怖哦。”云豹抓了抓头发,她的体能是弱项,很担心不能完成任务而被踢走。

“猎鹰,这该不会是你老公的馊主意吧?”水貂拧着手里单薄的纸张,讽刺地问道。

青蓠茫然地摇摇头,她今天也是才看见这份初试训练单的:“我不知道。”

“商量完没有?”张磊抱着两个膀子站在一边直视,“干粮省着点吃,这些够你们消耗掉全部体力。”

“张……”

“时间不等人!”张磊一口打断了青蓠的话,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踱着步子一步一步走出了房子。

众人看着张磊离开,还是搞不清楚状况,两两对视了一眼之后,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青蓠的身上。感觉到投来的十几道目光,青蓠忒无辜地咧了咧嘴:“看我干嘛?”

“你说呢?”水貂把手里的单子拿到青蓠眼前晃了晃,“现在这里就剩我们了,而你是头儿,我们得听你的。是干,还是不干?”

“嗯。”水貂说完,所有人都点了一下头,眼巴巴地望着青蓠等她拿主意。

“哈哈。”青蓠干笑两声,她还算个毛的头儿啊,进了这里,虞慕才是她们的头儿。可众家姐妹那期待的目光实在让她没办法一口吐出她不是头儿的话。

垂眸再一次详细浏览初试训练项目,的确恐怖,压根不是人能够完成的。

颓然的坐在地上,青蓠仰头望着房顶,闭上眼,认真的思忖着。

如果她们就此放弃,全部都会被踢回老家去,大队肯定会向上级反映情况,但虞慕是训练官,上面派他带队,摆明了就是将权力全权交给了他,纵然她们被他给搓扁捏圆上面也绝对不会说一个错字,相反,向上级反映的郝大队弄不好会被连累。如果她们依照这个初试项目去完成,能够完成的几率……呼,没办法计算,云豹在体能上是最弱的,她们不可能中途丢下她不管不顾,那样的话她们要在明早完成的可能性大大的减小。

“猎鹰。”许久得不到答案,水貂一手按上了她的肩头,“你想怎么做?”

想怎么做?她能怎么做?

放弃,郝队百分之百的会被连累,不放弃,云豹和另外的一两个队员会托大腿。

思来想去,没有折中的办法。

放平脑袋,睁开眼皮,眸子扫了一眼蹲在一边的云豹。小小的瓜子脸上全写着担忧,她应该是在担心她自己的体力问题吧?

“云豹。”

“到!”云豹站直了身体,等候青蓠给出指示。

拍拍手掌,青蓠撑起身体站了起来,双腿绷得笔直,目光坚毅:“跟上我们的速度,猎战队,不会丢下任何一个姐妹!”

“是!”响亮的声音划破整个平房,声音回荡。

青蓠点头,云豹的回答令她很满意,视线转向其他队员,向前跨了一步,伸出手臂,掌心向上:“姐妹们,来吧,管它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我们都要去闯一闯。”

“好!”

十四只手掌依次叠放在了青蓠的手掌上,十五个脑袋聚集在一起,无形之间形成了一个圆圈,团结是她们的口号,互助是她们的信念。没有团结互助,她们不会熬到今天。

“三十秒,打包好背囊,我们出发。”

“是!”

一分钟之后——

“老大,嫂子她们出发了。”卫成明坐在一辆吉普车上,一手拿着无线电话跟虞慕通着话,一手夹着刚点燃的香烟,眼睛在白色烟雾的熏染下看见平房里跑出来的一支迷彩队伍。

“嗯,跟上去,我上午有个会,下午会赶来。”虞慕通过电话发号施令。

“没问题。不过……”卫成明用拇指挠了挠额头,讪笑,“我们的作训计划好像太严格了,我怕嫂子吃不消。”

“我说过,在训练场上,没有嫂子,有的只是队员!”

“是!”

卫成明挂掉电话,猛吸了一口烟,看了一眼还剩半截的烟蒂,缓缓吐出烟圈。弹掉手里的烟蒂,冲司机摆手,吉普车轮胎转动,朝着前面的那支队伍开去……

“尼玛,这叫什么事儿啊!”

雪狼双手固定在背包带上,气喘吁吁地骂道。本来她们都觉得这次合训男女兵一起,没什么大问题,但是没想到一来就被那个所谓的合训队长给挥鞭子给下马威,恁她们谁也不会心里舒坦。

“行了,闭嘴!”蝮蛇毕竟是这支队伍里年纪最大的,汗湿了后背一大片,跟在云豹身边跑着,协助云豹,避免她掉队。

“哈,要我说啊,还是头儿你聪明。”东北虎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要不是你说俺们到了那里不能立马休息,再怎么都得操练操练,避免明天的正式训练俺们适应不了,今儿早上就让俺们统一穿了作训服,要不,我们还得麻烦那位大爷给我们把行军包拿来,再麻烦那位大爷给我们找个密室换衣服。”

“哈哈,妹纸,这个时候你丫还有心思开玩笑,姐姐我真佩服你。”扬子鳄回头冲东北虎竖起了大拇指。

“行了,都保持体力吧。”水貂和青蓠并肩跑着,“蛇姐,能行吗?”

蝮蛇的障碍跑没问题,越野也基本是死穴,外加还束缚四十斤的沙包袋,那更是死穴。

蝮蛇艰难地咽了咽干燥的喉咙,没有说话,比了一个OK的姿势,继续默不作声地向前奔跑。

“我说你们倒是快点儿啊。”卫成明跟在队伍旁边,吉普开得很慢,他都快被这种龟速给摇晃的睡着了。抄起车里的扩音器喇叭,扯开嗓门地吼,“快点儿快点儿!”

“卫成明,你……”

“猎鹰,这里没有卫成明!大爷没时间跟你们耗!”卫成明拿着喇叭,站起身,又是一阵狂吼。

嗓门大,声音自然也大,那京腔片子唰唰地擦着众人的耳朵飘过,耳膜被震得一颤一颤的。

这边青蓠她们被往死里整,那边虞慕站在军区领导面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身为军区参谋长的不是别人,是他老子虞建邺,他今天一来就接手到一份初试作训报告。起先他还觉得没啥,不就一份作训报告么,当他一点一点的看,一行一行的扫,浏览完第一页之后浏览第二页,浏览完第二页之后浏览第三页,浏览第三页之后……咔,打住,没有继续浏览的可能性。

问原因?

如果你看见‘双腿负重20公斤沙袋进行25公里的山地越野和10公里武装泅渡,10公里的障碍跑,四种枪械的射击,规定完成时间20小时’,你还能淡定吗?

答案绝对是没可能!

军区会议虞慕今早也是要参加的,但跟这个无关,当他十点钟开完会,他老子一个电话就召集了好几个军职领导到办公室开小会,虞慕没有逃掉的被他老子钦点务必来办公室一趟。

“说吧,你是怎么想的?”虞建邺重重地敲了两下办公桌上的作训报告,冷声冷气地问道。

“如你所见。”在军区……哦,不在部队,虞慕的话极少,能简则简,绝不会多一个没用的字或词。

虞建邺拿他这个儿子没辙,一看到那刺眼的作训数据,他忍不住眼皮直跳。转头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几位同僚,咨询他们的意见:“几位觉得这个作训报告可以继续吗?”

接过报告,军事学院院长政委扫了一眼,捧着茶杯翕了翕唇:“您反对啊?”

虞建邺睨了一眼,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吗?这老伙计还真会发问。

“我觉得啊……”军长模着上嘴唇思考了几秒钟,“没啥大问题,合训就是要先模模她们的底,才好开始着重训练薄弱项。”

“这……”好家伙啊,全都跟虞慕站在同一条阵线。

虞建邺模了模脑门儿,他是请他们来持反对意见的,不是来持支持意见的,怎么弄来自己还不对了?

“参谋长,您还有问题吗?”虞慕站的笔直,从他让人交上来这份作训报告他就知道会惹他老子不高兴。

“上校同志,你觉得她们完成有几成把握?”军长忽然从虞建邺的办公桌上拿起那份报告,认真地看了一眼数据。

“九成。”虞慕丝毫没有考虑就回答了军长的问题。

“你那么相信她们?”

“是。”或许说他相信他们很假,但有一点他坚决相信,那就是他老婆——青蓠。

虞建邺听着虞慕的回答,他每回答一句,他心肝就颤动一下:“虞慕啊……”

“参谋长同志,请您相信您儿子的判断,也相信您儿媳妇的能力!”虞慕说这话的时候腰板儿一下挺得笔直,似乎在告诉虞建邺,他不相信他这个上校的判断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相信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儿。

呼……

虞建邺吁了一口气,虞慕都这样说了,那他还能说什么?

一个是他儿子,一个是他儿媳妇,两个都是优秀的军人,战功卓越,没有一定把握,相信虞慕也不会提出这么吓死人不偿命的作训报告来刁难自己的媳妇儿。

“参谋长,我看您啊,过虑担忧了。”院长政委一手抱着茶杯,一手指了指虞慕,“上校我虽然没有亲自带过,但那个猎战队的青少校可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要不是当初各个地方都抢着要人,我也舍不得把她给介绍到市武装特警队去。相信您儿子的眼光吧,我也相信我那学生的能力。”

既然连院长政委都这么说了,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虞建邺摊开手掌,放声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没话可说了!好吧,我们敬候佳音。”

“请首长放心!”虞慕向几位领导敬了一个礼,转身准备走人。

“虞慕,你等等。”虞建邺在虞慕还没有抬脚的时候叫住了他。

站起身,从办公桌后面走了过来,站定在虞慕的跟前,一字一句的慢慢说着他的要求:“我要你保证猎战队一个不落地留下。”官腔打的这么好,私心如果不留点儿,也说不过去。虞建邺凑近虞慕耳朵,压低声音提醒道,“青蓠是你媳妇儿,别那么死板。”

虞慕对虞建邺的提醒很诧异,从来没见过他父亲会在铁一般的军规面前软化过。今天破天荒的听到了让他不要那么死板的话,难道父亲完全接受了青蓠了么?

望向虞建邺的眼底,黑的不见底,看不出是个什么想法。

虞慕这人不喜欢去猜测别人的心思,是怎样就怎样。不管虞建邺是不是完全接受青蓠,事实就是她是他媳妇儿,他有分寸。

点了一个头,他表示听懂。迈开步子,拉开办公室门,走了出去。

“我说老虞啊,您还真是会装。”虞慕刚走,军长就忍不住的笑出了声,连眼角的皱纹都欢快不已,“吴政委家的闺女做不了您的儿媳妇您一直不高兴,现在啊,您儿子那套方案出来您就开始担心了,您说说,您是不是多变啊?”

“哎呀,您也别不给参谋长面子了,他您和我都知道,就是个嘴硬的鸭子。”院长政委打趣地抿了一口浓茶,“青蓠那丫头片子不错,我看好她,做虞慕的媳妇儿也不错,两个都有本事,能起到激将作用。”

听着两位老同志的调侃,虞建邺走回去,摘下头上的大檐帽,放在办公桌上:“老伙计们,您们真怕我是不喜欢青蓠啊?而是我觉得他俩都太强,担心他们不懂得谦让。像今天这个作训初试,青蓠理解也就罢了,要是不理解,我那混蛋儿子又不解释,您们说,两人是不是会误会,更甚者掐架?”

“咦,您还想的真远啊,好像是那么个理儿。”军长指着作训报告恍然大悟道。

所以他就说嘛,两个太要强的人钻到一块儿,弄不好就会出乱子。

虞建邺叹了一口气:“您们说吧,要不要阻止?”

“要阻止刚才我俩就拦下来了。”军长如实地说道。

“是啊。”院长政委点头。

“那……”虞建邺犯难,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三位军职首长在办公室里琢磨着该怎么办,虞慕已经开着路虎行驶在了返回大本营的路上。手机里他听着卫成明的汇报,大致了解了目前的情况。

“明子,你告诉她们,就算是死,也要给我死在冲锋的路上!”

虞慕暗自咬牙,他没想到猎战队的体能会插到这种地步,25公里还没跑完,已经有三名队员虚月兑地吐了。

“老大,我挺担心嫂子的,您们才新婚啊,就这样折腾,您说嫂子会不会把你给丢到厕所里去住?”

“屁话!”摆明了卫成明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哎哟,嫂子,你怎么啦?”

卫成明的声音陡然变了强调,听来不是很好,虞慕通过手机只听得见声音看不见人,心里那个着急啊:“怎么了?”

“嫂子摔倒了,爬不起来了。”

卫成明如实的汇报,虞慕心里咒骂了一声:“你告诉她,我虞慕没有那么龌龊的老婆!死也要给老子撑到底!”

虞慕对着手机大吼了一声,他担心青蓠,没跟着她,没看见她,他心里说不出的犯堵。他要快点赶回去,跟着她一起完成初试。有了这个想法,脚下油门也逐渐踩到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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