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挥袍 第十三章 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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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清晨。

三烟楼内依旧早早开始了嘈杂一片,表演者依旧努力地绞尽脑汁献上各式各样的‘表演’,不过照前三天比较生动实力强劲一些的比赛、表演来看,这些日子表演者实力也越来越强,至少少了很多滑稽的滥竽充数者。就如昨日,一天中只有六十九人上台但却有三十七人获得褐等特许牌,十一人获得银等特许牌,更有一人凭一身强势的刀枪双式的炉火纯青的功夫,获得一众好评,得到由开始以来第一块银级特许牌来看,这些表演水准是越来越高了。当然也让众多观客更有了看头。

楼顶还在‘沉默地’加建着,建造的速度却是惊人的很,三天过去,五方大柱顶起擎天楼阁,只缺一层房顶,第三层楼房就将完工。照这速度,众人觉得,在七天之内完成两层加建倒真有可能,于是更加关注和期待起来。

潋轻休懒懒地躺在床上,不愿起来,双手附在脑后悠哉地翘起二郎腿,另一边,龙浚盏刃几人拉着小之融观看表演去了。

走前小子扯着他的袍袖,叫他一起去,可是他实在提不起兴趣去看,脑子里有点乱啊。

“因为轻休你是我的‘梦中情人’啊。”楼三烟说这话时眼神有点戏谑与妖娆,唇角淡淡而雅然的笑,让他有一瞬当了真,又在下一刻觉得她是在说笑。

“你在说笑吗?”。这是他在差点喷了口中美茶后,好笑着问的。

“轻休觉得呢?”她又似笑非笑地把问话还回给他。

“你是指梦中见过的有缘之人?”

“呵呵,轻休还真是明白人,我们倒真是有缘吧。至少能相见就是缘。”

他抿了一口茶,笑道,“佛说,前世一千次回眸换就今世一次擦肩而过,前世一千年等待换就今世次同船相渡。”

“那照你所说,我两能相见得是至少一万次擦肩了?”

“呵呵,擦多了也不一定能相见,也许落得个衣服破烂的后果。”

“呵,想不到你还很幽默?”她粲然一笑。

“不,只是碰到对眼的人。比如前世回眸过的人。”

“你相信前世?”

“为何不信?甚至说我脑海里有一些不属于这世界的东西,也许是前世留下来的。你信吗?”。他半开玩笑地道。

“你既信,我为何不信?而且正如你一样,我脑中也有一些奇妙的东西。”

“比如说?”

“比如说,这些建造方式,如果有可能,我还能建更高的楼,只是条件不允许罢了。”

说到这,潋轻休也些判定楼三烟也不是纯正的这个世界的人,但她为何不知道那个世界那几年很流行的话,难道是她来到这里的时间更早?或者是她记忆没有这么齐全?”他急忙问道:

“那你脑海中的东西有多少,超越这个世界?”

“超越这世界?这倒是个新说法,只是,称不上超越。”

“那比如建筑上的水泥钢筋,搅碎机、滑轮吊车?”

“呃,又是你和你朋友的新词吗?竟也没听过,只是那什么吊车感觉和我使用的吊车有些像,而那什么滑轮,又是什么?”她又不懂了。水泥?水加泥?那是什么啊?建筑方面不就是如黄土屋?有何稀奇?”

“哦,滑轮也没甚稀奇,与你那吊车,起吊的地方差不多的东西。那你在医术方面可有与他人有出入之处?”

“嗯,哦。医术?没有吧,只是我从小耳濡目染罢了。”

“哦,你家乡是?”

“神医谷倒是我从小成长之地。”

“神医谷?”这次轮到他惊讶了,他跳了起来,激动地问道:“那‘超神医者’千袁老是你的谁?”

据他了解,神医谷谷主千袁恒季年过期颐(jiyi),却是几个大陆都赫赫有名的‘超医仙’、‘超神医’。他年轻时极喜游离大陆,施药救人,访灵药求医术之巅,到年老时就已达到施针解药之间救人于生死的地步。曾经传闻一个即将临死的老人就在他施了通一针之后,回复活力,硬生生再活了十五年;又传说,跃然大陆,炎国第一人,也是第一美人,炎国女王,身中奇毒,流脓生疮,腐气见人传人,见物染黑。差点造成整个国家都灭绝之时,正是有了他于千里而临,解救炎国人于苦难,炎国人奉其为‘神明医使’,一时轰动世间,传为佳话。也正是那之后,他被世人称为‘神之圣手’——‘超神医者’。

不过他在花甲之年后便失去踪迹,直到十几年后有一山谷传出仙谷之名,世人才意识到他就身在神医谷中,纷纷想前往求医,但都未果,于是又纷纷失望而归。因为神医谷具体在哪没有一个人说的清楚,有人以为在漠中,有人说在涂泽中心之处,还离谱之人说在尹西南大裂谷处,更有人猜测可能就在跃然大陆的炎国,更有甚者怀疑是在幽溟大陆。众说纷纭,但再未见其出山救过人,世人甚至以为他早就坐化羽归了。

楼三烟不以为意地笑笑,“家祖。”

“什么?!!他是你爷爷?!!”他又被震了,如被雷劈。

“嗯。”清雅一笑,“什么‘超神医者’的是世人夸张了,我爷爷从来就不喜这种名声。”

“那他老现可健在?”他缓缓坐下,略平了点心,小心翼翼地问道。

“噗——,你紧张啥?”她倒是看出他的紧张,觉得好笑。“他健康的很,比我这小姑娘还有活力。”

“那就好,那就好!”他抚了抚心脏,倒是觉得好像偶像还在就是最幸福的事,然后回过神,有点不好意思道,“见笑了,只是他是医史上的神话,我从小就期望着他还在人世,有一天能出现在我面前,没想到倒是能亲眼见到他老人家的亲孙女。倒是我有福了。”

“福个啥,他医术也就那样,哪值得你们这般。”楼三烟满脸不置信,撇撇嘴,就家里老头假正经、真顽童的样,还被无数人崇拜?真没天理。

“呃,怎么可能?难道三烟你见过比他医术更强的人?”他好奇了。

“那到没。”心中月复诽,无良老头,回去要你补偿我,至少我算是说你好话了,哼哼。

“所以,那就应该是你习惯了他的厉害吧,你不知道世人怎样崇拜他。”

“哎呀,算了,你对他这么认可,我说了当白说。”

“不知道可否问一下,神医谷到底坐落于在何丰山伟地?”

“丰山伟地不敢说,风景一般,倒是不在霄然,至于具体何处,家祖有训,恕我不便告知。”

“呵呵,那是我唐突了。”他举杯想喝茶,触手已冰,便放下了茶杯。

“哦,只注意着谈话了,倒是疏忽。”她一见就顿时明白,又拍手叫了一杯。

他再次开盖,只见上面诗句是另两句:“散散碌碌轻眯眸,遇上还知羁绊人。”

讶道:“这两句又是何意?”

“闲时随手而作罢了,你看——”说着推过她自己的茶杯,他接过一探,却正是另两句诗:“纤竹金日风曲散,听之鸟雀转沉吟;”

他心中一沉,“是说我吗,三烟你倒是高抬我了。”这诗却和之前几首诗词相似,大概也说那日他吹曲之事,金日就是指秋日,正是现在;风曲,又是那笛曲,鸟雀他倒未见,但她画上却有;羁绊人却是有些含蓄指他了。但她几次有些露骨的以诗句示他,让他隐隐有种被告白之感,但她又未明说,嗯,让他不知如何回应,只得装糊涂。

“呃,这是我前几日煮的茶,今日引的水。”也就是说这是意外,她也不知道他今日会来,刚好喝上她少有的亲手煮的茶。“正是巧了,可不是缘分?”

“哦。那是我多情了,哈哈。”他也觉得她身为一楼之主,煮茶机会定不多,倒是他多想了。岔开话题道,“那传闻说‘茶神’之技是三烟楼楼主传授,看来是真的了。”

“嗯,其他人也都是我传的,一个个的笨的要死,好久才学会。”她自然而然抱怨了一句,刚说完感觉又有点炫耀的意思,于是补充道,“我也是我爷爷教的,学这却是他逼着的,此次我出来,没想到一时兴起开了一客栈,倒是正派上用场。”

“此技难得啊,只是我素来不怎喜茶,望你见谅了。”

“唉,这有什么,‘人各其所,人各所爱’。很正常!我也不怎喜欢,这东西显苦还不甜不酸,只是偶尔喝喝还行,多了,也难受。我更喜吃酸甜的。”

“酸甜的?比如这顶上的葡萄?”一番交谈下来,潋轻休有点模清她的性子:表面温雅,和善,真实的倒也大方,随和,从她半眯的睡凤眼也可看出有点懒散的随意。他看着她喜然一笑,这性子让他觉得舒服,心情也愉快不少。

“嘿,是啊,现在也快熟了,都有些红透了。”

“呵呵,那我俩又是有缘啊,这许多水果中我就最喜葡萄。”

“呀,那正正是前世不止擦过一千次肩了,也许就差同船渡了!”她也玩笑了句,心中一个念头闪过,笑眯眯道,“我请你吃葡萄啊。不过要请你自己摘哦,我们俩不如比赛谁摘得多?前提是摘完要把他吃掉!怎样?”

“哈哈,那有何惧?”

“那就开始吧,一二!”她叫人端了几个盘子上来,数完一二就算开始。

数完一二,两人却都未起身,楼三烟蓝色水袖轻挥了两下,飘上凉亭顶端,几串早被她看重的紫黑色葡萄被她轻易‘折下’,随之托入盘中。

“好手段!”潋轻休赞了一句,白袍摆动两下,只见几缕银光闪过,也是几串熟透的葡萄掉落空中,他长袍一扬,空气凝了下来,葡萄随他心意‘自动放入’盘中。

“轻休也不差嘛!”说着水蓝绸袖再次扬起,两人再次开始比斗。

许久。

“哈哈……摘得够多了,你可吃得下?”两人看着面前好几个满满的盘子,停下了采摘,不过,葡萄架上紫黑颜色的熟果也可见不多了,只剩满架碧清,但不见凌乱。潋轻休哈哈笑道。

“那有何难,要不比比??”楼三烟挑衅地笑着看了他一眼。

“奉陪!”

于是,“刷刷刷——”两人又开始吃葡萄大赛,只是两人都是个‘显摆’的主,一个个比谁都优雅,只需淡然尔雅地坐着,袍袖一挥,一个个圆润饱满的诱人葡萄自动飘入口中(不用洗地,因为古代纯天然无农药,还是自家种的,两人又是高手,用无形内力一蒸洗,吃的放心!~-~),籽也吐得优雅的一塌糊涂。直叫躲在屋中看着两人的绿姨满脸讶异、无语,摇摇头走人。跟了自家主子也有五六年,虽说她懒散,聪敏,偶尔也优雅成熟,但骨子里的高傲,淡然也不少,很少见她有如此开怀的一幕,更不要说是和一个刚认识的男人。希望真是像他们自己所说的‘有缘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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